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品名称:东北传奇故事之年代 作者:杨末 发布时间:2015-04-05 14:12:59 字数:6193
‘夜晚是漫长还是短暂’朴实的农民,辛勤的工匠,勤奋的商户,对于他们来说夜晚是短暂的,短暂的休息时间是宝贵的,夜晚躺到床上的那一刻是‘幸福’。‘幸福是健康更是关爱’同样是家庭更多的父母是对子女公平对待,不偏不倚。同样是兄弟有人却勾心斗角,为己谋私,人性‘善与恶’往往就在哪一瞬间变了‘苦难’
父亲一早起便床,赶去牛场宿舍招呼姜达,回来吃早饭,二人刚一见面,姜达便开口问父亲,昨晚是不是一切都恢复正常了,父亲点点头。姜达连声说道好、非常好,这两日我要住下还有一件事要办,不过暂时保密,走咱们先回去吃饭。
吃过早饭,姜达便和父亲、母亲、小姨、姨夫、开始说起留下要办什么事,因为昨天晚上姜达连续问了四个问题,仙家从哪里来啊,要住多久啊,弟子能帮到什么,凡事请大仙吩咐就是。
而父亲听到的只有问话没有回答,此时姜达就是想知道小姨昨夜说的话,和自己听到的是否一样。
仙家从哪里来啊,
从北山来。
要住多久啊,
几日便回去。
弟子能帮到什么,
带我办事
凡事请大仙吩咐就是
替我到吴家行事。
此时四句对话已经完了,母亲赶忙说道还有一句,当晚小姨说了五句不正常的话。最后一句说道,‘吴家必出灾祸’。此时这大清早的对话,依然都快成了聊斋了,父亲不信这一套邪,可是母亲为了自己的妹妹,什么都相信,再者说姜达是父亲的老同学,就算是骗谁也不会骗父亲,母亲用眼睛白了父亲一眼,父亲便不再做声,只是继续听着人家说吧。
姜达沉思了一会,说道,杨彬咱们这就起身去六分场把。
八分场到六分场路程并不远,父亲让八叔准备了马车,半个多小时后,刚好十点钟三人便到了总场大院,这六分场就在总场厂部的北面,还有那么一里多远,三人便在总场大院卸下马车,步行奔着六分场老吴家走去。
上午十点十分,这吴家的大院刚刚收拾利索,老吴头正站在院子内,戳着铁锹在墙根下发呆,听见大铁门响声才看见来人,忙迎了上来。
呵呵笑着说,原来是‘小杨’‘老八’你俩来了啊。可是这位是……
姜达一家在七分场已经搬走多年,人变了样子自然也不认得了。
父亲答道;老吴叔这不是原先七分场,看阴阳宅的‘老姜头’他家的大小子姜达吗。这一提看阴阳宅的老姜头,这吴大叔就马上想起来了。
哦哦你们这是来我这有啥有事啊?
老吴头的这句话,反倒把父亲问住了,父亲扭头看了看姜达,心说你来干啥来了你自己倒是说啊。
姜达先是一钝,随即接过话茬说道,吴大叔这外面冷咱们还是进屋慢慢说把。
老吴头随即转身,就迎着三人朝这院里大门走去。这吴家是三间起脊房,中间开一扇大门,进屋后。迎面两米左右是玻璃上梁、后面是厨房和柴火间,左右便各有一个大房间。
房子宽敞明亮,收拾的也干净利索。老吴头把三人让到了东屋,转身又跑去西屋喊老伴沏茶倒水上瓜子。此时就看着那西屋门开了,走出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妇人,这老太太正是老吴头的老伴。
也许这么憔悴还是在想念她的二儿子吧,吴家的大儿子并不在这个房子住,已经分家出去单过了,这西屋原本是二儿子自己的房间,可是二儿子结婚后,就又单独在旁边盖了二间房,这二儿子死后,那二儿媳妇还是自己住旁边的房子。
看着老太太烧好了水,递给了老吴头也没说话,自己就又回到西屋去了。
忙活完这一切后,老吴头端着茶壶就回到了东屋,几人便围着炕桌坐下。东北人那时候都习惯在炕上放桌子,一米多的见方,三四十公分高,来客人都是盘腿坐在炕上,因为地上比较凉。坐热炕头吃饭喝酒都是热热乎乎的,很舒服。
此时姜达直接开口说道:“吴大叔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您最近家里有没有别的奇怪事,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要说自打着老吴头小儿子死后,这老吴头和老伴就很少在出去串门,一来是家丑丢人,二来小儿子的死,和他们老两口偏袒大儿子也不无关系,要说当初用别的办法,怎么会逼的二儿子含恨上吊呢。
现在除了懊悔还能怎么样。可是这一家人却又看不出有多大的悲伤,并不像那么难过的样子。
老吴头先是一愣,接着便起身去关紧东屋的房门,回来坐下后就轻声说道;“孩子们不瞒你们说,我最近老是做个怪梦。就梦见我家那二儿子,天天晚上用锁链牵着个像白狗又不是狗的白毛动物,来我们这院里溜达。”
按说这也可能是,老人失去了儿子,白天思念儿子晚上才会做这样的梦。
姜达随即便开口问道:“吴大叔你家二儿媳妇叫什么名字?
老吴头先是一皱眉,思索着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她叫,周、美、丽。
周美丽….哎呀,八叔惊讶的说道,这个名字好像和谁谁谁这么接近呢?。
此时父亲接过话茬,那不和老宋他们胖所长带来的那个情人就差一个字吗?对对对那个女的叫周文丽,我记得清楚着呢,八叔抢过话茬确认着。
姜达并没有接八叔和父亲的话茬,而是从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姜达’便说道:”你二儿媳妇老家是青冈县的把?“
老吴头先是一愣,忙说道对啊她老家就是青冈县的啊,你咋知道呢。
此时姜达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看八叔,转身下地去穿鞋了,父亲还没弄清楚他要干嘛,怎么咱们这就要走啊?
对马上走;咱们回场部……
场部食堂中午正在做午饭,姜达和父亲八叔来到民兵连办公室,看看屋内没人。姜达这才开了口,我现在告诉你们俩怎么回事。这吴家的二儿媳妇,和胖所长的小媳妇她俩果然是亲姐妹。
啊这么巧,八叔惊讶的说了一句。
姜达继续说到,胖所长在去年冬天来打猎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当时他说要打二只狐狸,做两条围脖,这其中有一条就是要给他着情人妹妹的,当时要不是炸了枪,他根本就不能停手。
昨天我点了三支香,过了仙家的话,仙家告诉我,吴家的大儿子,在去年过年之前就已经下套抓到了一只白狐,已经剥了皮送给这个弟妹。
父亲和八叔听姜达说完这些,就如听那天方夜谭的故事一样,二人心里根本不信。不过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姜达所说的就是那迷信故事。末了还是对老同学的话,不表任何态度,保持沉默。
要是说好听的,就是姜达讲故事,要是不好听的话就是,这姜达在胡说八道,可是总觉得这些事串起了还好还像是那么回事。
父亲忙问道,可是这事和我媳妇的妹妹有什么关系啊。
姜达喝了口茶水,白了二人一眼。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你俩就不信是吧。
然后又继续说,这白狐和红狐是一公一母,本是同在北山修行,去年胖所长打猎的时候,两只狐狸都在坟地边上,一个大雪堆旁,其实后面就是洞口,只不过雪地是白的,又是晚上你们距离又远便没看见白狐,胖所长开了二枪打红狐,伤了红狐左脚,他随即炸了枪着急去医院救命,就这么都没看见那个白的。
这老吴头的大儿子,过了几天也刚好去那附近下套抓狐狸,当时红狐有伤未出洞府,这白狐出来给它觅食,结果却进了吴家大儿子的圈套被住了。当时吴家大儿子用绳子困住了白狐的手脚,最后是掐住了白狐的脖子,给硬憋死的。白狐最后被剥了皮。
这幸存的红狐就一直在洞里养伤修炼,这不伤好的差不多后,去酒厂过酒,机缘巧合和你妻妹遇见,便借此缘分未走,留下多喝了几顿美酒而已。
这才有你家妻妹秋天开口说出,吴家二儿子上吊之事。父亲和八叔听完这些,忙齐声打断他、你这哪里是阴阳先生看事啊,这不都成了聊斋了吗。
二人一个劲的摇晃着脑袋,根本认为姜达就是顺水推舟一派胡言。
姜达笑着说道,你俩可以不信我说的,但是这吴家二儿子的死了跟这个没有关系,这事可还没完事,他吴家今年必然还有一场大祸,不信咱们走着瞧。
晚上八叔在陈爷爷家,准备了酒菜招待父亲和姜达,陈爷爷和姜达的父亲是老相识,也顺便和姜达怀怀旧,聊聊他们年轻的时候。
这便提起姜达父亲当年知名度大增的一件事,
姜达的父亲在马场,当年并不是出名的阴阳先生,之所以后来出名,是因为当时处理了一件轰动全县的活死人事件。
68年的四月末整个马场还笼罩在那个整人的年代,当年全县搞红色海洋事件,县城内商店里的红纸、红布、红油漆、红染料。都被人们买光了,开始了搞反右倾,反复旧,反复劈。
这样的斗争开始了,全面清理阶级队伍,深挖运动,把干部,职工列入审查对象。全县的干部职工几千人倒霉受批斗,导致百十人非正常死亡,那个年代实在是太坑人了。
当时‘马场’也没躲得了,那些红卫兵抓了全场30多人,这红卫兵中就有那死去的田三和孙老歪二人。
其中被严厉批斗的,就是那老供销社的徐主任,开始就是游街复劈,当时那个老主任,是个都已经58岁的老太太了,被那些红小兵折磨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几天不给饭吃,饿的走路都直打晃悠。
有个红小兵居然给她灌尿水,喂马粪,干这些丧净天良的事,老主任都那么大岁数了她能有什么错误和反动心里。
红小兵就说她不拥护毛主席,不拥护共产党,不给群众服好务。这都是故意扣的帽子,她一个在供销社工作的老太太,怎么就没有为人民服务,难不成她都把供销社里,那好吃好喝的自己都吃了,这么大岁数的人,就是让她随便吃,她又能吃的了多少呢。
现在想来这些所谓的错误真的是可笑之谈。
就这样一连批斗她半个多月,人也被彻底折磨的不行了,她实在饿的不行了,就去哪马槽子里面吃玉米粒,渴了就喝那水槽子里的饮马水,家人根本不让你见面,其他职工自身都难保呢,更没人敢去救她了。
也不知道是给她折磨崩溃了,还是吃玉米粒喝凉水涨的发狂了,这老太太有一天晚上,突然就消失了,从那马棚的草房顶钻了出去,而且当天晚上,就有一位在场部值班的红小兵的脖子,被莫名其妙的咬断了,鲜血在哪大门口流的满地都是。
这下就开始传说着,老太太诈尸了,晚上在场部值班的,红卫兵也变成多人,而且还真有人在半夜里,看见过形似她的黑影,在围墙外游走,这一谣传变得更邪乎了,说着老太太专门吃红卫兵,见到红的就咬,而且是喝血不吃肉。
全场子的红卫兵都害怕了,也不敢穿绿军装带红袖箍了,发动全场红卫兵一连找了多少天,也没找到这老太太,最后没办法就上报到县里。
县里下了批示,让红卫兵们务必抓到,这个成精的牛鬼蛇神,请‘阴阳先生’作法看看是不是真的诈尸了,限十天内必须赶紧找到,而且要活埋了她。
这就是当时政府干的矛盾事,要清除牛鬼蛇神,还要阴阳先生作法。这任务最后就下派到了姜达父亲身上,这当时可是‘红头文件’给你下了旨你要是不干,最后倒霉的可是你自己了,那就的接着批斗你了。
这老爷子虽说是祖上,就是干阴阳先生这个行当,可是这传说的诈尸,那可谁都没见过啊。可把这老头急坏了,天天一家人到处找人,这老主任诈尸没诈尸咱不说,就么大的一个农场真要是藏起个人上哪找去,眼看着10天期限就要到了,后来也不知道姜达父亲用了什么奇门邪术,还别说真就在供销社,往北七八里地打靶场,找到这逃跑的老主任了,姜达父亲发现这后,看着那老太太当时卧在草靶子上,一动也不动的就在那里爬着。
当时就姜达父亲是和他家老邻居二个人,由于是阴阳先生常年摆弄死人,必然有胆量,而且胆量也是非常大的,在发现她人只后,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二人手里都拿着一条棍子,站在远处招呼了几声,也不见她动弹。
那一身的破棉衣服露着棉花里子,遮着她半侧脸。两人往前又凑近了才看清,吓得老邻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太太趴在那里正啃老鼠呢,眼睛里突然看见人了,就猛得一回头,显然看见来人是受了惊扰,猛得就跳了起来。
不用说这人其实已经被红小兵给折磨疯了,尤其是她逃出后就咬死了那个小红卫兵,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思维,起身朝着二人就上来了,那个年代被这样祸害死的人太多了,人在崩溃以后根本就不是人了,什么都吃而且见到什么都不怕,二人看着她奔过来了,老邻居吓得双腿已经抖成了筛糠样子。
姜达的父亲胆子是真大,举起木棍朝着她前胸就戳了过去,加上她向前奔跑的力道,这一下重重的将疯老主任戳到在地,一个被折磨疯的人,还是个老太太,饿了这么多天,还能有什么力道,一棒子戳在她身上后,这人就再也没站起来。
此时缓过神来的老邻居,便一溜烟跑回场里,喊来了红小兵们,一群人赶来了马车把还没死的老主任就拉了回去,当天晚上这可怜的老主任就咽了气。场里上报了县里,而且夸大了事情,说阴阳先生用法术,成功降住了诈尸老妖。
申请给阴阳先生政府奖励。这不是胡闹一样吗,县里居然还批复了,同意请示,并且全县通告表扬。
那个年代的人都被红卫兵吓怕了,没人敢说一句真话,姜达父亲和老邻居多年后才敢说出来真相,分析那老主任定是吃了老鼠和不干净的东西,细菌侵蚀了她的身体和大脑,人在被折磨就发了疯病。
自打着老主任发疯杀死了红卫兵后,总场的这些坏人也确实收敛了一些,有一些罪过不明显的干部和职工,就都被放了回去,可是一些人还是非常极端的,为了立功表现,继续祸害一些罪孽深重的,当时有没有罪完全就是红卫兵的一句话,这动荡的几年人就是这么硬挺过来的,所以说那田三祸害死了无辜干部,他自己也照样死于非命了不是。
要不说这人啊,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会记得一些特殊的记忆,比如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残害了她,说来也巧老主任疯了之后咬死的那个红小兵,居然是当初给老主任灌尿的那位,这人要是作孽啊,看来老天爷真就不能饶了他。
父亲几人喝酒一直到晚上8点多,才散了席。八叔和父亲送姜达去牛场的宿舍休息。到了宿舍姜达和父亲八叔,又聊起今天吴家的事。
姜达开口说道;老同学吴家的事我这次是真的有心无力啊,我本应该替天行道帮他家过了这关,可是我实在是泄露的天机太多了,不敢去施救了,吴家人今年会有一个人过不了大年三十晚上,必死在年夜饭前。
父亲和八叔虽说不相信,眼前这老朋友,又是老邻居的阴阳先生,却也没法再去反驳姜达。只能说道,咱们人活一世‘不作亏心事不怕那鬼拍门’。
姜达接着说到,吴家大儿子干了丧净天良的事,逼死自己亲弟弟,霸占弟弟媳妇。他那死去的弟弟,就算到了阎王殿也会告他哥哥一状,这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没有道理。明天我就回家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父亲和八叔二人,起身告辞,出了大门便朝着屯里走去。
三哥你说这因果报应是真的吗,八叔开口问父亲。
老八啊!咱们不知道’姜达’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有些事还真就在道理上,要说那日打猎的时候,那第一枪红狐就是一跳,明显在躲子弹,紧接着第二枪就站着没动,伤没伤到它左脚咱们不知道。
可是你看那胖所长的手都炸碎了,这当时我就在他旁边,按说这子弹爆炸的时候怎么还不蹦着我啊。我却一点都没伤到。
以后啊!咱们也别再瞎打什么动物了,只要不是祸害人的,咱们都放它们一条生路。多做好事把场里的治安都搞好,别让屯里乡亲们在遭什么损失就行。
恩好听你的,二人一路上所说的话,虽听着一样不可思议,但是现在这样超自然的事,又有多少是科学能解释的了的呢。
第二天一早姜达收拾好行装,父亲用马车把姜达送到了总场大门口,那一天一趟的大客车都在总场出发。
可是更巧的是,当天早上在总场门口,送站上车的人群里……居然还有吴家的大儿子,来送他弟弟的媳妇‘周美丽’。
看那婆娘的神态举止,居然和胖所长情人完全一样,不愧是亲姐俩啊。人走起路来那左右扭动的大屁股,挺起的胸脯在棉衣下都能看出高高的隆起,看着就带着那个风瘙样,她就不像个良家妇女。
可是让父亲惊讶而久久不能平静的居然是,那婆娘的脖子上,真的就围着那一条雪白雪白的狐狸皮围脖…….难道这姜达所说的话,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