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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53、54)

作品名称:桑干赤子李玉堂      作者:许世礼      发布时间:2015-03-08 21:48:37      字数:5197

  (53)接应
  
  李玉堂领着郭老栓回到南山,就接到一项新任务,接应南泉据点伪军警察队长贺玺臣率队投诚。
  南泉据点是应县南乡敌伪的中心据点,有伪军一百多名,由指导官原野亲自指挥。敌人以南泉据点为中心,在茹越口、东安峪、胡峪口一线,撒开建起了扇子形小据点,严密封锁破坏八路军与川区抗日力量的联系,对应县支队及抗日县政府开展川区工作影响极大。
  拔掉南泉伪军据点,解除敌伪对南山抗日根据地武装力量的封锁,对开展川区工作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如何拿下南泉据点?是强攻还是智取?
  地委及军分区首长分析了南泉据点的特殊性,觉得以智取为最好,可收到代价小、收获大的效果,工作做好了,可能有和平解决的机会。
  南泉据点的伪警察队长,就是原来在察绥支队任连长,后被属下排长煽动叛变投敌的贺玺臣。贺玺臣从察绥支队带走一个排,为敌人立了大功,被委任为应县南乡伪军总头目,坐镇南泉据点,分管着茹越口、东安峪和胡峪口等中小据点。
  遵照地委指示,一九四五年春,应县县委安排原和贺玺臣在一个连队任职,现任县委城敌工部副部长的周希棋同志去做争取贺玺臣的工作。
  贺玺臣一九四二年投敌,和周希棋已有三年不曾会面。现在,贺是日军面前的红人,会不会像抓其他八路军及抗日政府干部一样,把周希棋抓起来呢?不敢肯定。因此,周希棋选择了席家堡村伪大村长安林贞作为突破口。
  据了解,安林贞不仅和贺玺臣关系密切,而且与该据点的日军指导官原野也处得不错。
  这天,周希棋带人来到席家堡进入安林贞家里,首先来做安林贞的工作。安林贞自从当上伪大村长以后,积极为日伪政权服务,是被日军控制的好村长,同时也就成了被老百姓咒骂的汉奸村长。
  周希棋首先向安林贞讲了国内外形势,告诉他,日本鬼子快要完蛋了,你是个中国人,要为抗日出力,将功赎罪,不要执迷不悟,不然抗日政府绝不会放过你。
  安林贞是个聪明人,自然对形势看得很清。别的不说,以前日本人追着打八路,而现在是八路军寻上门打日军的据点,解放区越来越大,日军势力越来越小。思前想后,安林贞表示,愿为抗日出力,将功折罪。于是,周希棋向他布置了动员贺玺臣投诚的任务。
  这天安林贞把贺玺臣请到家里,以朋友的口气劝贺玺臣帮八路军办事,给自己留条后路,贺玺臣没有答应。他想,自己是八路军的叛徒,八路军怎肯饶恕自己,就是错了,这条路也得一个心眼走到黑,半途转弯儿,怕弄得八路军把自己当敌人,日本人也把自己当内奸,两面不是人。安林贞知道贺玺臣的顾虑后,向应县支队汇报了情况。得到支队领导的指示后,安林贞第二次把贺玺臣请到家里来。这天周希棋秘密藏在安林贞家里,准备见机当面劝说贺玺臣。贺玺臣和安林贞边喝酒边交谈,他说自己不是不愿投诚,是怕八路军不信任自己,最后落个没下场的结果。这时候,周希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周希棋向贺玺臣交代了政策,希望他立功赎罪,回到人民这边来。
  贺玺臣见到了老搭档,虽然答应立功,但他又怕周希棋做不了主,要求见支队首长,亲自谈投诚的条件。
  周希棋向县委汇报了情况,与应县支队取得联系,应县支队派张一波参谋长亲自会见了贺玺臣。经谈判,张参谋长答应了贺玺臣提出的条件:一、投诚后警察队改编为八路军。二、警察队上下以前干过的坏事不再追究。三、如前两条没有问题,贺愿帮助八路军解决东安峪、茹越口和胡峪口几个据点。与此同时,双方约定好了行动时间、暗号和具体方案。
  五月二十五日晚,由应县支队和军区三十五团组成的接应队伍,包围了南泉、东安峪两个据点。李玉堂带领的武工队被安排为突击队,在军分区副参谋长刘苏的指挥下,埋伏在南泉据点外面。
  得到刘副参谋长的指示,李玉堂给南泉据点的贺玺臣发出了信号。贺玺臣看到信号,立即打开了据点大门。
  刘副参谋长命令:“突击队,上!”
  李玉堂、张一波参谋长和突击队冲进了据点。
  按照预定方案,张一波参谋长和贺玺臣接头后,集合伪军,接受投诚。
  李玉堂率队直奔原野指导官宿舍。这时的原野已经安然入睡,李玉堂一脚踹开屋门,手电筒直接照到原野的床上。原野被踹门声惊醒,正要取枪反抗,早被突击队员拧住了胳膊,乖乖做了俘虏。
  南泉据点没用一枪一弹被八路军收复了。
  南泉据点拿下后,李玉堂的突击队和应县支队共一百多指战员换上伪军服装,在贺玺臣的带领下,以进山“讨伐”为名,浩浩荡荡开向东安峪据点。
  东安峪在南泉西南方向,距南泉十五华里,驻有伪军一个小队。当贺玺臣出现在据点外面叫喊开门时,伪军岗哨及小队长大献殷勤,慌忙开了门。贺玺臣命小队长集合据点内所有弟兄,听他训话,李玉堂等立即包围了集合起来的伪军。
  贺玺臣说:“弟兄们,今天我是来通知大家一个好消息,从今以后我们再不做汉奸了,我们要去当八路军,我想大家不会反对吧。”接着贺玺臣告诉他们,“站在我们大家周围的就是八路军应县支队的指战员。”东安峪的伪军们虽然感到情况来得太突然,但都没有表示反对,在东安峪派驻的日军指导官本田被突击队从被窝里押出来时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用这样的办法,一夜间,还拔掉了茹越口和胡峪口两个据点。至此,封锁八路军下山的四条通道全部打开了。
  这一行动,很快在雁北引起强烈的反响。雁北各据点的伪军大部有动摇之心,而日军对伪军的信任程度大减。在这种形势下,李玉堂率领的武工队和应县支队等,分别在各区小队的配合下,趁热打铁,一连逼退和打掉雁北二十九个敌据点,使雁北日伪的嚣张气焰一落千丈,八路军的声誉逐渐深入人心。
  李玉堂的名字很快在雁北各地传播开来,老百姓把李玉堂的故事传得绘声绘色,日伪军及密探听到李玉堂就胆战心惊。
      
  (54)再烧韩家坊桥
  
  一九四五年六月,中共怀仁县(路东)县委成立,从应县南山转入坐落在县城东北的边耀山区,以边耀山为依托,领导怀仁铁路以东地区的人民开展抗日斗争。
  路东县委成立后,开展了一系列斗争,建立村政权,铲除日伪密探,实行减租减息,宣传和发动群众起来抵抗日伪政府对人民的压迫。
  在这些斗争中,李玉堂领导的武工队作为县委依靠的军事力量,做了大量工作,他们不仅保护县委开展工作,而且为群众铲除了不少倚仗日伪势力,欺压百姓的恶霸和汉奸。
  怀仁武工队逐渐发展壮大,已有队员四十多人,李玉堂也成为县委的主要领导成员之一。
  韩家坊据点年初被李玉堂带领的武工队袭击后,日军驻大同师团部师团长黑田,真是又气又急。应县是他强化治安的示范区,自从乔日成被打垮以后,南山八路军的活动基本被他们所控制,经过数次集中重兵“扫荡”,八路已经为数不多,可是,没想到土八路像地里的草一样,烧也烧不尽,割也割不清。据报,近来南山的八路又冒出许多,扰乱得各个据点日夜不宁,大桥一烧,物资供应不上,应县局势必然很快变得不可收拾。
  黑田立即下令,派部队驻守大桥据点,尽快修复被毁坏的桥梁。
  黑田的命令下达后,他们很快从东北运来了木料,日伪军警在桑干河北各村强行拉夫,突击整修桥梁,同时又加固了据点内外的工事,大桥在停用一个多月后,又通车了。一车车军用物资运往应县,一批批日军被送到应县并派往各据点,加强各地防务。八路军根据地又受到了威胁。
  为此,军分区首长指示:怀仁武工队要想尽一切办法,烧毁韩家坊大桥,切断敌人的物资供应。
  接到任务后,李玉堂亲自带人进行了侦察。
  他们发现,敌人在据点周围装上了高高的铁丝网,碉堡上经常有多名伪军站岗,白天对过桥行人盘查极严,稍有疑点便被抓起来拷问;夜间,有巡逻队在桥上巡逻,碉堡上的机枪不定时地向桥两侧盲目扫射。因此,要想靠近据点或者大桥非常困难。
  如何完成军分区首长交给的任务?李玉堂作了两次尝试均告失败。
  第一次,他带着队员潜伏到桥头堡东面,准备强攻据点。没想到夜里他们刚刚埋伏下来,一只野狗踩响了铁丝网外面埋设的地雷,狗被炸死了,敌人拼命向铁丝网周围打枪打炮,李玉堂及时带队员撤出,才没有造成重大伤亡。
  实践证明,这种办法不行。
  第二次,他和队员们经过反复研究,决定制造一个漂流柴排。柴排用木椽钉成,排上装满洒了汽油的干树枝,然后,在柴排上装上点着的草香,从上游推入急流中,柴排漂到桥下,大火一起,木桥便可被烧。那时,敌人忙于救火,我武工队埋伏在南岸,一方面阻止敌人救火,另一方面可歼灭慌乱中的敌人。
  这天夜里,他们做好一切准备,把柴排从上游推下,在桥南等待着好事出现。可是,没有想到,柴排来到桥下,撞在桥墩上,被水左推右挤,竟从桥下漂走了,那堆洒了汽油的干树枝没在桥下燃烧,而是在下游很远的河面上制造了一个壮观场面,同时制造了一个神秘而离奇的故事被人们传得沸沸扬扬。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李玉堂和武工队战士们订出了一个可靠的烧桥方案。经向军分区首长汇报后,调来了应县支队三连,协助他们完成任务。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李玉堂让应县支队三连在县城通往大桥的公路上埋了地雷,然后埋伏在公路两侧,准备伏击应县方面前来增援的敌人。武工队埋伏在桥南,架起了机枪,准备打击救火的敌人。他带领十几个队员把一个庞大的特殊柴排抬到了大桥上游。说它特殊,是因为下面是一个很大的交叉十字架,四面又钉上了木撑。十字架上准备了足够的木柴,洒上了汽油,放好了草香,连草香离柴的高度他们也计算好了。夜半时,李玉堂和队员将十字架柴排从上游推进了桑干河的急流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着,李玉堂和武工队员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柴排在顺利地漂流着,离大桥越来越近,那红红的香火,在漆黑的夜里显得特别醒目,由远而近,向大桥下面游去。
  “这是什么东西?”巡逻的伪军在桥上看到一个红火团向他们漂来。
  是河灯?听说过有河灯,可咱们这里不兴这个啊,那是给水鬼放的,这里没有吃河饭的人啊。
  “管它什么呢,给它几枪。”一阵乱枪响,吓坏了武工队的队员们,要是打散了香火,柴排提前起火,烧桥就难了。
  幸好香火没被打着,柴排顺利到达桥下。桥上的人看不见那团火,转过身看下游,不见,从木桥栏杆下探下头去,一看,大吃一惊,一个小山似的柴堆,一股呛鼻的汽油味,一团冒着烟的香火。 
  “妈呀!”探视的人还没有叫出声来,桥下忽然腾起一股大火,探视的人眉毛头发被燎着了,爬起来急急往回跑。“不好了,不好了,大桥起火了!”
  大火越烧越旺,很快烧着了由上好的东北松木做成的桥梁和桥墩,柴火发出“咝咝”的热气喷吐声和“哔哔叭叭”的桥梁的爆裂声,以及“呼呼”的木料燃烧声。顷刻,火光冲到了半空,映照得河里的流水一片通红,好像那流淌的不是混浊的水,而是一河的血,那景致真是壮观极了。
  武工队员们并没有顾上赏景,因为,巡逻队惊叫着跑向据点的同时,碉堡里的机枪响了。敌人误以为八路军是泅水到桥下放的火,用机枪封锁了桥两侧,子弹打得两侧的水发出像大年下饺子的声音。小炮同时向水里打去,桥两面的水被炸起一个个水柱,好不热闹。
  当敌人意识到救火才是关键的时候,日军指导官挥着指挥刀,把据点里的伪军撵了出来,同时,电话打到了应县,打到了大同。据点内外嚷成一片:
  “八路军把桥烧着了!”
  “李玉堂又来了!”
  “快去救火!”
  “喂,喂!我们请求增援,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伪军们提着水桶,拿着吊绳,走上木桥来。有人小声说:“小心中了李玉堂的埋伏。”打头的伪军慌忙趴下了。
  日军指导官手里拿着指挥刀,“哇啦哇啦”叫喊着,伪军队长挥着手枪叫骂着:“赶快过去救火,谁要后退,就地枪毙!”
  趴下的伪军们被喊起来了,弓着身,缩着脖子,慢慢向大桥中间走去。当他们来到起火桥梁附近,用水桶向桥下取水时,伏在桥南的李玉堂高声喊:“打!”机枪顿时激动地叫了起来,“嘎嘎嘎……”打水的伪军有几个身子一趔趄栽进了水里,别的伪军听到枪声,扔了工具就往桥北头跑。 
  站在桥北头的日军指导官和伪军队长用军刀和手枪逼着伪军们,伪军们只得往回返,他们走走停停,躲躲闪闪,谁也不肯往前去送命,眼看着桥上的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猛。
  半小时后,应县城北的公路上响起几声地雷的爆炸声,载着增援部队的日军汽车挨了炸,趴在路上像一个个冻僵了的甲虫。接着,埋伏在公路两侧的应县支队三连的指战员们,把手榴弹投向了敌群,机枪也向敌人扫去。日伪军在车上招架不住枪弹的射击,有的从车上跳下来,往路边的沟里爬,有的往车下钻,不少人在下车时中了子弹,喊爹叫娘的声音响成一片。等敌人稳住阵脚,向埋伏的八路军游击支队还击时,又找不到目标,只能瞎打一气。 战斗一直延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烧断的桥梁落入水中,桥桩在夜色中像一根根插在水中的巨型佛香。大火在慢慢变小,毁桥的任务已基本完成,李玉堂领着队员们离开了桥头,向三连埋伏的地方插过去。
  增援的敌人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夜色漆黑,他们找不到打击目标,而埋伏的八路军游击队炸毁了敌人的汽车,阻断了增援之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等李玉堂他们来到,就立即撤离了埋伏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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