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穷光蛋

　　每天下午购买了什么东西，在快餐店和路边小贩的说过什么样的话，包括在身旁无关的人之间的对话只要她感兴趣的对话都会询问程晓娇，然后晚上时候她都会将这些对话都记录在笔记本上面反复的朗读，另外伊莎贝里对图书馆的依恋，显然比自己在瑞典时要多很多。而且她每次去图书馆一定会拿来第一次程晓娇推荐给她的《汉字的演变》这本书，她非常感谢能在中国的图书馆见到这样的一本书，她认为可以像中国人的祖先一样从头认识这些伟大的文字，从而更加有效的学习它们，当然还有一些别的书籍。在知识方面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精神食粮，这是自古都不会变的道理。伊莎贝里在这样的大环境中，认识的汉字每天都在不断的增多，她甚至还每天购买一些时尚的杂志来看，虽然在中国书籍方面的难度还是非常的大。每天看到和自己对话的中国人能和自己搭上话，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却让自己每天的生活安排的很满，胆大妄为的她甚至开始翻阅父亲的中文书籍。不过让她绝望的是这些书籍，只是一些经营和食品加工方面的，内容也是非常的枯燥。
　　这一天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头一天的晚上伊莎贝里非要拉着程晓娇去附近的酒吧喝红葡萄酒，她喝道醉醺醺的时候已经很晚，晚上学习的部分自然就取消了，两人洗完澡后变回各自的房间倒头便睡。不管每晚学习的部分有多么的完，程晓娇知道在别人家赖床睡懒觉是绝对不可以的，伊莎贝里却毫无不会在意这些，平时只要程晓娇在自己家中居住就会变成自己的闹钟，准时起床朗读也是课程的一部分。但是今天例外程晓娇进入她房间门的一刹那好像是打开了冰箱冷冻仓一样，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她抬头看着整晚开着的空调上面显示着十四度，可伊莎贝里依然穿着睡衣在自己的床上酣睡，十四度的温度似乎还不能够为这个北欧女孩儿带来她想要的凉爽，只见披头散发的她在床上侧着身体将被子牢牢的抱住，穿着睡衣的后背却整个暴露在外面样子十分的滑稽。程晓娇看了暗暗的发笑，这个睡相实在不像是千金大小姐姿势。
　　程晓娇知道空调的遥控器一定在书桌上，可是桌子上乱极了，有用没用的书全都敞开乱放，除了《英汉辞典》和《汉字的演变》两本书外，还有上面练习汉字的稿纸和汉语的故事书。这大堆书的旁边放着一个昨天打包没有喝完的葡萄酒和一个高脚杯，杯子的底部还能看出红酒撒在外面的痕迹，昨晚还剩下大半部分的葡萄酒已经变成了空瓶，瓶子的周围还有地上斑斓的摊散着大片的包装纸里面有糖果、她父亲公司生产的威化饼干和薯条。这样的凌乱的书桌对于程晓娇来说好像是让自己住进了垃圾箱一样的难受，她尽量放慢声响，将书本合上码的整整齐齐，空调的遥控器就在书本的下面。她将空调温度调了标准的二十六度，调节的声音的却吵醒了伊莎贝里，她翻过身子来，眯着眼睛用右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懒散的说：“头疼死了”“你昨晚喝了酒又把空调温度降得这么低，会感冒的”她似乎没有听到程晓娇的说话，她座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又用右手拢了拢自己散乱的长发。“昨天半夜我口渴，糟糕的是冰箱里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用完了，只能喝这个东西了，顺便补上晚上没有上的课”这些话从她懒洋洋的表情里说出来，显得十分的不般配，程晓娇却非常喜欢自己学生刻苦的精神“好了，既然你头疼，房间就我帮你收拾吧“酒精的后坐力让伊莎贝里并没有拒绝程晓娇，她只是靠在床头清理着自己头发上的分叉，嘴里一边用瑞典语低声自语的骂着”该死，见鬼”之类的话，程晓娇却从卫生间找来了抹布帮他擦去桌子上红酒渍。勤劳的她肯定会把桌子全部的擦一边，因为她就是这样习惯的保养自己的书桌的。
　　”这个是什么，是你父亲的吗？好像是一张货物的清单，我该把它放到哪里呢”程晓娇拿起台灯擦拭的时候，发现了压在下面的方块纸条，和书本混在一起让程晓娇以为是伊莎贝里练习汉字的草稿纸，她打开大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弄错了。伊莎贝里接过纸条，这是她刚搬进这个家时在书桌上发现的，那时候的她面对这张纸条就是一个文盲，现在的她已经认识了不少的汉字，这让她非常自信的再次打开了它。
　　第一眼看到最上面的一行文学，写着拉尔森.伊萨贝里。上面有父亲的名字，父亲名字下面接着的也是一串长长的名字，伊莎贝里一个都不认识。在往下的名字是方全，再往下是方姚。“方姚，是那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坏女人，她怎么会在上面”看到这个名字伊莎贝里头顶上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为了有效的弄清楚上面的内容，她将纸条交给了程晓娇让她帮忙了解一下上面的内容。程晓娇接过纸条仔细的看了看，见每个名字后面都一串数字，数字的周围有百分号和乘除法的符号，像是他们在计算着什么。好像是一大堆账目一样。名字下面是一些的物品的名字，上面有牛奶、麦粉、蔗糖。。。除了食材以为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但是方姚和方全虽然没有见过他们，但是名字程晓娇还听说过的。伊莎贝里父亲名字的下方写的是”马尔科.谢拉维奇“旁边也是一个计算公式“你父亲是食品公司的，这张纸条可能是他们计算重量或者是价格什么的，代表不了什么”“可这上面有方姚这个婊子的名字，她就是破坏我家庭的罪魁祸首”趁她死死的盯着纸条的时候，程晓娇偷偷的瞪了她一眼，程晓娇对于说脏话的伊莎贝里显然比她喝酒跟让她难以接受。
　　程晓娇没有见过上面的任何人，她只听说过谢拉维奇和方全。因为谢拉维奇正是拉尔森公司的副总裁，是向一凡的直属上司，向一凡回到家中向她描述谢拉维奇的坏话已经让她起了厚厚的耳茧，他对自己手下的人形象非常在意，比如向一凡的眼镜戴着有点歪或者他的鞋带不小心开了，或者他上厕所时裤腿不小心放进了袜子里都会遭到领导的谈话，而在他的嘴里常常把他描述成是个开着红色法拉利的变态。方全她也是听说过的，他是一家为食品提供食材的老板，和拉尔森的公司有贸易关系，程晓娇对于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他们全都是混蛋”仿似仇恨的眼光让他看到这张名单上，包括自己的父亲简直没有一个是好人。
　　“好了，大早起的你就和自己过不去，赶紧起来洗漱吃完早点，继续我们的功课”程晓娇将她手中的纸条夺了过来扔到了桌子上，经常留宿在这里她虽然对使用别人家的东西还是有一些顾及，但是对于支付教学费用的伊莎贝里来说，偷懒是她不容许的，因为她想让自己每一个小时得来的钱都心安理得放进自己的腰包。伊莎贝里因为是半夜那多半瓶葡萄酒的缘故，让人看不出今天她对学习丝毫的热情，她懒洋洋的下了床，没有力气的双脚穿着拖鞋，看得出她不想再用一丝力气让它们抬的更高，摩擦在地板上发出“嚓、嚓”的刺耳声音。程晓娇在伊莎贝里的房间收拾出一大包的生活垃圾，顺便看了一下表已经到了早上的九点，她拿着空瓶和垃圾袋准备丢掉到楼下后顺便购买早餐回来。
　　当她正准备换鞋时，可家门的钥匙孔却传来开锁的声音，一个戴着眼镜鬓角有些发白的人推开了门，程晓娇见他穿着白色的T恤打着领带，身后还有人跟了进来，最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紫色的长裙烫着卷发，戴着太阳眼镜的女人，她进来之后就站在了父亲的身边，然后又进来了一个外国人，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带着遮阳帽和太阳镜的中国男人，这一系列的突如其来在她心里好像像闪电一样快，她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在倒垃圾的时候会有人进来，她手一松将左手的葡萄酒瓶坠落在地板上，被摔的粉碎。那人严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屑马上将那严肃目光移到程晓娇身上，显然这个人看到程晓娇的举动是非常生气的，程晓娇马上低下了头，这让他非常的紧张这样的表情和目光就和以前抄自己公司的老总在找自己谈话时候的是一样的，这样的自身感觉好像吸血鬼看到白天的阳光一样，她慌忙的道了歉，然后赶紧蹲下用手来拾地上的碎片“好了，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家””对不起，实在是抱歉“程晓娇又一次道了歉，但是不住打颤的身子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慌张。这个人身后的三个人，除了戴墨镜的男女看不到表情以为，剩下的两个男人只是在一边咧着嘴笑，好像是看话剧的表情，丝毫没有为自己解脱的意思”我不管你是谁，不需要向我道歉，但是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家“程晓娇想要解释是伊莎贝里的汉语老师，可紧张的她却无法阻止起有效的语言。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们这样对待她“伊莎贝里已经在卧室里换下了睡衣，换上了自己喜欢的蓝色连衣裙，她将头发用湿毛巾擦了一下然后用头绳扎了起来，头发的发梢还是有一些湿，显得有一些狼狈但是比刚起床时懒洋洋的自己漂亮了很多。程晓娇见到伊莎贝里好像看到救星一样躲在了她身后。
　　”我的天呐，如果我没猜错你才刚刚起床，昨天一定喝了不少的酒，要是你在瑞典的家我和你母亲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你来中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都学会了什么“程晓娇这时才明白刚才和自己说话语气严厉的人是伊莎贝里的父亲拉尔森，是这间房子的正真主人。”不管我干什么，我总不会无耻到背着妈妈将这个婊子带到自己的家中“伊莎贝里和父亲对话用的是瑞典语，在场的只有谢拉维奇可以听的懂，可伊莎贝里将目光移到父亲身边的女人身上，虽然方姚戴着墨镜但是她化成灰伊莎贝里都认得她。“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必须为你不礼貌行为进行深刻的检讨”父亲的责骂换来的只是伊莎贝里强硬的回击”一个已经长了白头发的人搞婚外恋，却要让别人去检讨，您不觉的讽刺吗？我亲爱的父亲.拉尔森先生“”根本不就是你看到样“拉尔森显然是被女儿气坏了，他开始不住的大喘气，他身后的方姚主动上前轻轻敲打拉尔森的背部，认为这样的举动会让他稍微舒服一点。看在眼里的伊莎贝里认为她见到了世界上最不知羞耻的人，尽然当着自己面对父亲动手动脚。
　　正在这个时候似乎看够了热闹的谢拉维奇主动伸出双手站了出来，天气如此而炎热，他却依然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他带着微笑走到伊莎贝里面前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就是卡罗尔.伊莎贝里吧！见到你很高兴，我是你父亲的同事马尔科.谢拉维奇“伊莎贝里和父亲吵架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这个只会看别人家热闹的人，找个人的父亲是克罗地亚人母亲是瑞典人，因为和贝尔食品公司创始人贝尔.卢森贝里的儿子小卢森贝里在同一所大学，后来因为自己在克罗地亚做生意陪了钱，便来投奔自己的同学，这几年在中国的努力又让他恢复了元气。他长了一张长脸高高的颧骨，在背头的后面托着一个到肩胛骨长的马尾辫，大大的眼睛眯成缝隙的微笑让伊莎贝里很不舒服。
　　伊莎贝里并没有伸出手只是用余光瞟了一他一眼，拉尔森见到女儿对自己的同事的无礼又骂道：”你的手断了吗？‘”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合很特殊，以后会好的”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和事老，又将手伸到了带着太阳镜的中国男人身边”这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方总“那个带着遮阳帽和太阳镜的人，自进家门以来就四处的张望似乎在告诉众人，自己在掩耳盗铃，拉尔森父女的拌嘴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有了谢拉维奇的推荐他才弯着腰点着头的站到了前面，咧着嘴发出”嘿嘿“的笑容。只差几步就走到伊莎贝里的跟前的时候，他身上的.汗味.香烟味和香水混成了一股让人恶心的怪味，伊莎贝里早就皱着眉头毫无掩饰地伸出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这个人似乎还懂得一些礼貌，他摘下眼镜和遮掩帽子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原来是你“程晓娇和伊莎贝里似乎都在脑子想起了这个人，这个人正是程晓娇在伊莎贝里家买午饭上楼时装倒她的人，也许程晓娇并没有放在心上，可伊莎贝里依然记得那天的争吵”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见过面"伊莎贝里用汉语想他发问，方全似乎有些尴尬看了看周围，当所有的人的眼光都看着他时。他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然后突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嘴唇隆起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哦”然后她又把眼睛眯成了缝隙笑着对伊莎贝里说：“我想起来了，哎呀！那天实在是误会，误会”然后回头一边笑着一边手舞足蹈的对伊莎贝里的父亲说了那天的事情，完后又对伊莎贝里说：“俗话说没误会不认识邻居，从今天开始我们算是认识了，我就住在这个楼的十八层的中户，要是有事情需要帮忙别忘了敲叔叔的门”“邻居？我还记的你是怎么刁难我的朋友，说我的嘴里含着蛆，和你这种人渣做邻居，这是我来中国最大的耻辱”伊莎贝里努力将自己的汉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表达出来好让方全知道自己懂得汉语，方全只是左顾右盼好像一直在解释这是误会。身后的方姚却插嘴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没教养，不许你这样说我大哥”然后伊莎贝里走到父亲和方姚的面前，用手指着方姚：“你这婊子最好离我父亲远一些“她是用汉语说的，这显然引起了方姚心中的愤怒，但在拉尔森的面前她还是忍住了，只是怒气冲冲的皱了皱眉毛，然后又将矛头指向自己的父亲说：”拉尔森先生，我在前几天已经和母亲通过电话了，我说如果你在强迫妈妈离婚，我就会永远离开中国当然也不会回到瑞典，所以妈妈绝对不会在新的离婚协议上面签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也再一次声明，我和你母亲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你来中国所有的花销都是我提供给你的，而你在你的长辈面前却这样的没有礼貌，你的没教养简直把我和你母亲的人丢尽了，你必须向在场所有被你言语伤害的人道歉“说完后气愤的他又有些气短。伊莎贝里瞪双眼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们，然后她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挎包摸出送给自己透支卡，”拉尔森先生我今天郑重的向你宣布我已经二十岁了已经不需要靠你支助，我只会花我父亲的钱，但是让我向身边这些混蛋道歉，你想都不要想“说完后将那张透支卡狠狠的摔到了茶几上面后转身摔门跑了出去，她摔门的声音甚至连窗户上的玻璃都快要被震碎了。
　　”你要去哪儿“拉尔森试图去阻止她，却被谢拉维奇阻拦住了，与此同时程晓娇也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再给自己提供合适的空间了，她速度很快的回房间拿起自己装有简单生活的物品双肩包，一边说对不起一边草草的穿着自己鞋子，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系鞋带就跑下了楼。
　　”好了，她不会走丢的拉尔森先生，即使跑到了非洲她也是您的女儿，何况她只是一时的赌气，到了午饭的时候她自己就会回来的，刚才打碎酒瓶的那个女孩子一定是令千金的朋友，我想她会帮您搞定剩下的事情，而我们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拉尔森看了一眼方姚和谢拉维奇无奈的点了点头只能替自己无礼的女儿向大家道歉。
　　虽然伊莎贝里自从来到中国后，拉尔森自然也会知道自己要是轻易和安德里亚离婚，让他头疼的女儿绝对不会让自己和方姚今后的日子过的舒服，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也会受到一定印象，光从她就因为此时专门从遥远的北欧赶过来就能看的出来，所以期间无论是他联系女儿还是，女儿有事联系他，可每次总是因为拉尔森自己的问题父女两人都要大吵一架，只是伊莎贝里万万没想到父亲不知廉耻居然会让自己讨厌的人带到自己的家，她认为这是父亲对自己很大的侮辱。当她穿着拖鞋跑到居住小区的大门口时，才问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她靠在小区大门的水泥门柱上，虽然没有哭出声音但是他撩起有些湿润的头发才发现眼泪再一次布满脸颊。“看来我向一凡真的命中注定的同样事情在我两身上都发生了”程晓娇气喘吁吁的赶上伊莎贝里后，才蹲下整理自己的鞋带。可是老实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她认为是玩笑的话，希望能对伤心的她起到一点作用。“对不起，今天我没有心情上课了，以后这里不属于我了，你也不用过来了”“那是你父亲，过一会儿他的气消了，就会让你回去了”“你说什么，我才不会回去和那对该死的兄妹做邻居做邻居，我绝对不会回去，绝不”程晓娇和伊莎贝里相处的时间里，已经对她们父女两之间愈演愈烈的唇枪舌剑已经见怪不怪，她从伊莎贝里哭泣而坚定的眼神里看出来她平时说一不二性格这一次是下了决定了。“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至少现在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吧”程晓娇见问题移换到现实情况的时候，伊莎贝里眉目和眼里却充满了迷茫，显然冲动的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摔门出走后哪里会容留自己，另外她把那张透支卡扔给父亲拉尔森的瞬间自己就从一个千金大小姐变成了口袋里只有一千块人民币和几块钱零钱的穷光蛋。“不如先去我家吧，等你和你父亲的关系缓和了你在回来怎么样“面对程晓娇的邀请，又看看穿着拖鞋的自己，自尊心很强的瑞典人只答应去做客，至于回家她还是一口拒绝说自己绝不会回去。
　　程晓娇和向一凡居住的地方位于北京的西郊，除了座地铁还要座一趟大约四十分钟的公交车。随着公交车的启动窗外的景色已经从众多的快餐店和高楼，逐渐变成了土房和马路两旁的榆树，就连柏油马路上灰尘也渐渐多了起来，似乎已经脱离了首都的管辖区域，准确的比方是眼前的景色离先前看到北京相差实在很远。当到站下车的时候伊莎贝里才发现，地铁加公交车路程差不多有两个小时，而程晓娇和自己相处的日子里，只要回家的程晓娇却一次都没有迟到过。她们进入一条差不多只能两两轿车并排走的街道，街道两旁是各种各样生意铺面，有餐厅、服装店、修鞋点、他们的规模都很小，甚至有一些乱，而且街道上的人几乎看不到和自己发肤颜色一样的人，她们穿过一个小而凌乱的菜市场，又穿过一个胡同。里面有一栋刷着粉色涂料的公寓楼，上面的窗户散落的挂满了衣服，和自己居住的房子相比，显然这个房子年代相对已经久远了。
　　”就是这里了“程晓娇用手一边指着，一边带路。进入很窄的单元门，门口旁边有一个的墙上有一个很小的窗口，里面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呆若木鸡的摸着电脑的鼠标。程晓娇向他打了一声招呼，可他眼睛却一直没有移开电脑的屏幕只是点了点头。当伊莎贝里走过的时候，他似乎闻到了新鲜扑鼻的玫瑰香水的味道，才抬头看了一眼。里面有一个旋转的楼梯，非常的陡峭，而且非常的黑暗。程晓娇似乎十分熟悉脚下的路，走的速度也很快，她不住提醒伊莎贝里当心自己的脚下。伊莎贝里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却也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看四周，昏暗的光线先依稀能看到受潮后的墙体和细小的裂缝，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在瑞典时候看的二战电影里的犹太人牢房。
　　程晓娇的租住的房间在二层，深深的走廊两边又分出了若干的走廊，昏暗里面是经过后期加工的。每个走廊里面差不多有七到八个隔断，走廊的两旁堆满了住户的生活用品，有自行车、做饭用的炊具、蜂窝煤和洗过或者没有洗过的鞋子，散发出各种各样的气味，伊莎贝里如果没有来过这里也许一辈子都无法闻到这样难闻的味道。
　　”到了“走了四个隔断走廊后，在自己右手边上第三个房间程晓娇打开了门。屋内飘散出茉莉花檀香的味道，当程晓娇打开屋顶上节能灯的开关时候，伊莎贝里表情露出的惊呆的神色。这个房间的大小也就是自己在团结湖的房间的一半，和瑞典的家比也就是自己家用的卫生间一样大小。里面的家具也非常的简单，一张木制的双人硬板床和一个双开门大衣柜，床的两边各有一个床头柜。唯一看得到的电器是墙上悬挂的老式空调。大衣柜的旁边有个一个塑钢门，只有纤细的一缕阳光从那里投射进来。伊莎贝里推开那扇门，发现是一个只能容下一个人走动的阳台，而且里面堆满了杂物和厨房用品，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卫生间和浴室都是公用的在走廊的尽头。
　　“你和向助理就住这里吗？“面对伊莎贝里的疑问，程晓娇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她从阳台上拿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了伊莎贝里，伊莎贝里认为这是这个房间里最干净的东西，她喝坏了打开后仰起头就喝了大半瓶。”北京租房子的价格是很贵的，这间屋子每个月的开支是一千五百元，向一凡一直想改善我们居住条件，但是被我拒绝了“程晓娇说完表情又露出了伊莎贝里羡慕的笑容”我和他说在北京居住的条件再好也是临时住所，在这里居住人都是外乡来北京打拼的，他们能住的了，我为什么住不了，吃苦是暂时的我相信我们两人只要努力一定会有一个比这个大好几倍房子“伊莎贝里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他们生活条件确实比她在公交地铁上想想的差很多，在她心里至少和父亲在中国的家一样。
　　”我知道你在这里居住很为难你，先委屈一下吧，你和你父亲和你家庭一定会好起来了，为了她们吃一点点苦算得什么呢“面对程晓娇的话，伊莎贝里似乎也看到了一丝的希望"是啊！她们能住，我为什么不能，就因为我是白种人，就因为我是总裁的女儿吗，这个房子条件差但是也比在自己家中常见到讨厌的人强的多”伊莎贝里嘴上露出了微笑，她答应暂时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至于向一凡程晓娇已经和他说明了情况，这一段时间向一凡居住在公司和自己一样租房的单身同事家中。
　　已经到了中午的时候，可是这公寓楼里面只能听到零散的声音，其余还和刚进来时候没什么两样。因为程晓娇知道附近很难在找到西餐厅所以决定让伊莎贝里先留在这里，自己去购买午餐。
　　”可以帮我买两瓶啤酒回来吗？我没有什么胃口“伊莎贝里说完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百元人民币交给她，程晓娇知道伊莎贝里的酒量，在她的眼里也许饮酒是欧洲人特有的习惯，经过她的了解伊莎贝里最经常喝的是白兰地，其次是葡萄酒、最后才是啤酒。程晓娇心里很想奉劝她不要喝酒，但是知道自己的语言能力对她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暂时放纵一下她。程晓娇出门后再一次叮嘱她不要乱跑，这个地方可比不得城里。伊莎贝里等她走后自己平躺在那张吱吱响的硬床上，现在的她脑子里又想起了母亲，又想到今天上午让她快将自己肺泡气破的场景。
　　过了似乎很长时间程晓娇才回来，她进了门先进行了道歉：”实在对不起，附近没有西餐厅，我走了很远可是我实在找不到，我们今天就先将就一顿吧“她将手中的食品袋子口朝下倾倒在了床上，里面是两桶速食面，一些在附近买了一些凉拌菜，唯一西洋化的食品是两个炸鸡腿，不过程晓娇还是买回来了四个灌装的啤酒，她给伊莎贝里报了帐目将找零扔到了床上。
　　“我这就去准备开水“伊莎贝里没有帮忙的意思，她打开一罐啤酒大口的喝几下”你们吃饭的餐桌在哪里”程晓娇从阳台搬了一个棕色油漆的木凳扔到了伊莎贝里的面前，伊莎贝里看了一眼马上转过了眼，用另一只手向后拢了一下自己金发又仰头喝了起了啤酒。她知道自己多余不应该问类似这样无聊问题，换来的答案只能又一次让自己失望。面泡好后伊莎贝里却没有理会，只是一味的喝酒那些凉拌菜她没有碰一下筷子，她拿起鸡腿吃了几口发现味道和自己家门口的炸鸡店差的非常远，粗糙的午餐结束后伊莎贝里只吃了半桶速食面，勉强把鸡腿吃掉，唯一不剩下的只有那四罐啤酒。伊莎贝里擦完嘴后懒洋洋的从腰包里拿出自己的家门钥匙和一百元人民币交给了程晓娇，交代道：“我现在很很累，脑袋都快要爆炸了，还要辛苦你一趟去趟我家帮我带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过来，我的房间里面有一个你见过的行李箱，我的东西能装多少装多少，尽量把它装满，我再也不会回那个该死家了，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在我的楼上住我就想吐”。、说完后她将东西扔到程晓娇的面前，便倒在床上不起。程晓娇无法判断她究竟有没有喝醉，但是贸然的去别人家也是需要不小的勇气，想到第一次见他父亲时的表情，她想万一那些惹她不高兴的人还在怎么办？她看着伊莎贝里那张被自己金发遮挡住的面容，心里也流露出对这个身在异国他乡的北欧女孩儿的一丝怜意，善良的她并没有被当成使唤丫头而感到抱怨，只是认为这个时候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让她的心情好一些，她拿起了伊莎贝里交给她的钥匙，但是那张一百元的红票子却还在床上，她十分小心的走出房间轻轻的将门反锁上。
　　又走了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程晓娇来到了伊莎贝里上午刚从这里搬出的家，她想楼下及其四周的车位看了几眼，上午停在这里谢拉维奇的法拉利轿车已经没有了，说明他们已经离开。她座在电梯到了房间的门口，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她没有马上拿出口袋了的钥匙，而是将耳朵放在门上听了出不多有一分钟，再一次确定没有声音的时候才将门打开。自己的摔碎的酒瓶碎片已经被人打扫，没来得及丢掉的垃圾也已经无影无踪。伊莎贝里的房间除了自己收拾的以外明显又多了几份干净，而且仔细闻的话还可以闻到一些茉莉花清新剂的味道。不过她可没时间观察这一切，因为程晓娇现在依然还是非常的紧张，毕竟这个房子和自己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现在有人进来自己一定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她身上依然冒着冷汗，她拉出床底下伊莎贝里粉色的行李箱，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几件简单的衣服，她根本不知道伊莎贝里有多少生活物品，从瑞典带来的，在中国期间疯狂购买的，总之一时半会儿无法估计。打开衣柜和书桌的抽屉，还有卫生间的所有成列，只有是看似与女孩子有关的东西全部都塞进了行李箱，衣服、洗漱用品、生活用品、饰品、鞋子等等。伊莎贝里来中国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已经长不多赶上自己在北京一年的购物量。厚厚的物品将行李箱的盖子彭起的非常高，她跪在在箱子盖上面使尽了力气才将上面的拉链拉住。她还故意腾出几分钟的时间寻找伊莎贝里一气之下丢在茶几上的透支卡。但是很失望没有找到，这是拉尔森故意这么做的，他认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变的越来越不像话，在拉尔森的心里这是从在瑞典就行成的毛病。带陌生人回家、喝酒、疯狂的消费。这是拉尔森在自己女儿身上从来没有见过的，必须暂时切断她的经济来源，也许会像小时候那样主动来向自己道歉，或者直接要求回到瑞典自己妻子的身边。
　　伴随着楼道里的吵闹声，伊莎贝里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醒来后用力敲了敲还有一点微微疼痛的额头。只觉的身边有一些拥挤，睁开眼睛眯着的双眼，发现程晓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她根本就没有发觉自己已经醒来，他为了给她搬家这个小姑娘已经非常的疲惫了，在她一侧的床下放着自己鼓鼓的行李箱。她轻轻的走过去打开自己行李箱，只是简单的翻了翻发现细心的程晓娇几乎把自己在那栋房子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都带过来了。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的钥匙声却把程晓娇惊醒了。
　　“不会吧！现在已经快晚上六点半了，你怎么还在睡觉，今天一天你们两人都在做什么呀”是向一凡，他回来是拿一些拉着家里需要整理的公司资料。“你回来了”程晓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和平时一样过去迎接她，因为伊莎贝里在他们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相互的看了一眼。向一凡低头看了看曾经提过的行李箱，马上就明白了。
　　”您身上都是值钱的东西，好好看一看缺了什么东西没有“向一凡很客气的说。”没有，什么都不缺。非常感激，也非常的抱歉，给你们添了这么麻烦，我真很过意不去。如果我和父亲的关系缓和的话我会求情她给你们的报酬的“看着他们刚进门时候的暧昧，知道自己在这里根本就是多余”大小姐，我刚见到你就说报酬，报酬的，我只拿你父亲每个月该给我的，其余我都不会多拿一个子儿，这是我的做人原则“向一凡说完后拍了一下胸脯，自豪的笑了起来。
　　“我去你家的时候，你父亲把房间收拾非常干净，你的东西都给你摆放的非常整齐，他一定还想着让你回到那个家”“你真的很细心，有些东西根本不是我的，你都帮我带回来了，比如是这个“伊莎贝里故意岔开了话题，从行李箱盖透明的口袋里拿出了一类项链的东西，还有一条蓝底上面印有英文瑞典的黄色字样。程晓娇和向一凡跟着目光看了过去，伊莎贝里无奈的说：“我父亲是一个足球迷，我父亲以前工作不是特别繁忙的时候，他绝对不会错过任何瑞典国家队比赛，不管是正式还是非正式的，像这样的围巾我家里有很多很多......”一条球迷围巾又使她想起了以前的父亲，又将她带回了儿时父亲的身边，当那些长了翅膀的记忆又飞回来的时候，她心里都是十分的伤感，向一凡看到伊莎贝里渐渐的低下了头似乎快要哭出来，他一把抢过来另外一个蓝色的带子好像是冠军奖牌的东西。他看到伊莎贝里好像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反感的意思，他拿起来前后仔细的看了起来“哇！这个我认得，这个是德国的世界杯的冠军奖牌，这个是金的吗？一定能卖不少钱吧”向一凡吃惊的说“你就知道钱，既然贵重还不还给人家”程晓娇从小就非常害怕弄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一边说一边在向一凡的胳膊上轻轻的掐了一下。向一凡淘气般的做了一个躲闪动作，然后将手中的奖牌还给了伊莎贝里“没关系的，这不是真的，是仿制品“伊莎贝里接过后，用手抚摸了两下说：”这个奖牌是德国世界杯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去德国看球的时候买的“”哇！世界杯去现场看，一定很过瘾吧！真是羡慕死你了“这是程晓娇又踢了向一凡一下，叫他不要打断伊莎贝里。
　　”当时我才十几岁，我记得瑞典队从小组出线后，父亲高兴的和孩子一样，我们享受完啤酒后，似乎还不过瘾，就买了这个仿制奖牌挂在我脖子上面，但是我又摘下来挂在了父亲的脖子上，我记得我当时还说‘我的爸爸赚钱养活我和母亲，是一位伟大的冠军爸爸，我要给爸爸奖牌‘”说道这里伊莎贝里也向这两个中国朋友露出了自己久违的幸福微笑，伴随这样幸福的微笑她接着说：”我记得很清楚，我父亲当时笑的非常高兴，我对他说领奖时候应该严肃，然后我让我母亲扮演礼仪小姐捧着奖牌走到我身边，我父亲滑稽的对我做了一个军礼，然后他单膝跪在地上，我将奖牌放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他爱我和我母亲，并对我们做出了一定让我们幸福的誓言，还说他一定会好好保管这个礼物，他做到了，可是以前的他却离我越来越远。。。"说道这脑子里幸福时刻像尖刀一样刺痛着她的心灵，她再也无法忍住眼泪低声的哭了出来。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她急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屋里出现了几分钟的尴尬之后“哦！我肚子已经咕咕噜噜的叫了，今天太晚了，我们就吃面条吧！我记得阳台上还有没有吃完的干面，我去做一些卤来"向一凡认为只有他这个唯一的男人才能打破尴尬，他说完后，急忙跑到阳台上挤起了围裙“我相信你的父亲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他将你的房间收拾的非常干净，一定还希望你能重新回到那里“程晓娇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面，这样方式出于安慰更是出于同情。
　　”那又怎么样，只要他一天不离开那个女人，那个地方就是肮脏的，我是绝对不会回去了，对了，我。。。我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穷光蛋了，恐怕不能在支付学习汉语的费用了，真的非常的抱歉“伊莎贝里说到这里惭愧的低下了头，她现在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除了向父亲低头以外，自己的口袋里只有几百元的人民币。对于花钱从来没有计算过的伊莎贝里显然是非常的少，对于第一次来北京她来说北京的一切都新奇的，也许只有购物和大把的消费才能忘掉自己和父亲糟糕的关系，但是现在她确实变成了一个穷人而且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明天开始我也要去找工作，我必须面对现实，我刚来中国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暗暗的发誓，一定要让父亲重新回到母亲的身边，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回到瑞典，可我没想到一直深爱着母亲的父亲会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那个女人现在一定非常希望我能离开中国，我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没有经济来源的我必须学会自己赚钱，只要我一天不回瑞典，妈妈发誓绝对不会答应父亲的离婚条件，因为她怕我做出傻事“伊莎贝里此时已经止住了哭泣。”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程晓娇说完将纸巾递给了她，伊莎贝里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眶周围的泪水，将用过的纸巾丢到了床边的蓝色纸篓里，但是她还是没有抬头看着程晓娇，她低着头说：”实在。。。实在对不起，我现在只能住在这里，不过我会尽快出去找新的房子的，就这一两天的时间，影响了你们的生活真是非常的抱歉“”没有关系啦，你父亲的公司有的是住的地方，你在北京的见识还是很少，你房子的事情我会帮你打听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向一凡抢在了正要说话的程晓娇前面，他两只手里各自端了一晚自己煮的面条，程晓娇马上推出了中午吃饭时的凳子，然后又像平时一样去阳台帮向一凡拿其他关于吃饭的东西。
　　向一凡将其中的一碗递给了伊莎贝里笑着说：“嘿嘿！因为我晚上还要回单位，所以咱们就简单的吃一些，做的大小姐你就多担待吧”。伊莎贝里看着碗里的面条里面，有煎鸡蛋还有红的番茄熬煮出来的汁液将整个面汤都变的鲜艳，让人看的是那么的有食欲。番茄鸡蛋打卤面是程晓娇平时最爱的吃，向一凡知道喜欢的人爱吃在上面下足了功夫，吃惯西餐的她对中国的食物还是一时无法接受，所幸她使用筷子方面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她试着夹起一根面条放在嘴里，用牙齿咬断尽量不发出吃饭的声响，然后又喝了一口汤。这酸酸甜甜而且有些煎蛋香味的面条，让她露出满意的微笑：”非常好吃，味道非常棒，是发自内心的“对于饮食挑剔的北欧姑娘，这对情侣互相看着对彼此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伊莎贝里却并没有看到，她只管低头享受着自己碗中的食物，她的肚子在消化完酒精后已经很饿了，但是这确实是他迄今来到中国吃到最美味的食物。
　　”请问，还有吗？可不可以再给我来一份“伊莎贝里将手里的碗递给了向一凡，害羞的脸颊下面她用舌尖舔食着流在口角外面的汤汁。面前的这对情侣都忍不住停下来碗筷笑了起来，”哈！我做的面老外都爱吃“得意的向一凡一时说漏了嘴，程晓娇用脚轻轻的踩他一下”老外“对于程晓娇来说对他人是有一些不礼貌的，”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也不是总裁的女儿，也请你们不要再这样称呼我，我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一个从北欧来的老外，你的面条真的非常的好吃，可不可以再帮我来一碗“看到伊莎贝里抬起头露出了的微笑，向一凡知道她并没有生气。他高兴的接过伊莎贝里的手中的碗兴奋的说：”没有问题，绝对管饱，你要多少有多少“在中国能认识你们这对好心人，真的非常的荣欣，这就是伊莎贝里心里所想的，也是在她再一次露出天使一般微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