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准备考试

　　时光飞逝，光阴荏苒。
　　不知不觉中在职专的学习、练功、生活中也已悄悄然地过了两个月了，马上就到期中考试了，虽然武术班入学比较晚，但也要例行公事的参加，职专三中的一切的一切，这些懵懂的没见过多少世面孩子也开始懂得了，在这样的职业学校中，虽然学习场所优越，条件好。语音室、微机室、音乐室、图书室所有的一切都是学习最需要的最好的硬件条件。几乎每节课都要到处找教室上课，不像中学固定在一个屋子里。
　　但在两个月的职专生活中按老四的话说：“在职校中就是一分两半，一半是学校，另一半便是社会。”
　　打架斗殴、处对象、喝酒、抽烟、逃课……这一切在职校中每个学生的眼中却是那么自然和平常。在这里面，除非你是一个非常自强自爱的学生才能把握好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陷井。
　　刘师父临走时也曾告戒他们：“社会是个大陷井，走出的每一步都是一个小陷井。”做为武术班这个特殊的集体现在也时常在这个陷井的边缘游荡、徘徊着。
　　女寝前大操场上武术班正在做着马步冲拳，简单的动作在曹教练来的一个月中一直没有停止过，虽然中间还教了些其它的武术套路，但这个马步冲拳一直是天天的必修课，同学们的马步功夫也着实见长，从刚开始的五分钟现在可以轻松挺过十五分钟，曹教练跟他们说道，别小瞧了这马步，如果你能连续练习三年，一脚能踢死个人。
　　同学们骇然，这期间也刚刚以较快的速度学习了八极小架，都言道：文有太极定乾坤，武有八极安天下。
　　所谓八极拳，其门派全称开门八极拳派，这是一个门派的名称。表示打开门户，不固步自封的意思，也有技击含义，表示硬开对方门户，硬打硬进无遮拦的技击风格。八极拳不是单单的一个套路，而是一个有着完整体系的拳法。其中八极拳小架，是八极拳入门的最基本功。是一个既练外功，又练内壮的法门。这些当然都是曹教练口传身术的，不过同学们听了之后很是受用，再练起八极小架来自是用功的很。
　　此时，大操场中间上尘土飞扬，东边汽修班正在练开车，一辆破的不能再破的吉普车在声声的“加油，使劲”中被众人拥着向前推着跑，跑出十几米终于打着了火，笨拙的身躯终于从后面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接着便在左右摇摆中一窜一窜地驶了出去。也直接奔着正在西边树林边练功的武术班飞来。
　　在伴着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咒骂声中，破吉普从队形边上擦身而过，一股浓烟淹没了他们的声音。取而代之的便是他们的咳嗽。破吉普车副驾驶里那个汽修班的老教练从车窗中探出一张猥猝似笑非笑的脸孔冲着被烟灰呛得昏昏沉沉的武术班招了招手，不知是歉意还是嘲讽。
　　“集合！”曹教练一声令下。
　　前后两排二字排开，曹教练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腰稍稍往后仰了仰，这是他的习惯动作，然后咳了一声用余光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同学们说：“今天到此为止，刚教的刀术前三式回去好好复习一下，还有。”说着顿了顿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道：“再给你们一周的时间，下星期一武术考试，包括基本功、踢腿、腾空动作、雁行拳、八极小架等等所学的。希望大家重视，这次考试成绩直接装入个人档案。也关系到毕业后的分配。吃完饭后，王宪明、许浩、刘云静你们三个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了，解散。”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对了，再给你们说一下。”曹教练笑了笑继续说：“回头看看那边汽修班。”
　　同学们的目光顺着看过去，不禁又都笑出了声音。
　　曹教练接着说：“别羡慕他们，开学后，咱们开的是大141，比它的大好几倍。看看他们的车，让他们推的多带劲呀。”
　　“哈哈……”众人大笑特笑。
　　刺耳的放学铃声响过了整个职专。像是又一次宣布着什么似的。在一片打闹叫喊追赶的气氛中身影融入了一大片放学回寝的男男女女中。
　　晚自习上，屋内放着随身听，声音开到最大，一首首或缠绵或激昂的情歌洋溢着整个教室，老噶瘩坐在桌子上，一脚蹬着一个椅背，别一只脚放在另一张桌子上，背对着讲台，整个身体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起伏伏陶醉其间，前面的女声被男生的宣哗声和音乐声吵的用手捂着耳朵，皱紧眉头。
　　武威在旁只顾着抄袭着未完成的作业，也无心管理这种场面，或许也是慑于老噶瘩的一张嘴，干生气却没辙。
　　南筝起身制止了几次也无丝毫作用，她的声音早被淹没在大过她几倍的嘈杂声中。
　　“咚咚……”教室后门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挨着后门坐着的老大程水先前还沉浸在金庸大侠的小说中被这一声紧敲打断了思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就想骂：“你妈……哟，赵勇呀，你干啥玩意。进来呀！”
　　赵勇在门外指了指李青松。老大会意冲着李青松大喊：“老三，外面有人找你。”
　　“谁呀？"老三捂着半边耳朵问到。
　　老大头也不抬的用手指了指后窗户。
　　“哇，老妹子呀！”说着，老三一个箭步跑了出去。
　　“什么老妹子，有没有搞错……”老大回头刚想辩解，不料，只见两张熟悉的脸赫然印在窗上。
　　刘亦静和赵丽娜，还用手指指画画的，老大敲了一下后门，两人在外面吓了一大跳看是程大哥，像是得到了救星一般，又用手指指画画。
　　老大回头望是老噶瘩子的方向自然又做了一回无线信号，冲着正在前面摇头晃脑正陶醉的老噶瘩用更大声音喊到：“哎，老噶瘩有人找。”
　　老噶瘩没有反应，老大只好跑过去关了他的随身听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哦，知道了。”说着老噶瘩捧着随身听带着音乐声出了教室。
　　顿时，屋内安静了好多。刚才还是一阵风雷雨闪，此刻是斜云彩虹，炊烟袅袅一片安静详和的景象。
　　正在众人长叹一口气的时候，老三、老噶瘩又匆匆地跑了进来，老三冲着武威喊道：“哎，武大班长。我俩请个假，有点事出去一趟。”
　　“不行，你找班主任请。”武威反驳道。
　　“好了，好了，拜托。”说着老噶瘩把随身听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跑出了门外，又马上转回来趴在门窗户上用眼望了望早已坐的不耐烦的老四，老四会意，把桌上仅有的一本书哐当一声扔进书桌堂。然后跑到正气鼓鼓的武威面前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头也不回地说：“武大班长，也算我一个，谢了！”三人消失在门口。
　　武威有苦说不出小声嘀咕着：“什么破事都找我，烦死了。”
　　老六边做着笔记边回应道：“你不是大班长吗，不找你找谁，找你是看得起你，为什么不找我们呀。”
　　武威气上加气，但却撒不出来，脸色通红但也只能强压心中。闷头也看起了武侠。不大一会，教室里又恢复了刚才的杂乱。
　　“咳、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保卫科的王瞎子和几个学生会的成员站在门口，王瞎子因为带了一个又大又黑的眼镜，什么事都爱管一管，被他管过的学生都希望哪一天他再换副盲镜，什么也看不见，有欲望所在便给他起了个绰号“王瞎子。”
　　职专保卫科四大怪：王瞎子、李矬子、徐大个子、杨瘸子。各有千秋，顶上半个八仙了，全校皆知，也常做笑谈。
　　这几个人里唯一可以让学生们信服的就是李矬子李老师，这人还不错，管理有一套，不打学生，不骂学生，在同学们面前很照顾面子，所以四怪中唯一喜欢的便是李老师。
　　王瞎子站在台上发话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过半个月就要期中考试了，这不是在初中不及格就不及格了没什么大事，在这里要补考，再不及格，你毕业证就休想拿到手。这个紧要关头还在这嘻嘻哈哈的不知紧张，什么素质。武威把你们班今天未到的都记下来。”
　　“王老师，李子明、战兵、李青松他们三个请假有事出去了。”武威站起来说。
　　“啊，请假你就给吗？你班主任同意了吗？曹老师批准了吗？你有这个特权吗？”王瞎子瞪着武威发威道。
　　“可、可……”武威还想争辩被李海彬拉住了，一肚子的火在心里两头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走，武威我告诉你，下不为例，你没这个权力……”说着，王瞎子背着双手愤愤地关上了门。
　　“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瞎子，哪天真盼望你瞎了……”男生抱怨道。
　　女生也回过头来安慰武威。
　　“郁闷！”武威长叹一口气！
　　临近考试，在各个班里还有着学习热望的学生加紧了复习，每天广播喇叭里都督促着，老师的细心教育，保卫科的严肃纪律，三令五申都下来了条文。各个班中平日里的一些不安份子此时间为了班中的荣誉，也为了自己的名声，自是收敛了很多，决不会在班上闹事。这时的游戏厅、录相厅、商业城也便是他们的理想驻地。有的已弹尽粮决不敢再空着口袋出去，索性当个睡觉的好时节。两耳不闻读书声，一心只往梦里钻，这些早已司空见惯，老师们也懒得去管，省得了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