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以后的每一天程晓娇并没有因为酬劳的减少，而降低自己对伊莎贝里的要求，更让她值得感动的是，不管下雨还是酷热，程晓娇没有错过任何一天的课程，而伊莎贝里面除了在电话里面，安慰自己的母亲以外，还把自己在中国见到的让她喜闻乐见的事告诉母亲，让她知道自己在中国的生活非常的快乐不必母亲为自己操心，至于父亲拉尔森工作总是那么忙，对他和母亲的破裂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的进展，不过让她欣慰的是事情也没有变的更糟，她和父亲见面时依然为此事而大吵大闹，这也让拉尔森非常为难。而伊莎贝里只能努力的学习汉语，来分散和父亲之间不愉快，程晓娇见到伊莎贝里对自己受教的肯定，也是更加的用心，她每天回家除了做自己每天必须要做的事以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想第二天教学内容，她努力尽量让自己的课程丰富多彩，并且自己掏腰包购买了正规汉语教学课程，还从各个层面为伊莎贝里寻找更多更有意思的学习读物，学习一门语言可是一门枯燥的学问。
　　到了下午就是伊莎贝里非常喜欢的逛街课程，程晓娇认为只有走出家门和更多的中国人交流，才能更有效的和书本结合起来。从刚开始的购买快餐，到去商场购物，和街边的小贩交流，问路，乘坐公共交通……一切看似平常人的生活，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人能够认真听懂伊莎贝里口中的发音时，每天的成就感让她对这之前陌生的语言，产生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期间自己的父亲又托人送来了一张的透支卡，购物欲仿佛是每个女孩子，从胎儿时期便埋在心里一样，直到伊莎贝里这个年龄才会爆发出来。每天吃不一样的小吃，逛有中国商品的商场和小店，也成了学习的一部分，而知道每一分钱都得来不易的程晓娇，却不会让伊莎贝里肆无忌惮的消费。两人长时间的彼此交流，使互相之间的障碍也越来越少，有时候向一凡会被公司派去出差，程晓娇知道伊莎贝里为自己家庭的事情，一个人在中国的夜晚是非常难熬的。等到自己一个人时候，会主动要求晚上留宿开始一对一的课程，所谓这样的课程是互相学习，伊莎贝里会用自己发音不标准的汉语，和程晓娇的英语进行交流，当然程晓娇也不会睡在沙发上面。总之身在异乡的自己已经不会觉的寂寞了，伴随着这样的生活节奏伊莎贝里在北京生活的第一个月过去了。
　　七月的北京闷热几乎到了一年中的最高峰，即使晚上也不例外，伊莎贝里是非常不适应这种天气，汗水和空气中闷热的水珠，把她的皮肤搞得非常难受。晚饭过后程晓娇提出了要去中国国家图书馆读书的建议，她说那里可以有免费的空调吹，而且可以随便的饮用水，伊莎贝里听到着过，国家也有这样的好地方自然点头同意，只是她心里对中国的每一处都充满了好奇，中国的图书馆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在她的家乡瑞典到处都有博物馆和图书馆。
　　到了中国国家图书馆，除了琳琅满目的图书外，更让伊莎贝里兴奋的是这里的学习氛围，来这里读书的人相比之下，要比自己国家的图书馆人要多的多，但是这美好读书氛围是每个人互相创造出来的。“这里的氛围很好，可以让我忘掉一天的不愉快，你在这里可以了解到更多的汉学文化，当然这里也有外文图书，应该有你们瑞典语的相关书籍，你应该看一下这本。"程晓娇说完将一本厚厚的黑色硬皮书，上面写着《汉字的演变》，伊莎贝里打开简单的翻阅了一下，便开始好奇的问：”这上面的字好奇怪，好像是简笔画一样，难道这也是汉字吗？“”这是象形文字，是汉字的祖先，上古时期中国人为了记录下身边的一切，就画成简单的图画，随着时代的演变就便成了今天的汉字，但是今天的文字依然可以找到当年象形文字的身影，对你理解汉字文化是很有帮助的。“程晓娇拿了一本关于职场营销的书，两个人各自找好了空位。程晓娇翻开自己所选书的那一刻，便也融入进了这美好的氛围，而伊莎贝里却拿这自己老师推荐书前后乱翻一通，因为她所认识的汉字有限，对于这本没有英文注解的书，她更想去程晓娇所说的外文图书区。但是其中有几个字还是深深的吸引了她，其中有一个便是”家“字，早期的”家“字是一个草屋下面画了一个好像猪的动物，随后草屋下面的猪变成了豚字。其中还有很多她可以看的懂含义的象形文字，比如伞字，火字，还有马字……当她逐渐认识汉字的发展历程时，发现这些她并不熟悉的文字，却是中国自创一脉的伟大，这比单纯的英文组合要伟大的多，也有趣的多，他们延续了几千年的寿命一直到今天，传承了华夏祖先正真的文明和智慧。而自己的母语瑞典语，是从古诺尔斯演化过来，其中还包括了冰岛语和挪威语，和汉语的深远文化比起来，几乎没什么值得自己骄傲的地方。此时伊莎贝里几乎掌握了汉字的拼音字母，她试着在没有英语注释的情况下，努力的轻声将他们读出来，在这个有将近百人的阅读室内，除了翻书生和偶尔手机发出的震动声音以外，几乎听不到任何的杂音，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手中的读物所深深吸引，此刻每个人的内心里面都有一个世外桃源吸引着他们，而伊莎贝里已经被这些远古的象形文字，带到了华夏文明的发源的地方。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的九点图书馆关门的时间，伊莎贝里非常感谢程晓娇为她推荐的书。出了图书馆后，脑细胞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此时夜晚的气温变的稍微凉爽了一些，伊莎贝里在一家副食店购买了两个冰激凌，今天晚上向一凡加班不会回到自己的租住房内，伊莎贝里自然会要求程晓娇在自己家中过夜。
　　两人一边舔食着冰激凌一边享受夜晚带来的轻松，走到一个居民区广场时候，好奇心强大的伊莎贝里又被吸引了过去，广场上除了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人们以外，还有一些在她心里所谓特殊的人群，”程，你快过来，看看这些老人在地上画什么”伊莎贝里好像迫不及待似得将程晓娇拉到自己身旁，其实奇怪的只有她自己罢了。原来是一些中老年人在地上用水练习书法，其中一个穿着布衫的老者手里，拿着一个到他腰间的毛刷在地上写着什么，但是他的字在伊莎贝里的眼中，似乎要比其他人好看一些，借着广场上的灯光伊莎贝里看着那位老人地上的字，好像是诗词或者是文章一样。那老者一边写一边回身走向一个水桶里面蘸一下，至于写的是什么根本不认识，但是那老者写字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地上不认识的汉字，好像要从地上蹦出来一样，轻柔中带着刚劲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几乎不相信老人会写出这样美丽活现文字。
　　随着水分蒸发，这些文件也渐渐的消失，最后老者又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笔，在另外的一块地方用力写下了五个字，老者一只握着笔一只手插腰低头看着自己的写作成果，看样子他非常享受自己的作品。伊莎贝里认得里面有一个”家“字，这个她熟悉的字之前就已经见过了，不过今天在图书馆看了它的演化之后，使之对这个字的印象格外的深。她好奇的她走向老者身后礼貌的说：“对不起，打扰您了，请问您写的字是什么意思？还有您手中的笔真奇怪，我之前见过中国的毛笔却没见过像您用的这样的”她的发音依然有很多问题，但是好奇她却将它们忘记的一干二净。那老者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一个金发的异国姑娘，也很是惊喜。因为他在这里写字已经很多年了，几乎没有一个外国人在自己面前驻足来欣赏自己得意作品“哎呦！您是外国人吧！那我真是献丑了”说完后便笑了起来，伊莎贝里看到老者似乎心情不错，也很是高兴因为他脸上的笑容知道老者已经听懂了自己在说什么。这时老人反而问道：“小姑娘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呀”老人的语言里有明显的京腔，速度显得快了一些，伊莎贝里没有完全听的懂，她似乎想猜出老人所问的问题，和思考搭玄之后显得有一些结巴。程晓娇看得出伊莎贝里稍微在对答上面有一些尴尬，马上上前用英语为她翻译老人的问题，伊莎贝里的微笑的说：”老先生，你好我是从瑞典来的”“什么？哪儿”老人的耳朵里显然还不能接受伊莎贝里的口语，经过程晓娇的再一次的翻译后，老人点点了点显得有些吃惊的说道："哦！是瑞典呀，嗨！我听成瑞丁了，我还琢磨地球哪儿有这个国家呀“老人口中善意的讽刺让伊莎贝里有一些无地自容，自从学习汉语以来，为自己不标准的口语再一次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姑娘，你大老远跑这儿干嘛来了？上学.工作.还是旅游来了”，听到老人这样的问题，她心里反而有一些不是滋味，但她知道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丑，除了在父亲公司工作的向一凡知道自己父亲的事外，她心里知道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还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时老人在地上写着的五个汉字帮她转移了话题，“老人家请问您用手中奇怪的毛笔，在地上写的字是什么呀？写的真棒，我刚来这里很多字都不认识”经过程晓娇的翻译，老人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举起笔告诉他用的笔是专门在广场上练习书法的水笔，老人又在原来即将消失的字体上描绘了起来，一边描绘一边依次缓慢的念出自己书写每一个字“家。。。和。。。万。。。事。。。。兴”，这五个字除了伊莎贝里认识的“家”以外，其余的都是她根本不认识的繁体，用的写法是汉字书法里的隶书。这个在中国人耳朵里耳熟能详的词语，对于伊莎贝里来说却是第一次听到，好奇的她，自然会向老人请教其中的含义。老人似乎并不吝啬自己的学问，他又蹲在地上用笔尖指着自己作品，伊莎贝里和程晓娇也十分礼貌蹲下去顺着他笔指的方向看去。
　　“家和万事兴”他又念了一遍才开始解释说：“这个词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只要家温馨和睦，不管做任何事都会兴旺。但是讲的含义广一些可就大了去了，尤其这个”家“字你可以理解为上到国家，下到自己的小家，我们中国人对家的概念很强的”老人说了一半拿起地上的水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水，而早就知道含义的程晓娇，却不厌其烦的将老人说的每一个字都翻译成英语给伊莎贝里”我们中国的很多节日都有家庭团圆的符号，比如中秋，元宵和春节，你看这个“家”字上面是一个宝盖儿，他将我们的头顶遮挡起来为我躲避风雨，这家是我们的归宿是我们的避风港，你来北京时间不长，这里有非常多的外地人都是背井离乡，来北京寻找自己生活目标，像你身边的这位姑娘，一定也是外地来北京实现自己在大学时候立下的梦想吧“程晓娇知道老人在说自己，她稍微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微笑的对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又接着说：“你的朋友也和这北京很多人，每年春节都要买票回家。不管路程有多苦有多艰难，都阻挡不了她回家的脚步。小姑娘你老家哪里的呀？“老人一边问程晓娇，一边又喝了一口茶水。”老大爷，我家是甘肃的"程晓娇回答说“还真不近那，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吧”听到老人这样的问自己，程晓娇感觉有一些无助，她此时有很多话似乎要说，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只是点了点头“我们北京多亏有你们这样人才会发展成今天的样子，”家“这个字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为不可动摇概念，每年辛苦的省吃俭用只为了春节的那七天假，回去看看父母、兄弟姐妹、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一家人一起说说笑笑，这比什么都快乐、都强，这就是所谓和睦，这能让很多人忘掉在北京一年所付出的辛苦，只要你自己家人健康快乐，你就能一门心思把经历放在事业上，慢慢的事业就会比现在强很多，这就能解释为万事兴吧”虽然不是非常的专业，甚至老人到最后都不会组织自己的语言，但是他还是满意的笑了起来，程晓娇只是点了点头，而伊莎贝里因为到最后没有得到程晓娇有效的翻译，而对老人解释有些一头雾水的感觉。
　　这时老人的身后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真行”伊莎和程晓娇只站起来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老人显然对这个声音是在熟悉不过了。一个花甲的老婆婆带着一个活泼的小男孩赶了过来，这是这位老人的老伴儿和孙子。伊莎贝里和程晓娇腿因为蹲的太久而发麻，两个人互相用手搀扶住对方，程晓娇看了看表已经快到北京时间晚上的十点了，“真行，不知道自己血压的高，出来玩儿得了真是”老婆婆一边帮老人收拾水桶水壶嘴里却一直在唠叨。”我在和我的两个粉丝研究家的含义，忘了时间“老人显然对今天所做的事是非常满意的，因为他写的字，居然能得到外国人的夸奖，到了明天晚饭的时候他一定会和他一起运动的同龄人吹嘘一凡。那老婆婆开始似乎并没有留意伊莎贝里和程晓娇，直到老伴儿提醒的时候，才对两个孩子点了点微笑说道：“他这是老来疯，见谁话都多，你们别听他胡说”“也许我刚刚说的你不太理解，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家，我的儿子和儿媳在一个公司有时候一起要出差。我和老伴儿花退休金就够我们两人儿了，我现在高兴的除了安逸的生活，还有就是我和老伴身体都很好，儿子和儿媳也非常和睦，小孙子也健健康康的，这就我的家也是我是给我多少钱都买不走的生活”老人似乎还是没有说够，老婆婆又在旁边催促，至于他说的程晓娇也没有给伊莎贝里翻译。“爷爷，我帮你拿”那个小男孩儿抢上前去抢过了爷爷手中的水桶，两位老人发出了笑声，老人一边笑还一边摸了摸孩子头发。“咦？这两个姐姐有一个是老外”小孩儿一脸的好奇跑到伊莎贝里的面前，用手指着她，这个城市随处都可以见到肤色和中国人不同的人种，但是至于这么近的观看还是机会很少的，因为在中国这种行为属于嘲笑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伊莎贝里听得懂“老外”两个字，她不知道如何接上小男孩的话，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这孩子，真没有礼貌，赶紧给姐姐道歉”老婆婆轻轻跩了一下小男孩的衣服。小男孩也觉的自己的言语不当，害羞的他笑了笑“对不起姐姐“说完后急忙一头扎到了奶奶的怀里，伊莎贝里并没有在意，在她心里小男孩可爱的表情和动作已经掩盖了刚才的行为”姐姐，你长的真好看“小男孩说完赶紧又一头扎进了奶奶的怀里，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这句伊莎贝里听得懂的汉语反而让她更加的难为情了”别贫嘴了，赶紧和两个姐姐说再见，咱们该回家了”老婆婆轻轻拍了一下小男子的背，小男孩此时也没有在害羞了，随着两位老人和她二人的道别，小男孩也一边挥动自己的小手“姐姐！还有洋人姐姐再见Goodbay！”伊莎贝里看着小男孩没一点举手投足的动作都能透露出自己的童年是多么的幸福，她没有听完全听懂刚才老人说的话，但是此刻看着他们此刻相互搀扶的背影就已经明白了什么是正真的家，那个男孩的年纪表面看去和汉斯的年纪差不了多少，而生在发达国家的弟弟却要面临的家庭的破裂，她多么希望将来也能在美丽的梅拉伦湖畔看到父母这样互相搀扶的背影“伊莎小姐我们也回家吧，已经很晚了”程晓娇拉了拉发呆的伊莎贝里，她回了一下神随意的点了点头。
　　她们座地铁的回家，程晓娇似乎也不是非常的兴奋，也许是疲惫的关系，她一直座在那里双手在腹部交叉却没有和身旁的伊莎贝里说一句话。伊莎贝里也在一旁用食指翻阅着自己手机里的电话簿，她似乎没有要往外打的意思，但是她始终停留在家和克里斯托两个联系人之间滑动，似乎是一直没有留意也或者是没有胆量去问，伊莎贝里手机上坠子引起了程晓娇的注意力。“你着饰物是哪里的买的，真好看”程晓娇所指的是一个白葡萄颗粒太小的紫色饰物，饰物的中间是有一道晶莹剔透的恒温贯穿饰物的上下两端，塔的周围却是白色线条编织的网将这饰物紧紧包在一起，显得非常的不对称。但是伊莎贝里还有回答地铁已经到站，她们下了车以后似乎都没有想回屋睡觉的意思，这时路边烤肉的香味从二人鼻子跟前飘过。
　　“我现在还不想睡觉，你喜欢喝酒吗？来一杯怎么样”伊莎贝里的奇怪想法让程晓娇有些不之所错，她在甘肃老家是不喝酒的，在北京偶尔在同学生日和聚会时候喝一些，平时生活中节俭她对于酒这种东西是可有可无的。伊莎贝里则不一样，她和克斯托和朋友约会的时候会经常喝一些白兰地的烈酒，即便在家也会喝一些低度的葡萄酒。程晓娇了解他是自己的学生但是也是发给她的薪水老板，况且她现在也没有困意，两人找了一靠边的座位，要了两瓶这个摊位上最贵的啤酒又点了一些烤串香肠和凉菜。服务员将两瓶酒全部都打开，伊莎贝里将酒给程晓娇斟满。她举起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谢谢你!今天晚上我过的很开心“然后酒在过喉咙瞬间她皱了一下眉毛，显然这啤酒不合他的胃口，但是她还是全都喝了，程晓娇只是勉强的抿了一小口”你的家离这里很远吗？是不是很久没回去了““三年了，我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程晓娇话里带着些许无奈，伊莎贝里此刻知道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程晓娇因为刚才老人解释家的含义而触动了她思乡的神经，这也是伊莎贝里一路上没有丝毫留意到的。伊莎贝里此时不知应该问她不回家的原因还应该向她道歉，程晓娇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口角挂起了一丝勉强的微笑。原来远在甘肃故乡，程晓娇的家境并不是非常的好，工薪阶层的父母勉强将她供完大学毕业，家中虽然她是独生子女但是身为农民的爷爷却一直瘫痪在床，而且外婆的身体也是非常的糟糕，时刻需要人照顾，全家大部分的收入都要支付在老人的医疗方面，家人的生活虽然淡不上贫穷但是也非常的拮据，她在校期间一直为学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劳动以便节省伙食和住宿方面的开支，假期也只是在快餐店做一些打扫卫生的工作。勤劳女士天生所具有灰姑娘的美丽深深打动了向一凡，但是毕业后在北京的工作却常吃闭门羹，也可能是有些对家人的愧疚，也可能是为了节省开支，也节能是为了向一凡，也可能是中国节假日期间的一票难求，总之这一切的可能让她三年都没有回过自己的家，她心中的家只是电话那边亲人的暖语和自己挂断后躲在角落里的哭泣声，不过欣慰的是最近节假日都去向一凡的家中度过，向一凡的家人也非常喜欢这个勤劳的姑娘以至于自己逢年过节还能些许体会一些家带来的温暖。程晓娇一边说着自己的事情一边低着头用筷子胡啦着自己盘子中的烤肉，但是她说道向一凡的时候嘴角总是挂着幸福的微笑。
　　”我这个人悲伤的色彩太多了，听了让人会很不高兴，不如说说你吧“她放下筷子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举起酒杯在伊莎贝里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没有酒量的程晓娇主动碰杯倒让伊莎贝里有一些小意外，两个人喝了一口以后伊莎贝里将杯子放下，将桌边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程晓娇。”你猜一猜这个饰物是什么“程晓娇接过她的手机小心翼翼的拨开网面看着里面的饰物，虽然是夜晚但是这个红色石头光泽的度在街灯下面反而更加的透彻。”不怕你笑话了，你这样的我还没见过，不过看样子的非常的精贵“程晓娇说完，害怕自己弄坏了伊莎东西急忙还给了她。伊莎贝里却毫无争议她解下网袋，将那石头拿了出来，那个花生搬的红色石头好像希腊神话里出浴的天使一样，又像一滴新鲜的露水一样，整个暴露的光泽是那么的迷人“是猫眼石”程晓娇听到有一些吃惊，因为这种真宝石比钻石都要贵好多倍，她凑近看了一眼本能的赶紧让伊莎贝里赶紧收好，伊莎贝里却露出顽皮的微笑说道：“是仿制的啦，现在成色好的猫眼石全世界都没有多少。由于做工的逼真这颗石头价格也将近一千欧元，是我瑞典的男友克里斯托在英国的宝石商铺买的，也是他追求我时送我的第一个礼物，他用黄金做成了项链，说如果我戴上会向英国的戴安娜王妃”说到伊莎贝里稍嫌的有些无奈，但是还是勉强的笑了笑。“可惜我的母亲和爷爷并不欣赏他，认识他是纨绔子弟，只会当着我的面和我家人的面说喜欢。只要我离开一会儿说他就会找别的女人，所以他的项链我一直没有戴，但是我当时的我并不怎么认为，我在西格那图找了一个工匠将我们的名字做成微雕打在了这石头里面”她说完用手机的光亮打在了石头上面，在光线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两个的瑞典语做的人名，字迹随小可是非常的工整“因为这个我们还吵了一架，所实话我很羡慕你和向助理的感情的生活，至少你生气的时候他一定会去哄你开心，而克里斯托却总给我买一些名贵的衣服和名贵的鲜花，或者约我去看一场话剧，虽然我认为他本性还是不坏，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借着酒力稍微兴奋的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对于生活简朴的程晓娇来说有一些蔑视，虽然她是无意的但是马上说道：“我向往的爱情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而不是名贵的物品，我也和其他瑞典女孩一样喜欢浪漫的爱情，我经常幻想我们在瑞典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中，吃着普通人的早餐，日落后在梅拉伦湖畔让他欣赏我的偏偏起舞，当我难过时她会将我抱在怀里说一些温暖和关心的话”说到这里的伊莎贝里表情里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幸福的模样，这时她又想到自己的糟糕的家庭，她将自己酒杯的酒全都喝完，然后又将她倒满，这时两瓶啤酒已经在交谈之中只剩下了一点儿“克里斯托家很有钱，我家也是，但是今天晚上我真的很羡慕那对中国夫妇，汉字的家，我可以把它上面的部分理解为人类的小屋，如果没有它暴风雨回侵蚀它，大雪会把它全部覆盖，我的家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你的家虽然在远方但是他是完整的，而我的父亲就在身边，可我现在却感觉他离我是那么的遥远，和我儿时的他已经完全的不一样”本来认为发达国家的伊莎贝里生活会比自己快乐很多，可她没有想到她只有经济条件上比自己好一些，至于拿金钱买不到的家庭幸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另外在她描述自己的男友克里斯托时程晓娇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有多么幸福，她的爱情方式好像欧洲中世纪的贵族之间的交易一样，她手中仿制猫眼石甚至都比不上向一凡在她想家时安慰她的只言片语。此时她深深的感觉到伊莎贝里虽然有钱但是在这个异国他乡是多么的无助，家庭的温暖对她来说就像北欧的神话故事一样，只能在书本上和别人的嘴里才可以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