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过年了……

　　清晨起来，洗漱完毕，我说：“我们上午回家吧！今天都二十九了。”她边梳妆边说：“那我们去给老人孩子买些东西啊，这大过年的，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我指着床边上那些服装袋子说：“都买好了。”她有些疑惑地说：“这些都是你买的？”我点点头说：“是啊，闲着也是闲着，等你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就去买了。”
　　拎了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到家，不免又被母亲责怪了一番，女儿欢天喜地地拉着我的手看她发的奖状，张影又拿出新买的衣服让父母试穿，我不由得赞叹白鹭的目光独到。她为父母买的衣服，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很合适，女儿也来凑热闹：“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呢？”我拧拧她的脸蛋说：“呵呵，乖女儿，我们怎么会忘了你啊！”白鹭给女儿买的衣服更漂亮，装扮得女儿像一个快乐的小天使。试完衣服，母亲说：“你们先回家收拾一下，过年了，要把家里收拾得清清爽爽的。”我点头应允，和张影领着女儿，回到家里忙忙乱乱地收拾了一上午，才让家有了点摸样。
　　年三十那天显得更加忙碌，父亲忙着写对联，母亲和张影包水饺，我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到处一派喜气洋洋，空气中蕴含了各种食物的香气，和鞭炮爆炸后淡淡的硝烟味，女儿拿了一团面团，碍手碍脚的跟在我身后，让我给她捏小动物。
　　下午开始贴对联，天空有些隐晦，苍白的太阳无力的照射着大地，西北风很大，呼啸着吹过树梢，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战栗着，发出一种很尖锐的哨音，天气预报说，年尾年初将有一次大范围的降雪过程，傍晚，院里的弟兄们来喊我去请爷爷奶奶过年，这是从老辈子流传下来风俗习惯，院里的男丁拿了香火爆竹去祖坟祭祀一番，请祖先回家过年，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了老一辈子的繁琐复杂，只是哥几个在祖坟上燃香烧纸，放爆竹。然后将香火带回家，放在自家供奉的族谱旁的香炉里。天空一片阴霾，不知是从那一声的鞭炮开始的，整个世界蓦地热闹起来，喧哗起来，各种鞭炮声一锅粥的响起来，二踢脚争先恐后的窜上天空。祭祀完毕，走在大街上，发现大街上空前的热闹起来，贴了春联的门前张灯结彩，回到家里，母亲说：“水饺煮好了，你去放鞭炮吧！”我拿了一挂长长的鞭炮挂在院子里的一株枣树的枝头，用手中香烟点燃，女儿捂着耳朵开心的大叫大笑，我觉得不过瘾，又拿了几个二踢脚燃放，巨大的声响中，二踢脚腾空而起，在夜空绽放，张影端着水饺过来：“别放了，吃饭去了。”
　　吃了饭，我把给女儿买的灯笼点燃蜡烛，女儿开心的提着灯笼泡在前面，看似喧哗的大年夜，大街上却空荡荡的有些冷清，女儿说：“爸爸，大街上怎么没有人来玩啊，”张影说：“这么冷的天，谁还出来玩啊！”回到家，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一会，玩的不错的几个朋友打来电话，邀请我去其中的一个朋友家里把酒言欢，毕竟一年不见了，彼此也很想念，一连几年，我们都会聚在一起，一壶浊酒天上地下，开心的侃一番，成了年尾的保留节目，我给张影说了一声，就出了家门，我拨通了白鹭的手机，依然是那首《真的假的》的铃声，铃声响了一会，她才接听：“相公，我想你了。”只说了一句话，她就沉默起来，我知道，此时的她一定深深的压抑着内心的感情，我说：“璐璐，我知道你的心，我也想你啊，你吃饭了没有？”她低声嗯了一声：“吃了，我包了水饺，给你盛了一碗，我晚上在你的房间睡，躺在你睡过的床上，抱着你枕过的枕头，可我就是睡不着，我想念你的怀抱，想念你的吻，每一天都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相公，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啊！”我安慰她说：“这几天很快就会过去的，”我听出她鼻音很重，就说：“你感冒了吗？”她说：“嗯，你走的第二天我就感冒了，”我说：“那你可要抓紧吃药，别越拖越严重。”她说：“没事，我能抵挡的住，人家说新年的第一天就吃药不吉利。”我说：“哪有那么多迂腐的讲究啊！抓紧吃药，听见了没有？”她幽幽地说：“相公，你就是我的药啊！我见到你就什么都好了。”我说：“璐璐，你别这么说，我马上就跑到你身边去。”她忙说：“相公，别冲动！我说着玩的。”我说：“那你就听话，好好吃药。”她说：“好，我就听你的话，尽快让自己好起来。你也要注意自己，不要贪杯，不要贪玩！听到没有？你现在再哪里啊？”我说：“我去朋友家玩一会，你吃了药就睡觉，别再熬夜了。你休息吧，我到了。”
　　在朋友家出来，已接近十一点，大年夜一般都会在家里守夜，微醉的我慢慢走在寂静的大年夜，夜空深邃，没有丝毫星光，风呼啸着擦肩而过，我不由得感叹：时光如梭，转眼又到了新旧交替的边缘，在这个时刻，内心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手机震动，是白鹭发来的信息：相公，你回家了没有？别老是贪玩。我看完会心的一笑，进了家门，张影和女儿已经睡着了，女儿紧紧搂着张影，睡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一个梦中的天使，我吻吻女儿的脸蛋，给她们把被角掖好，开始给白鹭发信息：阵阵鞭炮如约响起，此刻的你，我最爱的人，是否如我一样，守候在时光交替的边缘，笑看时光从容穿过时间，星空依旧，浩荡如流，愿我真诚的祝福陪伴你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因为一年最后的分分秒秒都令人珍惜，令人回味，新年快乐，天天快乐！
　　接近十一点半了，鞭炮声炸响在大年夜的夜空，我也拿了鞭炮去燃放，恰好白鹭打来电话，我说：“璐璐，我要放鞭炮了，”我把手机打到免提上，并点燃了鞭炮，用手指提着鞭炮的挂绳燃放的，我转着圈摆动鞭炮，鞭炮始终在圈外炸响，这可是我最拿手的节目，我说：“璐璐，你听到了没有？”白鹭说：“相公，我听到了！好响啊！离得很近吗？”我说：“是啊，因为我是用手提着燃放的。”她大声说：“相公，那样太危险！”我把剩下的鞭炮扔到半空：“好了，璐璐。放完了。”她说：“相公，你吓死我了！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地贪玩！我看到你的信息了，你写的这个信息真好！我喜欢，相公，我爱你永远！永远！”我说：“璐璐，我也是！还剩下十秒钟就是新年了，让我们一起快乐计时吧！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我们共同祝福着，有雪花飘落，随即，白鹭说：“相公，下雪了！”我说：“那是我求老天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她开心地笑：“相公，你真矫情啊，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说：“璐璐，不要老呆在阳台上了，那里很冷的，我怕你冷，怕你会孤单。”她无语，停了一会才说：“相公，我听你的话，我马上就回去睡觉，我睡着了，你可要到我的梦里来陪我。”我笑着说：“好，我一定去。晚安。”白鹭说：“相公，晚安。对了，我买了一套新内衣，可漂亮了！你来了我穿给你看。”我坏笑道：“我还是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你是不是又饿了？”她啐我一口：“呸！你真恶心，一点情趣都没有，不理你了，睡去了。”我也回到卧室，将手机定到五点的闹钟，钻进被窝，还能听到大片的雪花飘落在寂静的年夜……
　　闹钟还没有响起，我就被热烈的鞭炮声惊醒，我一看表，刚四点半，反正也睡不着了，就起床吧，洗漱完毕，开始做上锅，准备煮水饺，我拿了鞭炮去燃放，张影在鞭炮的响声中醒来，我说：“起床吧！天不早了，”她打了个哈欠：“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看了一会儿春节晚会我就和女儿困着了，不好意思，没能陪你一起守夜。”我一笑：“没关系，你这段时间太累了，水开了，你去煮水饺去吧！出去的时候慢着点，外面下雪了，雪下了半夜，雪很厚，路很滑。”她惊喜地说：“下雪了？什么时候下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拿了火机去烧纸：“十二点下的，你那时睡的正香，就没喊你。”拿了扫帚将院子里的雪打扫干净，依然有大片的雪花在飘落。
　　吃了饭，见女儿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搅女儿的好梦，我们回老家给父母拜年，按本地的风俗，我们给父母磕头问安，母亲说：“萱萱呢？还没醒吗？”张影说：“她睡的正香，就没有喊她。”父亲掏出两个红包：“这是给萱萱的红包。”我说：“爸爸，等萱萱来了在给她吧。”父亲说：“你们去院里转转，给你们那些叔叔大爷拜年去吧。”我和张影出了门，大街上拜年的人流络绎不绝，每个人都换上自己喜欢的新衣服，兴高采烈的互相问候。
　　天放亮时，我们就结束了新年的第一项活动。我们回家看女儿醒了没有，张影牵着我的手，行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她高兴地说：“要是不下雪就好了，我们可以带着女儿去聊城玩，今天那里一定很热闹。”她随手接了一朵雪花说：“这雪花真美啊！”我说：“下雪也没关系啊。等女儿醒了，我们就去聊城玩。”她脚下一滑，被我眼疾手快的拉进怀里，她说：“我怕女儿冷，”我说：“女儿的身体跟我一样，超级棒，这一年哪有过感冒啊。”她赖在我的怀里：“这都是咱父母的功劳。”我说：“我去开门，女儿恐怕要醒了。”她搂住我说：“偏不，我要让你吻吻我。”我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她不满足地说：“不行！重来！”我将她拥住，给她一个新年的第一个热烈的吻……
　　打开房门，女儿已经醒了，正躺在被窝里看电视，看见我们进来，女儿兴奋地说：“爸爸，我自己穿的衣服自己打开的电视！我醒了没看见爸爸妈妈也没有哭。”我按按她的小脸蛋说：“萱萱真棒！今天新年了，不许哭闹的，让你妈妈给你穿衣服，我去给你热热水饺。”女儿说：“爸爸，新年快乐。”我笑着拧拧她胖嘟嘟的脸蛋，准备去给她热饭，女儿说：“爸爸，你还没祝我新年快乐呢！”我和张影相视一笑，一起说：“萱萱新年快乐，天天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