春风点弯月(八)

（第八集）

街道，上午。
高小勇驾驶着小轿车从村中大路上出来。
车内，坐着王桂英，她正焦急地向车窗外面看着……
高小勇：“妈，您别着急，就在我大嫂的展厅里，一会儿您就能看到拍电视剧是怎么一回事。”
王桂英：“你嫂子能上电视，多光彩，算是给咱们高家人争了气，长了脸……”
“妈，您别说了，前面拐过弯就到了。”高小勇打断母亲的话。
王桂英：“这车跑起来真快，才一会儿的功夫，这么远的路就要到了。”
轿车驶过十字路口，拐了一个弯，放慢速度，在龙源民俗文化产品公司展厅门前慢慢停下来。
展厅门前，只听女导演喊了一声：“停。”
顿时机停，灯灭。
女导演与刘英握手，鼓励着她：“你演得不错，很有生活阅历。”
刘英俯在女导演耳边：“你们能不能在这里多拍几个镜头？”
女导演爽朗地笑了起来：“刘英女士，只要你有艺术天赋，以后有的是机会，过段时间，我们还要在市区再拍几个剧中需要的镜头，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到剧组来试一试。希望你认真体验生活，用心观察体验，我相信到哪时，你的表演水平一定会有新的突破，比这次的表演更接近生活。”
刘英不住地点着头。
女导演意味深长地看着刘英，拍了拍她的肩膀：“再见，咱们后会有期。”转身向门外的大客车走去。
刘英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刘经理，你这下可是出名了，连电视上也有你的影子，多了不起呀！”有个导购小姐羡慕地咂巴着嘴。
导购小姐和围观的人拥上来，围着刘英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轿车内，王桂英表情复杂地笑了笑，她看着展厅周围看热闹的人，笑了笑说：“这就是拍电视剧，我看和咱们平时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没有啥新奇的。”
高小勇：“电视剧就是由演员按照剧本的要求和台词，象演戏一样进行表演，摄影机在旁边帮着拍摄，然后进行剪辑合成，最后制成光盘进行播放。”
王桂英回过头冲儿子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高小勇启动轿车，驶上了街道：“拍电视其实也没有什么新奇的，跟我们平时的生活一个样。”
王桂英：“今天算是开了眼，原来电视剧也是由真人演出来的，跟戏台上的戏子差不多，没有多大的差别，只不过拍电视剧的演员不用穿专用服装，演起来轻松多了。”
高小勇：“咱们这地方经济落后，以前很少有电视台到这里拍电视剧，偶尔拍一次电视剧，都觉得好奇、新鲜，人人就追着去看。”
王桂英：“见得多了，就没有什么好奇和新鲜了。”

市区某俱乐部，夜晚。
舞厅内，彩灯闪烁。
舞池里的人，跟着台上领舞的几个女人，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王伟一个人独自坐在休息区的一角，无所事事地通过吸管慢慢品尝着冷饮。
一个男人走过来，他背对着镜头，躬腰伸出一只手，中指上的梅花金戒指，在灯下闪着光，就是以前我们曾经见过的那只戒指，他礼貌地：“小姐，请你跳个舞，能否赏脸？”
王伟心里正闷得慌，听到有人邀请她跳舞，她抬起头看了看，对方的模样长得还不错，有点帅哥的派头，一双勾人的眼睛，已经笑成弯弯的月牙，正在火辣辣地盯着她的身上在看。
王伟站起身，随着那个男人走进舞池，很快溶入舞动的人流中。
舞台上，唱歌的女人穿着三点式紧身装，扭动着浑圆的屁股，性感十足地同台下的人一起互动着，不时向疯狂的观众送上一个又一个漂亮的飞吻。
四个伴舞的姑娘赤身露体疯狂地跟着音乐跳着，暴露在外面的肚脐眼，在灯光的照射下，像一只只爬在肚皮上的蜈蚣在蠕动着。
扭动摇摆的人影……
刺耳欲聋的音乐……
王伟同那个男人在一起扭动着，并警惕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一曲终了，舞池的灯光亮起来，舞伴纷纷回到休息区休息。
王伟同那个男人慢慢走上休息区，在一张空桌子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那个男人叫过两杯果汁，将其中一杯递给王伟：“小姐，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好像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不知你在哪里高就？”
王伟不冷不热地：“生活庄园。”
“生活庄园。”那个男人喝了一口果汁，拧着眉头想了想，不解地凑过来看着王伟，“在哪里，是国内的地方吗？”
王伟：“不是国内的，难道是国际上的地方不成。”
那个男人关心地：“你有什么专业方面的特长吗？”
“特长嘛，哪就多了，要我慢慢讲给你吗？”王伟慢慢品着果汁。
那个男人满意地：“不用，难得，看来你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是个复合型人材，不错，现在社会就需要你这种多才多艺复合型人材。”
王伟一边吸着果汁，一边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口齿伶俐的男人。
“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那个男人发现王伟正在盯着自己看，停下兴趣正浓的话题，低头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看着。
他的举动，引得王伟开心地笑了起来：“你这人真有意思。”
“哦，差点忘了自我介绍。”那个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双手举着递给王伟。
王伟接过名片看着。
名片的特写镜头：“金阳光房地产有限公司董事长耿平”下面印着一串电话号码，网址、邮箱和办公地点。
耿平：“不知小姐的芳名怎么称呼？”
“我嘛，叫王伟，无党无派，无职无权，顺民百姓一个。”王伟收起名片，装进自己的随手小包里，“如果我们有缘份，还会再见面的，今晚时间不早了，我应该回家了，再见。”
“我送送你，车子就在门外。”耿平一本正经地显示出绅士的派头，站起身跟在王伟身后。
“不用麻烦你，我打的回去很方便。”王伟转身离去。
望着王伟远去的背影，耿平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查觉的微笑。

村中，早晨。
曙色初升，住宅、田野隐在一片淡黄色的光晕里。
树冠上，叶片的露水清清欲滴。
雾气慢慢散开，渐渐露出村庄的的整体轮廓。
一棵白杨树下，几个人围在一起，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高兴社正在自己家门前忙碌着，他不时抬起头向左右看着。
一辆农用车拉着满满的一车装饰材料和施工用具，来到高兴社邻居家门前停下，车上的人忙着向院内搬运东西……
随着画外一阵拖拉机声，一台四轮拖拉机驶入画面，开车的中年男人看见高兴社，他把拖拉机停在路边，熄灭发动机，从座位上跳下来，拍着手上的灰尘，慢慢走了过来：“老高，又在忙些什么事，怎么看不见你们家装饰房子呀？”
高兴社抬起头，停下手中的活：“哦，这不是李二娃嘛，现在人力三轮车也换成了大拖拉机，有出息，不简单再过几年你就能开上小轿车……”
“来，咱们俩抽一口。”李二娃蹲在高兴社面前的一块楼板上，“你怎么也不开窍，眼下是个多好的机会，你们这里不是要拆迁嘛，你在自家拆迁的房子上多动点脑筋，比你养猪赚钱多了，就能马上见到效益，还没有什么风险。”
高兴社顺势蹲在李二娃的面前，掏出自己的旱烟袋，打开烟袋中倒出烟叶沫，用一个两指宽的指条麻利地卷起来，再用口水把开口处粘上：“哪还说不准，你看现在的人像疯了一样，到处错钱突击搞装修，谁都准备在这次大捞一把，我就不相信，国家的钱就这么容易让你搞到手。”
李二娃笑了起来：“你就别清高了，谁和钱过不去有仇，现在谁不想趁这个机会大捞一把，难道你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高兴社摇了摇头：“没有想过，不是自己流汗挣来的钱，花起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哎，看我这记性，你是咱们这里有名的养猪状元，这几年的养猪行业可是财源滚滚，商品猪的价格打着滚向上翻，你是赚的锅满盆溢了，根本看不上拆迁这份钱喽。”李二娃卷起一根旱烟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一口，“我同你比不成，我们整天在外累死累活的干，挣得钱也只够勉强养家糊口。”
高兴社无奈地推开双手：“我能有什么钱，现在的日子过的也不好，还不是罗锅上山前（钱）紧。”
“你别抠门了，没有人向你借钱。”李二娃吸了一口烟，“谁不知道你是咱们村有名的能人，自然有自己挣钱的门路，难怪看不上拆迁哪份钱。”
高兴社：“我总觉得国家的钱不是这么好捞的，做人还是本份一点的好，不要整天去动歪点子，这样得来的钱心里肯定不会踏实。”
李二娃站起身：“得了吧！你别得了便宜再装清高，你们家有的是女能人，把拆迁办的头头整得服服帖帖，只要在城里宾馆多开几次房，就能旱涝保收，什么都有了，自己也损失不了什么东西。”
高兴社一时还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愣在地上……
李二娃跨上拖拉机，转过头向高兴社笑了笑：“没有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人与人总是有差别的，比不过呀！”
高兴社从地上猛地站起来，脸色通红，有点结巴地：“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激动，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说……”李二娃启动拖拉机，后面的话被拖拉机的发动机声音淹没了。
高兴社看着远去的拖拉机影子，生气地转身向院内走去。

高家，上午。
北屋饭桌上，摆着筷子和已经吵好的几个菜……
王桂英正在厨房里忙着。
高兴社阴沉着脸从外面大踏步进来，拉过一把椅子，重重地坐在上面，不时喘着粗气：“真是丢人现眼……”
王桂英端着刚出锅的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见老头子坐在一边生气，她小心地看着：“你又生哪门子气？”
高兴社抬起头，睁大眼睛，冲着老伴吼起来：“都……都是你这个老东西……”
王桂英不解地：“我又怎么了？”
高兴社：“你知道外面人都在说我们家什么吗？真是难听的要命，让人恶心，受不了……真是丢人现眼。”
王桂英也不示弱：“我干什么了，是杀人放火，还是投毒要人性命。别听见风就是雨，跟自己过不去，跟自己还是跟别人在呕气。”
“就是跟你呕气。”高兴社用手指着老伴，“你这个老东西，什么事都顺着孩子，给你自己买好，孩子被你宠得没有样子，有人说我们家的女人在城里的宾馆和拆迁办的头头开房……”他越说越气，顺手抓起桌面上的一只碟子“啪——”地一声甩在地下，“简直是丢人现眼。”
碟子落在地上碎了，碎片到处乱飞，菜撒在地上。
王桂英也不甘示弱：“这日子我看是没法过了，你是想毁了这个家，来，我给你帮忙摔。”说着端起桌面上一盘菜，顺手向老头子就甩过去。
高兴社没有想到，老伴的火气比自己还要大，他低头躲过老伴甩过来的菜碟，顺手抓起桌面上一瓶酒。
王桂英把头伸过去：“我也活够了，死了也不后侮，你砸吧，照着这里砸，来得更快……”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动静，她抬起头，看着老头子，“你在外面听见风，回家就要下雨，谁见我们家女人在城里宾馆陪拆迁办的头头开房，你给我把他叫过来，我当面问一问，看看他的后脑勺长了几只眼，像苍蝇一样整天专找无缝的蛋下蛆，想看别人家里闹矛盾，他心里才开心……”
“哎。”高兴社气得跺着脚，“我宁愿是个聋子就好了。”他提起酒瓶猛吸一口，摇摇晃晃向门外走去。
王桂英委屈地坐在饭桌旁发着愣。

市区某俱乐部，夜晚。
舞厅内，喧闹的音乐声此起彼伏。
王伟、耿平在舞池中旋转着……
王伟梦幻般地自言自语：“真酷。好像自己在梦中。”
耿平：“是嘛，像在梦中，就永远不要醒过来，现在社会金钱永远都是万能的，没有金钱办不到的事，没有钱一个人就无法去生活。”
王伟靠在耿平的身上：“我相信，现在的人应该有很多的钱。你不是说金钱是万能的嘛，要是所有的人每天都生活在金钱中，哪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社会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哪你就试试看，我会给你创造一切便利条件，就看你怎么去把握这个机会……”耿平色迷迷地看着王伟。
王伟盯着耿平：“是这样吗？”
耿平：“但愿你能抓住这个机会，取得成功，圆了做有钱人的梦想。”
王伟开心地笑起来：“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耿平搂着王伟，尽情地旋转着，一只不安分的手在王伟屁股上来回摸着。
王伟贴紧耿平的身体慢摇着。
耿平附在王伟耳边说着什么。
王伟乐得闭上了眼睛……

高家，下午。
大门关着，没有上锁，院子里看不见人影，静悄悄地。
高龙从外面进来，把书包放在窗台上，汗淋淋地走到院子一角的水龙头前，弯下腰，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喝了几口凉水，然后抹了抹嘴巴上的水渍，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不知什么时候，爷爷家的黑狗，悄悄蹲在他的对面，正直楞楞地看着他。
高龙准备逗黑狗玩，黑狗被他的举动吓着，夹着尾巴急忙跑开。
高龙开心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着：“哎——连狗也这么胆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是龙儿吧！”画外传来高兴社的声音。
“哎。”高龙应承着，却找不见爷爷的人影。
高兴社从猪舍旁边的侧门出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剃了个光头，脸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在乐呵呵地打量着孙子……
高龙看着爷爷的光头，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还不错，像个熟透了的大西瓜，正在等着挨刀。”
高兴社伸着头：“那就等着你开刀吧！”
高龙一本正经地：“不同你玩了，我现在非常郑重地告诉你一件及其重要的大事，我们家今天下午没有人，这顿饭就光临到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不要自己舍不得，尽管拿出来，让我尝一尝。”
“好吃的可多啦！”高兴社凑近孙子，“你想不想听听我给你报个菜名。”
高龙点了点头：“想听。”
高兴社数着手指：“咱们家好吃的有鸡屁股、猪屁股，外加你奶奶的大屁股，怎么样，这些应该够你用了吧！”
黑狗也跟着乐了起来，围着主人摇头晃脑地转着圈。
高龙皱着眉毛想了想：“鸡屁股、猪屁股还差不多，奶奶的大屁股嘛……”他停了停，“就留给爷爷继续去享受吧！”
高兴社既地不生气，也不恼怒，继续同孙子开着玩笑：“别想得美，鸡屁股长在大公鸡的身上，猪屁股长在老母猪的身上，杀生可是要受到佛祖惩罚的，只有你奶奶的大屁股可以考虑……”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王桂英从后面过来，摸了摸孙子的头，“别听你爷爷瞎吵吵，咱们不理这个老东西，让他一个人继续瞎说去。”
高龙板着面孔：“别考虑啦！说了半天，你只不过是个假把式，光说不练，还是舍不得你的大公鸡和老母猪，谁敢要奶奶的大屁股……我在你这里吃饭，是本少爷看得起你，你懂不懂？”
“不懂，看来你今天是吃定我了。”高兴社摸着自己的光头，“那我就侍候高少爷在此用饭吧！请——”
高龙昂首挺胸，极力装出一副绅士的派头，向屋里走去。
高兴社催着老伴：“你别愣着，快点去做，别耽误了高少爷用饭呀！”
王桂英也跟着乐了起来：“你们爷孙一个德性，没有一点正形，我现在就去做，保证耽误不了高少爷用饭。”

高家，下午。
里屋饭桌上，摆着馒头、萝卜条、炒土豆、红烧排骨、小米汤。
爷孙俩在一块吃着饭。
王桂英里里外外忙碌着。
高兴社吃得高兴，满头大汗，他自斟自饮，不知说了句什么开心的笑话，逗得孙子放下碗，笑个不停。
王桂英在饭桌旁坐下：“你这死老头子，吃饭也不消停，别在逗龙儿，让他把饭吃完再乐也不迟。”
高兴社开心地：“人嘛，乐一乐，十年少，愁一愁，就白了头，我还想唱几句。”说着，自己轻声哼起了秦腔唱段……
高龙随着爷爷哼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收住笑声，认真地问爷爷：“我怎么没有看见您以前像今天这样乐过？”
高兴社停住了正在哼唱的秦腔唱段，放下已经举到嘴边的酒杯，平静地说：“曾经也乐过。”
高龙：“你能给我具体说一说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高兴社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烟雾慢慢升起，充满了整个画面……（淡出）

村庄，下午。
烟雾慢慢散去，盛夏的骄阳火辣辣地烤着田野。
正值壮年的高兴社，带着孩子在村中的涝池里洗澡。
身体弱小的高小平光着屁股，在齐腰深的涝池水里游来游去，兴奋得不时大喊大叫着：“哦，真爽快呀，真舒服……”
一群男孩子跑过来，三下五除二就脱得赤条条的喧闹着冲进涝池。
孩子们在水中尽情地玩起了游戏，水花四溅，纷飞的水幕中不时出现一条弧形小彩虹在空中闪烁着。
高兴社在旁边看着，脸上绽开了天真的笑容。
高小平像个泥猴一样，玩得正起劲。
高兴社被孩子们逗得笑个不停，也脱掉身上的衣服，跳进涝池跟着孩子们玩在一起。渐渐地，画面变得模糊了，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淡入）

高家，下午。
里屋饭桌上，高龙看着爷爷发呆的样子，他在大声地笑着。
高兴社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我这是怎么了。”他摁灭烟头，感慨地长出了一口气，“人活一辈子，愁与乐总是相互交织在一起，有时候愁事多了，也要乐一乐，要不然就会愁出毛病来……”
高龙用手扶着下巴壳，专心听着爷爷的每一句话，稚嫩的脸上不时闪过疑惑的眼神……
高兴社慢慢品着酒，脸色红润起来……
高龙摇着爷爷的一只手：“爷爷，您是不是又喝多了？别在这里撑着，我扶您去炕上躺一会儿。”
“没事，这点小酒算得了什么，你放心，爷爷没有喝多，只是今天陪着高少爷用饭，心里高兴多喝民几杯罢啦，”高兴社乐滋滋地又哼唱起了秦腔唱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