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天注定(四)

第四章
夕阳如血。
司徒清走出江府，眼神恢复了平静，似乎在心里酝酿着什么，但是不为外人所知，或许只有司徒镇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吧。
“江浩那个老狐狸真是气死我了，若不是公子拦着，我早就要他的命了，公子面对他的言辞却毫不动怒，莫不是公子已经猜到他会这样做？”
司徒镇依然笑容不减，但眼神却很犀利，“跟他这种人动气，值得吗？让他受到惩罚也不急在一时，他在金城也有一定的声望，若是他突然死去，那与他交好的人会怎么想，总不能告诉别人说江大人是因病突然猝死吧，再说树大根深，想要彻底铲除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应该怎么做，还要从长计议。”
“公子说的是。”
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今晚的月光很明亮，司徒清站在窗前沉思着，他是在沉思两年来自己所做过的事吗？还是在想今天在江府和江浩说过的话，他是世子，就应该有做世子的胸襟和胆量，以后他要面对的还有很多，难道他要做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吗？
“公子，这两年来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的喜怒哀乐，最了解的人就是我，有什么话不妨对我直说，何必放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司徒镇一直都是这样，每一次无论他遇到什么困难还是有什么烦恼，他都会在司徒清身边，听他倾诉，但是这一次，司徒镇只能陪在他身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靠他自己。
“公子，已经两年了，如果公主真的想我们找到她，早就找到了，何必那么辛苦。”
司徒清笑了笑，“你呀，又在胡说些什么，每天脑子里只想着找公主和我交给你办的事之外能不能想想别的事情呀，每天都把这些事挂在嘴边，你不觉得厌倦吗？”
“我一向都这样，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做作，这一点我是跟公子学的，想起以前的公子就是这样的，行事虽然怪异，却很潇洒，但在那次婚礼之后，以前的你就不见了，到底为什么，为了谁，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向皇上请旨要出来找公主，本来我是不想你这么做的，但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我才会和你一起出来，如果找到公主之后，你会怎么办，将她带回皇宫，接受皇上再一次赐婚，眼睁睁看着她成为你的嫂子，这样你就不会想她了吗，或许别人可以，你却不能。”
司徒镇一向少言少语，但他今天话却显得有点多，他是想让司徒清找回自己吗？还是害怕看到司徒清的改变呢？
司徒清就这样看着司徒镇，没有说一句话，或许司徒镇说得对，难道真的非要这样解决不可吗？属于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去争取，难道真的要等到爱情离开的那一天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成为他人之妻，而且同住一个屋檐，这样真的好吗？
其实，司徒镇说的他不是不明白，“你说的全对，这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事了，所以我要亲自解决这件事，如果在这样下去，对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好处。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这时，司徒镇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好回复：“我也只是想关心一下公子而已，别无其他，若公子介意，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好了。”
“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收回，你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司徒镇不语。“好了，和你开玩笑而已，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已经离开王府两年多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如何，你代我回王府一趟，我则继续寻找天瑶的下落，我们在扬州见面吧。”
“是，公子交代属下办的事，属下一定办妥，请公子放心。”
翌日，司徒镇便赶回王府。

江府。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玲珑才回来，听如意说水柔要找她，她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急急忙忙向水柔的房间跑去，打开门，走进房内，“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玲珑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的玲珑终于肯回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总是溜出去玩，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在江府呆了，赶紧收拾包袱离开这里吧。”
玲珑刚想开口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头就走了，来到前院，看见如意正在打水，玲珑径直走过去的时候，被如意叫住了，“喂，怎么这么没礼貌，见了我都不打声招呼，怎么，拿着包袱准备去哪里呀，不会是你不识抬举惹怒了小姐，她把你赶出府了吧？”
“那又怎么样？”
“唉，真是风水轮流转，想不到备受小姐宠幸的丫鬟玲珑也会有北小街赶出门的一天呀，你走了，那小姐又要换丫鬟才行，不知道下一个被宠幸的人又会是谁呢？”
自从玲珑进了江府之后，伺候水柔多年的如意被她赶去和其他下人一样，每天只管洗衣做饭，做一些粗活，那是辛苦得要命，而玲珑刚来不久就开始侍奉小姐左右，这让如意从三十三重天一下子跌到十八层地狱，因此对玲珑怀恨在心，现在玲珑离开江府，她不来对玲珑落井下石、冷嘲热讽那才叫怪呢。
玲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你少在这里落井下石，现在离开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你以为我真的想留在这个鬼地方伺候你们家小姐吗，跟你说句实话也无妨，你们家小姐挑剔得很，总是爱摆大小姐的架子，我玲珑一个小小的丫头，实在没有这个福气伺候这尊大菩萨，这件美差就交由如意姐姐你去做吧，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倒是很愿意给你一个忠告，今日的小姐已不是往日那个小姐了，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小姐不高兴了，也会像我一样把你赶出门的。”说完拿起包袱扬长而去。
如意被气得火冒三丈，“你……你再胡说什么，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如果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会让你双倍偿还，你给我记清楚……”
玲珑离开江府之后，在金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不禁在想：老天爷怎么如此不公平，为何我做什么事都连连碰壁，现在天色已晚，身上的盘缠又不够，今晚要如何度过都是一个问题，哎，老天爷你教教我改怎么做吧。
“玲珑小姐，”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玲珑转身，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玲珑小姐，我家公子请小姐到醉月楼一聚，请。”
玲珑有些迟疑，“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家公子，凭什么要我跟你走？”
“小姐不认识小的没关系，只要我家公子认识小姐就行，小姐，请吧。”
玲珑想了想，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看眼前的这个人不像是坏人，去看看又何妨，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离开就是了。
“好吧。”
来到醉月楼，上了二楼的东厢房，酒菜已经准备好了，玲珑环视四周，看见一位公子正坐在桌前，走过去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你叫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我与你们旧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跟踪我，就算真与你们结怨，也应当光明正大向我索命才是，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年轻人见玲珑还未就坐，站起来彬彬有礼地说：“姑娘先请坐，姑娘是误会了，在下并没有恶意，在下只是想劳烦姑娘移驾醉月楼与我赴宴而已，在下略备薄酒款待姑娘，只为答谢姑娘，姑娘不必惊慌。”
玲珑还没弄清楚状况，但是在她的心里已经觉得很是奇怪，她想问清楚，只是不知怎么开口，只是坐那里。
“姑娘怎么不起筷啊，你是怕我在这桌饭菜里下毒不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公子，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何要请我吃饭，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难道你没有打算跟我说清楚吗？”
年轻人笑着说：“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姑娘真是善忘，上次你在街上撞见的那个乞丐……”
玲珑听了年轻人的解释，就更加奇怪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但不管她怎么看，眼前的这个人跟她那天撞见的那个乞丐扯不上任何关系，“别开玩笑了，看你的打扮并不像我撞见的那个乞丐，不过仔细一看你的样子和他有点像，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装扮成乞丐吗？像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
“理由很简单，富裕的生活过久了也会腻，偶尔换个生活环境试试也不错，体验一下下层人们的生活也是一种享受，所以我才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在街上向路人行乞，结果我在街上等了半天一个铜板都没讨着。”
玲珑漫不经心地说：“你做什么与我何干？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离开了，告辞。”
“姑娘不必急着走啊，我想问问姑娘，在这金城，哪一家的的生意是做得最大的？”
“那还用问，当然是城西的进修绸缎庄啦，那里无论是丝绸还是布料都是全金城最上等的货色，而且价格合适，，特别是少东家，做生意深得家父真传，生意自然红火。”
“哈哈……说得好！和姑娘谈了那么久还未自我介绍，我叫阳皓，正是锦绣绸缎庄的少东家，未请教姑娘芳名。”
玲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什么？玲珑的耳朵没听错吧，绸缎庄的少东家竟然是眼前这个人，难道他就是欧阳善的儿子？
阳皓看着玲珑一副怀疑的表情，“怎么，很奇怪吗？我的义父欧阳善膝下无子，我是被养父收养的义子。”
“公子叫我玲珑就可以了。”
“这么晚了，为何一个人在这大街上走，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唉，此事说来话长，我是被我家小姐赶出来的，现在天色已晚，我身上的盘缠又不够，只好在街上闲逛。”
阳皓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原来如此，难怪姑娘会在街上闲逛，原来是被人赶出来的，按理说一个女孩子都很怕黑，再说今天天气不太好，又会有谁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出行，你是被赶出来的那就难说了。”
玲珑有些生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嘲笑我有家归不得吗？实话告诉你，现在我自由了，到哪里都一样，本来今天我的运气就不好，谁料到又被某人‘请’到这里来，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就算你要答谢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请我啊，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算什么……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阳皓见玲珑生气了，马上堆起笑脸，“是是是，玲珑姑娘说得对，是在下的不对，我在这里自罚三杯，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既然今夜你无处可去，就在醉月楼住一宿，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接你，到时候你会得到一个惊喜。”说完便起身离开。
“喂……等一下，你是什么意思……”阳皓对玲珑的话不予理睬，玲珑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想：这到底算什么，我和他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也不用大费周章谢谢我吧，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翌日，醉月楼。
今天，玲珑比往常起得要早，她打点好一切之后，有人敲门，她打开门一看，是阳皓家的家仆，对玲珑恭敬地说：“玲珑姑娘，马车已为您备好，我家公子正在楼下等着，烦请姑娘随我来。”
玲珑以为昨晚的那番话阳皓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行不到真的言出必行。二人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气氛有些紧张，玲珑的心里很不自在，为了打破僵局，她开口道：“阳公子，你这是带我去哪呀，最起码你也该告诉我现在去什么地方吧？”
阳皓笑了笑，说：“姑娘别急，到了自然会知道，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不一会，马车停下来了，他们下车一看，眼前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旷世奇景，只是前面流淌着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河里畅快地游着，小河一直绵延至远方，在河的不远处有一间简陋的小茅屋，周围还有一些茂盛的梨树，梨花盛开的时候，微风一吹，还会闻到一阵阵的花香，有时候独自一人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也是一个享受。
“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到什么地方呢，这里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这里虽然没有特别的景色，但这里远离了金城的繁华和喧嚣，能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每次我有心事或烦恼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看着流水，吹着微风，平复自己的心情。这里还流传着一个传说。”
“传说在这条河的对岸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虽然不富裕但也安贫乐道，丈夫是个读书人，每次入京考试都希望自己能够高中状元，然后接自己的妻子到京城去过好日子但每一次都名落孙山，他没有灰心，在下一年的考试中他高中了，从此就在京城里住下，再也没有回去。”
“他的妻子见丈夫一直没有回家，多年来每天都来到河边望向远方，希望有一天她的丈夫能回来接她，但事与愿违，一直等都毫无音讯，后来他的妻子死在了河边，因此有人把这条河称为望夫河。”
“原来如此，虽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但听起来还是很感人的。”
“姑娘今后还有何打算？若不嫌弃，姑娘可到在下的寒舍小住几天，等有了打算再行离开也不迟。”
玲珑看着他，虽不知他心里打的是什么注意，还是拒绝了，“你少来，我从江府走出来，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吃尽天下美食，游历大江南北。昨天谢谢你的款待，钱我会还给你的。”说着将手伸进包袱准备把钱还上，但是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银子。
阳皓在一旁看着，见玲珑身上并没有那么多钱，说：“好了，你别再找了，我用的只不过是几百两银子而已，区区几百两银子算什么，就算千两夜不在话下，我不用你还了。”
说着将玲珑拉上马车，玲珑再车上为自己辩解，“阳公子，不是我不想把钱还给你，你也看见了，我身上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钱。”
阳皓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锦绣山庄外，马车停了下来，玲珑和阳皓相继下了车。
“玲珑姑娘，这里就是在下的寒舍。”说着把玲珑领进庄内。
他们二人直接走进大厅，大厅装饰典雅，墙上还挂着几幅名贵的字画，玲珑看着字画，笑着说：“看不出来阳公子还是一个喜爱收藏书画之人。”
“让姑娘见笑了，我对书画那是一窍不通，这些都是家父的喜好而已。”
他们正说着，家仆来说：“公子，老爷回来了。”阳皓转身，看见欧阳善正面带笑容，大步走进大厅，阳皓迎上去，“义父，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过两三天才会到家吗。怎么……”
欧阳善坐下来喝了口茶，“这次的生意进展得比预期的要顺利，买家还出高价买下了所有的绸缎，这次远行，我还赚了不少，想快点回来看看我的儿子会不会又到外面行骗啊。”说着撇见在一旁的玲珑，“这位姑娘是……”
“哦，义父，光顾着说，忘了跟您介绍，这位是玲珑姑娘，是我新结交的朋友，是我邀请她到我家小住几天的，义父，您不会介意吧？”
玲珑听见阳皓说自己是他的朋友，狠狠地踩了阳皓一脚，“谁是你的朋友啊，我跟你只不过是认识几个时辰而已。”
欧阳善走到玲珑面前，笑着说：“玲珑姑娘，既然你是皓儿的朋友，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不要客气，尽管住下来好了，我这个义子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你要小心点才是。”
阳皓停了并不示弱，“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奸巨猾，唯利是图。”
“有儿子这样跟父亲说话的吗？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散尽千金收买人心。”
“你为了可以在商界一手遮天，设下陷阱，让你的对手倾家荡产。”
“你居心不良，心怀鬼胎，阴险狡诈。”
“你心口不一，阳奉阴违，难怪别人都成你为‘笑面阎罗’”
玲珑听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阳公子，你不做商人还真是有点大材小用。”
阳皓对玲珑说：“好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是金城一年一度的灯会，晚上我陪你一起到河边放河灯，你一定会玩得很开心的。”
夜，玲珑在山庄的某个地方走着，今晚的月亮像往常一样，将银光洒向人间，但现在的月亮并不是月圆，而是月缺，玲珑停下脚步望着遥远的星空，或许她在想失忆前的点点滴滴，或许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自己恢复所有的记忆，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
这时，一个声音传入玲珑耳中，“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呀，我家的客房还是不适合姑娘呀，像姑娘如此高贵的身份应该住在深宫大院里才对。”
玲珑转身对阳皓说：“高贵的身份？别笑死人了，像我这样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拥有高贵的身份，你为我准备的客房我十分满意，我只是没有什么睡意才出来走走。”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阳皓突然开口，“今晚真是遗憾，看不到月圆，月缺总是给人一种失落的感觉。”
玲珑笑了笑，“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但不管是月圆还是月缺，都有其独特的魅力，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祝你有个好梦。”说完转身沿着回廊走回房间。

在某个地方，有一对男女在花丛中散步，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天瑶，如果以后我们能像现在这样该多好啊，只可惜皇上将你许配给我大哥，等你成亲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子，言行举止都会有所改变。”
“不会的，我不会嫁给你大哥，我向父皇说明一切，让他改变主意给我们赐婚，父皇最疼我了，到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你休想！司徒清，天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谁也别想将她从我身边抢走！”说着司徒羽拔出剑向司徒清的胸口刺去……
玲珑从梦中惊醒，被吓了一身冷汗，她望向窗外，已是清晨，原来那只是一场梦，这让她舒了口气，那在梦里出现的两个年轻人是谁？
这时，丫鬟推门进来，“小姐，该梳洗更衣了。”
玲珑换上衣服，打扮一番后走出房间，来到院子时又看见了阳皓，阳皓向她打了声招呼，“早啊，这么早就起来了。为什么不多睡一会，晚上有没有做好梦啊？”
不提还好，养好这么一提，又让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但她若无其事地说，“我昨晚睡得很好，至于好梦……”玲珑看着阳皓好奇的眼神，“很可惜，没有。”阳皓正想继续问下去，被她的一句‘没有’打了回来。
玲珑回到房间一直在想在梦里见到的那两个年轻人是谁，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去想就是想不起来。
夜幕降临。进城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阳皓来到玲珑房外，正要敲门，正碰上玲珑把门打开，“玲珑，我们去看灯会如何？”
“哦，走吧。”
今晚，金城里果然很热闹，街上的小吃可谓是琳琅满目，还有各式各样的河灯和灯谜。玲珑看着街上热闹的景象，那些不开心的事全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不一会工夫，她就买了两包栗子，一杯冰梨茶，一边喝一边玩，还买了一盏河灯，写下心愿放进河里，让它随水流漂去。
阳皓好奇地问：“你许了什么愿望，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这是我的心愿，与你没关系。好了，河灯已经放了，我回去了。”
“喂，今晚还有很多节目我们还没有去看，这么快就回去，那也太扫兴了吧。”
“你听着，我只是来放河灯而已，现在已经完成了，不回去要干嘛？”
阳皓只好无奈地和她一起回山庄。
在下游，一个人把玲珑的河灯捡了起来。
翌日，锦绣山庄。
玲珑决定向阳皓辞行，毕竟她长期留在此处亦非长久之计，总有一天要离开，只是时间问题，于是她收拾好行装，向阳皓辞行。
阳皓见玲珑拿着包袱，问道：“你要离开，为什么不多住些日子，难道是庄内招待不周？”
玲珑忙说：“不是的，阳公子，庄内的人视我为上宾，我又怎么会认为招待不周，只是，玲珑知道，长期住在贵庄非长久之计，而且，我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只是这一路上，盘缠已用尽，这才应阳公子的邀请，到贵庄小住几天。”
阳皓随即拿出三千两的银票，递给玲珑，“这些银子你先用着，算是我的小小心意。”
玲珑看着银票，并没有去接，“这……”
“你拿着，这些钱算我借你的，我们的生意各个县都有分号，有需要随时找我就可以了。”
于是玲珑接过银票，离开山庄，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