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部第二卷：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一月风暴后，广东省和广州市的造反派迅速夺取省市各级领导权，并围绕权力分配问题，旋即发生分裂。造反派各组织之间矛盾冲突不断，社会处于无政府状态，甚至发生如“二八冲军区”反对军队事件。遵照中共中央指示，为稳定局势，广东省自一九六七年三月十五日起实行军事管制，由省军事管制委员会统一领导。军管会主任黄永胜，副主任刘兴元、陈德。此后广州军区和广东省军区，派出大批指战员，到地方实行三支两军。军事管制对广东局势的稳定起了重要作用。但是，军事管制并未能制止内乱。
　　从上次刘妈和老杜带着小元来道谢那日起，妈妈告诉她可以不用再来，现在自己也是闲置在家，家里就不用刘妈帮忙，省的她来回的奔波。刘妈想想也是，自己家的事情也比较多，何况老杜听了爸爸的话已经回心转意，开始辛勤的工作，也要照顾他的吃喝，而且自己也没必要在乎妈妈这里的几个钱。所以刘妈在第二天把小元带回家以后就没有再来。妈妈一人在家持家，惜文和小军上学，爸爸工作，小时间范围内还算比较和谐。
　　这一天下午，学校就要放学，还有一点时间下课铃就要响。教室里数学老师在讲课，数学老师是位女老师。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目给大家做，可是等了一会没有人做出来。
　　“老师的这道题目是有些难，你们到了五年级就会做！因为要用到分数，可现在你们还没有学分数，只是学了整数。不过老师告诉你们这道题目一定设x来做就可以得出答案！”
　　小军听后就吊儿郎当的叫起来，“五年级的题目老师干嘛给我们三年级做？”
　　“老师专门来考考你们，想看班上谁是最聪明的人？有没有人做出来！”台下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老师已经跟你们说了可以设x做的！”台下还是没有声音。
　　“没有人回答的话，老师就来给你解答了！”说着拿起粉笔。
　　“老师！”惜文举起手来。
　　“嗯，惜文，你说说答案是多少。”惜文站起来，“这包糖果的数目是五十个！”
　　“回答正确，果真是新来的惜文最聪明，给惜文鼓鼓掌！”大家鼓起掌来，就是小军不屑，没有鼓掌，“周少军，你怎么不鼓掌？你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他更是把脸一撇。
　　“惜文你表现的很好，先坐下！老师来给大家讲解这道题目。你们看，”惜文坐下来，“这道题说的是有若干的糖果，不知道多少个，但是分给5个人，每个人得到的糖果和拿掉10个糖果以后再分给4个人的是一样多的，问我们这包糖果有多少个？我们可以设这包糖果有x个的，然后它除以5，”老师在黑板上写下x\5，“然后拿走10个再分给4个人，”老师又写下（x-10）\4，“这两个式子是相等的，”老师将两个式子用等号连起来。
　　“然后再是运算。”
　　“老师，这个怎么算？”朱丽丽站起来说。
　　“是的！分数的运算你们还不会呢。它是这样算的，我们要把它们交叉相乘，你们看，这个4乘以x要等于5乘以(x-10)。这就是分数运算的法则，但是你们还没学呢！这下子，就能算了吧，4x=5x-50，那么x是不是等于50啊？”同学们都回答说是。
　　“惜文，你是不是这样做的啊？”老师问。惜文站起来，“老师，这道题目不要用分数，还是用整数就可以的。”
　　“那怎么做？”
　　“老师你可以不用设总糖果的数目为x，可以设每个人分到的糖果数目为x,这样的话不就是5x=4x+10吗？x解出来等于10，那所有的糖果数目就是5x，就是50！这样很简单！”
　　老师一想果然是这么回事，这下可真是无地自容，颜面尽失，自己一个老师，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那里用得着什么分数运算？真是太丢人了！
　　“额……惜文说的非常对的，那个……”突然下课铃就响，“同学们，下课了，赶紧收拾书包回家去吧！”然后老师拿起课本就走出去。
　　“惜文，你真厉害！”宋东西夸道，朱丽丽也跑过来，“惜文，你真聪明！”
　　“没有！这怎么就聪明呢？不过，老师倒是教会我那个分数运算方法。”
　　“好啦！”小军提着书包走过来，“快点收拾出去吧，还要排队放学呢。”
　　大家收拾好课本就出去。一二三四五年级的学生站好队以后，校长说了声放学，大家伙儿就散了，五年级的杨天宇、王士英、刘法华，四年级的赵志刚，一年级的赵燕，都跑到惜文小军这边。天宇问有没有人来接他哥俩，惜文说爸爸会来，但要晚一些。
　　在校门口，天宇的妈妈还有士英的妈妈就在那里朝她俩儿子挥手，他们跑了过去，两位妈妈就要带着各自的儿子回家。
　　“你们几个也要赶快回家，别在这里多停留。”杨夫人交代。
　　“杨伯母再见，王阿姨再见！”于是两位妈妈骑着自行车带着她们的儿子回家。
　　“法华，你怎么回家？”
　　“我坐公交车，马上就来。”
　　法华之后也坐公交车回去。就剩下赵副政委的兄妹俩和惜文小军。可是过了一个小时，他们的爸爸还没有过来。几个孩子站的累，便坐到了门口的石凳上。
　　“阿爸什么时候来？”
　　燕儿问她哥哥，志刚又哪里知道。以前爸爸和副政委都是同时来接志刚燕儿和小军的。
　　小军倒叹了一声，这时候只见副政委夫人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她对惜文和小军说道，“你们的阿爸今天有事情，很忙，不能接你们回家，他应该也打电话回家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别乱跑，秀英她会来接你们回去的！”俩人应着。
　　“你们可别乱跑，等着秀英来接你们！”
　　于是乎阿姨带着志刚和燕儿也回家了，现在只剩下惜文和小军。还没等惜文坐下来，小军就告诉他回去。傻傻的惜文自然要问，“去哪儿？”
　　“回家！”小军凑到他耳边大叫。
　　“咿呀！”他挠挠耳朵，越发觉得小军有神经，“刚才阿姨不说要我们等妈妈来么？”
　　“真笨！”他毫不客气的骂道，“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一边走一边等，不就可以撞到阿妈么？”惜文气呼呼地瞪他，“走啦！”拉着惜文的手就走。
　　“你认识回去的路么？”小军回头，“你还真是猪脑袋！你说我认不认识？”
　　“你才猪头！”惜文心里骂道，惜文也只好跟着。
　　妈妈她并不在家里，她在邻居家打麻将呢！爸爸打电话回来也没人接，这可真是让爸爸着急！他有事情还不能回家！妈妈还在若无其事的打麻将。这一段回家的路对于坐惯了车的小军和对路还非常陌生的惜文来说可是极其的漫长！他们脚走的酸，因为家在郊区，还是在一座小山头上，因而人真的是非常的少。天色也渐渐的黑了，夕阳的余晖照射不了多久的。
　　“阿妈怎么还没有来？”小军抱怨。
　　“你有没有走错路呢？”惜文怀疑道。
　　“我要是走错路，就把你给卖掉！”小军这句话里头不知包含什么样的感情，惜文不说话，跟在小军后面默默走。
　　“你怕了？”
　　“没有，我就是怕妈妈着急！”
　　“嘿，你就是怕！天快要黑了，等天黑我们还没回家，你准会怕的哭。”小军嘲笑着。
　　“我一点儿都不怕！”
　　“别不承认！”
　　“好吧，就算我怕，那你也会怕的，天黑了谁不怕？”
　　“你就是胆小！算了，要真的天黑，我这个哥哥会保护你的啦。”他拍拍惜文的肩膀。
　　“谁要你保护！”他清楚，这个家伙胆子一定比自己还小！
　　说着前面就走来两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红卫兵！惜文是非常讨厌这些人的，所以他就低着头，不想看这些人，好赶紧走开这些红卫兵。小军自然是无所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己倒是大摇大摆的走。那些红卫兵，当然也不会在乎两个小孩子了！就那样走过去，但其中一个瞥了一眼惜文。走了没几步，他停下来。
　　“干嘛？”一人问道。“刚才那个小孩！”他说道。回头叫道，“小孩，你等一会儿。”他跑了过来。惜文和小军停下，惜文的心有些慌张。他跑过来，另外一个人也跟着过来。
　　“你们要干嘛？”小军道。他不理小军，就看着惜文。
　　“真像！”他说道，“像什么？”另一人问道。
　　“你看他的眼睛！”
　　“蓝色的？”那人迟疑起来。
　　“喂！你们有什么事？”小军叫道，态度很傲慢，他可不怕大人不大人的。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惜文。
　　“我叫……”惜文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军就抢着说，“他叫周少军！”惜文睁大了他蓝色的眼，吃惊的看着小军。
　　“哦，”那人说道，“那你爸爸叫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阿爸叫什么？”
　　“我又没问你！”这红卫兵脾气也不怎么好，可小军这小豹子怕什么？
　　“我俩是兄弟，我阿爸就是他阿爸啰！”
　　“你俩是兄弟？”
　　“怎么了？”小军问。
　　“没什么？算了算了，这年头还真是奇了，蓝眼睛的孩子不是外国才有吗？”
　　“你们还有事吗？”小军问。
　　“没了，小孩，你们走吧！”他说道。
　　于是惜文看了一眼那个红卫兵就被小军给拉走。这个红卫兵看着小军和惜文远去了，另一人便问道，“你开始在干嘛呢？”
　　“你是知道的，我不是本地人，我原来老家的学校有一位老师，他早就死了，因为他是走资派，反革命嘛！他有一个儿子，别人都说他儿子的眼睛是蓝色的，我也没见过，这不，那小孩眼睛不就是蓝色的吗？”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他姓林，好像叫林惜文！很明显，那小孩子绝不是他！再说了，这里是广东，怎么可能呢？哎，看来，他应该也死了吧。”
　　“为什么？”
　　“他爸他妈都已经死了！他一个小孩怎么活？话说回来，那老师还是挺出名的，怎么就是走资派呢？他老婆听说是自杀死的，那么那个孩子，他……”
　　“算了，你管他呢！走吧！”于是两人也走远，不见了身影。
　　“你为什么把我说成是你？”惜文虽然不懂，但隐约觉得他这是在“保护”自己。
　　“你看那两个人像好人？要是我说了你的真名，他们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这边，妈妈已经下桌，赢了一点钱，挺高兴的，女人就是这样没办法。和邻居道了别，回家来。看着院子的大铁门还是锁着的，“还没回来？天都黑了！”妈妈把门打开，放好自行车，把家门打开进了屋，看看钟，都已经快六点。
　　“难道区里又有事？哎呀！”叫起来，“我的天！那小军和惜文怎么办？”
　　这会子妈妈才想起来，慌里慌张，恰巧这时候电话铃响，妈妈赶紧接过。
　　“你跑到哪里去了？”爸爸明显的很生气。
　　“我……”妈妈支支吾吾。
　　“小军和惜文有没有回家？”
　　“没有呢！”
　　“快点去接他们，我今天要很晚回来呀！快点去，别让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妈妈急促的挂电话。跑到外面，关上大门，骑上自行车出去。她可谓是焦虑万分猛如电，飞快的骑着车，满脑子都在想着惜文和小军，希望他俩别出什么事情，现在外面可是不太平！
　　天果真黑了，俩孩子真是有些累。哥俩都比较害怕，毕竟都还孩子，小脚走路又不快还没到家，天就乌七八黑了，那该怎么办？就算是没有什么东西，单就是黑夜，随便吓唬两句，也是足以让他俩这般大的孩子大哭的。何况，哥俩现在很累。
　　“妈妈还不来？”
　　“你累了？”小军问道。
　　“累！”可当小军坐在一边休息时，惜文就把他拉起来，“别，你看现在天黑了呢！”
　　“我知道，不过不要紧的，这里没有什么东西的！”
　　“但是我怕呀！”
　　“哈哈，终于说出来了吧！”小军嘻嘻而笑。
　　没办法，好歹照顾他这个胆小的弟弟，哥俩继续走。没多久这时候妈妈就看到他俩，其实他俩也快走到家了。妈妈老远的大叫着，“小军——！惜文——！”
　　小军和惜文也看到妈妈，顿时高兴的跳起来，向妈妈挥手，“阿妈——！妈妈——！”
　　难为我们心里七上八下妈妈终于来到他俩跟前，哎呦，你们可是把我给吓坏了！”
　　“阿爸没有接我们，我们只有自己回来。”
　　“不知道在学校门口等啊？要是在这人不多的地方遇着什么事情怎么办呢？”
　　“可是要这样的话，妈妈你要天一片黑才到学校啊！”
　　“哎，”妈妈自惭不已，“妈妈真是……快上来吧。”
　　“阿妈你这车能坐两人吗？”
　　“没事的，上来就行，惜文坐里边，小军你坐外面！”
　　“好的，惜文你上去！”可是惜文个子比较矮，那自行车又太高，要说以前的自行车都是那种高大的自行车，质量是非常可靠的。惜文个子矮，跨不上去。
　　妈妈把车停好，抱着惜文上去，小军虽然比惜文高半个头，但是也是吃力，毕竟还都是九岁的孩子。妈妈也帮了帮小军才上去。坐好之后，妈妈就带着俩人回家。回到家，妈妈赶紧弄晚饭给惜文和小军吃，爸爸是回不来吃晚饭的，吃晚饭天已经是完全黑，已经七点。妈妈看着惜文和小军两人也几天没有洗澡了，又烧了水给两人洗了澡。接着母子三就坐着等爸爸回来了。爸爸是八点多回来的，一进来就一身的汗味。
　　“他们两个回来了没有？”爸爸叫道。
　　“阿爸——！爸爸——！”两儿子喊道。
　　看见小军和惜文安然很是欣慰，然后就开始质问妈妈，“下午干嘛去了？是不是打牌去了，不在家！”爸爸凶的很！
　　“没有啊！”妈妈撒谎道，“我到同事家里去了！”
　　“你到同事家里去干嘛？还不是打麻将么？”
　　“没有！珍珍说要跟我讨论学生的课程，要怎么办？学校不是不开学了吗，但是有的学生还是想上课，不像那些红卫兵的！”
　　“真是这样？”爸爸审视妈妈的眼睛说，“当然了！”妈妈说这话声音也细，头也微低。
　　“以后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出去了！打牌也好，做客也好都上午去，我现在也忙了，随时都可能接不了两个孩子放学的！你要是也不在的话，我真怕他们出什么事情啊！”
　　“怎么了？”妈妈听出爸爸话语言外之意。
　　“省里开始实行全面军管！”爸爸坐下来，喝了口妈妈刚倒的茶，“就是省里的一切的政府机构，工农业生产部门，都统一由省军事管制委员会管理。”
　　“为什么呀？”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那些造反派么？越来越乱，越来越大胆，广州市的省革联已经冲击省军区和广州军区，其他市也相继效仿冲击军分区。我们这里还算好，但是这样绝对不行的！你上次不也是跟我说吗？党政部门的权被夺了，不就剩军权么？军权怎么可以被夺呢？中央下命令了，要我们广东省实行全面的军事管制！”
　　“真闹成这样了！”妈妈忧心忡忡。
　　“可不是？我想，广州那边，省革联以及相关联组织马上就要被军区取缔的！可是中央方面，二月抗争却说成二月逆流了！”爸爸很是感慨地叹气，“这一全面军管，我们可就忙，要对全市的各部门实行管理，建设，不再是独居军分区那一块了！这几天都要够忙的了！肯定是会和那些造反派冲突的！”
　　“这样子真是乱，中央对派系群众的意见不统一！”
　　“中央有元老派和林彪，文革小组之间的斗争，而毛主席谁都猜不透他老人家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惜文跟小军两个傻傻的看着爸爸妈妈。
　　妈妈可不愿意让这俩哥们卷入这样的环境中来，“没什么！你阿爸工作上的事儿。”转而对爸爸说，“好了好了，看看你累的一身汗的！我烧好水了，快来洗澡，把衣服换掉！”
　　“你们吃了饭没？”
　　“吃过了，你还没吃吧？”
　　妈妈把饭菜端出来，给爸爸盛饭，爸爸就吃起来。她到浴室给爸爸放水洗澡，放好之后就出来。看到惜文小军两人坐着没事，“你们俩没有作业写吗？”两人都点头。
　　“还不上楼写作业去！澡都洗了，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妈妈指责道，两个小孩飞快的跑上楼去。
　　惜文回到自己的房间，听妈妈的话，拿出作业来写，打开了桌子上那个精美的小台灯，拿出本子和笔来，可是不知怎么的突然不想写，像惜文这样一个乖孩子怎么可能不愿写作业呢？不写作业可是小军的专利！惜文放下了笔，走到床边，一头倒下去，啊！真舒服！想到了开始在路上的事情，那个红卫兵，惜文也觉得有一丁点的眼熟。惜文他的记忆里非常的好，只要是爸爸生前的学生他都记得，尤其是那个害死爸爸的学生，惜文是恨之入骨的，不过恶人有恶报，我在第八章的时候就说道他被从天而降的一块砖头砸中脑门死掉了。那么那个人肯定不是爸爸的学生的！还有，为什么那个人问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小军说的却是他的名字。
　　“他真的是关心我？”
　　这时候门又响，惜文知道是小军，因为可以从敲门的声音中判断出来了。惜文直接的打开了门，他不再还要先问小军有什么事，因为那是多余的，总是得打开门的。
　　“我说了叫你别锁门的。”小军撇嘴讲。惜文竟说，“我怕你半夜来！”
　　“啊？我半夜来干什么？”
　　“那你现在来干什么呢？”
　　“阿妈不是说让你教我写作业吗？我不会！”
　　“哪道题目不会？”惜文轻快的叫道。
　　“我可以说我全都不会吗？”
　　“你……”惜文惊讶带生气，小军嘻嘻笑，“你是不是上课从来不听课？”
　　“我骗你的，谁说我一道题都不会，那我就不要读书了！”
　　惜文鄙视的看了小军一眼。楼下，妈妈就站着，看着爸爸吃饭，爸爸觉得奇怪。
　　“别看着我啊！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老公。”
　　“只有我才有你这样一个干瞪着眼看老公吃饭的老婆！”爸爸这时候还不忘开玩笑。
　　“噎着你去！”妈妈说。爸爸继续吃饭，由妈妈看着。不经意间就看到妈妈口袋里有钱，“到供销社买了什么？”
　　“没买东西。”
　　“那你口袋里那么多钱？”
　　“嗯？”妈妈急忙把钱塞进去了些，“女人嘛，出去总要带点钱的。”
　　“这句话不是对男人说的么？”
　　“额……你在这里吃吧，吃完洗澡去，我上楼看看那两孩子。”
　　于是妈妈便上楼来。看看小军的房间没有人，就到惜文房间去。惜文听出是妈妈在敲门，赶紧去开。妈妈看见小军竟然安分在写作业，走了过来，“在做作业？”
　　“不是你让我做作业么？”小军反问妈妈。
　　“的确是让我大吃一惊，”妈妈这语气真是，“那你们继续写练习吧。”妈妈转身就要走。
　　“哎，妈妈！”惜文叫道，“我想练练钢琴。”妈妈便拉着惜文要去，耐不住寂寞的人也叫嚷着一起去，“你别来，练钢琴不是好玩的，况且你又不喜欢它！”
　　“可我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呀？”
　　“写作业！”
　　“是啊，你要写作业的！”惜文也说道。
　　“你不在了，写不来了我问谁？”
　　“你写吧，你可是要写两份呢。”
　　“为什么我要写两份作业？”
　　“你都有两份书，当然要写两份作业啰！”惜文不屑的说道。
　　“什么？？”他不懂惜文这话什么意思？真的是不懂么？
　　“走吧！妈妈。”妈妈便拉着惜文出了房间。
　　没办法，他只好一个人乖乖的呆在房间里写作业。但我们都知道，他又怎么能顾静下心来写作业呢？就这样发呆摆弄，反正是无聊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以为是惜文，忙去开门，原来是爸爸，“有事情么，阿爸？”
　　爸爸进来，没说话，走到写字桌前，看了看他的作业和书，又放下，小军不解的看他。
　　“哎呀——”爸爸很惬意舒服的坐在他的床上，“过来，儿子！”他便走过去，靠着爸爸坐下，仍旧不解的看着他的阿爸。
　　“干嘛一直这个眼神呢？”搞得爸爸还尴尬起来。
　　“阿爸，你有什么有事情啊？”
　　“阿爸就是想看看你还不行么？非得有事，呵，要真有事，”爸爸按按他的肩，“我看也是你的屁股有事！”这话可是把他给逗乐，“看看你阿妈那人，带惜文去练钢琴，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看来她真的偏心呢！”爸爸又故意激他。
　　“管他呢，反正我又不喜欢弹钢琴的！我早跟你说阿妈喜欢他的，你现在信了吧？”
　　“你不生气么？”爸爸好奇。他撅撅嘴，“算啦，他这么可怜，我生他气干嘛呀！”
　　爸爸听到他这句话，总算是放下那颗以为要经过很久小军才能放下醋劲与惜文兄弟相处的心，为此他还亲了小军一口，让他受宠若惊。可就在此刻，小军脑海里蹦出一个令爸爸胆战心惊的想法。他一开始还难说出口，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怎么，跟你老爹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因而他最终鼓起勇气，对爸爸说道，“阿爸，我可不可以去保卫毛主席？？”
　　我们的周父，那是一个被吓得瞠目结舌，那个眼神惊悚凄厉，他以为自己听错，要小军重复一遍。然后眼前飘过一片乌云，对小军说，“看来，你屁股真的是要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