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宋春继续说道、这不你好容易来城里一次，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他，咱们同学也聚聚。父亲和宋春吃过晚饭后，便安排宿舍休息了。
　　87年的安达县还非常落后，主城区就一条繁华街道，全部东西纵线3条长街，主街就是多年后被赞誉的牛街，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人力三轮车，冬天前面坐人的位置，都会扣上用铁骨架焊接的，塑料布棚子来遮蔽寒风，安达县有个老名字，是满文叫‘安他卡’就是吉祥平安的意思。
　　要说这安达历史的老物件可不少，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属火车站了，这可是老文物了，作为当年中东铁路，西部线的第33个车站中的重要一站，在东北沦陷前都是重要的粮食运出地，当年的粮食都是运到俄国、德国、欧洲的重要之地。可见这小城的历史也够悠久了。
　　第二天父亲早起，便在城里四处溜达看看，县城那时候样子，父亲至今都清晰的记得，临近中午的时候‘宋春’便带着‘姜达’来看望父亲，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自然免不了激动一番。
　　随后便开始张罗午饭，那时候在县城里也没什么好饭馆，最后在老‘华联宾馆’附近找了一家当时有名的小店‘东北老菜馆’三人好一通怀旧。
　　此时我笑着对父亲说，那八十年代就够久远了，你们居然还怀旧，都怀旧到六十年代了……父亲瞪了我一眼，便慢慢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中午三人都没少喝，酒量差的父亲也喝多了，一来多年未见高兴，二来东北人就这性格，见面喝酒要是不多喝了，那就是不够意思，不讲究，这老习俗多坑身体，好在那时候酒纯，要是像现在这样的酒，那大部分东北人早喝废了。一直喝到了下午，三人才回到在宿舍，随即那一夜打呼噜的声音，响彻全走廊。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父亲收拾好宋春、姜达给的礼物，打算就坐下午一点半的客车回家。此时宋春去单位报到了，姜达就一直陪着父亲聊天。聊到胖所长炸枪的事后。这姜达叔才慢慢说起之后的事，所长住院住了2个多月，手才完全长好，可是长好肉以后，天天到了晚上就疼，里面抓心挠肝似的，每天一阵一阵的都疼上二个钟头左右。
　　这所长的体重一下就瘦下20多斤，一直这么折磨的疼，医院检查也没有炎症，也没有内伤，止疼药也不管事，这不宋春才来了找的我。
　　当晚摆坛烧香一看，姜达就说道，你曾经连开二枪打了一个红狐，第一枪那狐狸躲开了，第二枪正好打在了狐狸左前脚上，第三枪自不用说了，这狐狸脚到现在也没好利索，所以它疼你就疼，这事不好办了，如今这红狐已经有地方修炼了，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话父亲听来自然认为是无稽之谈，认为这姜达说的一切，都是宋春告诉了他，当时打猎的场景。可是一琢磨也不太对啊，姜达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自己小姨子那莫名其妙的话语，和那一言即中的吴家小儿子，父亲想到这里也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姜达继续说道，这个所长好一阵子央求，要他帮着破关，姜达为何一直推诿着不愿帮忙，因为是姜达祖上就一直从事阴阳先生的生计，爷爷传父亲、父亲又传他，一辈一辈的传下来的。
　　这人算就不如天算，结果姜达媳妇生下儿子后，到了二岁才发现这孩子有些不正常，只有正常孩子一半的智商。现在都七八岁了，却只有一般孩子三岁的智力。姜达的父亲长叹到，咱们祖上一直从事这个行当，泄露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以后多修福报，不可再逆天而行。切记……
　　就这样这姜达看出这所长的事，也不想插手管，只能说自己无能为力，可是架不住所长给的红包丰厚，姜达就又一次的做了坛。当然他还有个额外的嘱咐，就是所长必须和那个青冈县的小情人，周文丽不能再继续来往，而且要一刀两断，否则所长将轻伤残，重则丧命……　　
　　此时的父亲听完这一席话语，便开口说道，老五啊；老宋如果真没和你说过打猎这事。那我也不瞒你了。我妻妹从明水搬来才几个月，就出现了这样一件事。父亲就把那一晚小姨的遭遇，说了一遍，姜达沉思片刻说道，下午我和你一起回马场吧。
　　那时候的公共汽车，都是要走上160多里路，才能到马场。期间经过几个乡镇，而且路普遍不好走，而且走走停停的上下乘客，那时候乘车可不是什么美事，破车漏风乘客都冻的一个劲垛脚。　　
　　颠簸了一个下午，临近天黑才到了家，吃晚饭的时候小姨和姨夫也来了，大家坐在一桌上，姜达看着小姨的面相，不住的点头称道，好事啊好事，虽然有些磨难，但是绝对是一件好事。
　　第一次看见姜叔叔这人，他长得面相如‘关二爷’那样的红脸膛，胡须很重，个头有一米八左右非常健硕的身体，走路沉稳有声，就算是他不喝酒那脸也是红扑扑的，喝酒喝少了也看不出脸上有什么变化。
　　因为今晚有事要办、姜达也没喝酒，吃过饭后，便起身要前往小姨和姨夫的宿舍去看看，而且嘱咐大家不用出门，更不用人陪着，只需要父亲单独引路同行即可。
　　父亲和姜达叔出了家门，就朝着牛场走去，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路上二人边走边聊，姜达说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开眼看了看妹子，她身上确实有一位红狐仙家。很明显这仙家并不是来害她的。
　　而是因为她身上五行人马占全了，这也是个护法仙。父亲虽不懂他说些什么，但是听着也够瘆人的。姜达叔继续说道、这后来的护身仙家正是哪个被‘所长’开枪所伤的那只。当晚它正在酒厂寻酒喝，却机缘巧合与你家妹子相遇，便有了这一趟缘分，自然就留下来未走。
　　还有一件事如我未记错得话，那六分场上吊而死的吴家小子，从外地娶回的媳妇正是所长情妇的妹妹。因为之前给所长破关的时候，所长提了一嘴，说她小媳妇的妹妹嫁到你老家马场一个吴家去了。还问我认识不认识。听到这里父亲头皮都觉得麻麻的。想着这事这么奇怪，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线牵连着。　　
　　这大牛场是三排通长的起脊砖房，其中有二栋有那么一百米长度，剩下一栋也是七八十米的。里面养着三百多头奶牛。这宿舍就在三排牛场的后面，靠近化验室，预产室，是非常正规的建筑坐北朝南，白天采光充足，北面是通烧了一排的大火墙，在东北那么冷的冬天，这屋里都是零上20多度。
　　职工都是分场的青年男女，一帮半大小子和丫头，到了晚上吃过饭，便聚在一起玩着扑克，下象棋，打打麻将，那时候的娱乐方式就这么简单，却也没有赌博的。
　　自然也没有那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冲突，玩的自然也就实在，笑的也是真实爽朗，到了晚上大牛场可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地方。
　　这宿舍内也是一排筒子房，一面是长走廊，另一侧是15个房间，小姨就住在第6间，父亲打开门后，屋内布置的简单干净，除了一铺通火小炕，一组衣柜，一部收音机放在一张写字台式的桌子，剩下的便是生活用具。
　　姜达随即拿出跨包内的八卦罗盘，口中念念有词的叨咕这，转了几圈，开口说道没啥事这房子都很好。看来也只能‘摆香’和那红狐说道说道了。
　　一切准备好后，看准时间也刚好到了9点，便让父亲坐到一边不要走动，姜达便点燃三支清香插在香炉内，闭上眼睛盘腿坐在炕上。二三分钟后他浑身同样开始抖动，只见他开口自言自语道：“仙家从哪里来啊，要住多久啊，弟子能帮到什么，凡事请大仙吩咐就是。”
　　只听见他问了这几句话却没有回答的语句，接着就是嘀嘀咕咕的听不懂的话语了。不一会姜达出了一头大汗，长出一口气。稍微休息了片刻后，便微微睁开眼睛说道：“老同学一切都以安排妥当，今晚我便住在这里，一会你就回家去吧。”
　　父亲本想在问问怎么回事。可看着姜达已经累的有些虚脱了，便起身道别，关好门朝着家走去……
　　没一会进了家门，看见母亲和小姨还在聊天说话，此时的小姨话语清晰，明显不同于前些时候，父亲便把‘姜达’刚才的话语又说了一遍，哪成想母亲惊讶的说道刚才你们走后9点左右，妹妹连续说了五句胡话便就正常了。
　　老杨你看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
　　父亲先是一惊心中想到，姜达说的是四句，而小姨子怎么说的是五句话，这五句话到底说了些什么。而此时的小姨人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还是以前调皮捣蛋的样子，又变成了那个活泼，且说话大嗓门的年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