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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增柳剑情深义重 断柳剑义断情绝

作品名称:水帘洞传奇      作者:南山石      发布时间:2015-03-30 18:36:37      字数:3689

  话说尉迟将军把父母双亲从老家接到了秦州,它是个孝子,要让父母亲在这夏不热、冬不冷的秦地来安度晚年。老尉迟将军年过七旬,现已退隐乡里,生活也是幸福的。儿子接她来秦州,他就来了,一是想领略异地风光,二是为儿子的婚姻大事。老尉迟为小尉迟选择了一门亲事,是老家府台的千金,大家闺秀,门当户对,是一对上好姻缘。
  话说老将军向儿子谈起婚事,儿子总是以公务繁忙,不能脱身为由拖拉。老将军身经百战,饱尝沙场官场险恶,对儿子的终身大事着实也操着一番心,见儿子爱理不理的样子,很是生气。论本事,儿子比他强,未到而立就位居刺史;论孝道,儿子一直是惟命是从。就这桩婚事上父子俩怎么也坐不到一起,直到后来父亲逼得紧了,儿子就叮当一跪,跪在他面前口称孩儿不孝,不能遵父母命顺父母心,望父母恕罪云云。老将军险些儿被气个半死,等他回过神来,看着儿子还跪在面前,就又心中不忍,拉儿子起来,让他三思三思再三思,过两天再回他的话。儿子是否三思三思再三思了,他不得而知,而老将军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儿子也许早有意中人了,有了也得禀明父母呀!他知道儿子,不可能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私订终身的。之后,他又发奇想,总不会是个风尘女子吧?是了,他就不敢给父母说了。像他这样的家庭,将门之后,怎能被淹没在风尘之中呢!不会的,但他最终还是差人去暗中调查了,也盯梢了,看儿子常常出入于哪些场合,和何许人在打交道。结果就盯出了事儿。
  尉迟迥虽然还没到茶饭不思、睡卧不宁的地步,却总想着去梨家呱呱店里喝罐罐茶,品高粱酒。周朝立,战乱平,政通人和,秦州秩序井然。他自上任刺史以来,还没啥大的事儿发生,也落得个清静自在。不是他寻花问柳,也该到有个家室的时候了,前些年为求功名,没心事顾及此时,着实也是没个可以使他看得上眼的女子。自从见到梨秀珍,就有了“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秀珍就是自己寻寻觅觅多年的伴侣呀!这一天,他又去了呱呱店,没带随从,一身便服。
  店铺里较以前寂静了些,小二们东倒西歪,抬杠谝闲,尉迟将军进得门,那股驴油香味就热乎乎扑面而来。他还没得张声,就有小二嬉笑着脸迎了过来:“客官,您请坐!想吃,还是要喝?”
  “一盘驴肉,一壶高粱酒。”尉迟吩咐着,眼睛却滴溜溜在寻找,找牵他肠挂他肚钩了他的魂的女子。秀珍平时是不进店铺门的,那天是客人多小二们忙不过来,她才来帮忙的。像今天这样冷清的场景,小二们也闲得没事干,哪有她帮的忙呀!尉迟迥不见秀珍的影子,酒也就吃得没味儿,懒洋洋的一块驴肉咪一口酒,不慌不忙享用着,等着。
  店铺有个侧门,挂着翠色的珠帘儿,火红的阳光照着帘子,呈现着脆脆的绿色。穿过这层翠绿,就看见后院的花园。青砖透眼的花墙怎么也圈不住园里的石榴枝枝,纽疙瘩般的青石榴才从花瓣中脱落出来,嫩的迷人;疯长着的蔷薇藤缀满紫的红的白的花儿,就像银河中的星星。尉迟迥这是第二碗酒下肚,已有了三份醉意,便付了酒钱,撩起珠帘,直朝花园走去。园子不大,也没有华丽的装饰,是中等人家有讲无究的那种布置。站在花园旁边,目光穿透浓荫的石榴树,尉迟迥看到了那簇碧绿的莲叶,那是养在几只缸里的,圆圆的叶片儿漂浮在水面上,给人那种自在无拘束的享受。他很想脱去外套,来几路拳脚,此情此景给了他抑制不住的激情,他便走向平民的那种满足。可是,就在这时,响起了一串中年人的声音:“公子,请到寒舍用茶。”
  尉迟迥一愣,循声望去,眼前是位五十开外的男子,一身丝绸衣衫,慈眉善眼,对着他笑的眼睛成了一条缝。他想,这就是呱呱店里的梨掌柜了,就随了那一声“请”向客厅走去。
  尉迟刚坐下,秀珍就端了茶来。刹那间,他的心就打起鼓来了,比出征的战鼓更显震荡。秀珍也开朗,送上茶的同时对他说:“那天没让您喝茶,今天就补上吧!”
  “啊……姑娘好记心,我才来过一次,就让你认下了呀!”
  “你那随从我常见,我就知道你是官府里的人。”
  “是吗?恕小民有眼不知泰山,”梨掌柜急忙起身,打躬作揖。
  “您老客气了,”尉迟将军起身还礼。
  “请坐,坐着吧!”梨掌柜作揖道,“敢问大人尊姓?”
  “复姓尉迟,单名一个迥字,”他答道,咪了一口茶,瞅一眼秀珍,好像在赞叹这茶真香呀!
  “啊呀呀,你就是新任护国大将军陇右大都督秦州刺史尉迟将军哪!真让棚壁生辉呀!”
  “嘻嘻嘻……”。父亲大呼小叫惊慌失措,秀珍却笑了。她笑父亲少见多怪,都督呀、刺史呀、护国大将军啦,还不都是咱呱呱店里的食客呀!喝了茶品了酒不见就能多给几个子儿。
  “你笑什么?退下!”父亲瞪了秀珍几眼,又将笑脸转向尉迟迥,“小民就这么个独生女儿,惯坏了的。”
  “好直爽的性格,让人喜欢。就请姑娘一道喝茶如何?”将军没有官架子,使秀珍父亲轻松了许多,喝茶中他命下人备酒宴请将军。尉迟谢绝了,“改日吧,今天以喝了三碗了,再喝就醉了。”
  “酒多伤脾胃,人家不喝就算了罢!”秀珍娇滴滴一句,说的尉迟将军心一咯噔。
  “好一张利嘴,”将军说。
  “爹娘就养我一个,既要做女儿又要充男子,没个三言两语的功夫哪行呀!”秀珍依着父亲,顽皮劲儿让人心疼。
  “放肆,怎么能对将军这样说话?”父亲好像是生气了。
  “别……别责怪她了,她这性格逗人喜欢。和枪剑打交道的人,喜欢直来直去。”尉迟迥一句喜欢的话,倒把秀珍说得红了脸,羞答答跑进了闺房。
  此后,尉迟将军隔一叉二的常来,秀珍父亲明知不可高攀,但还是没有阻拦女儿和将军的交往。要是女儿真的跟了这位英俊年轻的未婚将军,女儿就是将军夫人,自己跟着沾光不说,还是光耀祖尊的事儿。秦州有句喜话说“生了儿子中状元,生了女儿戴凤冠”,看来祖上的懒名声,自己的呱呱店就要烂铁换金店了。
  此后,他俩常来常往,浪漫远远超脱了前人。店里人多嘴杂,尉迟将军邀秀珍到野外去,他喜欢一个人单独狩猎,不过这些时日来他的猎物是秀珍。
  气势磅礴的凤凰山被藉河和渭河夹在中间,森林茂密,鹿兔成群,紫色的苜蓿花铺满浅山坡,忙忙碌碌的蜜蜂穿梭其间,整个山坡都被甜透了。秀珍穿件粉红色裙子,一双苜蓿花色的绣鞋,头上不佩任何饰物,只将那油亮亮的乌发用一条红绸束成一股。尉迟也是便服,背副弓箭。就这样,将军讲他那让人胆战心惊的厮杀场面,姑娘唱秦地情意绵绵的山歌:
  哎——凤凰山上落凤凰(嘞),
  浪妹子瞅上了(那个)郎哥哥(吆),
  折枝身边的苜蓿花(紫吆),
  (那个)就是妹子(吆),
  哥(吆),是蜜蜂儿落蕊尖——
  有时他俩就躺在苜蓿丛里,红柳簇下,默默地望着天空飞翔的鸟儿,但这沉默往往是短暂的,之后,就会有笑语歌声冲破它。秀珍喜欢将军舞剑,自己也要学着舞。尉迟就折根红柳枝,拔出腰间佩剑给她削制了一把木剑,教她学剑。旷野清风,苍山翠林,就有了这么一对儿女在某一个规定的时间里飘然起舞。秀珍无拘无束的性格,就如旷野西风,遒劲而刚烈,把个英俊的青年将军卷入其中不能自拔,也就死心踏地地爱上了她。与老将军的几回对阵,小将军虽末一败涂地,却显出了力不从心。当老将军得知儿子爱上秦城民女时,仰天长叹,沉默良久后捋捋胡子,拂袖入了内房。不一会就有母亲出来和儿子说话,大意是父亲不反对儿子纳妾,要执意娶这秦城女子也好,就做二房吧。
  “我不会纳妾的,娶一房妻室,恩恩爱爱就满足了。”他对母亲说,母亲现出爱莫能助的神情,将跪着的儿子扶起来,说:“君臣父子,纲常第一。父亲为你择定了姻缘,怎能抗拒呢!”
  小将军无言,张着迷茫的眼睛,从母亲手中挣开,出了府第。他和秀珍的约会时间到了,他要去凤凰山赴约,就有了前回所表的红柳树下的悄悄话被小兔子偷听了的情景。
  自和尉迟迥相识到相爱,这是将军对情妹第一次说出要娶她为妻的话。秀珍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又怕这一天,她是民间女子,出身于呱呱店,和名门将后能成眷属吗?她怀疑自己。听到尉迟说“我不管什么门当户对,贵贱尊卑,就要娶你”的话,她感到惧怕又欢喜。
  “老将军是不可能同意的,”她忧伤的说,双手紧紧拥着尉迟迥,怕他会和那只玉兔一样突然间无影无踪了。
  “实话实说吧,父亲为我择好了一女子。他老人家性格倔强,经他的手的事,要更改,比登天还难呀!他答应了你做二房,可是,我不会娶二房三房的,我只要一个,恩恩爱爱的生活下去就心满意足了……”。尉迟还在说着什么,秀珍没听清楚,她也听不下去了,松开少女的绵绵情丝,缓缓的离开了红柳丛,踏着甜蜜蜜的紫苜蓿花忙无目的地走去。太阳就在这一刻失去了光泽,森林变得凶猛异常了,呼啸的松涛就要吞灭世界似的。
  “秀珍——别走呀!秀珍——回来呀——回来——”尉迟追赶着秀珍,呼喊着。他拽住她美丽的裙子,解释道:“我是告诉你实情,要你帮着拿个主义的,你怎么就……”。
  民女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在这段姻缘中他是主动的,而她却是被动的接受着。“有什么主义让我拿呢,我是民间女子,呱呱店的女子,不能毁了老将军的名声。”秀珍泪眼汪汪,举起尉迟给他送的那把红柳木剑一折两断。她仰天长叹,拂起衣袖揩了眼泪,而后傻笑着跑下山去。
  “回来,回来……”尉迟失望的呼唤在山岭间回荡。
  秀珍真格就那么断剑绝情?要知小将军能否追她回来,听下回细细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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