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相思豆(十四)
作品名称:滴血相思豆 作者:栗子 发布时间:2010-08-30 21:21:10 字数:6466
四十二、郢家巨变
小郢蔫了,家里一切如旧,家具流光,地板流光,镜面流光,就是没有了人气。琪琪带着大楚走了三天了,连狗狗都带走了,一个电话也不来。吵了一架,至于吗?!错又不在我,明明是你吗!不就是妈妈做的菜里醋多了点吗?就因为你是孕妇,就离家出走啊?!持子自傲,也得有个限度吗?家里个冷清。没有了大肚婆在眼前晃,寒气带人,了无生机。
郢妈妈慌里慌张跑进来,小郢,小郢,你金大妈看到琪琪去银行,你看看你的存款!
小郢笑了笑,她去银行?没钱了?快回来了!郢妈妈一拍手,傻儿子,你傻啊!你想想她骟小邵钱时砸店那招多损,我看她这几天心事重重,保不住……小郢心开始在海底游弋,这个女孩可是拾来的精子!妈,你看到她常常打手机吗?郢妈妈:“我盯她盯得可死了,就是没发现什么破绽。可以我这么多年做人的经验,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小郢看看窗外,迎春花在春寒中抖动,金如海绽放。他翻了翻存款。没了,一张也没了。
小郢觉得自己身上长毛,猴!“孙子!她带走了我的孙子!”刮耳的叫声后,一声巨响震醒了整栋楼,郢妈妈瘫成一堆泥倒在地上,心脏病发了。护士车拉着哀嚎,拉走了这栋楼里最后一点人气。天花早就化了,水流成河,污水里灰尘泛滥,不知道能不能洗净千百万人踏过的街道。街道上人群依旧川流成河,踩着污水河涌向着俗世一陈不变的生活路。
五天前窗帘挡住外面明媚阳光。冬天过去了,天花散尽寒,春雨钻穿霜。地面上潮湿的气味滋润着一枝迎春花,花蕊战寒抖,花色挑金黄,诱惑着被冬天和贫困被洗白的眼球。
大楚摸了摸琪琪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挺着都困难了。琪琪脸上泪珠涟涟,透明的蚯蚓穿过眼睛黑色的土壤开掘着新战场,真掘进大楚的心里。“你得想想办法,叫人家抓了把握,迟早会露的。”“那个矮胖子不会讲出去的,讲去对他没好处。”一声低一声,“不讲对他也没好处!而且我们耍了他,小郢给他带了绿帽子,他还不会收拾我们?看笑话?”“老天真是不放过我们,跑过一马又来一马,怎么回事吗?!得转转运了。”
“菩萨一定得求的。问题是菩萨在天上,这地面上的事就摆在眼前。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大了,流了他不可能,小郢会怀疑的,我也舍不得。”大楚抚摸着凸起的肚子,里面的孩子正安稳地睡着,小手可长成?琪琪脸上蚯蚓开拓了更多的领土。“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啊。”迎春花颤枝,抖落一地寒气。
“这样吧!我们跑吧!反正小郢的钱放在我这里,我们拿下钱远走高飞。”大楚手停了,“远走高飞?——”琪琪抱着大楚的头,“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做个生意的,反正也捞够了。”满眼憧憬盯着迎春花。“好吧,你把钱拿上,一定要躲开那老太婆,她贼着呢!好象天天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敌后武工队似的。”大楚吞咽一口,喉咙痛苦并痛快地恐惧地呼呼地响,沉闷声象闷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床上那片艳丽的美人蕉炸醒了,将春意溢出床外。
母亲听到小郢没的找到琪琪和孙子,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青得象冬瓜一样,一下子就走了。临了,手五指直直的撑开,瞪着小郢,眼珠凸着象死鱼眼。小郢知道她是要孙子。
小郢办完母亲的丧事,就觉得背后被人戳得出血。妻子怀着孕跟人跑了,卷走了全部家业,母亲被气死了,一个男人,有何脸面啊!小郢低着头象贼一样躲开视线。
小郢发了疯似的到处找琪琪找儿子,网上飞搜,街上满寻,可是网上没影,人间没踪。
小郢怒火冲烧,妈没了,妻没了,儿没了,钱没了。想起那个瘦猴,不是她拉来的吗?对不起了,小猴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瘦猴很快地发现这个项目只投钱不挣钱,刺还常常刺得你象刺猬。瘦猴子捂着腮帮子叫:“这么这样不顺啊!钱没挣到手,还亏欠着那么债主,叫我怎么碰上这么个主啊!”矮胖子挺着肚子,恩人似的来要钱,被骂得狗血淋头,都是你给我找的好事,没钱还当靶子,天天被人射箭玩!
一上班,秘书就直盯着小郢的寸头,眼光在头顶上飘。小郢纳闷:这个势利鬼,平常看到对她有利的人拍马屁都拍到牛屁上了,怎么今天对顶头上司敢不正眼看他?只见小秘书抬着脖子,露出那串只在喜庆时带的廉价项链:“牛小姐请你过去一趟。”牛小姐?平常她都是顺着自己叫老牛皮的吗!那个老女人叫我去干什么?
“你收受贿赂,出卖公司利益,你被开除了。我要提醒你,你在一年内不得再做与这个职位相同或相关的工作!”小郢差点当场喷血倒地。
四十三、各家忧愁
妈的!瘦猴!一定是箭没有躲穿你,你把脏血吐到老子身上了。你害得老子没妈,没儿,没钱,没工作,琪琪,小贱人,叫男人玩死你!他边骂,边把酒瓶、酒杯,手机,手里的一切砸在地上。地板上各色的碎片万种形状,姿态各异溅开着粉沫,戳穿着油得流光的地板,留下点点花斑。三瓶白酒如庐山瀑布涌进肚子后,小郢摇晃着,开了车出了门。
铁做的藤花交织成网,网住那片灿烂灯火,那灯火那样遥远,象在太空飘移。二个黑衣人带着宽大的墨镜看着醉鬼一摇三晃,轻轻一推,就把小郢推到了大门口的石阶上。石块痛快地下手撞青了额头。“小子,别找麻烦,不要说你一个,五个也不是个。”瘦猴子地后面怒骂了一声:“狠狠给我打,敢给老子面子看,把老子当靶子射的人还没出生呢!”
月纱干枝空,烟雾青石净。刚刚钻出地面的蜇伏的小虫看到血溅到自己的面前,偷偷地缩回了阴暗黑冷的地下,回想着鼻青脸肿的样子,觉得背上寒霜太重。
车停下,一个矮胖子翻了翻血肉模糊的人,放声大笑:“原来是你!侯子,我给你出气!小子,告诉你,你老婆是我玩剩下的鸡!她和她男朋友想算计我的钱,我看出来了,见她盘子亮,把那对野鸳鸯给拆了。没想到贱丫头找你填空虚,更填了房了。不过小子,我告诉你,小子,你叫琪琪那丫头耍了,你家那个女佣就是她马子,男的,男扮女装,把你给蒙了吧?够靓吧?她们是艺校的同学。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不是你的种!看你能,和我抢女人,抢到了什么?”“连妈都抢没了……”哄笑如魔撕破月的单薄蝉衣,还未嫌蝉衣不够透明!生活不够明白。
小郢长嚎一声,小虫身上的土震翻了,小虫丁点大的眼睛模糊地看着从心到身都血肉模糊的小郢。几只蝙蝠飞起,如人间鬼魅直上九天,挡住月色。
廖月寂空林,冰石冷青苔,山寺钟声断,世俗真切明。
店里一天天明快起来,客人进进出出,如鱼来鱼往,中饵的留下辛苦钱,来看的摆头去别家。小邵的脸色被鱼游带来的清新空气洗涤得润润光光,又有了小老板派头。荷袖知风雅,衣袂卷珠光。买了辆越野车,二个人常常出去如猿猴撒欢。
小陈推开门,黑着脸,屋子里一下子灰了。小邵迎上来,这几天是不是都不顺心?“又没找到工作?”“现在……唉……找工作的比牛蚤还多。”小邵递上拖鞋,轻声说:“得了,咱家又不是没钱,还差你那点……”黑脸怒吼,“闭嘴!我一个男人要你养?!!!”小邵一惊,拖鞋掉在地上,一声痛也不敢叫。
小邵送上咖啡:“怎么了?有人说什么了?”对面那个长舌妇立即跳到眼前,指着他的鼻子说:“嗳,儿子,怎么不叫妈啊?娶了妈,不敢请客,偷偷摸摸,是不是?哈……”
鼻子不知不觉红了头。小邵轻轻摸了摸它:“没事,对面那个,暴发户,没什么知识没什么修养,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不要摸我的鼻子,我不是小孩子!”小陈甩开小邵的手。小邵呆了下,得了,找不到工作出出气。端起咖啡:“专门给你磨的,尝尝。”“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磨。”小邵放下咖啡,现在的年轻人,火气怎么那么大?想当年小郢追我时,等了我一个小时,等我来时还得陪着笑脸送礼物赔罪呢!年代不同了,生活不同了。自己端起咖啡,吞了一口雾:“好香,不喝真吃亏。”“我的,没让你喝!”
春花叫开枝,绿色诱枯草。陈启闯琢磨着,也许去公司里看看效果会更好点。小邵几次提出让他在店里帮忙,他都以专业不对口拒绝了。其实他私下里在想:小郢骗走了小邵所有的钱,我可不能插手她的店,好象我是为了她的钱来的。这样自己也感到轻松。
车门一响,几个老太太就在开锅煮水了:“就是他,姐弟恋,找了个象妈的女人。当儿子呢!”“听说早就养上了,把原来的老公活活气得找别人了”……春天里怎么有这样多的呱噪的麻雀,一身麻衣,还到处评论别的鸟的羽衣,没见过彩虹,不懂得五彩斑斓。
四十四、小郢回来
车不耐烦地催着前面的骑车人。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茶色车窗外,小郢?他的方向好象是我们家?他来干什么?陈启闯手把着方向盘,觉得车座如陷井,正张开嘴吞了他。想了想,跟在后面回了家。
保安看了看小郢,挥了挥帽子,一脸鄙视地给开了门。看到陈启闯的车:“哥们,报仇的机会送上门了,快去看看,上你们家了。”
陈启闯在门口停下,等着阳光在眼里飘进移出。这楼道里的阳光也阴阴的,带着霉味。
门里开始有哭泣,时低时高,如愁丝,织成蛛网,把陈启闯心里千万只蠕动的虫子都沾得一动不动。陈启闯被哭泣声抽得魄在屋里飞。他忍不住了,摸出了钥匙。
小郢瘦瘦地,象个竹子杵在地上,只是矮了半截,他跪着。脸上各种液体交错在一起,象冰川挂前川。陈启闯看看小邵,小邵吓得已经站起来了:“他在门口哭,我看影响不好,就放他进来了。”“怎么了?他被琪琪骗了,阿姨也气死了,工作也丢了。房子被琪琪卖了,车子被被抵了贿金,吃饭都困难了。”“该,这种人!不能原谅!滚!”
小郢退出了门。陈启闯又去找工作。小邵追上小郢塞了几百块钱:“先对付一下。”小郢接过钱,看了看小邵,叹了一声:“别管我了,你和小陈好好过吧。现在我才知道你对我是最真心的。想起咱们以前的海誓山盟,犹言在耳。一切都象昨天……”不由肩抽动起来,低声咽呜起来。雨滴萋草似泣,风卷落花如雨,小雨稀沥沥地穿梭在二人中间,云哭了,一地记忆流趟,汇成小溪,洗涤着尘埃,石板路清清,昨日的足迹可在?
小邵也哭了:“回家,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陈启闯阴沉着脸盯着电视,看到小郢坐过来,“啪”地一声关了电视。小郢无聊地站起来去看花。陈启闯接过小邵手里的咖啡,你接他回来干什么?他害你还不够惨吗?小邵笑了,你当初住是我家里,也不同意,也是我强行的主意。你报复他啊?那再让我的主意做一次,谁没有错呢?他也是被骟了,本质不坏。烟雾迷着她的眼,星云缭绕地眼中。
打开门,对门老太太陪着笑:“借点醋。”也不问问,自已请自己进来。一进门就东张西望:“这间换你和小邵住了?那间换小郢住了?这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在你家是一年东屋,一年西屋啊!”“没醋!”有油,火上浇油了。老太太看陈启闯本来就黑的脸已经赛张飞了,嘻笑着,留下一串哈哈在陈启闯的耳旁,象丧钟声刺耳。
小郢回来了:“我来浇花,我来浇。”陈启闯白眼球子翻出眼眶:“你不会也做男佣吧?”“不,不,我今天找到工作了。不过收入有限,还要还贿金,所以还要借住你家。小邵回来了吗?”“你现在关心她了?没回来,她的事,我警告你,少问。”
小郢眼盯着君子兰宽大的叶子,上面珍珠滑动,带着叶香。他看看陈启闯,小声说:“不是我说你,你年青,不知道关心人。小邵很累的……”“我知道心痛她,尽量在帮她。”“那你现在没工作,就在店里帮她吗,你以前又不是没帮她看过店。看把她累的。”陈启闯一拍窗台,珍珠飞溅在空中,划出一条透明的钱,落在明净的窗台上,就成一渍水迹。“我找没找到工作不用你管——我会自己养活自己的,——不用她的钱!”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这段时间小邵老捂着胃,脸色白白的,还有汗。你小心她的身体。”“谢谢你关心小邵,不过那是我的事!我们之间你插不上手!”
看着小郢拿起水洒,对着玻璃喷出水雾,陈启闯翻了翻钱包,下楼去了超市。
一桌子的菜红绿相间,香气扑鼻。小邵看了看:“这么多?谁的主意?怎么这样大手大脚!”陈启闯得意地扬起头:“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给你补身体,知道你太累了。”“我吃不下。”陈启闯一脸的失望,怎么了?眼睛关切地问。小邵按按胃,“胃痛。”
热风扑窗户钻不进来,空调嗡嗡地调笑着,你再有生机,但这里也由的控制。夏日的阳光射入屋里,被天花板压迫得抬不起身体,被玻璃家具分散得到处,没有了一束光时的热度,只有温温的一点温度暖着阴冷的室内空气。小邵的额头上汗却象雨后的蚯蚓爬得到处都是。陈启闯和小郢站起来,上医院吧?小邵笑:“下午我约了医生。”
四十五、怒火杀人
夏蝉不知倦地叫着,嘲笑着陈启闯跑一天找工作,又碰了一天的灰。楼里凉气袭人。一上楼拐角,陈启闯就看见对门的女人依着门框在对着他笑。陈启闯上下打量了下自己。没什么不对。女人笑着说:“先给妈当外室,抢了位,现在占了先,把小郢踩成外室了?哦?二男同伺一妻。你们挺宽心,互助的,床上互助。一家人吗……哈——你干什么?”
陈启闯板直了身子直直如僵尸似地走过来,一推她,女人跌到家中,地板冷笑着又推了一把,女人弹起来,大叫:“打人了,打人了,一个大老爷们打女人?哼。别小邵也是你打到床上的吧,想想她都是你妈了……”陈启闯冲室内,地板阴险地一滑,把他滑到女人面前,惯力让陈启闯撞倒了女人。
女人倒在地上觉得腰骨粉碎了,灯光白森森掉在地板上,就象这碎骨。妇人尖声大叫:“有种打你妈小邵去,你爹小郢是不是被你打跑的……”女人失去了理智,泼妇大叫。“你专门会和女人打架,床上和你妈小邵打,下了床打我……”
陈启闯扬起头,从飘动的刘海中看到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刀好象自己跳到他手里的。他举起了刀,刀尖啸着,寒锋闪着阴谋的冷笑,一下,二下,三下……
血如水注溅在陈启闯的脸上,象褚色的枯枝梅怒放成林,象红色的蛇蜿蜒而下,盘据着手臂,象赤色的龙摇头摆尾,吞噬着世间所有的一切一切。
血滴到了嘴角,一注滑进嘴里,腥味叫醒了陈启闯,眼前的一切震惊了他,对门的女人血裹全身,倦缩在自己的脚下,地板上模糊的一个人影手拎着滴血的刀,回眼,手里的刀上血迹如狰狞的鬼脸,刚刚的疤痕放肆地狂笑,卷过室内阴冷的光,割不断刺骨的风。
陈启闯醒了,彻底地醒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了一个女人。他瘫软在地上,红色的血流到他的裤角,游到脚底。自己的脚下是血,身上是血,人血。
片刻,陈启闯起身,我还年轻,一时冲动,我不想死。他转动钥匙,门锁清脆地敲打着家里温馨的空气。陈启闯找到一笔钱。又依恋地回到卧室,看着和小邵的爱床。床头小瓷人正亲昵的对着吻,脸粉扑扑的,透着莹光,折射着陈启闯落魄的样子。
床头一串相思豆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小邵熟悉的字:小陈,我去住院了。这串相思豆放在你身边,如我相伴。陈启闯一震,她病了,怎么样了?住院,严重吗?可是现在都顾不过来了,我要逃了,不知道哪一天才是我们相见的日子。相思豆上了腕,相思愁绕着心。
小郢看着对门警察进进出出,满心解气,想,这个长舌妇,准是那条舌头把她送进公安局了。保安紧张地挡在自己的门。小郢做了个请的手势。保安移了移身体,低声说:“这块地方招邪了,你家小邵住院了,今天对门就被杀死在家中了。”小郢顿觉背手一只阴森森的骨架的手伸过来,掐住了脖子,阴风鼓起单薄的衬衫。这个地方真邪,尽出事了。
小郢看着警察白牙错动,吐出那句:“陈启闯杀了人,如果有他的消息请和我们联系。”小郢找了半天,找到沙发坐下来,抬头看着窗前那片绿,搓了搓脸,怎么和小邵说?她可住院了。眼中绿如小邵一样,绿中带着黄,花瓣卷起,躲在玻璃后营造的温馨的小屋里。
夜风习习拢夏热,枝影摇摇曳婆娑。一切都安静下来。月纱无声地飘进室内,移转每个角落,搜寻着故事。墙上的鱼瞪着眼,还不肯睡。小郢枕边手机拼命地拉起他。小陈,一定是小陈的电话。“你在哪里?”“你最好别知道,不然你也不脱干系。对了,小邵怎么样了?怎么打手机没人接?”小郢停了片刻:“以后你别给她打手机了?”“怎么?她怕了——”一声长嚎如狼叫撕扯着夜的神经。“不,她,她得了胃癌,晚期了。她不知道你杀人的事,别打拢她,让她顺利走过最后一段路——好吗?”“胃癌?晚期?她还能活多久?”“半个月吧,我说你缺钱吗?……”月纱从这移到那,如丝绪万缕笼罩着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