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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作品名称:山汩      作者:湛卢使用者      发布时间:2015-04-17 00:16:36      字数:7467

  宝贵成功躲开了射来的子弹。子弹打在了紧跟在他身后正抬着担架的李文顺肩上,李文顺身子一震哼了一声歪倒下去。
  宝贵无暇顾及躺倒的李文顺,他顺着大枪寻找着开枪人。这一枪是由太阳地后射来的,宝贵一时难以看清它后面的物体。就在宝贵聚精会神寻找着开枪人时,队伍里的小哑巴“阿巴阿巴”地狂叫着挥舞着砍刀向光幕冲去。忙着照看李文顺的赵德胜喝令他回来,无奈小哑巴根本听不见他的喝令。赵德胜命令宝贵拦住他,正集中精力寻找开枪人的宝贵得到命令时小哑巴已冲了过去。宝贵没辙只能端着枪加快寻找的速度。
  就在小哑巴将要冲进太阳地时,对方的枪又响了,小哑巴应声扑倒在地。看见了对手的宝贵心痛地喊了声:“小哑巴。”便搂响了枪,随着枪响,那个光幕后趴在一块裸石上的鬼子头一歪不动了,宝贵为了保险又对着他戴着头盔的脑袋补了一枪,随后一滚身躲到了一棵树后。
  孙大个子抱着机枪爬到宝贵身边:“兄弟,什么情况?”
  “我也说不清,”宝贵边搜寻边回答着,“刚敲掉一个,你在这帮我压着点,我探探去。”说完快速地移动到了另一棵树后。
  林子归于了寂静,只有山风吹动树尖发出哨子般响声。宝贵屏住呼吸仔细看着林子内的一草一木同时也在听着它们背后的声音,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时他又快速向前移动了一棵树。当他移动到第八棵树时,一个场景出现在他眼前的几十米处。
  这也是一块能照到太阳的空地,空地上十几个日本伤病或躺或跪围成一个圈,他们都无言的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隐在树后的宝贵观察了一下他们的周围,除了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块石头上趴着被自己打死的鬼子外再没发现新的情况。宝贵回身给一直观看着自己的孙大个子打了个悄悄过来的手势。料理完李文顺伤势的赵德胜拎着两把张着大机头的二十响率先来到宝贵的身后,他用眼神询问宝贵:怎么回事?
  架着枪的宝贵用下巴指了指枪口的走向。
  看见了鬼子,赵德胜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了起来,他平端着双枪闪出树后同时高声断喝:“兔崽子们,举起手来。”
  寂静的山林里,赵德胜的断喝不亚于晴天霹雳,然而鬼子们的反应如同刚刚过来冬眠的蛇一般缓慢,他们在听到赵德胜断喝后并没有什么剧烈动作,但也不是没什么反应。围在一起的他们在听到赵德胜断喝后慢慢地把头凑到了一起,然后高呼着宝贵听不懂的语言,伴着他们的高呼,几颗手榴弹相继爆炸。
  这是所有人意料外的结果,为了躲避横飞的弹片,大家都纷纷藏身到就近的树后,待到炸声停止,赵德胜才端着双枪探着身子去看现场,当他看清现场的情景后颓丧地垂下双枪骂道:“他奶奶个孙子的,咋还都自杀了。你们过去查查看有活的没有,有就帮他们补一枪。”说完头也不回的归队去了。
  这十三个鬼子伤兵也真是坚决,几颗手榴弹把自己炸得死死的,一个活的都没有。宝贵等人在腥臭的气氛中搜索,确信没有活口后便捡起枪支弹药返回队伍。
  队伍都围李文顺四周,伤了左臂的李文顺正坐在地上流着眼泪为已经牺牲的小哑巴擦洗着脸上的血迹。鬼子的第二枪正打中小哑巴的脑门,那穿庭而过的子弹没有带走小哑巴那满脸的愤怒。
  宝贵心疼地看着年幼的小哑巴,憋了半天才痛心地说:“兄弟,都怪哥哥没能早点看见那个王八蛋,害得你……”
  “这怎么能怪你呢。”李文顺拍了拍宝贵的肩,“要怪也得怪我,我要不同意带他来就好了。”
  “这也不能怪你,”赵德胜红着眼睛硬硬地说着,“要怪就怪他妈的日本人。”
  “这孩子平时挺老实,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猛?”宝贵不解地问赵德胜。
  赵德胜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指导员挨了枪。”
  小哑巴是半年前李文顺进城为伤员买药时拣回来的穷孩子。当时他正和唐大年在城里一个小店铺的露天餐桌上打尖吃饭,这孩子正为了口吃的被两个日本浪人用一个玉米窝头耍着玩。两个拎着酒瓶的家伙分站在路的两边,口里吹着唤狗的口哨手里拿着窝头耍小哑巴。小哑巴“阿巴阿巴”地叫着,满脸期待走到拿窝头的浪人面前,浪人却要求他下跪,小哑巴无奈只好跪下,可那个日本浪人却狂笑着将窝头抛给对面的浪人。那个浪人如出一辙地吹着口哨,待小哑巴给他磕完头后又把窝头抛给对方。
  李文顺看见小哑巴时,已不知他磕了多少头,就见他蓬头垢面一脑门的尘土,汗水已把尘土变成泥垢,但为了那个已经沾满了尘土的窝头仍在坚持着。
  心疼又气愤的李文顺把手往怀里一伸就要干掉那两个浪人,唐大年按住他的手:“指导员,这可是城里?”
  “那两个混蛋太可恨了。”
  “你别动,我给你解恨。”唐大年不以为然地说。他跟店伙计要了一个烧饼向小哑巴走去,当小哑巴再一次磕完头,看见窝头又飞向另一边。当他踉跄着准备走向另一边时,看见唐大年手里的烧饼扬了扬。他放弃了追逐窝头,咽着口水盯着烧饼向唐大年走来,到了唐大年面前他习惯的跪了下来就要磕头。唐大年一把拉住他并把烧饼放到他的手里。小哑巴困惑地看着唐大年和烧饼不知所措,唐大年给他比划了一个吃的动作,小哑巴咬着烧饼流下了泪。
  唐大年的举动让两个浪人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待唐大年领着小哑巴向李文顺走去时,他俩才明白这是有人在破坏他俩的快乐。当着这么多的中国百姓的面他俩一定是感到丢面子了,为了挣回面子他俩把窝头往地上一摔怪叫着向唐大年追来。
  唐大年没有理他们,他稳稳地领着小哑巴往前走着。当两个浪人的手将要够到他时,突然一个转身搞扫腿,两个浪人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个,没有防备的他们脸上都被唐大年的脚后跟重重地扫了一下,双双倒在了地上。唐大年做完后扫腿后连停都没停,他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浪人,拉着小哑巴直走到李文顺面前坐下。李文顺刚把小哑巴揽到身边,那两个浪人就缓过来了,他俩哇哩哇啦地叫骂着,抽出腰间的日本剑向唐大年扑来。李文顺见状忙把手伸向怀里要掏枪,唐大年冲李文顺微微一笑示意不用,他顺手拎起屁股下长马凳迎着俩浪人打了起来。
  唐大年机枪打的好李文顺知道,可马凳耍的好他可是第一次知道,那两个拿刀的浪人在他呼呼作响的马凳下是节节败退,不一会两把日本剑全都被打飞,接着两个浪人就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见对手不再起来,唐大年没事人似的回到李文顺面前,他放下马凳摸了摸小哑巴的脏脸对李文顺说:“咱们走吧。”
  李文顺点了点头,在跟老板结账时又为小哑巴要了一个烧饼。当他和唐大年起身离开时,小哑巴拉住他的衣襟,这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他的表情却充满了感激和不舍。李文顺疼惜的摸了摸他一脑袋的乱发:“再见吧,我们还有事呢。”
  小哑巴似乎听懂了李文顺的话,他冲李文顺“阿巴阿巴”的比划了一通。李文顺和唐大年看了个稀里糊涂。看到两人没懂自己的意思,小哑巴急得流下了泪。就在这仨人为难以沟通焦急时,小吃店的老板充当了翻译:“二位好汉,这孩子是想跟你们走。”
  “这怎么行?”唐大年一听这要求马上拒绝道,“他都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就敢跟我们走?开玩笑。”
  看着唐大年吹胡子瞪眼的不同意,小哑巴把希望投向戴眼镜的李文顺。老板也对犹豫着给小哑巴求情:“好汉,你们干什么的我不敢乱说,可这位好汉敢干日本人就不一般,这孩子是个孤儿,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来的,在这一带已经流浪了俩月了,白天就在街上要着吃,晚上也不知哪儿睡。唉……”
  店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掌柜的,赶紧让客人走吧,宪兵来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街的尽头一队巡逻的日本兵正向他们这里巡来。李文顺不再犹豫,他冲店老板一抱拳:“行了,这孩子我们带走,如果有人找,你就说让救国军带走的。”
  小哑巴自从进了救国军就成了李文顺的影子,除非有战斗任务不带着他,否则是一步也不离开李文顺,早晨的洗脸水晚上的洗脚水成了他每日的功课。人们都羡慕李文顺说他没有媳妇先有了儿子。
  小哑巴也真的招人稀罕,他虽然不会说话也听不着别人说话,但别人的心理他却能猜测出来,跟李文顺的沟通更是心有灵犀。李文顺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都能准确无误的明白。
  “这次怎么想起带他来了?”宝贵不解地问着赵德胜。
  赵德胜后悔的一拍大腿,当他看到泪流不止的李文顺时冲宝贵欲言又止地摆了摆手,随后他对李文顺说:“老李,咱们是不该走了?”
  李文顺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围着他的大家,抹了把眼泪道:“走,老赵,你找人和你抬猛子吧,我得背小哑巴。这孩子太可怜了,到死都没有个正经名。”李文顺说着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受了感染的赵德胜劝解着他:“老李,别难受了,这孩子的情况咱大家也都知道,既然大家都说他是你干儿子,我看就用你的姓给他起个名字,我看就叫李抗日怎么样?”
  李文顺想了想:“李抗日太直白了,叫李卫国吧?让后人知道他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牺牲的生命。”
  “好。”赵德胜点头首肯。大家也都一致赞同。
  队伍重新出发,为了保证类似的悲剧重演,负责开路的宝贵提前到队伍的五十米,在走出红树林进入一片树木相对稀疏的杂林带不久一个触目惊心的画面再次让宝贵停住了身形。
  在正前方的一棵大榆树上,一个日本兵被地弩当胸钉死在树干上。日本兵死的是相当的不服,他抓着鸡蛋粗细弩箭杆似乎是想把他拔出来,他的目的没完成便没了生命。孙大个子爬到宝贵身边时他还在震惊中没有出来。孙大个子看见这场面也很是惊讶的说道:“好家伙,咋就这么撂着,同伙都干什么去了?”
  宝贵用手指压住嘴唇示意他小点声,他压着声音:“鬼子绊犯了地弩,你帮我看着点,我过去码码溜子。”
  小心翼翼来到死鬼子身边,在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宝贵按照弩箭的走向在一堆榛树柯子里找到了地弩。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草木变化才放松的对大家喊道:“过来走吧,没事了。”
  抬着担架的赵德胜来到宝贵身边,他放下担架仔细看了看死鬼子:“这死相,够惨。来人,给他卸下来,别让这死鬼再吓着人。”
  宝贵拔下箭杆卸下死鬼子,赵德胜看着四周问他:“兄弟,能看出怎么回事吗?”
  宝贵指着旁边树枝上飘挂的一块布:“这是一支打猎的地弩,主人怕人误撞已经放了提醒标志,只可惜小鬼子不懂这些。”他又指着一片被踩倒过的杂草,“鬼子已成惊弓之鸟了,同伴死了他们都没敢卸,他们大概还有三四十人往北去了,咱们是不是追过去把他们全灭了?”
  赵德胜看了看开始下坠的太阳:“算了,今天先便宜他们一回。咱们还有更大的事,得抓紧回营地。”
  回到营地时,天已经黑透了。李天龙领着徒弟们正打着火把等在齐老爷子的木格楞前。听到众人回来的声音,他抢先迎了过来。他让大奎和铁蛋换下赵德胜的担架,自己要去接下李文顺背上的小哑巴。有伤在身的李文顺尽管累得摇摇晃晃,但还是执拗的拒绝了李天龙,坚持把小哑巴背到自己的木格楞前,放下小哑巴后就瘫倒在地,若不是李天龙搀扶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起来。
  宝贵扶着猛子的担架来到齐老爷子面前,见到拄着刨锛的老爷子宝贵跪到他面前:“爷爷,我没保护好猛子,你老骂我吧。”
  “起来,”老爷子硬硬地开了口,“大老爷们家家的怎么膝盖这么软。跟我说说这小子表现怎么样?”
  宝贵把猛子的事声情并茂的学了一遍。当说到猛子拉响手榴弹时,天龙婶子哭出了声,老爷子的眼泪也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流了下来,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猛子喃喃道:“小子,这回你该舒心了。”说完背过身去命令着,“把我的寿材搭出来。”
  随着他的喊话,木格楞的门被打开,李天龙的几个徒弟扛着一副做工考究的棺材走了出来。老爷子背着身子悠悠地说道:“把猛子成殓起来吧。”
  “这怎么行。”李文顺弱弱拦阻着,“这可是你老人家……”
  “我一时半会儿还用不上。”老爷子顿着刨锛硬硬地喊着。“再说了,你客气什么?你不要光想着猛子是你的战士,他还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干儿子。”老人说着又露出悲声。
  赵德胜冲李文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他来到老爷子身边诚恳地说:“老爷子,我们想厚葬我们这两个烈士,可不懂怎么办,你看……”
  “算了吧。”老人长出了一口气,“你们还有大事一切从简吧。”
  “是呀。”李文顺附和着老人,“非常时期就该从简,我们牺牲的战友那个不是黄土盖脸,荒草裹尸。”
  “那可不行,”老人反驳李文顺,“我说的从简是仪式,黄土盖脸荒草裹尸我不同意,这已经够对不起他们的了。”老人说完来到小哑巴身边,他吃力的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哑巴脑门上的伤口,“爷爷对不起你了,爷爷只有一副寿材。还好,爷爷还有一个大柜子,你就先委屈着住下吧,等打跑了小鬼子,爷爷一定给你换口好寿材。”
  办完猛子与小哑巴的后事,天已经到了半夜。疲惫不堪的宝贵草草地喝了一碗天龙婶子熬的玉米面粥后便蔫蔫地回到自己的木格楞。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点灯,运来在齐老爷子房内没有回来。好在屋内的摆设宝贵都熟,他抹黑来到自己的铺位,行李卷也没开就和衣睡了过去。
  真是一场好睡,这是一个连梦都没舍得做的好觉。不知睡了多久,宝贵被一阵轻微的走动声惊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睛见赵德胜与李文顺齐刷刷的站在炕沿边。宝贵忙起身坐起,边揉眼睛边问:“什么情况?”
  两人在宝贵的询问中对视了一下,还是赵德胜一脸为难地开了口:“本该让你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可是情况特殊我们也只能对不起兄弟了。”
  “到底什么情况?”
  “是这样,宝贵兄弟。”李文顺接过,“咱们这段时间给了日本人很大的打击,日本人为了报复咱们又派来了大批的军队。他们这次不仅要找我们,还要对散住在山间的百姓进行并屯处理,如有违抗是格杀勿论。团长为了保护大家的家属,让咱们抓紧安顿家属,然后去磨刀石集结。”
  宝贵听着李文顺的话理顺着思路:“哎,你们当初不是去穆棱接二团去了吗?”
  “是。”
  “二团怎么样了?”
  “唉。”李文顺叹了口气讲述起预备二团的事。
  苏怀田带着他的预备二团刚到穆棱辖区的石头河子村就被丁超的手下的两个团长截在原地。俩团长虽然客气但绝不通融。问清他们来此目的后便棉里藏针说:“谢杰斯是给我们司令交过保护费的,你们要动他是不是得经过我们司令点头?”
  “一个外国人你保护他干什么?”三营长杨太和撇着嘴不无嘲笑,“想要他钱直接要不就完了?还怕他不给咋的?”
  “这位兄弟说得在理,”满脸麻子的团长附和着杨太和,“我们当初都这个意思,可丁司令怕让人说我们是土匪,就以保护地方的名义收了他的保护费。”
  “既然丁司令这么看重名节那我就拜访一下他。”苏怀田爽朗地说,“大家都是中国人怎么也不能尿到两壶去。”
  “苏团长这么开明,我们兄弟也好做事了。”麻子团长奉承着。“不知苏团长何时动身兄弟好给你派人引路。”
  “赶早别赶完,我现在就去。”
  “我陪你去?”杨太和按了按腰里的盒子炮站到苏怀田身边。其他两个营长和副团长也耀武扬威的要跟着。
  苏怀田看着不满地把脸一沉:“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挽胳膊挽袖子的,还像个军人吗?我去拜访丁司令,不是去打群架,用得着你们这么五马长枪吗?你们都在这老实的等着,我和副团长去就行了。”说着把武装带摘了下扔到了炕里。
  苏怀田严肃的表情让大家不敢再有反对意见,副团长也学他的样子摘下了武装带。
  “这才像登门拜访的样子。”苏怀田满意的评价了一句转对麻子团长,“兄弟咱们什么时候走?”
  “苏团长真是讲究人。”麻子团长佩服着,“我们兄弟两个也不能不讲究,我马上派人送您过去,到了那丁司令少不了好酒好肉款待,留下来的弟兄就由我们二位招待。咱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什么好去处,各位就随我去南岭上的大车店将就一口吧?”
  几位营长看着苏怀田。苏怀田冲丁超的两个团长一抱拳:“那可让两位老弟破费了,也好,常言道烟酒不分家,等将来到了我老苏的地盘我一定回请二位老弟。”
  苏怀田吐口了,两位营长也向丁超的团长抱已了感激的拳礼,独有杨太和灰着脸捂着肚子:“各位,我这胃病又来劲了,我得躺下歇着。”说着回头冲里躺到炕上。
  杨太和有胃痛病团里人都知道,苏怀田见怪不怪:“是不又偷着喝酒了,卫兵去炊事班给杨营长弄点面起子。既然这样你正好在家看家,我们得抓紧走了。”
  苏怀田等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他们的身影刚刚被一片树林遮住,杨太和就把自己营的人集合了起来。在大家的满头雾水中他把队伍拉倒村北的山梁上。在一片白桦树林中他命令队伍隐藏起来。执行完他的命令,副营长张一彪才来到忧心忡忡靠在一棵白桦树上的杨太和身边问他:“营长,这唱的是哪一出?”
  杨太和盯着群山环抱的石头河子村:“我也说不清,就他妈总觉得不对劲,这左眼皮跳的我闹心。”
  “你私下把队伍拉出来,团长怪罪可怎么办?”
  “怪,他也只能怪我一个人,要是出事咱这一营可都得摊事。”
  初冬的山风把冷气不断的往人身上撩。两个小时后队伍里开始有人耐不住寒冷发起了老骚。张一彪借题发挥劝杨太和:“营长,兄弟觉得冷了,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看见有什么不妥,咱们是不是撤回去?”
  “不行,团长不回来咱们就在这等着。”
  “那让兄弟们拢堆火暖和暖和。”
  “不行,点火不就暴露目标了吗。告诉兄弟们忍着,”
  “兄弟们可是怨声载道了。”
  “没事,我的兄弟我知道,他们就是快活快活嘴。”
  黄昏时节,天空飘下了雪花。绵绵的雪花鹅毛一般,落到身上就开始融化。杨太和裹紧大衣仍然靠在白桦树旁死盯着石头河子。张一彪缩着脖子过来劝告道:“营长,兄弟们发现了个马架子,你过去避一避。”
  “我不去,你安排兄弟们轮班进去避一避吧,我在这等团长。”
  天,彻底黑了。雪,还在绵绵的下着。雪光把原本该隐藏的山峦和村庄映照的一清二楚。一动不动依靠在树旁的杨太和被雪花覆盖的如同雕像。巡视过来的张一彪边给他打扫身上的雪边埋怨:“你说你何苦着这个罪。这都等大半天了,不还是一切正常,我看还是回去吧。要是把这一营都弄病了,看你怎么跟团长交代。”
  “真是我过河捂屁股,小心多余了?”杨太和也开始对自己的猜测含糊了。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这团长怎么还不回来?”
  “就这天,你家来人也不能让人顶雪走哇?”
  “那咱们撤回去?”
  “压根就不该出来。这大半天的,我可早就饿了。”
  “我也饿了,那就集合兄弟们回去吧。”
  队伍集合完毕,张一彪刚要请示出发命令,一直没放松盯看村庄的杨太和突然一指村庄东头的小树林:“那是什么?”
  张一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小树林里正在往出走着一支拉着横排的队伍。这支七八百人的队伍正以半包围的架势向石头河子靠去。
  “我操,真他妈有鬼呀。”张一彪惊叹了。
  “你再看西面?”杨太和拔出盒子炮提醒着他。
  张一彪向西看去,只见西山脚下另一支队伍也以半包围的姿势在向村庄靠近。
  “怎么办营长?”张一彪急得声音都变了。杨太和别回盒子炮,快步跑到队伍中,他接过机枪手的机枪对着偷袭部队就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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