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乡情（三）

　　41）
　　大杯：【高兴走在厨房，自言自语】脚鱼给万镇长送，他能答应补上几千块钱，买这只脚鱼合算，嘻【弯下腰去捞桶里的脚鱼】
　　大杯：【手被脚鱼咬着】哎哟，哎哟哟……
　　【屋背后的菜地】
　　野菊：【听到大杯的惊喊声】嚎什的嚎。【她迅速往家里走去】
　　大杯：哎哟，痛死人啦，哎哟哟。
　　野菊：【跑进，看见大杯的右手被脚鱼咬住】你哪儿弄来这东西？天呀，它咬人够痛又不肯松口，这怎么好呢，【沉思片刻】，快，你用左手把它抱过来，放到菜板上······
　　【大杯用手把脚鱼抓到菜扳上，野菊拿来菜刀，欲砍脚鱼的脖子】
　　大杯：【扯住野菊的手】砍死了不值钱了，砍死了不值钱了，哎哟
　　野菊：你让它咬着，还不够痛。【手起刀落，把脚鱼的脖子砍断】
　　大杯：我的天呀，好几百元打了水漂。
　　42）
　　大杯在镇政府的门坪上徘徊。
　　万镇长：【从外边进来看见大杯】你不是野菊的男人吗？找谁？
　　大杯：我是他的男人，万镇长，找你有点儿事。
　　万镇长：找我？到里边来坐。
　　【在镇长办公室。万镇长倒来一杯茶】
　　大杯：【受宠若惊，接过茶】哎哟，镇长你客气了。
　　万镇长：【盯着他包贴着一块纱布的那只手】手伤着？
　　大杯：【尴尬地】剁猪草不小心挨了一刀。
　　万镇长：防止细菌感染最好到医院打抗破。
　　大杯：打啥打乡下人命犟。
　　万镇长：你来有事？
　　大杯：镇长，有话我直说。我们村里通公路，我家十多棵桐子树要砍了，要政府给我一个合理的补偿……
　　43）
　　野菊在厨房里娴熟地切着萝卜。大杯从外边走进来
　　野菊：你到什地方去了。
　　大杯：我，我没去什地方呀。
　　野菊：听二皮说你去了镇政府。
　　大杯：是，是到去镇政府，还不是桐子树补助的事。
　　野菊：你心眼儿就这么抠，老是想着补助补助。镇长是怎样回答你的？
　　大杯：他......他说镇里没有这笔资金，有会多补些给咱，要我回去跟村长商量，跟......老婆你商量。
　　野菊：【笑】
　　大杯：你笑什的笑。万镇长不就是把事情往下推。踢皮球。
　　野菊：你这不是告村长的状。
　　大杯：怎么说是告村长的状呢？我没在万镇长跟前说半句村长的坏话。
　　色光：【走进来，笑】这不是告我的状，不要把话说得那么严重那么难听。
　　野菊：说曹操，曹操就到，真够灵的。【随即削了个萝卜给色光】
　　色光：【吃着萝卜】大杯呀，万镇长是怎样答复你的？
　　大杯：【支支吾吾地】这，这事……
　　色光：我们是个穷村，上边来人也拿不出钱办伙食，不是在玉端书记家里招待，就是在家里招待，有钱一定会给你多补助，请你谅解。
　　野菊：村长别说，【冲着大杯】人家村长的寮子拆了没要一分钱。
　　色光：这事别提了。
　　色光：公路马上要破土动工了，桐子树及早砍了，我就为这事到你家里来的。
　　野菊：好的。
　　色光：我走。
　　45）
　　【墙壁上贴着一张告示。不少的村民在看，大杯卖豆腐路过这儿，他放下担子看告示】
　　老会长：【走过来对一个青年】闰闰，写的什事呀？
　　闰闰：村里开公路的事。
　　老会长：念咱听听，眼矇看不着。
　　闰闰：好的。通告，进村公路马上破土动工，凡是路边的黄竹、树木、粪寮、菜地，在十八日前户主必须处理好，逾期，由村里组织人员处理。巴田村委员会。
　　【大杯挑着豆腐走开了】
　　老会长：古人说建庵一座不如施路一尺，开路是积德积善的事，对子孙后代有益，大家要听从，大家别误了大事。
　　45）
　　【野菊家的屋檐下放着一担白菜。野菊在猪圈前一勺一勺的把潲舀到猪盆里喂猪】
　　野菊：大杯，快把糠端过来。
　　【大杯端着一笸箩糠快步的从屋里出来】
　　野菊：【往猪盆撒着糠】别误了村里开路的大事，今天你去把那桐树砍下来，卖完菜我会来帮你。
　　大杯：你急什的急。
　　野菊：你没看见告示。
　　大杯：告示我看过，砍……【不高兴地走了】
　　46）
　　色光和玉端两人在路上时而走，时而停下来看看。
　　色光：这儿要开涵洞，以便排水。
　　玉端：嗯。【往前走】
　　玉端：【指着】那个坡陡要降。
　　色光：降下五十公分就够。
　　【野菊挑着白菜走过来】
　　色光：野菊，你家的桐子树还不处理呀。
　　野菊：今天大杯会来砍，你们放心，不会误村里的事。【她走开了】
　　【色光和玉端又朝前走去】
　　47）
　　晚上。野菊家里。
　　【大杯在看电视。野菊从房间里出来，没好气地把电视关上】
　　大杯：你······
　　野菊：今天你没去砍树，上哪儿去了？
　　大杯：补助的事还没说好，砍什的砍。
　　野菊：你就想借这桐子树发个财不是。
　　大杯：没补上三千元，就不让砍。
　　野菊：你不去砍，我让别人去砍。
　　大杯：看你敢。
　　野菊：我怎不敢。
　　【大杯忿忿地把电视调控一撂，忿忿地把门关上。他直往外走】
　　48）
　　【路旁有十来棵枝叶茂盛的桐子树。叶丛里有蝉子欢鸣】
　　【两个村民提着斧子朝桐树走来】
　　村民甲：大杯想要补三千元，色光村长没答应。
　　三猴：咱们田村穷得叮当响，哪有这么多钱来补哟。大杯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人。
　　【他们正要挥斧砍树】
　　大杯：【跑来】谁让你们来砍的？
　　三猴：是你老婆呀。
　　大杯：是我老婆呀，不会吧。
　　村民甲：我们不是疯子，你老婆不准口，我们敢来砍？
　　大杯：你们来砍，不是你们错，补助的事还没说定，不让你们砍，打死狗仔不好讲价，你们说是不是，你们要砍往我这儿砍【拍大腿】。
　　村民乙：你老婆不是把补助的事定好了吗？还有什不让砍的理儿，要钱要得个合理。
　　大杯：【生气】我要这钱那有不合理，这不是贪污，也不是行贿受贿，也不是偷窃抢骗。我大杯蒙受好大损失，也吃了不小亏，你们懂吗。
　　三猴：好好，不跟你较嘴劲，既然不让砍，走人呗。
　　【村民两人走开了】
　　49）
　　【野菊卖完菜挑着粪箕和催婶一起回家】
　　催婶：今天的菜比往常要好卖。
　　野菊：价钱是涨了一点，忘了问今天的豆子价钱。
　　催婶：听人说跟前几天的价一样。
　　野菊：啊。
　　【她们刚好来到了桐树旁边。野菊停下来看看桐树】
　　催婶：你看什的。
　　野菊：这……
　　【她们又往前走。一会儿碰着一个村民】
　　野菊：水春，让你们来砍桐树，为什没来？
　　三猴：我们来过，大杯不让砍，他说补助的事没定下来，不能打死狗仔讲价。
　　野菊：这东西。
　　三猴：菊菊，不是我们不守信。
　　野菊：是怪不得你们。
　　【他们往前走去】
　　50）
　　晚上。野菊家里。
　　【大杯在看电视】
　　【野菊坐床前钩织着毛线鞋。她想着什么，一会儿她微笑起来】
　　【大杯关了电视走进房间】
　　野菊：珍珍转眼就要高考，现在够紧张的，卖菜凑成一百块钱，明天你给她送去，让她吃点营养的东西。
　　大杯：坐上车子闻到汽油味就呕吐，还是你去。
　　野菊：水春明天上县城办什的证照，你搭他的摩托去，我跟他说好了。
　　大杯：这倒可以。
　　51）
　　【第二天，野菊拿着锯子和斧子往前走，有赶牛的、挑着菜的从她身边走过】
　　【野菊来到自己的桐树下，望了望和摸了摸桐树，然后挥斧砍树】
　　二皮：【走过来】菊婶，你不心痛呀！
　　野菊：心痛什的，开公路是大事，是件好事。
　　二皮：我帮你，给几块买酒的钱就行。
　　野菊：行呀，你使锯子。
　　【二皮拿锯子锯树】
　　52）
　　旁晚。野菊家门前。
　　【地上放着不少的桐木。野菊背着一根桐木回到门前，把肩上的桐木甩在桐木堆上。她瞅瞅这堆着的桐木，随即进屋】
　　【大杯回来了。他看见门前有不少的桐木，心一愣，刚好野菊从屋里出来】
　　大杯：谁把桐树砍了？
　　野菊：我呀
　　大杯：补助的事你说好了？
　　野菊：照原来的呀，看你够啰嗦的。
　　大杯：【忿忿地】我问你要不要这个家？我看你存心就不要这个家。好，我也不要这个家。
　　【走进屋里他拿来屋檐下放着的那个罐子狠狠地甩在地上，罐片四浅】
　　野菊：【忿忿地】你发什的猴性，有本事把水缸砸了，把锅砸了······
　　大杯：【鼓着眼】你，你。【他信手拿来扫帚冲过来欲往野菊头上劈来】
　　野菊：【走过去拿来屋檐下一根木棍趴开八字步】敢过来，你敢过来。
　　【两人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大杯：你这个败家婆。
　　野菊：我败了什的，你才是败家子。
　　大杯：冲着我不在家把树砍了……这算什本事，什本事你拿刀往我头上砍呀
　　催婶：【拿着两条丝瓜走上来】哟，你们两口子疯了不是，像个什样子。【夺下大杯手里的扫帚，把他往屋里推】好男不跟女斗，好老公不跟老婆斗，进屋去，快进屋里去。
　　54）
　　晚上。野菊家里。
　　【坐在床前的野菊显得有些纳闷，她走过去把衣服折叠好，随即脱衣服上床睡觉】
　　【坐在电视前边硬排椅上的大杯，也显无精打采，他打了个呵欠，随即走进房间里。野菊见他进来，把身侧过去】
　　【大杯在床前显得迟迟疑疑，最后拿来床上一床被子，在排椅上睡下来。刚睡下又起来把灯关上，随即又睡下。一会儿他拍打着脸上叮着的蚊子，随即起来开着电灯点燃蚊香】
　　55）
　　拂晓。鸡鸣。野菊家里壁上的挂钟指到四点半。
　　【睡在床上的野菊醒过来，起来穿上衣服，来到厨房里，首先开着了灯，接着把浸泡着豆子的桶提到磨旁。她往磨里舀一勺豆子，接着推几圈磨，如此循环】
　　【睡在排椅上的大杯也醒过来。随即来到磨旁，乘野菊舀豆子的时候便推起了磨。
　　野菊盯了大杯一眼，侧过头去暗暗发笑。
　　大杯：你笑什的笑。
　　野菊：笑的不是你
　　56）
　　早晨。
　　大杯：【挑着豆腐摇着小浪鼓，在村道上走着】“卖豆腐啰！……
　　【刚好碰着扛着锄头的色光】
　　色光：大杯，你勤呀。
　　大杯：【没好气地】就是穷被人瞧不起呗.
　　色光：哟，跟老婆沤气，会沤坏人的。【他走开了】
　　二皮：【拿着盘子从屋里出来】大杯叔，停下来我要买豆腐。
　　大杯：【放下担子】买多少钱。
　　二皮：两块钱。这钱还是菊婶给的呢。
　　大杯：她怎会给钱你【捡着豆腐】。
　　二皮：帮她砍树呀付的工钱呗。
　　大杯：【没好气地】你帮她砍树，真操蛋。
　　二皮：因为砍树，你两口子打起来是吗？
　　大杯：你瞎说。
　　二皮：我见着呢。
　　大杯：你见个屁。
　　【二皮付过豆腐钱，趁大杯不注意在桶里捞上一块豆腐走了】
　　大杯：【追上几步】你这个赖皮，又抢我袋里的钱。
　　56）
　　村道上。
　　【陈司机驾驶着挖土机，在挖野菊家的桐树蔸，机子后边是刚开出来的显得粗糙公路】
　　【色光来到挖土机旁边。陈司机停住了。】
　　色光：小陈呀，你把那树蔸挖来放好，我叫野菊抬去。
　　陈司机：好的。
　　色光：要加快进度，抓紧时间把路平整好，村民进出才方便。
　　陈司机：村长放心，中午都没休息。
　　色光：今天晚上到我家来吃饭。
　　陈司机：有什好酒菜？
　　色光；沙姜烹狗肉，加张飞好。
　　陈司机：村长说话算喏一定来跟你碰几杯。
　　【色光走开了】
　　57）
　　路上。
　　【野菊手里拿着青藤和镰刀往前走，一会儿碰上色光村长】
　　野菊：村长你上哪儿去？
　　色光：就想到你家来，你家的桐树的树蔸把它抬来，那是放木耳的好木料，接上菌种也是一笔收入。
　　野菊：放木耳要菌种呀。
　　色光：县里食用菌公司有这种菌种卖。
　　野菊：哟，要是有人去县城给我带几瓶回来就好。
　　色光：后天我会到县城办点事，顺便给你带回来。
　　野菊：那好，我拿钱你。
　　色光；回来拿钱也不迟，你上哪儿去。
　　野菊：割点垫猪栏的草。
　　色光：忙你的去吧。【他走来了】
　　58）
　　巴田村新开的公路上一辆面包车颠颠扑扑的驶过来。车里的万镇长时而头往外望望公路。不多一会，车子停住了。万镇长下来，看着公路，又踩踩路的边沿，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随即他上了车，车子照样往前驶。
　　59）
　　【一辆驶来的中巴车在一棵大树旁边停住了。背着背包，提着一网袋书的昌涛和珍珍和另外几个旅客从车里下来】
　　姑娘：【从车窗里探出头】昌涛、珍珍，过几天到我家里玩。
　　昌涛：什么时候到我们这儿来玩呢？
　　姑娘：先到我家，再来你家。
　　【车子往前开】
　　姑娘：【招手】拜拜。
　　昌涛：拜拜。
　　珍珍：拜拜。
　　【昌涛和珍珍挨着肩往村里走去】
　　60）
　　【野菊在厨房里馅着豆腐】
　　【珍珍背着背包，提着一网袋书走进家里】
　　珍珍：阿妈。
　　野菊：【高兴】珍珍回来啦。
　　珍珍：回来啦。
　　【珍珍来到自己的房间，放了书，御下背包】
　　珍珍：【直奔到厨房里】妈，馅豆腐。
　　野菊：知道你今天回来，馅豆腐为我的闺女洗尘接风呗。
　　珍珍：阿爸呢？
　　野菊：卖豆腐还没回来。
　　【珍珍馅豆腐。把豆腐馅破了】
　　野菊：【笑】：这不比打球，要轻手轻脚，你看【馅豆腐给她看]
　　61）
　　【昌涛背着背包提着一网袋书的昌涛进向自己的家】
　　昌涛：【门前碰着父亲】阿爸。
　　色光：回来啦，你阿妈在屋里，我有事。【他走了】
　　昌涛：【走进屋里】阿妈。
　　也凤：涛涛回来。【走过来端详着儿子】你瘦得多了。
　　昌涛：我瘦了？没感觉呀。
　　也凤：煮几个蛋你吃。
　　昌涛：我不爱吃蛋，煮粉皮丝。
　　也凤：好好，你歇着，阿妈去煮，【往厨房里走去】
　　【昌涛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把东西放在床上】
　　62）
　　【野菊在厨房里，她拿来一双筷了，插在灶面上的一碗豆腐里】
　　野菊：珍珍，珍珍。
　　【珍珍跑进来】
　　野菊：【端起那碗豆腐】吃。
　　【珍珍接过来吃上一块】
　　野菊：盐味怎么样？
　　珍珍：盐味可口。很好吃。【夹起一块豆腐】阿妈，你吃。
　　【野菊笑着把豆腐咬进嘴里】
　　63）
　　路上。
　　【吹婶往前走着。后边的山芋背着一包豆子快步追上来】
　　山芋：吹婶好久没见着你上哪去了
　　吹婶：哟，山芋，背的什东西。
　　山芋：买来的豆子。前天到你家里来没找着你这个大媒人。
　　吹婶：你老婆早年就没了，得了什病？
　　山芋：得上乳腺癌，花了好多钱没医着，真是竹筒倒水人财两空。看我这副样子就不给我帮个忙？
　　吹婶：给帮什忙？想给你河标介绍个对象还是给你介绍对象？
　　山芋：一家光棍俩条，里里外外洗洗刷刷，弄得我喘不过气来，没有个女人也不像个家，
　　眼下要紧有个女人。先给河标介绍个对象
　　吹婶：河标要求太高，介绍过两个，他都看不上眼。
　　山芋：现在他发急，要求降了。有妹子你就给他介绍一个，越快越好，求你这个大媒人哪。
　　吹婶：给你介绍一个，要不？
　　山芋：怎要不呢？我是过来人放后一步，先给河标介绍一个。成全河标好事不会忘本一定会重重谢你。
　　吹婶：【笑】
　　64）
　　催婶在门前洗着衣服。
　　吹婶：【上门来】催婶。
　　催婶：哟，嫂子来啦，那边有椅子，坐。
　　吹婶：不给我泡一杯呀。
　　催婶：那好。进屋里坐。
　　【她们走进屋里】
　　【催婶拿杯欲泡茶】
　　吹婶：【把杯子拿过来】不是真的要茶喝，有件事想跟你说，不知道你骂不骂人。
　　催婶：骂什的，说来听。
　　吹婶：前天山芋要我给他介绍对象。他的老婆前年冬走了，你是知道的。你看山芋这个人怎么样?
　　催婶：这······
　　吹婶：全村人谁不知道山芋精灵，人品也不错。要不是给老婆治病花了钱，他家底可厚哩。
　　催婶：嫂子，我做了奶奶的人去出门会被耻笑。
　　吹婶：做了奶奶的去出门已有好几个，三仙婆荻脚婶都出门谁笑过她们，现在的世道大家都看得破也想得开，没什的。
　　催婶：这……
　　吹婶：去不去没关系，想好了再回个信咹。
　　催婶：【点点头】
　　吹婶：那我走咹。
　　催婶：慢走。
　　65）
　　色光家里。
　　【珍珍来到色光家门前，昌涛刚好从屋里出来，俩人相遇】
　　珍珍：哟，昌涛你······
　　昌涛：珍珍，请进。
　　【昌涛的房间里】
　　昌涛：我就想到你家来。
　　珍珍：是吗？
　　昌涛：真的。
　　也凤：【端来一笸箩干薯片】珍珍这东西好吃，很甜。
　　珍珍凤婶，坐呀。
　　也凤：你们聊聊。【她出去了】
　　【昌涛和珍珍吃着薯干片】
　　昌涛：最后一榜昨天放出来，咱们都与大学无缘。
　　珍珍：我英语考得差，拉了我的分。
　　昌涛：我也是英语拉了分，只差三点五分，就和大学擦肩而过。没办法呀没办法。
　　珍珍：秀苹考入南大，算她荣幸，平时她的学习不是很好。
　　昌涛：家庆考入华东师大。我没有错估他。
　　珍珍：命运这东西不好说。
　　昌涛：命运往往也会捉弄人。
　　66）
　　野菊家里。
　　【野菊愁眉苦脸坐在电视机前。大杯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珍珍：【进来在放电视,坐下】阿妈。
　　野菊：等着你吃饭哩。
　　珍珍：【看见自己的阿妈心情郁闷】阿妈，我没考上大学，这几天看你苦闷着。
　　野菊：不不，不会的，不是的。你没考上大学，妈阿怕你心里不快活。
　　珍珍：没有考上大学的人多呢，我想得开不值得苦闷。吃饭。
　　【珍珍给他们盛来饭。他们吃着饭】
　　大杯：珍珍，阿爸有话直说，你没考上大学，怪不得阿爸阿妈。也怪不得你自己，就怪考大学的人多。现在广东打工也很挣钱。读不读大学一个样。
　　珍珍：【笑】阿爸，很想我去打工挣钱。
　　大杯：打工能挣钱，你舅舅打工挣了大钱，现在办起了厂子。
　　【珍珍笑而不言】
　　67）
　　晚饭时分。色光家里.
　　【他一家人吃着饭】
　　色光：【冲着昌涛】考学校的事……
　　昌涛：我名落孙山。
　　色光：考不上大学也不是你一个人，万人过独木桥挤着呢。今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昌涛给也凤盛来饭】
　　昌涛：打算吗，我还没想过呢。
　　也凤：涛涛。没考着也不是你一个人，别老惦记着这件事，世间的路多着呢。听说珍珍也没考上是么？
　　昌涛：是没考上。
　　色光：前些日子省农大的费教授到我们镇搞调研时说，省农大开设柑桔栽培与管理技术附属班，你去不去。
　　昌涛：是自费的。
　　色光：是自费的也是定向的，全镇只有两个名额，在镇里我要了一个。
　　昌涛：自费的家里负担很重，担心家里难支掌。
　　色光：钱的事用不着你担心，学习回来在镇里很派得上用场，镇里开过脐橙工作会，明天村里开会动员大家种脐橙，镇里村里都很需要这方面的技术人员来指导大家。
　　68）
　　山塘的堤岸上。
　　【昌涛和珍珍坐在这里望着波光粼粼的塘水边】
　　珍珍：没考上大学这是摆在我们眼前的现实，我们要面对现实，现在是我们人生的一个新起点，是人生迈向社会的第一步，应该说举步艰难。
　　昌涛：省农大开设柑桔栽培与管理技术附属班，家里让我去，是自费的，也是定向的。
　　珍珍：我支持你，人应该有技之长。
　　昌涛：珍珍，你是怎么打算的。
　　珍珍：我舅舅在东莞办了个制衣厂，他来过几次电话要我到他的厂里去，我就拿不定主意
　　【她往水里扔了一块石头，水波一圈一圈荡羡开了】
　　昌涛：在制衣厂也能学到制衣技术，到你舅舅那边去没有什么不好的。
　　珍珍：唉······事不随人愿。
　　69）
　　村道上。
　　二皮：【时而敲锣时而停下来破着嗓门】村民开会啰，村民开会啰。
　　村民：【跑过来】二皮开什会呀。
　　二皮：很重要的会，大家都得去。听了会你就晓得。【敲着锣喊着渐渐地走远了】
　　70）
　　昌涛和珍珍还坐在山塘堤岸上。
　　【传来微微的敲锣声】
　　珍珍：村里敲锣干什的。
　　昌涛：开村民大会，动员大家种脐橙。
　　【他俩不约而同站起来，往下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