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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圣域

作品名称:义薄云天之风云再起      作者:破天道      发布时间:2015-04-21 06:46:01      字数:4474

  圣域不是一个帮会,也不是一个国度,而是一个地名。
  地理位置特殊,坐落在天山以北,西和藏地相接,北和蒙古接洽,东临着天朝的国界。
  以前并没有圣域这个地方,但自从来了神战士便有了圣域。
  虽然以前这里是一处三不管的荒凉地带,但任何一个国度都不愿家门口有这样一个另类存在,于是各自发起了一次次清剿战斗。
  神战士带着最初的三百人一次次打退了藏民、蒙古人和天朝官军的数次清剿。
  一处荒凉地带,发兵少不够给神战士填牙缝,发兵过多又实在没有利益可争。于是,看到神战士并没有扩张的企图,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没有讨到好处的国度,都逐步的放弃了这里。
  神战士却一步步的站稳脚步,收留天南地北的各种三教九流依山傍水建立了圣域城池。城中由最初的一千多人发展到现在的二十余万人。
  如今,周围相邻的国度,哪一个都不愿首先去招惹圣域,毕竟倾国之力来收复这么一个鱼龙混杂、尽是亡命之徒的城池太有有些得不偿失。并且还有来自邻国相持的压力,做螳螂捕蝉的事是谁也不愿做的。
  在圣域城中,无论你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只要来到了这里就和在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接受神战士的恩赐,成为圣域的一员。
  没有种族歧视、没有贵贱之分。只要你有本事,能吃得起苦、受得起累、加上努力,就会成为圣域过的最好、活的最舒坦的人。
  但有一条,只要接到神战士的征召,那就要全力以赴,不然在这里所努力的所有光环都会随之熄灭,败落的一贫如洗。不过神战士也不会强迫任何人,当他觉得你有能力做些什么事的时候,你若拒绝,那么就请你离开圣域。
  圣域之所以称为圣域,不是因为它地理位置,而是因为它不同别处,是异样的广阔寂然、荒凉苍美。
  所有入眼的都是一望无际。一望无际的草原,一望无际的湖泊,一望无际的沙漠,一望无际盐池,更有一望无际的山川......
  战天涯从踏入圣域的领地就感觉出不一样来。天在这里是那样的蔚蓝,云是那样的祥和,就连和队伍偶尔擦肩而过的旅人都是那样的亲切、和蔼。
  “天涯,”一直沉默的丑婆忽然轻声叫道。
  “怎么?”战天涯收回望向车窗外的目光,回头问道。他很不习惯丑婆一改常态的温柔,诧异的望着她。
  “去圣域好吗?”丑婆托着腮帮,情深意切的望着战天涯。
  战天涯避开她的目光,低下头沉思一下,又望向车窗外的无尽草原:“没有好不好,不过确实没有了去处。”
  “其实可以去南洋,”丑婆盯着战天涯的双眼,说道:“你若真心不想再争斗下去,哪里是最好的归处。气候温和、鸟语花香、更适合耕种。在那里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戎马生涯。”
  “我何尝不想?”战天涯苦笑:“只是这里的事情还没有了断,怎能丢下一部分兄弟、带着另一部分兄弟离开?如果圣域能收留我们,其实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丑婆忽然心中有些酸楚,说道:“你没有变,还是原来的那个战天涯,不过在你身上却加载了更重的负担。寄人篱下不是你这种人的长久之计,你一定还会带着你的兄弟杀回去,只有洛阳城才是你的一生的牵挂。”
  “牵挂什么?”战天涯心中悲痛、愤怒起来:“家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我还牵挂什么?”
  “家是没了、亲人是没有了,可是你还有兄弟!你从来没有堂堂皇皇的走进洛阳城,”丑婆没有顾忌战天涯的激动,继续说道:“你怎能甘心?又怎能放弃?”
  “我不是!”战天涯厉声说道:“我只是想带兄弟们活着,把还在受苦的兄弟们解救出来。”
  “天涯,不要骗自己了。”丑婆眼中带着一丝泪花:“你没有想想,你何时想过放下手中的屠刀?你现在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在为你重新积蓄力量,一旦有了可以一战的力量,你说你不会吗?”
  “我不会!”战天涯盯着丑婆道:“只要这些事了,我就随你去南洋。绝不踏上天朝的土地。”
  “真的吗?”丑婆笑了:“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我会帮你在圣域拿到一部分势力的支持。”
  “不要你帮,我自己能行。”战天涯说道:“我可以帮神战士做任何事,甚是归顺他。只要他帮我解救出我的兄弟。”
  “你认为他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莽汉?”丑婆恢复过往的习性,话语刻薄、但犀利:“那你就错了!不但他不简单,还有他手下的五个弟兄,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然,圣域也不会发展到如此的规模,还没有被天朝毁灭。”
  战天涯望向丑婆:“你都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丑婆抿嘴含笑,带着几分俏皮,她继续道:“你的动向我一直留意,早在多年前我就有些预感,所以我对周边的各个势力都有了解,也都安排了一些事宜。总之,你要知道,无论将来如何,这世上唯一不会害你的人就是我。”
  “丑婆......”战天涯忽然的感动:“你......”
  “别说了,”丑婆鼻子一酸把头转去,一指窗外道:“看神战士派人迎接你了!”
  战天涯望向窗外,只见一队百余骑的骑兵从远处风尘赶来。
  这些人到了队伍前方,一起下马,跪倒高呼:“恭迎战天涯、战勇士来到圣域!”
  喊完话后就不再做声,列队在队伍的两侧,随着队伍齐行。
  走了不到十里,又一支骑兵中队赶到,同样喊话后便分列两侧。
  再十里,又有骑兵中队赶到,做着同样的事。
  到了黄昏,不断前来恭迎的骑兵竟达到了近两千骑!
  若是一战,这些铁骑定会踏平战天涯所有的步兵。
  “神战士对你有了戒心,若去相见一定小心。”丑婆说道。
  “他有防我之心,我却没有防他之意。”战天涯皱着眉头道:“何况我这次是真的来归顺于他,他若这般小肚鸡肠,定会被世人取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丑婆望着那些正在他们外圈宿营的骑兵,道:“你就听我一句,不要把你的直爽也当做别人的慷慨。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天气格外的好,空气格外的清新,就连天上的云也流动的格外洒脱、飘逸。
  今天应该是一个好日子。
  在依天山而建的圣域城门前,战天涯见到了出城相迎的神战士。
  “战兄弟别来无恙!可想煞哥哥了!”神战士脸上落满了皱纹、刻满了风霜,挽起的发中多半已是白发。但还是一如既往的魁梧挺拔、雄风依旧,依然热情的上前一把搂住战天涯,狠狠的一个熊抱,这才分开。
  “小弟不才,又来麻烦哥哥了。”战天涯急忙施礼,说道。
  “说什么胡话呢?!”神战士连忙摆手道:“咱兄弟何须客套!哥哥这里就是你的家,何时到来都欢迎得很。
  战天涯所带的将士们都留在城门前的原地,一起护送来的圣域骑兵分列在四周。城门前随神战士欢迎战天涯的近千人的近卫队,也留在了原地,守着城门口。
  似乎事情有些不对?圣域在有意的提防自己,战天涯暗暗想到。他心中急剧盘算着,不过有了丑婆提前的建议,多少做了些安排。事到如今,是好是坏就随机应变吧。
  战天涯想到此处,也放宽了心,带着用黑布遮去脸庞的丑婆随神战士一起来到城楼上。
  城楼上摆着十几桌酒席,各有彪悍精壮的军士伺候着。十几个貌美的奴婢在桌间穿梭,整理着碗筷。
  “哥哥备了些薄酒为你接风洗尘,都是从中原来的最好厨子做的。一会看看是不是合你胃口。哈哈!能和战兄弟把酒言欢,实是一大幸事啊!”神战士哈哈笑着望向丑婆,问:“这位是......”
  “小弟的婆娘。生得太丑,所以遮面。不敢示人,恐惊吓了诸位。”战天涯也笑道。话音刚落,就感到腰间一阵酸楚,四下张望,并无异样。伸手一摸,竟摸出一根细小的银针来。
  “战兄弟怎么了?”神战士看到战天涯有些不适,忙问道。
  “无妨,腰间的伤忽然有些痒。”战天涯道。他知道这是丑婆的手段,忙用手遮住银针不动声色的收入袖中。去看丑婆时,果然,丑婆生气的把头转向一边,胸脯起伏的很有力度。
  战天涯暗笑,不分场合、无大无小、没轻没重的丑婆又回来了。
  “确实无妨,痒了就是肌肉生筋,伤势要好了。”神战士笑着责怪道:“你看看!你那样说话,弟妹都生气了!那个女人不爱美,就算再丑,也是不能说的!哈哈!”
  这话一说,丑婆更不乐意了,突然的就冷哼一声。
  “初次见弟妹,也没什么好东西相送,”神战士想了下,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玉,说道:“弟妹,哥哥不会说话,多有得罪,这就算是哥哥陪个不是,初次的见面礼吧!等来日添子之时再奉送大礼补上。”
  战天涯目光如炬,一眼望去,就知道那不是一般的白玉,是一块毫无瑕疵的羊脂玉,并且生灵活现的雕刻着一龙一凤,龙凤结合处篆刻着两个字‘圣域’!这不仅是代表着神战士,也代表着圣域。
  这东西决不能收!战天涯想着,刚要拒绝。
  丑婆上前一步就把白玉接过手中,道了个万福:“谢谢哥哥赏赐,小妹就不客气了。”
  “礼物太贵重,不能要。”战天涯低声喝道。
  “又不是送你的,是送给我的!对不对哥哥?”丑婆春风细雨、如黄鹂鸣啼般的声音吐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如沐春风,恨不得揭下那层黑纱,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丑。
  “是、是,”神战士也是一愣,忙道:“是送给弟妹的,战兄弟就不要推辞了。”
  战天涯还要说辞。
  神战士哈哈一笑,指着饭桌道:“快快请坐,再唠叨饭菜就凉了。”
  战天涯无奈只好随神战士入席,坐在下位。
  丑婆坐在角落里一个女席上。
  过去寻常人家的女人不能上桌,高官达贵人家的女眷虽可以上席,但只能偏席入座。
  神战士和战天涯入座后,一些人陆陆续续也都开始入席。
  战天涯到过圣域,识得不少人。看到神战士的结拜六兄弟,老二亚赛、老三鬼妹和老四龙逸飞都到了,但最爱热闹的老五吕卜和老六枫贤竟没有在这里出现。想到城门下的将士,战天涯心中一紧,这桌酒菜恐怕不好下肚。
  不过更奇怪的是,在战天涯这桌酒席上还坐着一个奇特的陌生人。这人从一坐下来就不善的打量着战天涯,眼中不断闪烁着狠毒之意。
  “哈哈!哈哈!”神战士爽朗的笑声响起:“今天是我战兄弟来圣域看我这个哥哥的好日子!战天涯!大家都听说过吧!就是率军冲关夺寨、兵临洛阳城下,又从千军万马中洒脱走出来的战天涯!大家把酒都端起来,敬我天涯兄弟一杯!”
  众人都把目光望了过去,赞赏、不屑、敬佩、淡漠、鄙视......各种眼神夹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看着战天涯。
  在神战士的带领下,大家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一人的声音响起:“大哥说得委婉,天涯兄确实是条汉子,但生不逢时,还是一败再败!不过,来到圣域就是兄弟,我替大哥敬天涯兄弟一杯!”
  战天涯望去,正是这里的二城主亚赛。
  亚赛望着战天涯,眼中的精光像是两把利刃,扫视着他。
  战天涯端起酒杯站起身,苦笑道:“二哥说的直白,教训的很对。我战天涯确实是一败涂地。败就是败,无用遮掩。这酒我喝,先干为敬。”
  说着战天涯举杯,一饮而尽。
  亚赛盯着战天涯,似乎对他不亢不卑的态度有些不悦,但也将酒喝下,坐了下来。
  “天涯兄弟,你别见怪。”龙逸飞端酒站起来,笑道:“我二哥向来说话直来直去,从不顾及任何人,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我作为小弟替他向你陪个不是。”
  说完,将手中的酒饮下。向着战天涯点头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哈哈!”神战士接口道:“没有外人,都是自己兄弟,说错说对都不要往心里去。战兄弟,你此来是临时逗留,还是打算长期安顿下来?”
  神战士终于把话说到了正点子上。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把目光又落在战天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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