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期中考试

　　职专不同高中，高中的考试是竞争攀比，一到此时每个学生必会拼了命的恶补，因为在他们面前的目标是大学，成绩好分数高这个目标就会离他们越来越近，反之，就会被淘汰出局，没有毕业早已失业。
　　在职专毕了业就差不多可以上岗，不管在学校时表现如何好，成绩如何无关紧要，正像校园时常流行的一首打油诗“分不在多，及格就中……”有了毕业证就可算是学业到位了。
　　许多学生在平时也早已和各科老师混好了关系，及格与否只是老师们的笔下一画，但在同样一群庸散一类中总会有“出淤泥而不染者”职专中也自有学习奋进者。大多都是女生，在这阶段，她们也会和武术班一起早早起床，早晨武术班五点就开始在操场上练功，她们也就会在天朦朦亮之际伴着武术班哈哈哈打拳的呼喝声里觅在校园四周的樱树下、松林中啃咬文字。
　　操场上随处可见捧着书本戴着眼镜的女生，平时的双双对对也会为努力的一方而忍耐寂寞，割舍着暂时的一段“长相私守”的日子。
　　晚上集体关了灯，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下各寝室门口也会或坐或站着许多勤而好学的男男女女。
　　武术班只是刚刚经过了两个月的职专学习，但一切转变的很快，许多新的思想已在每个人的脑中扎下了永久的印迹，对于考试的一切问题、关系。他们也早已耳有所闻。每天晚上侃大山都睡得很晚，加之早上起床得太早，训练太累，上课铃响后老师的讲课声也就像催眠曲一样，十几分钟后下面也业已卧倒一大片，只有八个女生和寥寥几个早上找借口没出操的五六个男生埋头看着书，但在这五六个男生中至少也有两个以上看的是金庸大侠的书。
　　考试终于临近，这天微机课那位美女老师在黑板上画下了一个又一个复习题，中括号、大括号、小括号……刚开始，还有着人伴着她的问题回答，不料声音渐弱渐稀，最后只剩下微机蓝老师一个人在读着题。
　　显然，美女老师吸收男生眼球的磨合期已过，后来又一次集体亲见蓝老师的男朋友骑着摩托车来接，遂众人大失所望，此时还不如沉浸在金庸大侠的江湖美女中了。
　　蓝老师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放下书，把手中的粉笔头抛出一条高高的孤线抛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里，然后拿起黑板擦“当、当、当……”地敲了几下黑板，见下面仍无反应，涛声依旧，索性大声喊到：“都给我起来，听课……听见了没有。”
　　女生坐直了身子，男生有的一下子弹坐了起来，有的仍是懒洋洋乱动着身子，不忍心没经过渡一下子从睡梦中跑出来，那样显得很累。
　　随后，蓝老师一个箭步跨下讲台，一个指头细长的高跟鞋叮叮叮碰击着地面，径直停止在自始至终聚精会神在看武侠的生委于占军面前。伸手翻了一下于占军的书面《九阴九阳》。
　　于占军一怔，一下子缓过神来，不知所措。
　　蓝老师面无表情，低头又从于占军的书桌里掏出两本，把三本书用双手背在后面转过于占军从南行到北行依次搜索，一圈下来蓝老师把厚厚的一摞“武侠”砰地掷在讲桌上，望眼过去“金庸的、李良的、古龙的……”全了。
　　蓝老师双手拄着讲桌两侧回头看了一下黑板，又回过头来看看下面每一张面孔，下面寂静无声，每个自知罪过的人都低着头，蓝老师嘴唇动了几下，似要想说什么但只是微微的点了几下头，又似是无可奈何。然后一改平日的历害说了声：“继续听课……”
　　铃……
　　下课的铃声取代了想继续下去的课：“好，今天到此为止，下课，告诉你们星期三的一二节课微机实践考试，指法盲打速度。”
　　说完抱着一摞“武侠”下了讲台又回过头来继续补充道：“你们的武侠我也拿回去看看，我也很是喜欢。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也爱收藏。”
　　“啊，考试，又考，天啊……还是睡觉吧。”又传来教室内一片懒洋洋的声音。随后，又全部卧倒，上厕所的都无一人，继续着刚才未完成的梦境。
　　于占军在旁抱怨声声：“你们这帮笨蛋，我借给你们书，这下子都没收了，没得看了吧，怎么办？……真是的！”
　　“下节课英语到语音室进行口语考试！”
　　南筝站起来有气无力地喊道。
　　“什么呀，又要考试，不去了，他妈的，都给老子考糊了。”于占军彼气未消，此气又起。
　　“不考的参加补考，别忘记带上拖鞋。”南筝一边收拾上课的东西一边看着于占军补充道。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于占军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索然不知又从哪里弄出一本九阴九阳下册来夹在英语九百句里顺着同样懒散的人群伴着哈欠声声走向三楼语音室。
　　英语老师姓王，二十七八岁的高才生，生得眉清目秀，目光话语之中透出慈祥之意，甚是和蔼可亲，这天，王老师照例早早来到语音室在讲台前边拨弄语音控制器，等候他们的到来。
　　说来，王老师这是带的第二批武术班了，老生也是他作为老师，虽然对此班个个老师都显得头痛，但王老师非常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年轻人碰在一起，自有许多内心相向之处，许多共享的爱好，加之武术班的“英勇义气”早已名誉职校，他们这批自是同样看待。
　　为了迁就中学英语底子差的同学，王老师还特意费心竭力地把教材《英语九百句》的每一节每一段甚至每一个音标从头讲起。就差不多重新开始认识字母了。可无奈，武术班此中历来上进者少之又少，每堂课王老师上面口舌滔滔，下面依然鼾声连连。或看他书，或赶写情书，虽然都戴着耳麦但不知谁突发奇招，大耳麦里放上一个小耳机，就可以享受不同的“英语”课了。
　　或有人早早的到来在刘老师之前在控制台上I、II选择键上在不常用的II键放上个音乐大全，到时下面随意调自己桌上的接扭，就可以享受了。
　　王老师全然不知，全当是埋头认真地在听英语。只是王老师在偶而监听时露出破绽，但也只是在耳机里低声提醒一下，然后笑笑了知。所以，同学们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英语王老师的。
　　这节课王老师见人已到齐，朗声说到：“同学们，今天哪，咱们做一次英语口语测试，成绩加在期中考试总考上，占英语卷面分数30%。希望大家今天发挥好好的，考出个好成绩。”
　　王老师双手紧握放于胸前微笑着又继续说道：“其实呀学好英语这门课程是挺有必要的，向你们大家举个例子，昨天咱校的孔校长在澳大利亚留学的儿子写了一封英语信过来，孔校长百看不知其意，就把信拿到我们英语室来了，结果我一口气念完信的内容，孔校长听完直说看来我这一校之长还得要好好学学英语呀，要不儿子写信都看不懂，丢人呀。大家看看连孔校长都要好好学习英语了，你们武术班还要去北京工作更要好好学习了是不是啊。”
　　“是！”下面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是不是大点声！”
　　“是！”下面干脆地回答。
　　“好，那下面咱们可就开始考试了呀，按学号来排，第一名赵海涛。”
　　“到。”
　　下面一个同学答到，赵海涛是十七寝的老大，个子很小但跑百米速度第一，无人能及。
　　王老师接着说：“我先念一句英语，你用英语回答，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赵海涛应着。
　　“Hello.”
　　“Howareyou.”
　　“finethinkyou.”
　　“Whatdoyouwant。”
　　“嗯，What……my……go”
　　“"riterite……”旁边，李海彬用手指着书悄声说。
　　“嗯rite，好，坐下，下一个。”
　　考试进行得很快，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三十分钟后全都考完。
　　王老师摘下耳机说到：“还有10分钟给大家放放音乐听听，我统计一下分数。”
　　耳边响起悠扬的音乐，但每个人心里却无心此乐，都非常关注着自己是否及格，尤其是男生更是个个坐立不安，武威和战兵他俩也早已跑到前去假意帮助王老师理分，还时时与下面或用手式或用口型暗通消息，引起下面唏嘘不已，有乐的，也有叹气的。
　　十分钟后，王老师站起来宣布到：“成绩已经下来了，大部分同学还比较不错，只是少数几个没有通过，这是不努力的结果，理应受到惩罚。上次我就说过似你们这等学习态度，我非要从后面找几个最差的，以督促你们。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就该着你们倒霉了。李青松、庞义、于占军、李海彬……”下边哀怨声声，一片哗然。
　　“王老师没有及格的怎么办？”老三站起来问。
　　“等着补考通知。”王老师说着抱着一摞书步出了语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