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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县城解放

作品名称:金扑鸽      作者:村里人老农民      发布时间:2015-03-30 16:46:09      字数:13829

  
  王大山和拓振华穿着长袍,把礼帽拿在手中不停地扇着,进入县城后,他们没有去延州饭馆,也没有去聚仙酒楼,直接来到骡马市场。市场上仍然冷冷清清的,但有了几家卖牛卖羊的,稍远处还栓几匹骡马,见王大山和拓振华走来,他们一下都涌过来,问要什么。王大山问了各类牲口的价格,虽然很低,还是卖不了。卖牲口的唉声叹气,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也不愿倒腾生意,市场活不起来。王大山在看骡马牛羊的时候注意观察周围的地形。骡马市场就在城墙根下,城墙有两丈多高,站在骡马市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墙上哨兵来回走动的身影。从骡马市场进入城内的通道很窄,是一个三尺左右的小门。外围城墙上有小孩玩耍留下的痕迹,最近敌人进行了修补,还是比较明显。王大山目测,这里距城墙上的碉堡不到一里地,最快五分钟可以到达。拉话中得知,晚上骡马市场没人。一切记在心里后,二人从小门进去,王大山用手试了一下,门安装的很是不牢,一脚肯定能踹开。站在门口,看见两三丈远的地方有上下城墙的便道,地上同样有一个小门,猜想是为上下换岗准备的。
  中午,太阳火似的烤得人汗流浃背,他们脱掉长袍,搭在胳膊上,坐在一个地摊上吃了一碗凉粉,三个油璇,喝了两碗凉煎水,打着饱嗝,来到城隍庙。
  城隍庙是延州城最繁华的地方,各种小商小贩都在这周围,中午大家都懒得叫卖,可一有客人到来,商家还是快速的迎上笑脸,希望能有一点买卖。王大山和拓振华慢慢走着,细细看着,他们给商家带来一次次希望,随着他们的离去犹如雨中的水泡快速破灭。王大山度量城隍庙离东西城门都不到二里地,有十分钟足可到达,沿途没有发现敌人的重要据点,马排长和保安队驻扎的地方到城门比这里还远,而且他们还要下山。县党部离东城门较近,晚上值班的也就是四五个人。在与商家的讨价还价中,王大山了解到六月六庙会除过传统的唱大戏外,往年还会有一些耍猴的,卖艺的,说书的,算卦的。今年情况特殊,老百姓都怕得不敢进城,山西的晋商也不敢过河来,要冷清的多。而且县保安队发布命令,外地来的客人一律要登记,晚上宵禁,不准乱转,城里谁家来客都得到保长那里登记,人数、性别、职业、来此干什么,住多长时间等,也限制了不少客人。往年的现在,城隍庙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了。
  太阳偏西,拓振华感到累了,问在哪里住宿。王大山想住延州饭馆或聚仙酒楼都引会人注目,说不定今天已经引起敌人的注意,如果住下,可能引来麻烦,就决定出城。他们买了一包点心,一包红糖来到马号张发奎家。
  张发奎这两天也没闲着,他去过延州饭馆,给赵红石传达过王大山的指示,二人通过各种渠道,基本摸清了敌人的兵力部署,要向王大山汇报。王大山的突然到来,张发奎感到很紧张。
  张发奎妻子见有生人到来,烧好开水,泡好茶就到隔壁婆婆窑里去了,张发奎开始向王大山汇报。
  延州城敌人总共有兵力七十多个,一部分是马排长带的驻军,扩充到四十五人,配有四十五支枪,一门大炮。内部的部署情况不清楚。另一部分是县党部指挥的保安队,有保安三十名,配有三十支枪,驻扎在县党部和山脚下的监狱,负有维护县城治安和照看犯人的责任。两处兵力具体人数不清楚,各个兵力点的位置张发奎画有草图。王大山仔细看着地图,和自己的度量差不多。这次战斗取胜的关键是搞清马排长负责的驻军兵力部署情况,这些士兵是职业军人,战斗力相对较强。进入马排长的营地,太难。大家想起了贺家沟伏击战前送情报的人。三个人分析,送情报的人可能就在马排长的部队,可怎样和这个人联系呢,上级没有明确指示。现在只能等他联系,王大山要张发奎通知赵红石这几天千万不可离开延州饭馆,可能有重要情报,高团长通知马上解放延州县,那这位同志也一定接到指示,他有消息会通知的。拓振华要求和张发奎同去,好互相有个照应。
  两人来到延州饭馆,赵红石惊得说不出话,二人照例走向二楼靠窗子的地方,跟上来的赵红石手一指:“老板,这边请。”他提着茶壶把二人引到一个包间,随手关上门,凑在拓振华耳朵上说:“你好大胆,那边包厢里有两个保安在吃饭,我送菜时听见他们谈话、说在城里见到你,一块还有一个,二人正商量着如何给领导报告,好领赏。我正想如何通知你,赶快藏起来,这下倒好,没想到你倒进来了,赶快走吧。”
  拓振华和张发奎一听吓了一跳,简单交代了一下王大山的指示,刚推开门,另一间包厢的门也开了,看见拓振华,那名保安惊得哇的叫了一声,拓字还没出口,拓振华一个箭步,两手几乎同时卡住他们的脖子,向里推去,张发奎紧跟其后把门关住。两个保安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婆娑的,拓振华有点手软,和张发奎交换了一下眼色,慢慢放松手指,两名年轻的保安才舒上气来。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拓爷饶命,拓爷饶命。”
  拓振华让他们站起,两人怕得不敢,拓振华狠狠地说:“站起。”两人站起,腿还是不住的打颤。“老子叫拓振华,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你们想捉老子领赏,好啊,走,到什么地方去?不满你们,老子天天在延州城,前几天大白天在街上夺得一杆枪,你们不知道?”两个保安只是点头,连声说:“知道,知道,拓爷的威名我们早知道。”“我告诉你,在老子身上打主意,你是太岁头上动土,现在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两个保安跪在地上,“拓爷饶命,我们还年轻,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再也不敢在你身上打注意了,拓爷饶我们不死,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拓振华看着两名保安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骂到:“看你们那球样,像个男人吗,就这点胆量还当兵吃粮。不想死也可以,说实话,如果有半句假的,现在就要你的小命。”
  拓振华问,张发奎记。保安队有多少人,多少条枪,如何居住,什么时间换岗,平时干些什么,保安们有什么想法,只要拓振华能想到的,他都问了。问到马排长的驻军情况,他们说不知道,“我们不敢胡说,怕误了拓爷的大事。”
  “好,我相信你们,见你们还年轻,今天饶你不死。记住白军的日子是秋后的蚂蚱,日子长不了。我们还会见面的,你说了假话,我们下次再算账。来押手印。”
  两名保安连连说:“我们说的句句是实。”左看右看没有印色,不知怎么押
  “不会咬破手指,笨松。我明天还在延州城,你可以多叫些人来抓我。”两个保安只得照办。
  一切办好,拓振华低低的吼“滚”,两名保安没命的跑了。
  张发奎好奇的问:“押手印干什么?”
  拓振华得意地说:“这下,他两个肯定不敢向汇报了,咱们大大方方住在这里也没人管了。”张发奎在拓振华肩上打了一拳,“真有你的。”
  拓振华和张发奎回到马号,把保安队兵力部署图放在王大山面前。王大山看了很具体,见怎么还按着手印,拓振华和张发奎绘声绘色的把怎样收拾两名保安,怎样让其老实交代,怎样让其签字画押详细的说了一遍。王大山听了以后哈哈大笑,翘起大拇指:“真行。”拓振华第一次听王大山当面表扬,很是高兴。
  三人开始讨论如何得到马排长驻军的部署图,想了不少办法,总不可靠。决定明天再在城里住一天,见机行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大山和拓振华换成农民装束,和张发奎相跟着向城里走去。进了西城门,王大山和拓振华向东街走去,张发奎向城隍庙走去。马排长的驻兵在东街,王大山和拓振华沿街转了不少商铺,观察每个商铺的特征,什么地方凸出,什么地方凹进,都用心记住。他们来到马排长驻军门口,见大门上方有一个岗楼,楼梯在院子里,白天不见有哨。大门口有一个站岗的,检查着出来进去人的证件。王大山和拓振华走得很慢,东街走到西街,西街走到东街,见站岗的还是同一个人,他们准备再返回时,看见有人来换岗,估计一班是一个时辰。从街上到驻军大门口,是一段笔直的大路,没有任何障碍物。整个驻军院子围墙很高,在六尺以上,站在外边什么也看不见。王大山和拓振华只得离开大街,绕到对面的山上,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只能数见有三排窑洞,中间有一座大房子,房子门口站着岗,有人员不停的进进出出。山上看四周围墙一般高,除大门口的炮楼外,四个角上各有一个炮楼。两人默默的记在心里,遗憾的走下山来。
  张发奎到城隍庙去,和昨天没什么变化。他来到延州饭馆,照例坐在二楼靠窗子的地方,赵红石马上送来茶水。“有什么情况?”张发奎眼望着前方,轻轻的问。
  “一切照旧,你吃点什么?”
  “现在喝茶,一会吃饭时再说。”
  “好来。”赵红石下楼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中午时分,王大山、拓振华走进延州饭馆,此时有十来个吃饭的,张发奎看见了他们,急忙站起来,向他二位招招手。王大山和拓振华走到桌旁坐下,王大山面向门口,拓振华面向墙壁,张发奎两手一摊。三个人喝了一壶茶,要了荞面饸饹,吃完后结了帐匆匆离开。
  回到马号,三个人都不说话,闷头抽烟。过了一会,拓振华手在腿上一拍,“今天晚上在敌人换岗的时候抓一个,拷问清楚内部的兵力部署不就完了,何必把我们难成这样。”
  张发奎拍手称好,“还是老拓有办法。”
  “晚上敌人的岗哨肯定在炮楼内,一是你怎么靠近,二是如何上的围墙。”王大山想了一下问。
  拓振华说不出办法。
  “我们不能蛮干,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我们再想一想。”
  “我们想办法在围墙的四周转一转,看有没有可以上去的地方,大门口难,其他四个炮楼怎么样。”张发奎提议。
  王大山想了一想,“好,我们二次进城,在围墙四周走一圈,看有什么特殊情况。”
  他们走到街中心,王大山和拓振华绕到马排长驻军院子的北边。北边靠近山脚,半山坡上住着不少人家,他们走到一家院子里,说渴了,找口水喝。女主人给他们端了一瓢凉水。王大山和拓振华站在院子畔上喝水,注意观察下边的情况。和女主人闲聊中得知,这些人每天鸡叫三遍就开始上操,晚上吃过饭大约一个时辰后,吹号熄灯,北边两角的炮楼上一天常有士兵站岗。
  站在院子畔上,看驻军的院子比对面山上清楚多了,可是北面看不见院子里人的活动。在院子围墙的外边有一个土堆,这里的围墙高超不过四尺,可以翻过去。但要走到炮楼跟前并不容易,随时都可能被敌人发现。
  离开老乡家后,王大山和拓振华顺着围墙东行,围墙均有六七尺高,上边扎有玻璃碎片,翻越确实不易。靠近东南角有一个出水洞,他们不能近距离观测。
  在中心街,三个人见面,相跟着慢慢向西门走去,张发奎看到的和他们看到的基本一样,要到炮楼不易办到。快到西门,王大山提出到延州饭馆去一趟,三人返回街上,来到延州饭馆。赵红石把他们引到包间,王大山问了他送情报人的特征。赵红石只记得右眼皮上有颗痣。三人一听都是一震,在府古塬是他阻止了开枪的士兵,救下拓振华妻子孙氏和还未出世孩子的命。拓振华当时就想,如果有机会见到他,就让孩子认他为干大。
  怎样联系这位右眼皮上有痣的同志,谁也不知道,找高团长汇报,时间又不允许。现在必须想办法搞清马排长驻军部署,这样战斗一旦打响,就可以先发制人,掌握战斗的主动权。
  
  三班长也接到红军六月六解放延州县城的指示,想把这儿的兵力部署送出去,可一直找不到机会,没有马排长的批示,谁也不得离开院子,而且任何人离开院子最少是两个人以上。三班长到街上几次,都是陪马排长上街的,直去直入,他曾邀请马排长到延州饭馆喝酒,被马排长拒绝了。他也曾想过让士兵代替,最少必须是两个,而且要交代暗号,一时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他非常焦急。这天下午,他在北边炮楼查岗,在望远镜里照见山上院子里有陌生人,而这两个人一直绕着院墙走,眼睛不时的观察着。这是两个什么人,他们是红军吗?三班长也不好联系,直看得二人离开视野。三班长为帮不上忙而焦急,可他现在也不敢冒然行动。谭占前太狡猾,会不会是他有意设的圈套。三班长想,今天晚上加强北边查岗,看情况如何。
  半夜,月亮还没有升起来,延州县城一片漆黑,只有城墙四角亮着灯光,整个县城死一般的寂静。三个黑衣人贴着凹凸的商铺门面快速向延州县驻军驻地走去,他们直接来到北墙边下,比划了半天,又向东南角走去。在水洞口探头望了一下,拿出砍刀将洞口突出的地方削去。然后三个人鱼贯而入,快速来到北边东角的炮楼下,准备登上楼梯,听见有人说话:“晚上不可睡觉,要特别注意,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轻易不准开枪。”三个人贴在下炮楼的楼梯下,一动不动。看着一个人单独走下来,王大山在拓振华肘上一擢,拓振华一跃而起,一手拦腰抱住,一手卡住他的喉咙,低低地说:“老实点,不许出声。”拓振华感到那双准备反抗的手很有力量,他卡喉咙的手加了一点劲,对方没有反抗,张发奎上来在腿上一抬,走到墙根下。按原来计划他们登上炮楼,在跑楼内抓舌头,现在情况发生变化,他们两个不知该怎么办?王大山也没有想到情况突变,示意拉出去再说。他们抬着抓来的舌头,来到洞口。要钻出水洞,得放开卡着的喉咙,王大山拿下头巾,塞在他的口中,用腰带困住他的双手,出了洞口,拓振华一手用刀子逼着他的背心,一手卡着他的喉咙,快速离开现场,悄无声息,前后不到半个时辰。
  离开哨兵的视野,抓来的舌头不住的摇头,王大山把他们带到一个商铺的墙角旮旯里,掏出口中的头巾,“舌头”常常舒了一口气。没等王大山问话,这人且说:“谭老板在吗?”王大山心里惊喜万分,还是平稳地说:“刚出去,你等一下。”“卖羊毛吗?”“不,卖羊绒,要多少?”“不多,三斤三,不要白的。”王大山把头巾搭在左肩上,“好来”。这人抓住王大山的手,“终于等到你们了。”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他下午看到的情况和当时的想法,“后会有期”,把一个纸卷塞在王大山手中,急忙向水洞走去。
  王大山他们三个控制着心中的喜悦,顺着墙根来到南城墙边,攀着过去留下的痕迹,下到骡马市场,三步并作两步回到马号。
  他们急忙打开情报,驻军的宿舍、库房、指挥室、固定岗哨、流动岗哨都标的非常清楚。说明在六月六,他可以提前打开大门,这下可以一次控制几个要点,使敌人没有还手之力。
  王大山和拓振华当夜离开,要张发奎多到城里走走,注意敌人的变化,通知赵红石要注意各种情报的搜集。如果敌人有重大变化,立即到贺家沟汇报。
  回到贺家沟,王大山和万志红、拓振华、贺老大根据变化的情况,重新调整了计划。六月六是庙会,跟集的人相对较多,如果中午发动总共,可能会伤及许多无辜群众,总共时间仍在半夜进行。以贺家沟民团为主改编的苏维埃第一支队,按王大山他们出城的路线,晚上从南城墙翻入城里,打开城门后,兵分两路,直接消灭保安队。红军进城后直奔马排长驻地,消灭国民党驻军。
  六月六早晨,王大山、万志红、拓振华、贺老大等来到马号张发奎家,这里成了解放延州县城临时指挥所。
  这天天热得出奇,没有一点风,到中午树叶都搭拉下来,扇子扇着送来的都是热风,街面上腾起的尘土,落在人身上都是烫的,那些爱跑的狗也躲在树荫下,吐着长长的舌头,大口大口的出气,不知疲倦的知了也停止了欢叫。城隍庙的广场上还是稀稀拉拉的聚集着一些人,或着头上戴着草帽,或着顶个破衫遮阳。戏台上唱的好像是穆桂英挂帅。谭占前坐在台下前排,保安给打一把大伞。他的面前放一个小桌,桌上放着茶壶茶杯。戏唱到中间,谭占前走上戏台,慷慨激昂的讲话,本来不多的观众互相说笑着,谁也听不清他讲了些什么,似乎是什么共产党杀人放火,共产共妻,要大家共同防范,各甲各保要联防,哪里来了陌生人要及时通报等等。观众急着看戏,到谭占前好不容易讲完,戏再次开始,戏场上才安静下来。万志红和拓振华在城隍庙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回到马号向王大山作了汇报。
  傍晚,贺家沟的战士带着武器,陆续来到马号,见熟人说等看晚上的夜戏。天一黑,地面温度降低很快,凉爽多了,看夜戏的人增多。敌人在城门口查得很严,张发奎去看了几次,要把长枪、大刀、长矛带进去很难。王大山决定,万志红、拓振华、贺老大三个带短枪提前进去,买几根粗绳,半夜在骡马市场放下来,王大山和张发奎带着战士们爬上去,进入自己的阵地。
  十一点半开始组织进城,万志红等三人爬上城墙,连续学三声青蛙叫声,得到同样的叫声后放下绳子,战士们很快爬了上去。
  王大山和张发奎带着十几名战士向县党部保安队走去,那里有十几名保安,分住在两个宿舍。万志红和贺老大各带着两名战士向东西城门靠近。拓振华带着二十多名战士向监狱冲去,那里住着十几名保安队员,靠着山坡,有两道门,三道岗,易守难攻。
  拓振华右手拿着驳壳枪,走在最前面。刚要拐上监狱的山坡,街上过来一队巡逻兵,枪栓拉的嘎嘎响,大喊:“什么人,站住。”
  拓振华一下慌了,他们不知道敌人在唱戏的晚上加了巡逻的士兵,这可怎么办?他很快冷静下来,用发颤的声音说:“我们是看戏的,走迷了路。”说话之间,巡逻兵来到他们跟前。拓振华向战士们做了个手势,战士们一拥而上,还没等敌人明白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枪口已顶在他们的腰上,一名巡逻兵怕得一下坐在地上,枪同时朝天打响。监狱门口的几道岗同时喊了起来,灯也挂在了外边。拓振华下令,就地消灭,手起刀落,结束了两个巡逻兵。拓振华他们爬在墙角,看敌人有什么动静,听见老马在询问:“咋回事?咋回事?”一个士兵回答:“谁也不知道,只是听到猛然响了一枪,再什么也没有了。”
  “门口的出去看一下。”老马下令。
  第一道岗上的士兵端着枪,战战兢兢的慢慢走来,走到拐角处,猛不防被拓振华一把压倒,手起刀落,拉得放在墙角。老马等了半天,不见出去的士兵回来,感到蹊跷。此时县党部、驻军院子也响起了枪声,随后窑背山上都响起密集的枪声。老马知道红军包围了延州城,这下要逃出很难了。他集合院子里的士兵,关上两道门,站在炮楼上,死命的抵抗。拓振华组织了两次冲锋,都被炮楼上密集的火力压得退了下来。拓振华右臂负伤,鲜血直流,他在布衫上扯下一块,在战友帮助下,狠狠扎住。还有几个战士也负了伤,战斗力明显降低,难以组织有效的冲击。拓振华让战友伏在墙根,一旦敌人冲出来时,集中火力射击,争取多消灭敌人。
  枪声打响时,王大山已到了县党部门口,他知道出了意外情况,只得提前行动。门口的哨兵听见枪声,走出炮楼,想看个究竟,王大山对准就是一枪,哨兵应声栽倒,战士们迅速达成人梯,翻进院子,打开大门,按计划直扑士兵宿舍。不少人还在梦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做了红军的俘虏。
  王大山命令战士立即缴了敌人的枪,把他们集中在一个宿舍后,立即组织全院搜索,可怎么也找不到谭占前。几经查问得知,今天谭占前开会去了,成了漏网之鱼。王大山知道枪声最早是监狱方向打响的,那里肯定出了问题,要张发奎带领五名战士看守俘虏,自己带领其余战士向监狱方向奔去。
  王大山找到拓振华,拓振华简单汇报了战斗经过。王大山向敌人喊话:“守监狱的士兵听着,我们是红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县党部的武装已被我们消灭,现在你们只有投降,红军优待俘虏。如果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给你们十分钟考虑时间,如果不投降,我们立即进攻,将这里炸平。”不到十分钟,炮楼上举出了白旗。王大山下令:“把枪甩出来。”敌人乖乖的把枪甩在路上。王大山和拓振华收缴了枪支,放了监狱中关押的犯人,押着俘虏来到县党部,交给张发奎看押。让拓振华和伤员在此休息,王大山带着战士们冲向马排长驻军的地方。
  拓振华来到老马面前,嘿嘿笑着:“你不是天天要抓老子吗?老子来了,你怎么不抓?”
  老马惊恐的看着拓振华,颤得站立不稳,结结巴巴地哀求:“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放过我吧?”
  “说得倒美,记得你砸了我们家的吃饭锅吗?”说着照准老马肚子就是一脚。老马躺倒在地,拓振华要上去再踏几脚,一名战士挡住了。“我们优待俘虏。”拓振华只得作罢,对老马说:“你等着,老子和你没完。”
  万志红还没到达东门,枪声就响了起来,他知道发生意外,命令战士跑步前进,城墙上炮楼里的敌人发现有人跑来,知道事情不妙,机枪急忙射击起来,象一条条火舌。万志红要战士们散开,前后左右摆着跑,这些平时训练的内容现在用上了。三个人快速来到城门洞下,打开城门。这时红军已趁着夜色来到城门下,城门一打开,一下涌了进来,有一个排的兵力。他们依托房屋、墙体,集中火力,三十多条枪同时向炮楼射击,打得敌人探不出头来,只能盲目的乱打一气。排长亲自带着三名战士向城墙楼梯上冲去,快到城墙上时,排长身后的一名战士负伤,摔了下去。排长和另外两名战士掏出手榴弹,向炮楼摔去,炮楼的一角炸塌,机枪停止。战士们跳出掩体时,机枪又叫了起来。排长和两名战士到了城墙上,从炸塌的一角塞进几颗手榴弹,机枪顿时哑了。排长一脚踏开炮楼门,大喊:“缴枪不杀。”五个敌人死伤三个,其余两个乖乖的举起了双手。
  万志红负责打扫战场,在城墙上站岗,照顾伤员,看守俘虏。排长带着战士们向敌人驻军的院子冲去。
  西门的战斗容易得多。枪声响起时,贺老大和战士已到了城墙门洞下。当敌人爬在城墙上看时,贺老大飞刀甩出,士兵从城墙上摔了下来。炮楼里的敌人不知是怎么回事,端着枪向下看,一时又看不清楚,朝下打了几枪。城门已经打开,一个排的红军进入城中。这时东边城墙、监狱方向已是枪声大作,他们想到已被红军包围,大势已去,自动举起了白旗。贺老大带领战士把守西门,排长带领战士也向敌人驻军的院子跑去。
  很快,一排担任警戒的红军也进到城里,红军两个排分两路向敌人驻军发起进攻。西门进来的是第一排,他们的任务是从门口进攻。也不知什么原因,马排长这几天睡觉不脱衣服,枪声一响,他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枪,向门口炮楼冲去。让通讯员通知,一班、二班保卫大门,三班占领后墙,防止红军从后墙上翻回。他来到大门口,看见门竟然没关,顾不上追查原因,命令战士关上。从枪声判断,这是红军的进攻,不是土匪的骚扰。他来到大门的炮楼上,在两边架起两挺机枪,角楼上吊起几个碗口粗的油灯,命令士兵狠狠地打,为死去的十八名弟兄报仇。
  一排长带领战士拐过湾,是条一百多丈的直巷,战士们一冲入直巷,两挺机枪疯狂的扫射过来,前头的几名战士倒在血泊中。排长只得命令战士们撤在拐弯墙角的后边。排长将战士们带的手榴弹全部集中起来,捆成三困,要三个大力士用最大的力气向大门摔去,同时几名神枪手向几个大灯射击,随着巨大的爆炸,浓烟腾起,大灯也灭了几盏,战士们一跃而起,又一次开始冲锋,眼看就要到达大门口,机枪又扫射起来,又有几名战士负伤。一排长只得再次撤退回拐角处,另谋进攻的办法。
  三班长带着三班士兵来到后院,快速登上东西炮楼,要士兵们提高警惕,严密监视红军的动向,没有他的命令绝不可开枪。发现有人向这边移动,士兵要开枪时,他让再靠近,问清以后再决定,不可误伤好人。等人到了墙根,三班长下令要士兵喊话:“站住,干什么的。”还没听清回答,“叭”的一枪,喊话的士兵应声倒地。大队的红军涌了过来,几十条枪同时射击,封住了炮楼上的火力。三班长大声喊:“停止射击,我们向红军投降。”有一名士兵举起了绑好的白旗。有几个士兵不解,瞪着三班长,一个向举白旗的士兵开枪,三班长眼明手快,一枪将其击毙,“不许乱来。”
  红军看见敌人从炮楼内举出旗子,也停止射击,大声喊:“我们是红军,你们被包围了,赶快缴枪,红军优待俘虏。”
  “红军已经包围了整个延州城,大家听见,县党部、监狱、东西城门,凡是有驻军的地方都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说明红军很多,能几处同时发起进攻。现在他们已经进城,我们是抵挡不住的,我决定三班投诚。”三班长说完,就向红军喊:“我们投诚。”红军迅速从墙上翻进院子。来到这里的是从东门进来的二排,二排长和三班长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决定由三班长带领原班士兵包围大门口,出其不意,争取一下拿下大门口炮楼。二排红军在后策应。
  马排长手拿驳壳枪,紧紧的盯着机枪手,一发现直巷出现红军就没命的扫射,他要一班长和二班长加强东西侧翼的观测,不可叫红军从其他地方进来。一班长发现三班长带着士兵匆匆忙忙向大门跑来,不知为什么,刚才明明听见后院有枪声,可能发现红军,怎么这么快就结束战斗。正在疑惑,三班长带领着士兵已来到跟前。“后边没发现红军?”刚问了一句,三班长一手卡住其喉咙,一手用枪抵住他后背。“不许动,老实点。”他还没有明白过来,三班士兵已冲上大门炮楼,一名士兵对着马排长的后脑勺就是一枪,脑浆溅了一地。大喊:“停止射击,缴枪投降。”机枪手一看排长已死,自己的头上顶着枪口,乖乖停止射击,举起双手投降。
  一排长听见机枪停了,等了半天也不见再打。趴在墙角处抬头一望,炮楼上飘起了旗帜,他高兴的喊“同志们,冲啊!”带领战士们向大门口冲去。
  大门打开,欢迎他们的是二排长,两人激动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二排长把三班长介绍给一排长,“谢谢你,同志,我们的战士少流多少血。”一排长握着三班长的手说。
  在三班长带领下,他们打扫了战场,交接了库房,岗哨,清点了物资,然后向县党部走去。
  整个解放延州县城的战斗不到一个时辰,连长带着三排也来到县党部,王大山、万志红、拓振华、张发奎、贺老大等都来到县党部,当晚在会议室召开了简单的总结会。各个战场通报了战斗经过,二排长讲了敌人驻军北边三班士兵投诚的经过,王大山询问了此人的形貌特征,明白了三班长就是我党打入敌人内部的特工人员。此人以后如何安排,还的请示上级党组织,所以没有现场说明。在整个战斗中,红军和苏维埃支队共有三名战士牺牲,十五名负伤。消灭敌军二十余名,俘获敌兵三十多名,有一个班战场投诚,立了大功,缴获的长枪八十余支、短枪八支、机枪两挺、大炮一门、各类子弹万余发。红军和苏维埃支队的装备得到极大的改善。
  王大山单独和三班长谈话,他见三班长右眼皮上有颗痣,一下心里就明白了,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坐下。三班长那晚上没有看清楚王大山,他知道红军优待投诚人员,就坐在椅子上,等待王大山的提问。
  三班长没有得到上级指示,延州县解放后自己如何行动,轻易不敢暴露身份,他见王大山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心想此人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试探一下。“谭老板在吗?”暗号对完后,两双手紧紧的抓在一起。这两位互相倾慕的男子汉眼眶里都噙满了泪水,满心的话,半天说不出一句。王大山打破沉默,把三班长按倒在凳子上,激动地说:“没有你的情报,延州县刚建立的第一支苏维埃军队就可能在贺家沟全军覆没;延州县解放得牺牲多少战士?我们永远记着你!”
  三班长激动地再次站起:“看到你们我说不出的高兴。现在我每天穿着敌人的这张皮,有时不得不殴打无辜的老百姓,有时看着自己的战友倒在自己的枪口下,真是心如刀绞。可没有办法,我真想回到自己的队伍。”
  对三班长今后的去向问题,他们两个现在谁都不知道,只能等待上级指示,现在只好按战场投诚人员对待。
  天明以后,拓振华找到王大山,询问那位右眼皮上有颗痣的三班长在什么地方,他要当面呈谢。王大山不让,说现在关系还没搞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谁也不知道。
  拓振华非要当面表示不可,说不管他是什么人,都要当面表示,不然他会一辈子后悔,一辈子总觉得对不住人家。
  拓振华见王大山坚决不同意,闷闷不乐的走出县党部,他来到监狱,查看了每一个监号,没有看到右眼皮上有颗痣,又来到县党部,挨个窑洞往过查,还是没有。拓振华又来到小学校,这里是红军战士在值班,不让拓振华靠近教室和教师办公室,他只能远远地望,在一间教师办公室前,他看见一个军人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书。拓振华就向这里大步走去。还没等他走到门口,持枪的红军战士挡他。无论他说什么,这名小战士都不让,说这是上级的指示:“任何人不准与这个人接触。”
  拓振华没办法,晚上再次来到王大山住处,软磨硬泡,王大山想这二人一辈子再能不能见面还真说不准,在请示连长后安排拓振华和三班长在王大山办公室见面。
  当三班长推门进来时,拓振华马上站起,双手抱拳,“兄弟,我可见到你了,我几次在梦中梦到你。是你救了我老婆和女儿,现在女儿已经出世,长得白白胖胖。老婆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如果遇到你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
  三班长满脸通红:“老兄,你这么说,我无地自容,那天晚上,手下弟兄把你家砸了个稀巴烂,我实在不好阻拦。”说起那天晚上的事,三班长非常的痛苦。
  “白军的做法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不这样,那就不是白军了,不必难过。走我请你到延州饭馆喝酒去,表示一下我的心。”拓振华站起,就要拉三班长去喝酒。
  三班长说什么也不可,他现在身份还未公开,以后如何安排还未确定,怎敢和他去喝酒。拓振华不知道这些,跑出去叫王大山和万志红、贺老大、张发奎,说要请三班长喝酒。一出门就遇到贺老大,他一听非常高兴,“对,是得请这位大恩人喝酒,不然我们就不是人。”拓振华去联系其他三人,贺老大闯进王大山的办公室。三班长见门里闯进一个黑大汉,不知是谁,自然站起,看着他。
  “你是三班长?”贺老大双手抱拳,“你可是我们一家,不,我们全村的救命恩人,我们全村得感谢你,走,咱和拓振华一块喝酒去,今天我做东。”拉着三班长就向门外走。
  三班长不知如何应付,他内心深处很感激这些人,他们是多么的纯朴,知恩图报。如果不是战争,情况特殊,他真想和这些弟兄好好的喝一回,喝它个一醉方休。可现在不能,要以党的事业为重,如果误了大事,那就对不起党。他只得再三解释,自己不会喝酒。贺老大有点烦,“不会喝酒,可以学,一个大老爷们遇到朋友怎能不喝酒。我们初次相遇,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果不请你喝酒,让村里人知道了,都要指责我的,给点面子。”
  三班长万般推脱,几乎要说出党现在还不允许,话到嘴边还是说我是国民党的,你是共产党的,现在咱们在一起喝酒不合适。贺老大黑着脸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党,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和我喝酒,显然是看不起我们,白军还有不会喝酒的,你还是班长。”三班长不知该怎么办时,王大山和拓振华回来了,刚好给三班长解了围。
  王大山看贺老大一脸的不高兴,想到是要请三班长喝酒,这是陕北人表达感情的一种最隆重的方式。拓振华、贺老大是真心的,否则会觉得一辈子对不住三班长。可现在不行,现在正在打仗,而且三班长还有特殊身份,怎么可以在一起公开喝酒呢。可怎么劝说这两位刚参加革命的农民兄弟呢,王大山脑子一转,要大家坐下。“三班长是二位的恩人,你两个要请他喝酒,这也是人之常情。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我们现在不行,在战争当中,不允许喝酒。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有在一起喝酒的日子,等全国胜利了,我们在一起喝它三天三夜,一醉方休。你们两个的情三班长领了,但酒不能喝。”
  拓振华无可奈何,一脸的遗憾。对三班长说:“女儿命是你给的,你给女儿取个名字吧,让她以后永远记住。如果以后能够再见,就让她认你做干大。”三班长眼圈湿润了,思索了一下,“那就叫向红吧。”
  贺老大看着三班长和王大山,一脸的茫然,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对三班长说:“不能一起喝酒,下次再遇,谁知在猴年马月,请受我代表全村人的一拜。”贺老大就要跪下磕头。三班长一把拉住,没让跪下,在贺老大肩上重重按了按。哽咽着说:“兄弟,我们后会有期。我永远不会忘记二位。”
  红军解放了延州县城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县。
  六月十三,延州县举行公判大会,颁布了新的政策发令,实行土地革命。公开处理了一批罪大恶极的反动分子,周围老百姓听说平时耀武扬威的县长老爷今天受审,胆大的都想来看一看他们的狼狈相,城隍庙广场上的人比六月六庙会的人多多了。中午全副武装的红军战士押着十名犯人走到台子上时,围观的群众有的吐口水,有的扔土块,有的脱下鞋乘机打几下。要不是红军战士阻拦,他们就会被愤怒的群众当场打死。
  首先宣判的是县长谭占前,但因罪犯在逃,只能缺席审判。审判员宣判了他的罪行后是群众控诉,开始没人敢说,在审判员的引导下,一个商人走上台子。
  这个商人有四十多岁,他边走边诉说。这位商人是经营绸缎生意的,谭占前刚来时,到街上明察暗访,看县党部和机关人员有没有白吃白拿的,还当场处理过几个兵痞,上门赔礼道歉。商人觉得这下好了,延州城的治安一好,我们的生意就好做了。商人高兴组织大家集资,为谭县长送了一块“延州之福”的牌匾。没过几天,谭占前打发他秘书,来到他的商铺,说他的绸缎好,要给老人、太太做衣服,扯了几身。临走,说忘了拿钱,以后送来。他指着台上站着的县党部秘书问:“天地良心,你说有没有这回事?以后一件两件的扯,我也记不清了。同行都骂我,拿大家的钱巴结县长,还算人吗?我有苦难言,如果谁说假话,就天打五雷轰。”商人说得伤心,掉下了眼泪。
  话一起头,不少人争相发言,都想吐一吐自己的苦水。卖菜的、种地的、打铁的、贩牲口的纷纷诉苦。一位年近七十的老汉,颤颤微微的走到台上,诉说了他的痛苦。
  今年二月二,老汉家大喜,结婚孙子媳妇,八碗刚开席,说县长来了,一家人很使高兴。县长大老爷来总能沾点喜气。一家人没敢怠慢,把县长安排在上席上,县长还讲话。说他要体察民情,看一看老百姓生活怎么样,今天遇到你们过喜事,来讨一杯喜酒喝。县长还按乡村风俗上了一份礼。全村人都感到高兴,村里人老几辈,什么时候县长来行过门户。县长喝了几杯酒,提出新事新办,要新娘子给他倒几杯酒。按照风俗这天新娘子是不倒酒的,见他是县长,就让新娘子为其倒酒。新娘子是周围几十里最俊的姑娘,县长就要新娘子陪他喝一杯酒。没办法,在大家的劝说下,新娘子和他碰了一杯。当场县长认新娘子为干妹子,还给了见面礼,大家欢天喜地。万万没有想到的,对七对八还没过,县长派了几名保安来接他的妹子,谁敢不答应。全家人商量后决定,孙子和媳妇一块去,结果一去不返。家里人到城里找了多少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汉说着,揪住台上保安,声泪俱下,“还我孙子,还我孙子。”
  审判到监狱长老马时,右胳膊吊在胸前的拓振华首先跳上台,在老马的头上、屁股上拳打脚踢,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打。还有几个观众见状,也跳上台子,没命的狠打。台下群众怒吼“打死他,打死他。”
  十个人审判完,太阳已近山头,根据群众意见,全部砍头。
  县城解放后,红军战士要开赴前线,王大山、万志红留下来主持延州县委工作。根据上级指示,三班长跟部队前进。上级命令王大山任延州县县委书记。万志红任延州县县长兼警备队队长。拓振华、张发奎任延州县副县长。贺老大任警备队副队长。薛占喜任贫协会主席。赵红石任工商联合会主任,继续开他的饭馆。由他们几个领导延州县工作。当前工作重点是土改和扩军。几个人商量决定,土改工作由王大山和拓振华、薛占喜负责,扩军工作由万志红和张发奎负责,会治安由贺老大负责社,防止土匪骚扰和国民党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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