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狭路相逢

　　在职专的学习生活在无聊和逗趣中一天天的挨着日子，期中考试已近尾声，文化课没有过关的同学也只好做做样子再在教室中多坐了两天，最终在各科老师的无奈和摇头中被勉强过关。老师们也算是给足了这帮“一介武夫”的面子。
　　武术课考试是在文武堂考的，那天难得一见牟校长也到了现场，回来的时候也给他们捎带了一个他自认为很好的消息，在辉南经过他的多方筹备“岭城中华武术研修院”的分院成立了。
　　经过“夸大其词”的招生已经步入正常的教学了，也放出风说让他们多多勤加练习好在不久的将来去辉南分校一展身手。
　　看得出牟校长的事业又进一步发展了起来，心情也很不错，最好的表现是在他们面前多了许多笑容，对他们动作的指导也关心起来，这样反而却让他们感觉紧张还不自然……
　　武术课的考试在曹教练和牟校长的督考下进行，基本功、踢腿、正踢、侧踢、侧踹，一堂课下来，除了几个人高马大实在笨的不行的壮汉没有过关外，其余也在可原凉中勉强过关。
　　在腿功上十八寝老七徐帆还是比较占优势，自幼腿软，没来武校之前，他自己玩着就可以把双腿搬到头后面，那时常惹得邻居们夸赞不已，说他将来是练杂技的料，却没想到刚硬的武术取代了软弱的杂技项目，软是软得，只是力道差了好多。
　　能经过两个月的压腿，前踢、侧踢都可以到脑门了，但老四他们也常在身旁笑道，说他的腿不是踢上去的，纯粹是飘上去的，还像面条一样，七拐八扭的。还说他要去用这样的腿去踢人，没等腿到身呢，人已经跑到三米以外了，取笑归取笑，但这里面也不无包含着妒忌的嫌疑。
　　想想就他们那哥几个硬绑绑的腿再怎么压也只能腿不过胸，腰也还要弯下去一大块，他们还自诩道：好腿不过腰。也算是给自己找找面子，徐帆遂不加理睬。
　　同学们已经学习了两套半的拳术，少林连环拳、雁行拳和八极小架的一半，在拳术考试中，许浩和王宪明获得了较大的优势，许浩属于上下身一般长的人物，在武学上讲是最适宜练武的料。
　　王宪明的哥哥是在部队搞特工的，未来校之前他哥常常拿他当拳靶子练习，久而久之王兄在被挨其哥揍了很多回后也练会了正当防守，发拳还击。
　　此二位占了绝对先天优势。
　　十八寝哥几个还好徐帆的雁行拳打的不错，雁行拳讲究的是飘，身轻如雁，落地无声，徐帆的基本条件都够，受到了曹教练的好评，也算是为十八寝找回了面子，
　　要不是徐帆，在这次考试中十八寝真的是栽面了，曹教练也在考试期间针对十八寝的每个人都指出了其毛病所在，说扯蛋、胡闹、打架、喝酒十八寝在全班属一流的。论起学习和练功来都是一蹋胡涂。
　　还好唯有老七徐帆和老五常伟逃过一劫，老五深沉，往往最聪明的人却又是最沉默的人，老五也明知在这样的集体氛围中难已自保，所幸事事歉让，也因此证明了老五有着一定的内在智慧。
　　整整一个下午的紧张考试终于挨过了，所有人都叹了口气，哥几个回到寝室一顿抱怨面子栽的够大，老三李青松和老噶瘩战兵在考试中挨批最重，指出了条条罪行。
　　那时哥几个才知道，其实他们自认为偷偷做的一切违背校规校纪的事曹老头全都了解，只是从来都没在面前道破过，积蓄在一起可谓罄竹难书。
　　青松三哥大喊冤屈，老噶瘩大喊曹老头够狠……
　　“哥几个，事在人为，咱们不能总在别人之后呀，得想想自我努力了。”徐帆在一旁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安慰道。
　　老四也在一旁吐着烟圈和道：“咋整的，哥几个，考试整的也太丢人了，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看来真得要好好练练了。”
　　老噶瘩从床上一跃而起说：“练功去，闲着也是闲着，谁去！”说着也没忘记了从被窝里掏出随身听戴上了耳机。
　　“我可不去，有那工夫看会武侠书呢，你们去吧。”老大程水在床上懒洋洋地说。
　　这时餐饮班于欣推门而入，青松三哥马上叫一声“宝贝”迎了上去。
　　看来此时想在寝室呆也难消停了，哥几个也只好随着老噶瘩步出了教室，老大无奈也随后跟了出来。
　　哥几个一起来到了98届寝室前的大操场上，在树林边有一排单杠、双杠，天梯。说是出来练习功夫，但到了此地却个个比起了臂力。
　　臂力当然要属二哥唐语浓头子了，骨节大，玩起单杠来让所有人望尘莫及。
　　老噶瘩在旁把腿搭在单杠上一边悠闲地压着腿听着音乐一边望着远处不断走过的漂亮女生，还时不时吹着带着色彩的口哨，惹得众多美女们回眸娇嗔“小流氓”。
　　老七和老六柔韧性好练起了折空翻。
　　老五和老四在比赛攀着天梯，老四耍着心眼和老五玩着，老五干脆搬住了老四的脚让他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老大纯正的武侠迷出门时也没忘把《天龙八部》带了出来，自个找个安静的地方又聚精会神起来。
　　操场上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同学走过，此时正值黄昏，夕阳努力挽留着它最后的一丝晚霞，98届宿舍飘荡着刺耳的吉它声，校园矿泉水厂播放着流行歌曲，远处女寝时时传来打闹的呼喊声，一切显得那样和谐。
　　老六忽然在一旁提示道：“你们看，那不是宁昌海吗，在那他妈的瞎指啥呢。”哥几个顺眼望去果见曾经和他们打过一次交道的宁昌海带着几个98届的人在他们寝室门口在朝他们这张望着，还时不时的比划着。
　　老四果断地说：“咱们快走，这帮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别吃亏。”
　　哥几个虽没当回事，但也收住了玩心悻悻地往回走，深知这帮小子阴险得很。
　　正当他们走到98届寝室前的松树坪前时，忽然从涌路上挤出一群98的学生，为首的正是宁昌海，旁边跟着上次点烟的那个小黄毛，小黄毛手上还拿着一根双节棍，是那种中间有铁链似的可以连一起，即可以当短棍用还可以当作双节棍，他们看过去前面足足有上百人，个个叨着烟卷在宁昌海的带领下朝哥几个晃过来。
　　老四小声嘱咐道：“他妈的，整这么多人，全98届都他妈的滚出来了，看来事情不好，哥几个一会见机行事，看情况而定。万一要是真打起来，咱们再历害玩不过他们上百人，能跑就跑，先跑出去的赶紧回宿舍叫人来，别忘记了带上家伙……”
　　哥几个也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们深知此一战不可避免…
　　98届几十人成包抄形式，以半圆的队形向他们靠扰过来，宁昌海两手插兜嘴角叨着烟卷，有些得意地摆动着身子，旁边的小黄毛手提着短棍对他们怒目而视，像是有人杀了他全家似的那种渗人的眼光，其它人形形散散的在他们周围建起了一个半圆形的人墙。
　　十八寝的哥几个握紧了双拳，做好了全面戒备的战斗状态……
　　宁昌海气势嚣张，怒目而对。
　　小黄毛在一边仗着主人也似一条狗一样对着他们呲牙咧嘴随着要扑上咬一口的疯狂样。
　　宁昌海扔出一句：“哥几个，你们向来可好啊，晃到我的地盘上来了，挺牛X的呗！”
　　老噶瘩在一旁喝道：“你他妈滚，你算哪根葱。老子们爱咋晃咋晃管他妈你屁事？”
　　“我X，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了哎！”宁昌海把烟头往地上一扔。
　　小黄毛在一旁看了主人的眼色后忽地扑了上来，短棍朝着老噶瘩斜着砸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老大程水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嗖地往前一站，一抬手，小黄毛的短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老大的手心上，老大手心一握顺势用力回手一带，短棍在顷刻之间便到了手中。
　　小黄毛一下子傻扒拉叽的呆在了那里。
　　宁昌海点烟的打火机也僵在了半空，四周上百双眼睛也一下子有了怯意！
　　就连哥几个在旁边都看得有些呆了，心中暗暗叫道，好功夫，空手夺白刃呀！
　　老大程水发话道：“你们也别欺人太甚了，这么对谁都不好，我劝你们还是走开！”
　　终于还是老江湖，宁昌海缓过神来慢悠悠地又点着了一根烟，轻轻地吐了一口说：“那好吧，算我们今天运气不佳，你们功夫了得，把东西还给我们，我们马上走！”
　　“一言为定！”老大拿着短棍在宁昌海面前点了点说。
　　“那是自然，江湖规矩，我说了话就得算数。”
　　“那好吧，给你们，快走。”说着老大把夺下来的短棍朝着小黄毛递了过去。
　　老七心中暗想，“不好，老大也太相信这帮人了。”
　　还没等他的思路再深想下去，只听宁昌海一声大喊：“他妈的，你们傻了啊，这时不给我打，还等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