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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垒河(十六)

作品名称:木垒河      作者:累了请抽支烟      发布时间:2010-09-18 08:35:12      字数:6356

魏啸才收到吐尔逊带的口信,说吐尔逊的丫头要出嫁,请他去。魏啸才问了带话人办事的具体时间,心里算算,再有几天就到了。准备了糖果茶叶,给吐尔逊的家人一人扯了一套衣料,还特意到沙的克的铺子里订了一套马鞍子及一应行头,第三天天不亮就动身去了青鞠梠山。
魏啸才赶到青鞠梠山已经是婚礼的第二天。吐尔逊的毡包附近又扎起几顶毡包。人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草地上,几个大锅蒸腾起一片水气,一群小孩在人群中穿梭嬉闹,四处人欢马叫漾溢着喜庆。
听到马蹄声,吐尔逊隔着老远就甩着两手摇晃着迎上来。“兄弟,你不来了我还想的!”他抱着魏啸才,使劲拍着魏啸才的后背。
魏啸才拴好马,拿下带来的东西往吐尔逊的手里一塞。“你的!”
“啥东西?你来了我高兴得很,拿东西啥干呢!”吐尔逊边说边打开麻袋。他扯出麻袋里的布料糖果之类,里面的马鞍子露出来。他一脸惊喜地看一眼笑眯眯盯着自己的魏啸才,搓搓手,提起麻袋把马鞍子抖出来,铺好麻袋,把马鞍子摆在麻袋上。嵌着银饰的马鞍子、前胸后盘、鸾铃、辔头、马鞭子,精美华贵气派,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兄弟,太漂亮了!”吐尔逊拍了一把魏啸才。“真的,太漂亮了!”他搂着魏啸才的肩膀兴奋又有点炫耀地给聚拢在身边的众人介绍道:“他--我的兄弟。”众人只抬头看了魏啸才一眼,又把目光落在马鞍子上,发出一片啧啧声,眼里流露出艳羡的光。
那天晚上,吐尔逊特意为魏啸才杀了一只羯羊。大家伙围坐在毛毡上,边吃边喝酒。不远处一堆篝火旁,青年男女围着篝火欢歌载舞,不时发出阵阵欢叫。魏啸才一如既往,吃得狼吞虎咽,旁若无人。
一个汉子端着酒碗摇晃着来到魏啸才的身边,踢了他一脚。魏啸才含着一嘴肉,仰头望一眼大汉。汉子半蹲下,一只油腻腻的手搭在魏啸才得肩上。“望啥呢你?我和你一个酒喝!”魏啸才微微皱一下眉,耸耸肩膀,躲开汉子搭在肩上的手。汉子又把手搭在魏啸才的肩上。“你--我们跟前看不上吗?”他扳着魏啸才的肩摇晃着。“啊---你我们跟前看不上吗?卡普尔(异教徒),贼,心,狼一样的你!”
吐尔逊站起来,拉过汉子,叽里咕噜说了一会。汉子好像不服,推了吐尔逊一把。两个人在草地上推推搡搡的大声说着什么。魏啸才过去想要把二人拉开,汉子猛踹了魏啸才一脚。一股恶气陡然冒出来,魏啸才咬着牙骂了一句。“日你妈,你才是贼呢!”一拳挥到汉子的脸上。汉子闷哼了一声,捂着鼻子,趔趄着向后倒下,血从汉子的手指缝里渗出来。汉子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鼻子上的血,一边大喊大叫。另有几个人围过来,扭住魏啸才,把他摁在地上。有人大喊了一声,于是,一顿拳脚落在魏啸才的身上。吐尔逊撕扯了半天,也没能扯开撕搅在一起的人,情急中,操起一根木棍向人群挥去。人群惊呼着散开。吐尔逊拉起魏啸才,挥着手冲众人吼道:“他,我的兄弟,别的汉人不一样。你们他跟前打,打我一样。”众人互相观望着不说话。吐尔逊拉着魏啸才坐在毛毡上。“你们也我的兄弟嘛,过来坐下。”众人悻悻,慢慢围坐过来。汉子站着没动。魏啸才笑笑,起身把汉子拉过来坐下,端起一壶酒。“来!我们喝酒!”他斟满两碗酒,递给汉子一碗。汉子瞪了魏啸才一会,猛抬手打掉魏啸才手里的酒碗,呼的站起来,冲到吐尔逊面前,挥着手,大声地吼了句什么,又指着魏啸才,恶狠狠地道:“卡普尔(异教徒),贼,心,狼一样的!”转身摇晃着走到自己的马前,跨上马,疾驰而去。
魏啸才干笑两声,拖着哈萨克人说话的腔调说道:“今天嘛麻达都是我惹下的,我喝一个酒,你们肚子都不要涨了。”说完,倒满一碗酒,一饮而尽,抹抹嘴,把酒壶酒碗递给旁边的人。“我们的大大早就新疆这个地方来了,几十年了,我们和你们一样了,你们还把我卡普尔,贼,叫呢嘛,我们的肚子也涨呢!”
那人犹豫一下,接过酒壶酒碗,倒了一碗喝下,把酒壶酒碗传下去。
吐尔逊哈哈一笑,拍着手唱起来。
“雄鹰不能没有天空,骏马不能没有草原。
勇敢的哈萨克,不能没有朋友!
没有天空,雄鹰在哪里翱翔?
没有草原,骏马在哪里奔驰?
没有你,我的朋友,我的生活怎么能快乐?
……”
众人也拍手应和,气氛复热烈起来。
翌日天一亮,吐尔逊家就热闹起来。不远处的沟坡下,几峰骆驼驮着毡包等彩礼整装待发。新娘的毡包里传出新嫁娘的辞别歌。
“我在父母的疼爱中长大,
就要离开父母,禁不住的热泪滚下。
女儿为啥要出嫁?
到一个新的地方,心里总有些害怕。
……”
众人围在新娘的毡包前,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上前揭开新娘毡包的一角,俊朗的伴郎唱起劝嫁歌。
“啊-----,我唱一支加尔歌,加尔,加尔。
妹妹你要仔细听,加尔,加尔。
女大当嫁大喜事,祝你幸福又快乐,加尔,加尔。
……”
人们涌簇着,场面渐渐热烈起来。新娘的毡包里也传出伴娘应对的歌声。
“你是一个有教养的姑娘,
到那里要孝敬公婆,一家人互助互让。
过日子要勤俭,不要丢掉传统的好风尚。
神人玉素甫和孜丽哈的爱情,
就是你们的榜样。
……”
歌声还没有停歇,几个年轻小伙忽然冲进新娘的毡包。毡包里传出打闹的欢笑声,不多时,几个小伙落荒奔逃,有一个小伙子被几个伴娘扭住双臂,小伙子拼命挣扎,终究没有逃脱,只好认输,拿出早已备好的扎着一簇猫头鹰羽毛的礼物,送给伴娘。
魏啸才站在一个高坡上,看着山坡下面欢乐的场面,不时扭头看看身后的另一处高坡。那里坐着一个哈萨克小伙子,小伙子身后立着一匹黑马。黑马在阳光下,呈现出黑锦缎一般的色泽。魏啸才注意这个小伙子很久了,一大早他就看到这个小伙子坐在那里,弹着冬不拉。冬不拉琴声舒缓,清凉,让人不由得想起,碧绿的草原上,随风摇曳的苦艾草,散发出的淡淡、涩涩的清香。
忽然,小伙子翻身,跳上大石头,正了正抱着的冬不拉琴,一段舒缓地过门音乐过后,有歌声随风飘过来。小伙子唱的很忘情,唱完歌,跳下石头,跨上黑马,纵马疾驰而去。
魏啸才听不懂小伙子唱的歌,但小伙子沙哑的嗓音,让魏啸才感到小伙子的吟唱,充满了忧伤。他突然想起数年前,自己去迎娶汪秀英的那一刻,心里渐渐漫起一种难以言诉的心绪。
毡包里传出新娘幽婉的歌声。
“远方的草原哟,像不像我的家乡?
我的新房子哟,又安置在什么地方?
未来的父母是不是慈祥?
未来的丈夫是不是热心肠?
……”
喜庆的气氛里涌上一股离愁,古里亚站在人群外,抹一把眼角的泪,即喜又悲。
“……
我要留下最好的祝愿,祝福亲人万事吉祥。
亲爱的阿大阿妈,女儿何时才能给你绕膝烧茶敬汤?
……”
新娘唱的如泣如诉,在送别的歌声里,新娘被搀扶上马,缓缓向自己的新家走去。亲友的送亲马队浩浩荡荡,热烈又壮观。
新娘的坐骑上用的就是魏啸才带来的银饰骑具,更增添了新娘的华贵和妩媚。这让吐尔逊的家人和他自己都感到光彩。魏啸才本打算送走新娘后就赶回去,再加昨晚的不愉快,魏啸才就更不想去了。他告诉吐尔逊和古丽亚。“我不去了,我去了麻达多得很。”古丽亚抓住魏啸才的手道:“我们麻达不害怕,你麻达害怕呢吗?”吐尔逊更是态度坚决地道:“你,我的兄弟,啥话不说,丫头送掉了再说。”盛情难却的魏啸才只好跟着送亲的队伍去送亲。一路上,魏啸才几次想跟吐尔逊提起早上在山坡上碰到的那个唱歌的小伙子,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最后为什么没有问出口。
新郎的父亲哈山是当地的赞根,在当地也算是一个权势人家。新郎是老哈山赞根长子的第一个娃儿,是送还到大房子的(注:哈萨克人称父亲的家为大房子)。这是哈萨克人的习俗,他们都要把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送还给自己的父辈,而父辈也把这个送还的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子女抚养。
迎亲的场面更是壮观宏大,久候多时的人们在迎亲的队伍刚刚露出山顶时就吹起鹰笛,弹起冬不拉,跳起欢快的“哈拉卓尔嘎”。早就迎候在门口的老婆婆在新娘刚被扶下马的时候,就笑吟吟端着一大盘“卡疏”(混合在一起的多样糖果)迎上来,一把一把撒向新娘和来客的头上。小孩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欢笑着抢拾散落的糖果。
新娘被伴娘搀扶进红帐帏盖上一面面纱,两个伴娘簇拥着新娘走进阔大的毡房。新郎的父母坐在毡房的上首,前面点一堆火。新娘到火堆前,一个女宾把酥油倒进火里,一股烈焰腾起,女宾的手在焰火上烤一下,在新娘脸上虚擦几下。一个小伙子手持系有红白布的鞭子,对着新娘逗趣,唱起歌。
“都来看,都来瞧,新娘模样俏。
心眼好,外秀内慧,金子一样闪光,会尊敬长辈,孝顺公婆……
新郎新娘真象一对彩马,
咱们又多了一只白天鹅翱翔,
咱们又增添了一户幸福美满的家庭。
……”
歌声一停,小伙子用鞭杆轻轻挑开新娘面纱。一瞬间,众人一涌而上。有人在争看艳丽的新娘,有人在抢夺马鞭杆上的缠着的布。这布会给得到的人带来吉祥。人们你争我夺,气氛沸腾。
古丽亚特意向老赞根介绍了魏啸才。老赞根把魏啸才拉到身边坐下,拍着魏啸才的肩膀道:“你,我一起坐下,谁找你麻达了,我收拾。”
叼羊比赛是在午后进行的。这是哈萨克婚礼中最热闹最隆重的仪式。
叼羊比赛选在山间一片开阔的草地上进行。老哈山赞根拉着魏啸才一起坐在凉棚下。一骑花斑马的汉子跃马到老哈山赞根面前,施礼后请求开始。老哈山赞根步出凉棚将一把刀子交在汉子手里。汉子起身上马离去,不多时,汉子跃马到草地中央,抛下一只宰杀的山羊。老赞根高呼一声,一挥手,顿时,百骑竟驰,蹄声隆隆。一匹白马渐渐突出,马上大汉探身拾起草地上的山羊,一路奔去。身后众骑急追。突然,一匹枣遛马从斜刺里窜出,很快贴上白马,马上汉子探身抢夺山羊。两匹马纠结在一起,你来我往。两人在马上左摇右摆,前后跌宕,惊险百出。但马上的汉子就像与马融为了一体,有惊无险。众马随后赶上,几十匹马围在一起。
据说,起初哈萨克的叼羊比赛,抢夺的不是山羊,是狼。因为狼对畜群的侵害,使哈萨克人对狼深恶痛绝,所以,每次猎到狼的时候,他们就骑着马,相互抛掷死狼以示庆贺。久而久之,这种活动就演变为叼羊比赛了。
山羊几经易手,最终还是落在了白马和枣遛马的手上。二人撕扯着突出围堵的马群,向山谷深处疾驰而去。一匹黑马像一个黑色的精灵从梁坡下忽然蹿出,赶上前面的白马和枣遛马。它从白马和枣遛马之间插入。黑马上的汉子顺势搂抱住山羊策马越过白马和枣遛马。白马和枣遛马不甘心失败,从黑马的两侧粘上去。黑马却一个直立骤然停住,返身回奔。
众人一片欢呼,掌声雷动。
众马围追堵截,黑马精灵般左冲右突,或停或跑,始终不让别人粘上。黑马冲出重围,奔到老赞根面前,一声嘶鸣,骤然挺立。马上的年轻骑手把山羊掷于老赞根面前。老赞根哈哈大笑,拿出一朵红绸子扎成的红花,戴在黑马头上。马上骑手向老赞根施礼,打马向草原深处驰去。
魏啸才望着疾驰而去的黑马,心里一动,半晌,幽幽地吁出口气。
那天晚上,十数堆篝火在山谷间燃起,老赞根的亲朋好友尽数围在篝火旁,喝酒吃肉,载歌载舞,通宵达旦。

麦子结穗扬花的时候,魏宗寿去了趟奇台。他给魏啸铭带了婆姨做的两双鞋,还有一件长衫。魏宗寿的婆姨说娃儿大了,到了要脸面的时候了。魏啸铭把长衫在身上比划了半天,心里想象着麦秀要是看到他穿长衫该是个啥样子,脸上不由地漾起笑来。魏宗寿看儿子出神的样子,笑道。“铭娃,笑啥呢?”魏啸铭看着他大愣怔了一下才回过神。“噢—噢!没—啥!没啥!”
那天,魏啸铭安顿他大住下,父子俩又喧了好一阵子,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魏啸铭还是没有想睡觉的样子。魏宗寿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又往魏啸铭的跟前凑了凑。“铭娃,你有啥事要说吧?”
魏啸铭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也--没--啥事!”魏啸铭犹犹疑疑地道。
“不是吧?”魏宗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娃娃地,有啥就说嘛!”
“没啥!真得没啥!”魏啸铭极力否认。
可他越是这样,他大魏宗寿就越感到他有事。对这个儿子,魏宗寿是太熟悉了。虽然有两年没在一起好好说过话,可他觉得他对于这个儿子的脾性还是知道的。儿子涨红地脸就说明了一切。他又朝儿子跟前凑了凑,探询地扬了扬下巴。
“二掌柜家-----”魏啸铭抬头望了他大一眼。油灯下,魏宗寿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二掌柜家咋了?你说嘛!”魏宗寿催道。
“咳--!不说了!睡觉!”魏啸铭咬咬牙,发狠地道。
魏宗寿疑惑地眨着眼,半晌还是忍不住地试探道:“二掌柜家咋了?你这怂娃---二掌柜家咋了吗?你给我说一下嘛。”
魏啸铭吭哧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
第二天,魏宗寿依着往年的约定和二掌柜续了约。这次他要了五驼货。手续办好后,魏宗寿本要出去和铭娃一起装货的,刚迈出张占元办公室的屋门,又被张占元叫了回来。“你跟上忙啥呢?让铭娃看着装去,你坐下缓缓吧。”魏宗寿笑笑,朝魏啸铭挥挥手,自己又退了回来。张占元给魏宗寿端了杯茶水,放在魏宗寿手边。“老哥近些日子忙啥呢?老不见你过来。”
魏宗寿沉吟了一会。“我弄了个水磨坊,人手搅不开,就把你这哒的事先撩下了。”魏宗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不刚弄完就赶到你这哒来了吗?这还要谢忱谢忱你呢,要不是你我一下两下还翻不了身。”
张占元也是想和魏宗寿闲谝谝,但究竟要谝些啥,他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话题。听魏宗寿说到翻身了,就猛然想起了丫头麦秀。麦秀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他就这一个丫头,他不想太委屈了丫头。他在心里盘算着,愣了一阵才哈哈一笑。“老哥你说的客气啦!”
两人扯说了半天,扯到家里的婆姨娃娃们。“二掌柜家几个娃?都大了吧?”魏宗寿看张占元说话有些犹豫,就没话找话地问道。
“一个丫头,和铭娃差不多大,一个娃子还小地呢。铭娃没给你说起过我们家吗?”但话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猛然觉得,这是在给魏宗寿递话。
魏宗寿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一闪,他恍然醒悟了儿子魏啸铭昨晚的举动。他突然不知道该咋说这个话题了,有点应付似的匆忙回了张占元一句。“闲谝呢闲谝呢。”院子里伙计和客商往来穿梭,形色匆匆。魏宗寿没看到儿子,他收回目光,脑子急速地运转着。很快,魏宗寿就泰然自若了。“铭娃在你这哒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呢!”
张占元立马察觉了魏宗寿一瞬间地愣怔,他拿不定该不该接魏宗寿的话茬。“呵呵!老哥太客气啦!”他瞭了魏宗寿一眼,转换了话题。“水磨坊的生意咋么样?”
“凑合吧!”魏宗寿沉吟了一下,犹疑道:“张掌柜的丫头还没许人家呢吧?”说完,半张着嘴盯着张占元。
张占元沉吟了一会。“老哥是想和我对亲家呢吗?”
魏宗寿呵呵一笑。“嗯!”停了一下又续道:“我们家是个小门小户的人家,二掌柜要是觉得不兑意,就当我没说。”他本来还想说说昨儿个夜里魏啸铭的举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哥你说的客气了,不过---这事我得和婆姨商量商量。”
“应该的,应该的!”魏宗寿忙不迭地道。“铭娃的脾性绵地很,有啥事你就多担待些。”
“娃好地呢!不知道八字能不能合上?”
魏宗寿给了张占元魏啸铭的八字。
铭娃在院子里喊他大,说货装好了。魏宗寿站起来,冲张占元抱抱拳。“张掌柜,我就走了。我等你的回话。”
张占元也抱抱拳。“老哥走好!”
铭娃把魏宗寿送到门口就停住了。魏宗寿暧昧地笑笑,走了两步又停下,朝魏啸铭招招手。“铭娃,你得给我说清白,你昨儿个夜里说二掌柜咋啦?”
魏啸铭吭哧了一会儿。“哎呀,大你就别问了,快走吧!”
魏宗寿盯着儿子。“你不说,我就真不管啦!”说完,作势要走,看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凑过来。“二掌柜家里有个和你一般大的丫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魏啸铭睁大了眼睛。“你咋知道?你和二掌柜说了?二掌柜咋说?”
魏宗寿重重点一下头。“看把你急得!好了回去吧。大给你提说这事,你就放心吧!”
魏啸铭看着魏宗寿牵着骆驼慢慢走远,一下跳起来,一脚踹在墙上,两手一击,一脸喜色地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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