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谁会最在乎我

　　我收拾好焊钳，准备焊弯头，随风凑过来说：“袁兄，怎么歇了这么多天？没被那两个女人给吸干吧？”正说着，白鹭打过电话来，我转身接听，电话中，她笑嘻嘻地说：“相公没事吧？还能上班吗？”我说：“滚！臭不要脸的，你和随风都问这么无耻的问题！我老婆这个月的任务完成不了，她让问我，你买她的保险不？我告诉她，我早把你的号码给删除了，她却非要让我找到你。”她笑着说：“那好啊！我正想着会会她呢！她只要能打动我，我肯定买，多少钱无所谓。”我说：“这岂不是一个笑话？老公给老婆牵线去找小三做保险？我有病啊！还是嫌天下不乱啊？”她笑个不停：“呵呵呵，你不说，她又不知道。”我说：“只要你不怕，我就把你的号码给她，你们对着掐架去吧！不过，你可不能反水，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回头算计我，听到没有？”她笑着说：“傻相公，你想哪去了？”我挂了电话，把她的手机号码发给张影。
　　下午停电，我用气割給弯头打坡口。打完坡口，就来电了，我接好磨光机修磨坡口，这是一个直径一米六的弯头，我把磨光片伸进坡口，修磨里面的氧化铁，磨光机突然被坡口夹住，劲道大的我抓不住，磨光机脱了手，从我脸颊上滑下来，脸颊上觉得一疼，一瞬间，血猛然洒落，不远处的随风惊叫一声，跑过来，掏出一团卫生纸按住我的伤口，大声喊经理。经理一边打电话，一边跑过来。钻心的疼痛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经理喊了一辆出租车过来，经理说：“师傅，快送我们到附近的医院！”随风说：“不行，他伤在脸上，伤口太深，恐怕已伤到骨头，这边的医院怕治不了！”随风把我安置好，对司机说：“师傅，你用你这个车最快的速度，把我们送到聊城的脑科医院！”血依然顺着卫生纸流下来，随风将一卷卫生纸撕开，都按在伤口上。随风又给脑科医院打了急救电话，让他们做好应急准备。
　　到了脑科医院，我就被送进急救室，经医师的会诊后，确定做内外两层缝合手术，并做好手术前的消毒工作。一个小护士给我打上麻醉针，强劲的麻醉牵动我的嘴角剧烈地抖动，依然能感到疼痛，像万蚁噬骨一样难受。我紧紧咬住牙关，拳头捏的“咯咯”响，那个小护士一边清洗一遍边鼓励我：“哥，你再坚持一会就好了!里面的脏东西太多，不消毒彻底，会影响后期的缝合手术。”终于做完消毒工作，开始缝合，随风说：“大夫，希望你缝合的仔细一些，尽量不要在脸上落下太大的伤疤。”医生说：“只要不发炎，愈合后基本上看不出伤痕。”经理低声给随风商量：“人家院方让咱交三千住院费，我暂时手头上也没有这么多钱，咱先想点别的办法，发工资我立马打倒你们卡上。”随风为难地说：“我更没这么多钱啊!”外面有人催：“十二床去交住院押金！”我不忍心看他们为难，掏出手机扔给随风，随风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通，我知道他肯定拨的是我老婆的手机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说：“嫂子的电话打不通。”我示意他打白鹭的电话，白鹭很快就接了电话，随风把事情大概情况一说，她却半天没有反应，随风愣了一下说：“掉线了，我在打过去。”我摆摆手。
　　不到一刻钟，神色惊慌的白鹭就闯进病房，我已经做好了缝合手术，伤口也已经包扎完了，我躺在病床上开始输液，整个脸上都木木的，没有感觉，更无法给她说话，白鹭掏出钱给随风：“兄弟，麻烦你把他转入特护病房。”然后她就蹲在我床前，握住我的手，泪流满面地说：“相公，你还疼吗？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我只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我转进特护病房，特护病房是一个独立单间，里面电视空调齐全，当然，价格会不菲的，我开始打点滴，经理对随风说：“没什么大事我先回去了，你就在这里盯着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随风送经理出去，白鹭问随风：“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吓死我了！”随风把经过说了一遍，白鹭责备我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兄弟，你忙去吧！这里有我照看就行了。”随风也不愿做电灯泡：“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白鹭送随风出了门。白鹭打来一盆清水，用来给我清洗脸上的血痂，白鹭吻吻我的手，并放在脸颊上，因为输液的缘故，我的手很凉，她就一直这样暖着我的手，爱怜地说：“相公，你累吗？睡一会吧，我看着你。”疲倦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我沉沉睡去……
　　睁开眼睛，天已经入夜了，淡蓝色的灯光下，白鹭依然凝视着我，我想说什么，却扯动伤口，钻心的疼痛，令我痛苦不已，悲从心来，泪不由的溢出，白鹭忙给我擦拭：“相公，你很疼吗？”我只是心里感到很委屈，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眼泪依然忍不住地流淌，在我最需要老婆照顾的时候，她却不在我身边，让我情何以堪？心里又怎么能释怀？白鹭轻轻吻去我的泪，柔声说：“相公，你怎么了？你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陪伴么？别难过了，会影响你的伤口的。”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我示意她把手机给我，白鹭打开免提，传来张影压低的声音：“老公，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我在开会呢！不方便接听电话……”一股怒火冲上心头，我伸手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地板上，心里恨恨骂道：去死吧！没心没肺的东西！白鹭忙将我按在床头：“相公，你发这么大的火有什么用？她又不知道你受伤？”我心里不由得冷笑，就算给她说了，她也决不会像白鹭一样义无反顾地赶来。所谓的业务，那是比她亲爹还重要！一阵怒火攻心，伤口传来阵阵疼痛。我含混不清的叹息了一声，抓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到：你去吃点东西吧！我一个人就行，白鹭明白我的用意：“我不饿，相公。我要陪着你。”我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然后用手指指她家的方向，让她回家看看。她点点头说：“我回家收拾一下就回来。”她起身吻吻我的唇：“我去给护士交代一下，你可不许再乱发脾气了！”她给我盖盖被子，推门出去了。
　　她只用了一会功夫就匆匆回来了，我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划到：“你吃饭了没有？这么快就跑来了？”她笑笑说：“相公，你饿吗？”我指指嘴，话都没法说，咋吃饭？护士来换药，白鹭问道：“大夫，他的伤口没事吧？”护士一边换药，一边说：“伤得挺重，内外缝合的，愈合的快的话，也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尽量别扯动伤口。”我心里暗自叫苦：天啊，让我怎么解手啊！想什么来什么，立刻觉得内急起来，忍了一会，实在忍无可忍了，就在她手心比划，她没有领会到我的意思，我指指卫生间的地方。她明白了，从床底下拿出一个便盆，我摆摆手，要自己解决，她忙把我按下：“你躺着，大夫刚说了不让你乱动，我来帮你。”她掀开被子，解开我的腰带，我觉得脸一定红了，她帮我掏出工具，放在便盆上说：“好了相公，你尿吧！”她帮我倒了便盆，擦擦手说：“呵呵，你还害羞了？你刚才脸都红了。”我拉过她的手写到，谢谢你，我爱你。她淡淡一笑，俯下身，咬着我的耳朵说：“呵呵，相公，你那里柔软的时候真好玩，我很喜欢。”我在她脸上用手指刮刮。
　　输完液已经十点多了，为了能让我睡得舒服一些，她把我身上的衣服脱的只剩下内裤，她抱了一床被子蜷缩在沙发上睡：“相公，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睡了，让别人看到要多难为情啊！你有需要就喊我。”我点点头，她低下头吻我：“相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