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与人87年　
　　开春了，万物复苏、大地回春。东北的黑土地，被银装素裹了长达5个月，终于显露了出来。这一片肥沃的黑土地，被春风轻拂着，一冬天的积雪溶化后，便侵入大地。有那么一句老话说的好‘春雨贵如油’，其实这冬雪一样是珍贵的，马上就要进入87年的春耕时节，这雪水湿润着大地，农场的春耕将会是个好的开头。　　
　　父亲和八叔在管理七分场和八分场期间，由于节前节后，打架斗殴，和偷盗行为的大大减少，而且那几个地痞混混，也都被管制的消停在家蹲着，不敢再出来惹是生非。于是总场场部特别奖励了‘七分场’和‘八分场’‘安全模范示范单位’这在当年绝对是一种荣誉，父亲和八叔随即也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了一名真正的党员干部。
　　而此时姥姥家更是传来喜讯，小姨开春将办喜事，嫁给了邻村四队‘老印家’的小儿子，母亲带着妹妹乐颠颠的便赶回娘家，参加小姨婚礼去了……
　　时间如梭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深秋的时候，农场每到这个时节是最忙的，母亲用分场的摇把电话给老家供销社打电话，辗转几次才联系上家人，让小姨和姨夫前来农场帮忙收秋。
　　那会农场还是国营单位，条件待遇比真正的农村都要好很多，母亲的老家明水县哪里是个真正的农村，小姨和姨夫自打来了以后，就没打算再回去，通过父亲的关系把户口也一并迁了过来。
　　自然也就成了八分场的一户人家。由于当时着急搬家，没有现成的房子，二人便住到了‘姨夫’工作的地方八分场的‘大牛场’。
　　暂时安顿好以后，便打算明年再盖房子置办东西。这八分场的‘大牛场’是紧挨着全场那唯一的一个酒厂。这酒厂可有了些年头了，厂房是那种红砖红瓦盖的，通长一排有100多米长，外面立着一个50多米高的大烟囱，那烟囱的底座，都有一间房子那么大。
　　酒厂里面是宽阔的大厅，和二十多米高的房顶，尤其是那一个个储藏间，更是像迷宫一样布置的错综复杂。全场的‘小烧酒’就是从这里酿出来的，那时候的酒非常纯，都是高粱，玉米，和谷子酿造的。
　　据父亲讲那酒厂酿出来的酒，香味浓郁那味道就甭提了，连酒从瓶子内倒出后，都如那糖水一般有着黏稠度，甚至可以挂在杯子壁上。酒厂的酿酒师傅都是老手艺人了，打解放前就是老烧酒匠。那酿出的酒能不好喝吗……绝了
　　自打小姨和姨夫住进牛场后，这事就来了，小姨有一天晚上出去上厕所，这牛场和酒厂的公厕是共用一个，就在两个单位的中间。小姨上完厕所，刚出公厕门就看见对面酒厂墙根下，有团火红火红的东西，她随即用手电筒一照却又什么也没有了，小姨以为眼花了就关了手电筒一看，妈呀！那火红的东西如燃烧着的火焰一样，向她飘着过来。猛得在打开手电筒后，那团燃烧的东西又没了，小姨嗷的一声就朝着宿舍跑去，回去之后小姨就发烧了，这一病就一个多星期才好，期间总是胡言乱语的叨咕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母亲便把小姨接到了家中照顾，小姨由于病了有一个多星期。母亲根据她的描述，结合当晚的情形就找来了‘八分场’会看些外病的李大婶子。这李老太太摸着小姨的脉搏，又看了看她的眼底，摸摸后脑，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总之小姨的烧也慢慢的退了，病好后也就没人再担心了。
　　除了看着她有点蔫了吧唧外，也没别的毛病能吃却又能喝了，从前都不怎么沾酒现在吃饭有好菜就能喝上二两，而且还不醉。就这样也没什么事，大家就放下心了。　　
　　秋收工作结束后，分场开始组织人力，准备修补屯里的路面，来完成全年计划。小姨也在其中，出工的第二天，小姨到了工地现场后，就突然对分到一起工作的，六分场工友说了二句奇怪的话。
　　她原话这样说道：“你们几个听着、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是你们六分场不超半个月必定死一个男人。”
　　大家都以为小姨岁数小爱开玩笑，就打趣的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大家便哈哈的笑着事就这么过去了。当时八分场一起和小姨出工的邻居，晚上回家就对母亲说了这事，母亲也知道小姨平常就是疯丫头，但是这么不着边际的话，她可从来没说过，心里虽说打鼓但是也没有办法，只有她身体没事，爱怎么闹都行，反正岁数小，也没人和她一样的。
　　然而果真没超过15天，六分场老户‘老吴家’的小儿子，真的在村子外的老树林里上吊自杀了。总场派出所的老警察‘赵方’经验老道，还会政治攻心，随即总场领导便安排他，开始了调查工作。
　　这一调查还真有了结果。原来这事情就出在老吴家，那小儿子自己身上，这不去年秋天他在外地刚娶回来个漂亮媳妇。按说这正是甜蜜的时候，怎么就能想不开上吊自杀呢，开始吴家是有意隐瞒事情、不打算说出来，可是这人命关天的事岂能马虎大意。老警察不愧是办法案，全盘施压，老吴家的人最后就把这事说了出来。
　　事情是这么回事，这二小子的对象是他们老吴家，本家住青冈县的亲属，给介绍的邻居家的姑娘。介绍的这姑娘长的非常漂亮，按现在的话说那就是个极品尤物，长得人又白、身材又丰满，别看那时候穿衣打扮土气，但是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妩媚与娇艳。
　　自打娶回这个媳妇以后，这吴家的大儿子就变了常态，他对这个弟妹，那真是特别的关心和爱护。没事就想着法子前去讨好弟妹，送吃、送喝、送衣服、没少献殷勤。这大儿子的媳妇因为这事也没少和他干仗。吵着闹着也没办法。
　　可见这男人一旦‘色’上心头，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了。那还管那些世俗伦理之事。按说这弟媳妇也该知道避嫌，你自己躲着点不就完了。哪成想这女人就是个潘金莲转世，过门没到半年多，跟着大伯哥勾勾搭搭的就好上了。
　　这不二人一个多月前的傍晚，正在弟弟家厢房炕上滚成一团，赶巧被干活回来取工具的弟弟撞了个正着，就这样尴尬的场面那还有好。哥俩当时就打了起来，结果弟弟却被光着身子的哥哥一顿胖揍，末了还嘲笑二小子床上功夫没用，白瞎了这么好的土地耕不出来。
　　委屈的弟弟没办法，便把事情告诉了‘老吴头’。老两口子认为，这家丑不可外扬，老吴头也翘着二儿子，又瘦有小可能真的在床上没用，除了训斥大儿子，剩下就是给二儿子讲道理。
　　老太太更是偏袒大儿子，说都是亲兄弟没吃啥亏，这小儿子也没了办法，一口气就这么窝囊着。要不说那人到了疯狂的时候，讲什么道理都是耳边风。这有了一次现行两人就更肆无忌惮的了。大白天的就经常在弟弟家办事，弟弟是实在是一口窝囊气发不来。就含恨上吊自杀了。
　　这人死了又是自杀，除了情理上的谴责，那媳妇和大伯哥也没有那条法律可以处罚，吴家老两口，也因为偏袒大儿子，逼死小儿子内疚了好久，人已经死了除了伤心又能怎么样呢。也许时间一长事就慢慢过去了。弟媳妇也没回娘家，继续住在结婚的房子里享受这大伯哥那厉害的床上功夫，就这样这对奸夫淫妇，还在继续偷摸的鬼混着……
　　按说小姨是外地刚搬来没多久的，根本就没去过六分场，她也根本就不认识吴家人。从那以后小姨就隔三差五的，总是叨咕一些奇怪的话，反正身体没事，母亲除了担心也没别的办法。
　　一年四季中，唯独冬天是全场串门最热闹的时候，人们除了简单的工作就是吃喝、串门娱乐，人们的生活条件也比以前越来越好了。去往县里的通勤车也方便了，已经是一天一趟的通往安达县里，父亲也想赶着年底前，去县里给老同学宋春送特产奶坨、牛肉。
　　老同学见面好一番热情招待，二人喝酒吃饭的时候，父亲便打听那个胖所长的情况。宋春长叹了口气说道；所长去年冬天打猎受伤后，回来养了半年多才好，这期间他又出了两次意外差点要了小命，而且和那个小媳妇也散了。
　　这不实在害怕的没办法，就找了个厉害靠谱的先生给看了看，这先生你也认识是咱们同学‘姜老五’。说道这‘姜老五’他本名叫‘姜达’，是家里祖辈传下来专门看阴阳风水的先生，他自己也有着一套特殊的本事……姜老五给所长破了关后，总算是太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