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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母故兄亡守孝期(2)

作品名称:张骞之大汉特使      作者:飞红霞      发布时间:2015-03-29 15:29:12      字数:3430

  张琦迷迷糊糊,但他也知道这些,哪能受得了这些,大家的话像成了钢针扎进他的心中。他越是想清醒却越不清醒,以前喝酒可从来没有这样过,这半坛酒又怎能撂倒他呢?可是今天实在受不了,他以为这酒太烈了,让他扛不起身子,意识也乎明乎暗,阎七没有说这酒的来历,谁又能想到这酒有问题呢?
  张琦听了赌客门的谩骂,本来就通红的脸变成了紫色。两个朋友劝走的话他又怎会听得进去呢?赢了六局的银子,三局就又输了进去,还能拿什么下注呢?张琦晃荡着身子招乎大家道:“诸位,今天让大家跟我连输三局,真的太对不起了,这脸从哪儿掉的,我张琦还从哪儿找回来,这一把我下注,大家来看怎么样?”阎七心里惊想,这张琦今天玩什么?钱都输光了,还怎么下注?斜眼三已经猜到张琦要玩“绝”的,要拿家业来下注了,他吸了一口气,赶紧上前,扯拉着张琦的胳膊道:“琦哥,我的好琦哥,再赌就是赌家业,赌命啊!我们不能赌了!”斜眼三这一说,阎七也明白了,过来就要架起张琦走。张琦猛地把他俩一甩,指着他俩道:“今天,琦哥就想争这一口气,谁在嘚嘚我跟谁急,好兄弟就一边看着,为哥助助威!”张埼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精神头,说话有声举动也强劲起来。两个朋友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现在的“豪言壮语”,他们觉得眼前的张琦突然陌生了,真的陷入了赌局中不能自拔了。两个人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这可乐坏了内室的一人,这个人就是王司库,他也知道张琦差不多了,就和赖运一起来到了内室。这内室与赌间是隔壁,地方不大,十分的隐蔽,有另外一道门进出,这是庄家的秘密之所,在室内观察赌台一清二楚,可是在赌场内看内室跟本什么也看不到,它就是庄家身后的一道墙壁。所以进入内室赌场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里还是赌台的机关所在,平时赌场开局都会有赖运最亲近的小厮守在这里。王司库存盘算多亏自己给这小子的酒里下了蒙汗药,要不然还真的收拾不了他,他阴狠地吩咐小厮道:“传我的话,给我封住了!”小厮知道这“封住了”就是要派家丁对赌客们进行隔离,这也是来运堂的行语。赌客一但地入赌红了眼要压地赌房产,或者是拿亲人下注时,主人就会派出家丁,守住赌场,这样其他的人便不敢吭声,也不敢上前来劝阻,只有眼看着赌红眼的人赌光自己的所有。赖运还定下规矩,一但赌场“受封”,其他的人也不准离开,都将作为见证人,他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来运堂没有逼迫人下注的,输光了家产也是自愿。小厮去叫家丁了。
  此时的张琦大大列列对庄家道:“拿笔墨和契约来,爷今天想再玩两把。”庄家微微一笑,一副沉稳、处变不惊的样子,当然这样的场合他经历最多,能被主人看中在这里设局,没有精湛的道行能行吗?他向身边的小厮稍稍传递一下眼色,小厮便会意了,拿来了笔墨和立契的帛书来到台前,张琦也不在乎,摊开帛书,握起毛笔,小厮的砚墨还没研磨好,他就举笔去蘸。阎七和斜眼三同时喊道:“琦哥,三思呀……”他们正喊着见有几个家丁冲了进来,自然也知道这赌场的规矩,便不敢再说话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俩真的后悔刚才没有托走张琦,必竟朋友一场。大家也都鸦雀无声,不敢轻举枉动。
  张琦笔峰流利,“唰唰唰”一会儿就写了,然后放下笔,双手拿起契约审视了一下,上写道:
  兹城固饶家营张琦,愿以家田二百三十七亩折黄金三十锭,下注来运堂,赢刚赔金,输愿交田。
  立约人:张琦
  丙申年秋
  看完了又用手指蘸了印色按下手指印,小厮将帛契收了,转入内室,内室之内,赖运扫了一眼道:“这小子真他妈的要斗狠了,这张大善人一生的基业要毁于此呀!”司库道:“这不正是老弟所希望的吗?不是这你这来运堂能在这城邑挺的这么快?”
  “这小子要用那二百多亩地换我黄金三十锭,胃口不啊,只是换上百锭千锭输是一定,只不过……”
  “不过什么?”
  “这小子可是那张五娘的本家,要真的这样,那张五娘肯定要来找我的找茬的。”
  “害怕了,那老娘们儿就是爱管个闲事,要是来运堂害怕了,我们就收手!”
  “收手?在这城中,来运堂怕过谁呀?她不是爱管闲事吗?今天就给她点事管管,看她怎样管来运堂的事,再说了,赌场的事,我又没有逼他,是他自己要玩的!”
  见赖运迟疑了一下,王司库便激将,赖运也就横下心来。小厮捧过印台,赖运拿起便盖在了上面。天色渐暗,赖运命小厮们掌灯,一时间,几盏灯把赌房照得通明。小厮把契约拿给了张琦,张琦看都不看就把它胡乱一折放入了注台。他还为自己激励着:“虎门虎威,虎出必胜!”他迷醉中偷眼看庄家,庄家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丝惊愕的神情,他安心地垂下了头,努力地控制着酒力。庄家却露出了一丝轻微的阴笑。出道这么多年,他今天也是第一遇到像张琦这样既下注又精又准,又会察言观色的对手,真是劲敌。不是主人在这赌台下设下机关,自己今天也肯定玩砸。所以刚才的一惊已经成为成全张琦安心下注的定心刃,这一惊也是他故意释放的破绽,他又轻轻地翘了手指,小厮收到暗示操纵了机关。
  又输了,红指龙门,赌客们啧啧咂舌。“怎么会输呢?怎么会输呢?这赌台肯定有问题?”张琦嘴里咕噜着,赌客们认为他在为自己没有下对门盾而找借口。
  他乜斜着小厮过来收走了田契,心里突然意识到:这是父亲留下的基业,我得把它们赢回来!他心里想着,便道:“诸位,胜败乃兵家常事,输几局不算什么?再来再来。”此时赌客们欲走不能,都静静地看着张琦,知道他已经深限赌局不能自拔了,原来的嘲笑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阎七这时不顾一切地喊道:“琦哥,收手吧,亡羊补牢犹未晚啊!”张琦却像没有听见似的,这时一个家丁向阎七走过来,按住了他。阎七索性蹲了下来哀求道:“琦哥呀,王大娘,秋寒嫂子还等着你回家呢?”他的话还没完,张琦却只说了一句:“别给我提那个表——女人。”斜眼三却十分冷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赌台和庄家,呆呆却又专注,像是要把这一幕幕雕刻进脑子里一样。
  张琦又向小厮要帛契了。阎七再也看不下去了,啜泣着冲向赌房门口,门口又有两个家丁上前来拦他,他叫喊着:“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恶鬼!”这时赖运托着胖胖大腹进了赌台内,嘴角挂着阴笑,冲家丁摆了摆手,家丁会意,放走了阎七。外面天色越来越暗,室内的灯火越来越明,黄色的灯光游弋在赌房的每一个角落。张琦见赖运出场便真接道:“我拿房宅赌田契,赖堂主不会介意吧!”赖运嘿嘿地笑着道:“那哪能呢?在我这里下注都是公平公正的,也都很随意,我这叫主随客便,张公子的赌技可真让赖某人佩服,在我们城固可是绝顶的神手,今天公子想怎么赌就怎么赌,只要你愿意,我就舍命陪君子。”他边说边晃着身上的赘肉走到台前,还着呼着:“大家不必介意,来我这里可都是为了玩得开心的,输赢也不在乎什么,大家尽管来玩呀!”他这一说,还真有两个赌客又围了上来。张琦拿起帛契,又书道:
  兹城固饶家营张琦,愿以上等家宅一所下注来运堂,赢则换回家田产二百三十七亩,输则交宅。
  立约人:张琦
  丙申年秋
  写完了他又按下指印递给了赖运,赖运拿了帛契道:“诸位,张公子要以家宅为赌注,他赢了就要换回刚才的田契,我当然同意,你们看在我这来运堂多自由呀,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赖运说完,还有人为他叫好的。要不说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别人拿刀捅你,你还情愿为别人送刀。
  赖运拿过小厮递来的印台也按上,然后扔给了张琦。庄家早已安放好了注台,张琦又把契约放在了虎门的格内。两个赌客看了看张琦,也不客气,把自己的一撮碎银放在了蛇门内。张琦在台前两腿发软,但还是强打精神,不住地说着:“大家相不过张某人不是,看我给你们搬回一局,你们都是他妈的见风驶舵的小人,上阵还是好兄弟,斜眼三、阎七,你们也来跟琦哥下一注,琦哥的能耐有这么臭吗?”阎七刚才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他都不记得了,斜眼三正愣怔着凝视庄家和宝台,跟本没有回应。庄家吆喝要开盘时,张琦突然叫停,然后把帛契拿到了蛇门,这突然的举动庄家心里吃了一惊。而后他又平静地吆喝,只是声音拉得很长。像是等待着张琦再次反悔似的。但暗中背手翘起了食指,内室的小厮明白,转动了机关,宝台红指龙门,刚刚旋定庄家要喊开盘,张琦又突然把契约放在了龙门。庄家接着又开始拉声要开盘,翘了翘四个手指,内室小厮操纵宝台指向龟门。张琦跟着把契约转到了龟门。
  赖运和王司库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们默默地看着,心中都为张琦叫奇,这小子太难对付了,他真的能神机妙算看穿赌台?要不是他喝了这迷药酒,要不是有这机关还真就收拾不了他。最后,张琦把契约移至蛇门不再动了。他也累了,眼睛发饧(xing)昏昏沉沉地扒着赌台迷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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