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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你会难过吗?

作品名称:一直在等待      作者:一墨      发布时间:2015-03-19 19:48:12      字数:7007

  似乎没有料到苏凉和欧阳也在,一涵愣了一下:“你们怎么在家,不是说今天上午要去逛街吗?”来不及回答,江南的身影已经进了院门,苏凉有些手足无措。她愣愣的看着那个身影,是的,是她的小哥哥江南,可是又似乎不是。他变了,高了也胖了,理着平头,脸上已经褪去当初的青涩,透出一种生活沉淀下来的成熟,一套得体的黑色西装,浅蓝色衬衣,藏蓝色领带衬得他身姿挺拔,丰神如玉。他站住了,呆呆地望着苏凉,然后他的眼眸慢慢地睁大,他惊讶的、试探的喊:“妞儿?妞儿!”苏凉忽然就平静了,她微微一笑:“是我,小哥哥。”江南却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那个单薄的女孩儿安静的站在那里微笑,淡淡的忧伤盈满她的眸子,不见了曾经的跳脱和飞扬,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孩子般无助而哀伤,却又故作坚强的硬挺着自己的脊背,他觉得他的心脏柔柔地疼起来。一股冲动支配着他,他忽然就紧走几步,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嘴里喃喃着:“妞儿不怕,哥哥在这里。”猝不及防地,似乎有一股天大的委屈从心底里喷涌而出,苏凉像个无助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止都止不住,她哭得抽抽嗒嗒,几欲凝噎。江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只有更紧的去拥住她,一边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许是苏凉平时太过自制,许是苏凉平时太过平静,她的突然爆发连欧阳都被惊呆了,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骄傲的女孩,她忽然就觉得莫名的心疼。一涵怔怔地呆立着,她觉得天地似乎都在旋转,浑身的血液被抽空了一般难受,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地握着,骨节发白的突出着。她听到一个空洞的声音从身体里发出:“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也不嫌丢人!你把江南的衣服都弄脏了!”她看到江南转过头来,她看到他凌厉的、厌恶的目光,她有些疑惑:怎么了?他怎么那么讨厌我?欧阳无奈地看她一眼,过来拍拍她的背,拉起她的手,她就像个木偶一般跟着欧阳进了屋子。
  苏凉似乎意识到了不妥,她慢慢地挣出江南的怀抱,肩膀兀自一耸一耸的。她不好意思的抬抬眼睛,却正好对上江南的眼眸,那双眼眸里盛满着欲说还休的无奈、心疼、宠溺和思念。苏凉如被惊到地小鹿般,慌乱地垂下眸子,却正好看见江南胸前被自己的眼泪搞得一片狼籍,好像还在籁籁的掉落,她“扑哧”一声笑了。似乎雨后初晴,一树梨花带雨羞的画面感重重地冲击着江南,他蹲了下来,仰起头看着苏凉:“哭够了?”苏凉害羞的、扭捏的轻轻点头。
  “那就洗把脸,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牵起苏凉的手来到水龙头边。苏凉听话照做,衣服前襟免不了又是湿答答的,江南无奈地寻找毛巾,欧阳转身从屋里拿出毛巾递过来。于是,就在那个小院子里,在那棵大榆树底下,苏凉敞开了心扉,安静地述说着自己被折断的双翼,述说着自己的逃离,她第一次把自己的无助和哀伤赤裸裸地展露在人前。微风徐徐送来丝丝燥热,知了在拼命地呼喊,水龙头的水“嘀、嗒,嘀、嗒”愈发显出院子的宁静,只有苏凉略带感伤的声音清清脆脆地述说着。江南感到自己的心口处闷闷地,无法言语的痛楚一波接一波地席卷着他,他无法想像这个女孩那些无助的、惶恐的日子是怎么走过来的,心里有愤怒,有无奈,更多的却是心疼。欧阳静静的拥着苏凉,随着她的述说,她的眼眸里涌上来满满的心痛,她在苏凉的故事里听苏凉,也听自己。屋里的一涵已经平静下来,她隐在窗后,安静的倾听着,仔细地观察着江南,她在寻找自己的突破口。她能感觉到江南对苏凉的感情,那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或许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感官也会变得格外敏锐。她要寻找突破,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她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斗志昂扬。
  江南要带苏凉去吃饭,苏凉望着欧阳:“咱们一块吧!”欧阳刚要拒绝,一涵却从屋里跑了出来,她上来就亲热地挽着苏凉的胳膊:“走吧,走吧,咱们一块去吧,人家好不容易兄妹重逢,咱们怎么也得给他们庆贺庆贺不是?不过……江南,我们可是只出胃不出人民币哟!”她俏皮地冲江南眨眨眼,江南却只是宠溺地望着苏凉:“没问题,我请!”
  一路上,一涵都围在江南身边唧唧喳喳,苏凉反倒和欧阳落在了后面,江南几次停下来等她们。出了巷子,到了停车场,江南先去热车,苏凉刚要去坐副驾驶,一涵却抢着打开了车子左后方的车门,她娇笑着:“潇潇大小姐,您请!这可是领导的专座!”她固执地盯着苏凉,维持着一个“请”的姿势。苏凉淡淡一笑,从善如流道:“好。”转身便坐进了后座,一涵紧走几步坐进了副驾驶室,她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自嘲:“这副驾驶可是跑腿坐的地方……就归我了,今天我就为人民服务了。”她撒娇地偏头看向江南:“你说好不好,江--南--哥--”她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出一种嗲气,欧阳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胳膊上涌起一层鸡皮疙瘩。江南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皱皱眉头,面无表情地道:“无所谓,反正很快就到了。”一涵骄傲地、挑衅地看了苏凉一眼,苏凉却转头看着窗外,她的侧脸被落下的碎发遮住了,看不清她的表情,她隐秘地撇了撇嘴角。
  江南不停地往苏凉面前的餐盘里夹吃的,或者剥好了虾子给她,一涵可怜兮兮地撒娇:“南哥,人家也要嘛!”欧阳抬头看看她,又低下头闷声吃饭。江南将一只剥好的虾放在一涵的盘子里,一涵兴奋地神色还没退去,就看到江南再次将一只剥好的虾放进欧阳的盘子里,江南“呵呵”笑着:“你们都多吃点,我来为你们服务!”一涵有些气闷地嘟起嘴巴:“我忽然想起来我吃虾子过敏……苏凉,你多吃点。”她把虾夹起来丢进苏凉的盘子里。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默,只听到一涵唧唧喳喳地声音。
  饭后江南提出要带苏凉去逛逛C市,一涵抬腿就要上车,欧阳一把拉住了她说:“一涵,我正好在这附近的一家店里看上了一双鞋子,你帮我参谋参谋吧?”一涵着急:“哎呀!以后我再陪你去看,咱们一块去逛逛C市吧,我也没好好逛过呢。”,她不想放过任何跟江南相处的机会。欧阳暗地里翻翻白眼,江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苏凉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她笑着开口:“小哥哥,今天下了夜班也没来得及补觉,我困了,你送我们回去吧,哪天有空我们再去逛,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嘛。”说着她作势打了一个大哈欠,江南便有些心疼,沉吟了一会说:“好!”一涵有些失望,她垂头搭脑的上车,江南却说:“一涵,你去后边换妞儿来前边坐吧,她有点晕车。”一涵恨恨的盯了苏凉一眼,苏凉就笑:“小哥哥,你快开车吧,换来换去多麻烦,这么点路,一闭眼的功夫就到了。”江南无奈,只好作罢。
  江南隔三岔五来看苏凉,一涵索性跟雪儿调了班,她就像跟屁虫般粘着苏凉。每逢苏凉上夜班,江南总会早早的打电话进去,有时候也不说话,就那样任由电话敞着,他自忙自己的事情,苏凉心疼他的话费,就会偷偷的挂掉,江南就再打回来说:“丫头,你接你的电话,我这电话就是给你送话时的。”一来二去的,苏凉知道他的倔强,便作罢了,只是她尽可能的陪他说话。一涵的心里酸溜溜的,有时候就故意装可怜:“潇潇,你们都有话友聊,我一个人怪闷的,要不一会江南打来电话我陪他聊会好不好?你放心,话时算你的,我不要!”苏凉不置可否,一涵就抱着她的胳膊摇啊摇,摇得她头晕目眩,只好答应。江南再打来电话,一涵就接听,开始时江南是反感的,可是一涵总是捡着苏凉的话题跟他讲,江南乐意听。慢慢的,江南和一涵之间的关系又亲密起来。
  寝室老大从H市回了C市,她不时来看望苏凉,有时会带着炸得金黄的馒头片。一面裹着蛋液,软软的,一面却被炸的焦黄酥脆,吃起来满口生香。苏凉始终没有见过“大姐夫”,老大每次都说下次带他一块,可是下次推下次,推来推去,苏凉没等到“大姐夫”,却等来了老大被调走的消息,“大姐夫”被调去了Z市,他把老大带走了。老大走得很是匆忙,苏凉没能去送她。手里握着老大留下的信件,桌上是一盒炸得金黄的馒头片,苏凉久久没有说话,她很难过,为什么生命里总会有一场又一场的别离呢?
  苏凉总是做梦,梦里总是学校的情景,奇怪的是竟然一次都没梦到司云帆和徐怀远,偶尔梦到了也只是一个远远的背影,看不真切,醒来便是满满的惆怅。夜风裹了夜花的香气徐徐袭来,如同温柔的手指轻轻抚过,苏凉的叹息便逸进了夜色里。离住处不远便是一处小公园,公园里有鹅卵石砌成的小路,小路尽头处是一个造型别致的人工湖。苏凉和欧阳她们几个总是会在月光清亮的晚上携一台小小的录音机,女孩们排成火车,然后在心妍的带领下围着湖跳起兔子舞,银铃般的笑声乘了夜色轻快的飞扬。如果可以,苏凉真想就这样没心没肺的活下去,没有惆怅,没有思念,没有离别,更没有难过。
  转眼间,便入了冬,房东收回了女孩们的房子,台里不肯再安排集体宿舍,女孩们只好三三两两的各觅住处。苏凉和欧阳很幸运的找到了一间很干净的小房子,房子里有一张大大的床和一组半新不旧的沙发,朝向阳面的墙上开着一扇大大的窗户,一条紫罗兰色的窗帘几乎垂落到地面。苏凉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这里,欧阳却觉得房间有点潮湿,但是看着苏凉兴致勃勃地样子,她无声地把行李搬进了房间。刚刚收拾妥当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一涵提着她的行李站在门外,不容苏凉和欧阳开口,她便迈步走了进去,行李被扔在了地上,她转过身子故作可怜道:“求求你们收留我吧,我没地儿去了。”苏凉看看欧阳,她着实不想接纳一涵,房间住三个人太挤了。一涵抢上去摇晃欧阳的胳膊,她嗲嗲地道:“好欧阳,好潇潇,你们就收留了我吧,我保证等我一找到房子立马搬走。”欧阳迟疑地问她:“你说的是真的?找到房子立马搬走?”一涵打个立正,并起三个手指发誓:“我保证!”
  一涵前脚刚走,欣茹和心妍便走了进来,欣茹有些疑惑的冲着一涵的背影呶呶嘴:“你们收留她了?”欧阳答:“嗯!她说她找到房子立马就走。”心妍是个心眼实诚的姑娘,她看看周围:“你们这里住三个人也着实挤了点,我们那里还空着一个床位呢,要不跟一涵说让她搬去我们那里?”欣茹撇嘴:“她哪里是没地方住啊,恐怕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说着便看了苏凉一眼,苏凉却起了促狭的心思,她捏着嗓子就唱:“她自把我这里当作了西厢,赶明儿我得做了那红娘,把那张生和莺莺凑成双。”唱着唱着就做了个甩水袖的动作,两根食指并在一起,兰花指一翘一翘的,直把欧阳几个笑了个前仰后合。末了,欧阳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她状若无意地瞅苏凉一眼:“你这只猪,还在这儿傻乐,也不怕人家抢了你的小哥哥。”苏凉一本正经道:“抢就抢呗,反正小哥哥早晚得娶媳妇儿。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嘿嘿,要不我给你俩摄合摄合,你做我小嫂嫂得了!”欣茹拍着桌子笑:“哈哈,好主意,好主意!”欧阳的脸羞得通红,她作势欲扑:“我踢死你个猪头,让你乱点鸳鸯谱!”
  待到欣茹和心妍走后,欧阳轻声问苏凉:“苏凉,你对江南真的没有别的感觉吗?”
  苏凉想了想,回答:“应该是……没有吧!”
  “可是,我看他是真心对你好呢!”
  “笨蛋欧阳,我是他的妹妹呀,他不对我好对谁好?”
  “可是,我看他……”
  “哎呀,别瞎想了,也不怕想的太多变成老太婆!”
  “那他真要和一涵在一起呢?我看一涵是认真的。”
  “在一起了就在一起呗,那说明他爱她,只要他爱她就好!”苏凉沉默了一会说道。
  “你不难过?”
  “肯定会难过啊,因为那样他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小哥哥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一涵做我的小嫂嫂!”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他对你表白呢?”
  “表白什么?”
  “表白他喜欢你,他爱你呀!”
  “哈哈,欧阳,你别闹了,小哥哥怎么可能会爱我呢?就算爱也是兄妹之爱,我只是他的妹妹呀!”
  “你那么肯定?”
  “嗯,我肯定!”
  “为什么呢?”
  “我的直觉,爱是相互欣赏的,感情也应该是吧,就像我,只把他当作我的小哥哥,所以他也不可能把我当作妹妹以外的人,这么多年早成习惯了。”苏凉信誓旦旦地道。
  江南站在门外安静地听着,他的手抬起在半空,维持着一个敲门的动作。他的心里翻江倒海,难以平静。这个傻丫头啊!门里的对话还在继续,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偷听非常的不磊落,刚要敲门,却又顿住了,他听到欧阳问:“苏凉,你喜欢过别人吗?”江南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苏凉沉默了,她想起了司云帆,她迟迟疑疑地答道:“或许……有吧。”
  江南不想再听下去了,他觉得心里有一角塌陷了,“轰”的一声把他埋了进去,像要窒息,难过和疼痛尖锐的呼啸着。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有一个念头来回翻转着:他的妞儿有喜欢的人了!
  “咦!江南!你怎么不进去?”一涵惊喜的声音传来,屋里沉寂下来。然后,门被打开了,苏凉的脸隐在门里,她说:“小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江南咽下所有的苦涩,他扯出一抹笑:“刚到,正准备敲门呢!我来看看你的新窝,都收拾好了没?”他借着进门的动作,掩去眼里的难过和落寞。
  C市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苏凉的生日来到了。那天晚上,江南罕见的没打电话进来,苏凉心里失落落的,总觉得像是缺少了点什么,一晚上无精打采的。零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苏凉面前的电话响了,她兴致缺缺地接起电话,刚说了句“你好!”话筒里便传来江南兴奋地声音:“丫头,快看窗外!”苏凉扭头向窗外看去,却只看到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她疑惑地问:“小哥哥,什么呀!玻璃上只有我的倒影!”江南一怔,随即笑道:“笨蛋,打开窗户!”窗户打开了,冷风迎面扑来,苏凉整个人打了个冷颤,就见夜幕里升起一簇簇的烟花,衬着飘落的雪花,就像走进一个童话世界。苏凉忍不住道:“好漂亮!”江南慢慢地说道:“丫头,生日快乐!”苏凉惊讶地叫道:“小哥哥,你记得我的生日!”江南认真的声音传来:“一直记得,从没忘过!”苏凉忽然觉得心头一热,她想起欧阳的假设:“如果他对你表白了呢?”她对自己信誓旦旦的回答不确定了。江南却又笑起来:“臭丫头,你是我的妹妹呀,我怎么会不记得你的生日!”苏凉一下释然了,她皱皱鼻子,轻轻地笑:“小哥哥,我太开心了。”
  春节到了,台里要安排人留值,欧阳第一个报了名,苏凉纠结了一天一夜,最后决定留下来陪她,江南回了N市陪江小妹和江伯伯过年,往日喧嚣的日子一下子清静了不少。因为留值的人不多,班次被打乱了,苏凉和欧阳分值两个班。
   腊月二十九,苏凉下了白班回到小屋,只见房间里已经挂上了气球和拉花。床上平整的摆了一件橘色的棉服,棉服上用一顶黑白相间的帽子压着一张纸条,上边是欧阳蚯蚓般的字迹。一看到她的字苏凉就想笑,她曾经取笑欧阳:“就你这手字快别拿出来丢人了,若是交笔友,我恐怕直接就把你咔嚓掉了。”欧阳便斜睨她一眼:“瞧你得瑟那小样,本姑娘这叫个性,个性!你的明白?”
   纸条上写着:“猪,新年快乐!试试衣服合适吗?我送你的新礼物哦!还有……我藏了好吃的,看你的鼻子够长吗?找不着的话等我明天回来消灭哦!”末尾是一个大大的笑脸符。
   棉服穿在身上十分合身,苏凉的心里暖融融的,她小心的把衣服脱下来,仔仔细细的叠好,就开始翻箱倒柜寻“宝”,终于在墙上挂着的一件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两个红苹果和用纸袋装着的半只烤鸡,她得意地笑了。
   年夜饭是在台里吃的,姑娘们七手八脚包着酸菜馅的饺子。当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苏凉刚刚挂掉一个电话,江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有些气急败坏道:“丫头,我看我得给你接条专线了,可气死我了!从零点之前的几秒我就开始掐着表给你打电话,却总是提示占线中。瞧瞧,现在都12点过5分了,真气死我了!”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淡定的江南,苏凉忍不住笑了:“没关系啊,小哥哥,新年快乐!”江南似乎被呛到了:“臭丫头,是我要祝你新快乐的!你倒是会抢先!”苏凉嘀咕:“谁让你打进电话来就是一通抱怨嘛,又怪人家。”江南忙不迭道:“好!好!是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嘿嘿,丫头,新年快乐!天天都要快乐!”苏凉脆声声地接口:“好!”
   早上,苏凉给家里打去电话,却是小弟接的。小弟说:“姐,大年三十咱爸到镇上等你,一直等到最后一班车。咱妈站在村头的桥上,直等到天黑得透透的,她怎么都不相信你不会回来过年。咱妈一边包年夜饺子一边落泪,絮絮叨叨的念叨你,咱爸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明明三个人吃饭却摆了四个人的碗筷,留了你的位子,你怎么就不回来过年呢?你太狠心了!你不想我们吗?”苏凉便有些嗫喏,她说:“想!”她的心里酸酸涩涩的难过。苏凉问:“小弟,咱爸……咱妈都好吗?”小弟沉默片刻:“唉!还是那样吧,大年夜又吵了一架,我听着都烦!说实话姐,我倒有点羡慕你躲了个清净。”苏凉沉默的挂掉了电话,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想回家。
  大年初四,姑娘们陆陆续续返回来了,一涵却始终没回来,只给台长来了个电话请假,电话那边十分嘈杂,像是在车站的样子。
  大年初七,江南给苏凉打来电话,他的声音很是消沉,他说:“丫头,我元宵节前一定回去。”苏凉着急地问:“小哥哥,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江南沉默了一会,他说:“我没事……”有人喊江南,苏凉隐约听到那个声音有点像一涵,她有点疑惑,江南却匆匆地挂了电话。
  正月十四,苏凉和欧阳约好了出去赏灯,苏凉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自从初七通过那次电话后,江南已经失去联系好多天了,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她心里想着一会再拨个电话给他,看能不能联系得上,他答应了元宵节前回来的。她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的3点40,再有一个小时花车就要出行了,主干道就会被封,她担心江南被堵在城外。
  她穿上棉衣往门外走去,院门却被打开了,她看到一涵亲密地挽着江南的胳膊,整个人就像挂在他的身上一般,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苏凉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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