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鹭和张影的第一次交锋……

　　她静静地倚在门上，看我洗澡，我能感觉得到她淡淡的忧伤，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璐璐，你不开心吗？”她摇摇头，我擦净身上的水，披上她给我准备好的睡衣，她默默地削着苹果，我揽过她的肩膀，她轻轻挣脱我：“别闹。”她用水果刀把苹果切成花瓣样子，放在果盘里，将一块苹果放进我嘴里：“相公，别担心，我想到我们明天就要分开了，心里有些难受。”她伏在我的怀抱里，我搂着她说：“几天时间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我的心永远和你同在。”正说着，她的电话突然想起，我一看来电显示吓了一跳，竟是张影的手机号码！我纳闷的说：“她为什么给你打电话？”白鹭拧着我的耳朵说：“来捉奸啊！”我摆脱她的手：“你就傻吧！”她按下接听，我凑近去听，她推开我独自接电话，稍后眉飞色舞地说：“等着吧！一会你老婆就来拜访！”我猛地抱起她扔在床上，上去三两下扯掉她的衣服，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进入她，她深深呻吟了一声：“相公，你轻一点，很疼呢！”我有些怜惜的放慢速度：“璐璐。我要把我的爱都给你。”她深情的抚摸着我的脸：“相公，谢谢你的爱。”我低头轻轻浅浅的吻她，在她疯狂的扭动下，我突然爆发，那种蚀心刻骨的快感令我们沉醉不已。
　　我们慵懒的歪在沙发里喝茶，我打开播放器，欢快流畅的钢琴曲倾泻而出，白鹭说：“你老婆刚才打电话说，要来拜访我，被我拒绝了。”我说：“你还为当初她的无礼而耿耿于怀吗？”她点点头说：“就是，我就是借此为难她，谁让她一开始就那么刻薄了？”我笑着说：“你抢了人家的老公，你还有理了？”她无谓地说：“这怎么会怪我？谁让她守不住自己的老公呢！连自己的老公都守不住，凭什么出来闯天下？”我说：“强盗逻辑！”白鹭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相公，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我希望你别趟这趟浑水，我心里自有分寸，我们在讨论下去肯定会不欢而散的。”
　　我换上运动装，白鹭说：“相公，你要走了吗？”我抱抱她：“没有啊，我要尽量陪在你身边。”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为刚才的事而不开心了呢！”我叹息一声：“她终究是我老婆，我又怎能做到无动于衷？请你三思。”白鹭说：“我就等你这一句话呢！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薄情寡意的人，她肯定还会打电话的，我要给她些挫折才行。”我点点头，她扎上围裙说：“你上会网，我去做饭。”我说：“我们出去吃吧，今天的太阳真好。”她解下围裙说：“好吧，就听你的，我去换件衣服，她换上黑色的靴裤，细高跟的棕色皮靴，她的头发已经拉直，我说：”璐璐，我帮你化妆。“我先用小毛刷在她脸上刷了一遍接近她肤色的粉底，然后再给她打上浅紫色的眼影，我拿起唇彩，大量了一番说：“你的眉毛和唇线接近完美，不用再描画了，这样就很好，很自然。”她说：“真的吗？可我眼角都有皱纹了，这可怎么办啊！”我轻轻按摩着她的眼角：“你早晚用蛋清敷面，在按摩眼角，效果就会好一些。”她点点头说：“相公，我的头发挽起来好看，还是散披着好看？”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说：“嗯，少加点修饰就可以了。”我梳理着她的长发，然后把她两鬓的头发分离出来，在脑后交叉盘起，然后用一根簪子卡好，显得青春而活力四射，我拿过她鹅黄色的丝巾，两角相对而折，用手抓起一些纹落，然后围在她脖子里，最后打了一个蓬松的蝴蝶结：“这样才显得有个性，”她在镜子前扭转着身体，左右看看，满意地抱着我胳膊说：“我很喜欢，像不像你的小玉？”我的心一疼，小玉永远是我心里的痛！她拎起手袋拉起我说：“走了相公！别胡思乱想的了。”
　　在“心连心”吃了饭，我们就漫步在冬日午后的暖阳里，阳光和煦，没有风，我们手牵着手倘徉在火红热闹的大街，腊月二十八，已到了年底，年味已经很浓了，到处张灯结彩，不时响起几声鞭炮声，这一刻，我有些归心似箭起来，我的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父亲打来的，忙接听，却传来女儿稚气的声音：“爸爸，你放假了没有？你怎么还不回来啊！爷爷说了，你再不回家，就不要你了。”我说：“女儿乖，我买好东西，明天就和你妈妈回家，你爷爷呢？”传来女儿清脆地笑声：“爷爷在睡觉，我偷用爷爷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咯咯。我挂了，爷爷快醒了。”我捏着手机愣了半天，白鹭问我：“谁的电话？”我说：“哦，女儿打的电话。”手机又响起来，是老婆张影的：“老公，你出院了没有？”我说：“上午办的手续，明天我们回家吧！回去也好帮咱娘拾掇拾掇，下午你有空吗？我们置办些年货，顺便也给她们买些衣服。”张影说：“对不起，老公。我没能去接你，一会儿公司还要开会，这个月我还差一个单子，不签下来，我年都过不肃静。你先去买东西吧，我要晚上才能回去。”我挂了电话，重新握住白鹭的手，却发觉她的手很凉，忙把她的手放进我的怀里温暖：“璐璐，你冷吗？”她指指心房说：“相公，我这里冷，我一把把她拥进怀里，用我的胸怀温暖她：“用我的心来温暖你，够不够？”她伏在我怀里哭泣，我轻轻抹去她的泪说：“璐璐，你怎么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抵着我的肩膀说：“相公，没什么，你明天要走了，心里有些难过。”她抬起头，笑着说：“好了相公，人家都笑我们呢！我帮你去置办年货！”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铁塔商场”已是人如潮涌，喧嚣的声浪一波压过一波，我们游走在各个摊点，她细心的问我父母的情况，爱好，然后挑选衣服，最后我拎着大小不一的服饰带子挤出商场。此时，夕阳溅落，火红的夕阳将蔷薇色的夕光不遗余力的散落在滚滚红尘。白鹭说：“相公，我想起你写的那首诗歌《两粒沙》。”随后，她轻轻吟哦：
　　海滩上
　　一粒沙遇到另一粒沙
　　一粒沙说
　　我愿包容你
　　于是
　　那粒沙在海滩上磨着
　　砺着
　　终于弄碎了自己
　　可是
　　一阵海浪涌来
　　那粒沙还来不及说什么
　　就被卷进茫茫大海
　　再也无法包容另一粒沙了
　　海滩上
　　只剩下另一粒沙
　　守望着大海
　　等待着那粒沙……
　　她说：“相公，你怎么能写出这样伤感的诗歌？我觉得，我就是那粒沙，磨碎了自己，却被海浪卷进大海。可我不知道，你会为我守候吗？”我握着她的手说：“不，我们不是那粒沙，我宁愿我们是小蚂蚁，可以天天厮守在一起，我想起李商隐的一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就是老天给我的遗憾，有时我真恨，为什么老天不让我早些遇到你。”白鹭的泪滴滴落下：“相公，我心亦是如此，有时感到心里特别委屈，在别人眼里我算什么啊！就想偷偷离开你，一个人躲在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终了余生算了，可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我贪恋你的怀抱，贪恋你的爱……”我用唇堵住她的唇，和她舍生忘死的吻在一起……
　　在“滨河花园”我们再次吻别，我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狠心离开，泪却洒落在寒风中。回到小窝，把自己扔在床上，一动也不愿动，一种莫大的疲倦排山到海般的袭来，我不由得在恍惚中睡去，手机铃声把我惊醒，是老婆：“老公，你吃饭了没有？”我声音有些嘶哑地说：“还没呢，我在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吃。”张影说：“对不起老公，让你久等了，你先去吃吧，我要到九点钟才能回去呢！”我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挂了电话，一看表才七点钟，就拨通了白鹭的电话，在她待机铃声中等了好一会，她才睡意朦胧的接电话：“相公，你吃饭了没有？”我说：“刚才睡着了，你也没吃饭吧，不如我们去‘沸腾鱼锅’吃饭好吗？”她说：“好啊，就是感觉到特别疲倦，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我说：“嗯，你穿暖和一些，外面很冷呢！”我挂了电话，穿上羽绒服走过一条漆黑的小巷，像灯火通明的中心街走去。
　　等我打开酒精灯，锅里的鱼汤开始沸腾时，身穿淡青色羽绒服，围了一条白色貂皮围肩的白鹭才来，白鹭款款坐下，把包放在桌子上，我边往锅里添菜边说：“几个小时不见，精神这么差？”她淡然一笑：“你还不一样？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我牵过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冰凉，就放在我的掌心温暖着：“我回去就觉得十分疲惫，躺在床上谁知惶惶忽忽的就睡着了，她用手背抹抹我的额头：“马上就过年了，别感冒了，要不就吃点感冒药，”我给她放好小碟子，“没关系，我没有这么矫情，我们喝点什么？”她说：“我无所谓，要不喝点白酒吧！御寒的。”我点点头说：“行，喝点“衡水老白干”吧！又实惠又不上头。”
　　各种蔬菜在火锅里翻腾，袅袅香气中，我们碰杯轻饮，我们相视一笑，我轻叹一声：“现在过年过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越来越没有年味了。”白鹭双手托着腮，一番用心倾听的样子，我给她夹了一块鱼肉，小心剔去鱼刺：“记得我小时候过年，进了腊月那真是天天盼啊，尤其盼着腊月二十三的花集，那真是孩子的天堂啊！集市上人挤人，人挨人，男孩最喜欢的花炮，二踢脚，女孩喜欢的头花，灯笼，摆满了整条街。那时的冬天真冷啊！我们村有一条河正好经过那个集市，那时候家里穷，没有自行车，就三五成群的从河里走到集市，那时，我爸爸给我造了一双溜冰鞋，虽然很笨重，很难看，但溜起冰来的感觉，就像飞一样，羡慕的我那些小伙伴，那种感觉真好！”我举杯：“来，别光听我说，喝！”她眼里竟有了隐隐泪光，她说：“我喜欢听你讲你小时候的那些往事，就像我和你又重新活了一次，你接着说。”我擎着酒杯，晶莹剔透的光芒中，映出白鹭流着泪的脸，我放下酒杯，拿起纸巾给她拭去泪水：“你怎么了？不开心吗？”她摇摇头说：“不是，你触动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她握着我的指尖深情地说：“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起过童年的事，我童年的所有记忆，只是母亲的眼泪，爸爸去世早，母亲一手拉扯着我长大，那时的日子很难过，但毕竟母亲还有一份工作，在小时候，只要我有需要，母亲总会满足我们，只是我缺失的父爱，是母亲所无法给予的，在我印象里，我只记得父亲的背影，父亲并不高大，是那种很斯文很秀气的男人，我每当和别人发生矛盾的时候，我就会想，我要是有一个高大威武的父亲那该多好啊！可是我没有，所以，从小时候起，我就喜欢像你这样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你还是说你小时候的故事吧！我很喜欢听哦，你还有小时候的照片没有？有的话就送给我一张。”我摇摇头说：“对不起，我没有小时候的照片，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照过照片，我照第一张照片时，都有八九岁了，那是在我舅舅家照的，还拿了一束塑料花，样子很土也很傻，”她笑着说：“是不是和《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小时候一样，又笨又傻得可爱？”我说：“呵呵，你只说对了一半，人家郭靖是笨点，可人家勤奋听话，我从小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叛逆，冷漠。父亲从我小时候对我就非常严格，他会想出各种各样方法来惩罚我，比如说，站圈，罚跪，可我从没有屈服过，更没有说过一句讨饶的话，母亲时常偷教给我，你爸爸再揍你的时候你就说几句好话，免得皮肉跟着你受苦。我是宁肯皮肉受苦也不肯说求饶的话。”她依然用那个姿势倾听着，我给她夹菜：“吃啊，菜都凉了，”她边吃边说：“你接着说。”我说：“我觉得。我父亲一点都不喜欢我，每天都会对我很凶，我有时候就想，他是不是我亲爹啊？我上小学时，放了学和小伙伴打闹，他用书包在我脑袋上砸了一下，我也回敬了他一下，结果，用书本的棱角把他的脑袋砸破了，回到家，父亲听说了以后，不问青红皂白的把我的胳膊往后一背，用小细绳捆结实，从梁中间穿过，一下子把我拉上梁头，用鸡毛掸子那一顿胖揍啊！我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这还是爷们儿吗？那时的我心里就感受到了一种悲凉，只是不肯洒落一滴泪，后来，我姑父来了，他气哼哼的撇下我，陪姑父去喝酒了，我就这样孤零零的吊在绳子上，荡来荡去，那年我只有九岁，母亲还以为我贪玩没回来呢，直到他们喝完酒吃饭时，母亲才问了一句，父亲才猛然记起我还被吊在梁上，他慌慌张张的把我放下来，母亲搂着我哭起来，和父亲干了一架，我只是木然地看着这一切，不肯哭，不肯说话，就这样木然地看着他们，我胳膊上的淤血半个月才消下去，筷子都抓不住，这双胳膊差点给废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心肠很硬，不再相信眼泪……”白鹭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相公，怎么会这样呢？你小时候竟会受了那么多苦，怎么会没人疼你呢？”我笑着说：“所以老天还是很眷顾我的，让你来疼我，你不该做我的情人，你该做我的姐姐才好。”她抽出手敏感地说：“谁要做你的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想为以后得分手做铺垫吗？”我说：“你瞎想什么呢？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啊，天地良心。”她狡黠一笑：“呵呵，我逗你玩呢！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夜很黑，路上行人渐无，昏黄的灯光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颤动着，发出一种尖锐的哨音。我拉着她的手，安静地走在街道上，走过一条街，白鹭吻我：“相公，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我说：“前面的路很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我要送你到楼下。”我们继续前行，她说：“我最喜欢被你牵着手，慢慢倘徉的感觉，心里幸福的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才好。”到了她楼前，我拥住她说：“我也是，我也喜欢这种感觉，晚安。”我吻着她凉薄的唇，她深情的回应着我。
　　刚回到家，张影就回来了，她脱下羽绒服，一脸的疲惫，我将沏好的茶给她，她喝了几口，说：“对不起老公，让你久等了。”我没言语，她说：“今天下午我给你那个朋友打电话了，她没有拒绝我，也没答应我，老公，你要帮我。”我为难地说：“这要我怎么帮?要不，我喊她出来吃顿饭？边吃边聊，效果还要好些。”她点点头说：“也行，要不，我给她家孩子买身衣服？”我上了床，钻进被窝：“她没有孩子，她有过一个女儿，小时候得病夭折了，你最好再给她沟通时别提她的孩子。”她挤进我的怀里：“知道了，吃饭时你陪我一起去，我和人家又不熟。”我说：“我不会去的，陌生人的单子做起来才更有挑战性啊！”她在我怀里纠缠：“你帮不帮？”我只有妥协：“好好，我帮还不成吗？你怎么感谢我？”她软软地说：“今晚我陪你爱爱好吗？”我叹息道：“我不想把爱爱当做我们的交换条件，那样很无聊，也很伤感情。”她抚摸着我的脸说：“老公，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公，我发觉你像变了一个人。”我的心一动：“哦，怎么个变法？我怎么没有觉得？”她的手在我身上游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彬彬有礼，你是不是连和我吵架的兴趣都没有了？”我说：“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好好地，我们吵架干嘛？你好日子过够了？”她有些伤感地说：“不是，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难受，就像突然间失去对手那样茫然，这种客气，隔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老公，你是不是对我没有感觉了？我抚摸了你半天，你却毫无感觉。”我掩饰地说：“你太敏感了，我都三十了，哪像年轻时那么一触即发啊。”我的手在她那里抹了一把，她那里已经一片濡湿了，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我说：“你吻吻我，我就好了。”她激情似火的覆盖在我身上，一路重吻轻咬，我不由得想起和白鹭在一起时的欢爱，我不由得内心感叹，我和老婆真的没有激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