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第三十五章 家壮学艺

　　掺杂沙子的公粮顺利的通过了验收，增加了俊娃的信心，以后，每次俊娃家上缴公粮的时候，俊娃都要再粮食里掺杂沙子，这就像吸大烟一样上瘾，不给公粮里掺杂沙子，俊娃的心里就不好受。清江村的人是南山猴，‘耍贫卖尖’不用学，人人都会，家家都引用了俊娃公粮里惨沙的办法，欺骗国家人民，让人恶心的说不成。遭报应，会遭报应的。这不是报应来了，俊杰和俊英被枪毙的消息，在全县轰动了，众说纷纭也挽救不了他们亲兄热弟一起上路的现实，一个家庭里一次送走两个年轻的生命，发生这种悲剧，确实是全国少有。偏偏让旺星家遇上了，这能怪谁，只能怪旺星两口子，一辈子心思都用在咋样去算计别人，遭报应了吧！我不是在看他们家的笑话，而是觉得寒碜。痛恨俊杰和俊英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在痛恨中惋惜他们俩的豆蔻年华。俊杰和俊英走上这一步，其实最主要的责任在于赵改玲。赵改玲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俊杰和俊英从小到大，她从来就没有阻止俊杰和俊英偷东西，小时候他们在谁家偷一颗针回来，赵改玲从来就没有过问针的来历，只是一个劲地说：“看我娃能成的很么，还知道给妈拾一颗针回来。”父母都不是一面好镜子，咋能让孩子照出好影子。从偷一颗针到偷鸡摸狗再到打家劫舍，再到偷的连命都偷的断送了，这期间如果赵改玲能尽一份母亲应尽的责任，最起码能保住两个儿子的性命，一错造成千古恨。当赵改玲抱着两个儿子的骨灰盒的时候，那伤心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没有被气死，却气得中风了。半身不遂地躺在炕上，咧嘴、瞪眼地哭不出来，口水不停地从半边嘴角流了出来，左手向外歪曲，手指头拱的像鹰爪，伸不直，用力拽也拽不直，就那样的弯曲着,人扶着走路，右脚能踏实，左脚却一蹽一蹽的。口水不住的往下流，一见人就哭，不管村里的大人娃娃，只要她看见了就冲着人家呜呜地哭。她落到这步天地，也实在可怜，村里大人娃娃都不愿意看见她，看着她也寒碜就觉得惜惶，两个墙头高的小伙子，一起没了，惋惜、心痛，村里人几乎都同情她。
　　俊娃两口子悲喜交加的伺候了赵改玲一个月就不管了，凤仙嫌弃赵改玲吃呀喝呀的唠叨，赵改玲时时刻刻都在哭，听得凤仙嫌颇烦，就不再伺候了，常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村里人也没有杂骂俊娃两口子，没有杂骂，俊娃两口子就觉得自己没做错。接着悲喜交加的过着他们的小日子，俊娃两口子，在心里喜的是家里男娃只剩下俊娃一个了，俊杰和俊英偷呀抢呀，打拼下来的这份无可非议的丰厚家档，就归于俊娃了；悲的是俊杰和俊英都是俊娃的亲兄热弟，他们手足情深，俊娃那有不悲伤不心疼呢？想到俊杰和俊英的死，俊娃在心里就痛恨他的父母没有教育过他们兄妹几个，没有告诉过他们那些事是可以做的，那些事是不能做的，从一颗针就偷起，他妈没有阻止他们，反而怂恿他们。人走上坡路很难，走下坡路很容易哩，让他们兄妹一步步走上歧路，当他们兄妹知道偷窃是犯法的事情，已是无法回头了。所以俊娃对旺星和赵改玲不冷不热。
　　最可怜的是旺星，两个儿子娃没了，一夜之间旺星的头发全白了，眼睛陷进眼眶里，浑浑浊浊的看人，瓦瓷瓦瓷的，没有了灵活性，再加上炕上躺着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要人伺候。三个月不到就将旺星折磨的失了人形。他每天伺候着赵改玲的吃喝拉撒，他心里也很颇烦，喂药、喂水，端屎借尿，人老了体力不支了，每次给赵改玲翻身捶背，都会把他累的半死不活。养儿防老，可是旺星老了跟前却没有一个儿女，老了老还要撕心裂肺地经历着白发人送黑发人悲剧，死了的两个儿子好坏就不说，可是活着的儿女们，却没有一个人对旺星和赵改玲嘘寒问暖过，俊娃两口子十天半个月都不进旺星老两口住的院门，他们已经从谢家的老院子搬了出去；俊婷将俊雅一伙女娃领走后，再也没有回过清江村，清江村谁也不知道她们在外面干啥哩。每次俊雅给家里打电话和彩玲、绣姑给家里说的一样：“我们很好，这里的钱好挣，给你们寄一千块钱，注意好你们的身体骨就行，我们上班很忙，没事了就挂了。”还没有等家里人说话，电话就挂断了。弄得几家大人心里没有底，却说不出有何蹊跷。
　　旺星只能一个人承受着悲痛、伤心、和孤单，虽然赵改玲活着，可是赵改玲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开始刚得病的时候，左腿一蹽一蹽的还能勉强地走路，可是自从摔了一跤，再也没有站起来过，躺在炕上不能动弹，一切都不能自立了，加上她比较胖，旺星想给她翻身也翻不动，旺星也就不管了。没几日赵改玲的身上就压出褥疮，很快赵改玲的身上生了蛆。蛆芽子在赵改玲的身上爬行、蠕动，赵改玲的溃疡面成了蛆芽子繁衍生息的地方，白花花地覆盖了一层不停蠕动的蛆。腐烂味道加上尿骚味，赵改玲躺的炕屋里就没有办法进去人。可怜的旺星就在这样的环境了，躺着一张临时支起来的木板床上，将他的一生彻彻底底的反省了一下，他才觉得他的一生是罪孽深重的一生，最让他后悔莫及的是他做了一件对不起俊娃的事情，他用金钱诱导了凤仙，他给谁戴绿帽子都不过分，可是他却鬼迷心窍地给俊娃戴了绿帽子。虽然他心里知道俊娃不是他亲生的骨肉，但俊娃是他亲亲的侄儿。他之所以糊涂的做下对不起俊娃的事情，是因为他永远放不下他的欲望，心欲让他这个亚健康的男人，老想着让自己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男人。在这方面成就一个男人的自信，是要靠女人的。
　　旺星躺在木板床上，将自己的一生想了一遍，将他和凤仙的事情想了一遍，凤仙后来对他的态度，让他再一次滑落，他一辈子都想当一只勇猛的狮子，可是他始终只是一只狗熊，旺星想到这儿，他下了床，爬在窗子上看，黑压压的夜里没有一颗星星，山谷里一声接着一声的豆腐虫（一种鸟，清江村人认为豆腐虫彻夜的叫，清江村就会死人的。）叫唤的很厉害，憨玲家的狗一声长一声短的哭叫着，整个清江村沉没在阴沉沉气氛里，这种气氛让清江村人感到害怕，旺星却不害怕，他看着天空自言自语起了：“人们都说俊杰和俊英是凶死鬼，放他娘的狗屁，俊杰和俊英你两个要是真的厉害就将清江村搅合的鸡犬不宁才对哩，咱们家这一门人就这样遭了报应，上天破了咱们家的龙门阵，呵呵，哈哈哈，我和你妈也来找你们了。”旺星走到赵改玲的炕边，掀开赵改玲的被子，赵改玲没有知觉的躺在那儿。旺星解开她的衣服，想给她洗个身子，可是旺星搬不动她，身上的蛆密密麻麻地滚落到炕上，又蜂拥般的爬到她的身上，旺星咋样都扫除不了这些蛆，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想最后看一眼赵改玲的下身，当他解开赵改玲的裤子，一股熏死人的恶臭味扑鼻而来，让旺星恶心的想吐。旺星不看了，取出赵改玲的寿衣，一件一件的盖在赵改玲的身上，一共是七件，他看了一眼赵改玲，除了赵改玲的呼吸能证明她还活着之后，她躺在那儿和死人没有区别，旺星笑着对她说：“改玲呀！唉！我想给你将衣服穿上，可是我实在……挪不动你，这样也好，我们也算是双宿双飞了，现在国家提倡火化，不让土葬，咱们一辈子都不将国家的政策当一回事，觉悟低呀才引来咱们的不幸，咱们今天好好地实行一回国家的政策，养儿女靠不住，咱们靠自己，咱们自己火化咱们自己，还省事里。咱们还有这些房子给咱们陪葬哩，咱们就知足吧！好啦，我该拾掇我自己了，你就好好地看我……”他倒了一盆子热水给自己洗身子，他看了看自己的东西，寓意深长地说:“老了，一切都干瘪了，我一生只为你活着，可是你却不争气，从来就没有让我活的舒坦。”然后他赤裸裸地将屋里所有的地方都泼上汽油，再穿好他的寿衣，躺在赵改玲的身边，颤抖地点燃一根火柴。
　　寂静的夜里一声一声的豆腐虫叫的香月娘睡不着，吓得她叫醒平民叔，两个人就躺在被窝里说话，狗叫的很厉害。平民叔用一只胳膊抱紧颤抖的香芹娘：“你咋抖的着厉害，狗哭不好，出事也不会出到咱们家，咱们没有做亏心事，就不害怕。”香月娘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也知道，可是我的眼睛老跳，俊杰和俊娃死了，恐怕清江村就无宁日了，你听，大毛家的狗哭的那样厉害，二毛被法办了无期徒刑。会不会他也出事呀？”正说着窗外一片火红，一股浓浓的的糊焦味弥漫过了，平民叔意识到起火了：“快起，阿达失火哩。”两口子就急忙开灯穿衣服。等平民叔和香芹娘打开院门一看，旺星家已经是一片火海。平民叔赶紧进屋在大喇叭里喊：“快起来，救火呀，旺星家失火啦。”清江村人这才从睡梦里醒来，去救火。盆子、水桶泼出去就收不回来，火势太大，将清江村映照的通红，直到黎明时分，大火才被熄灭，清江村救火的人们脸上涂抹的五花八门，不知所措的站在一片余烟未尽地方发瓷眼。
　　旺星家就这样化为灰烬，俊娃从此就精神失常。谢家的悲剧教育了整个清江村，年轻人再也不敢在外面胡作非为了，老老实实地地收破烂，要么就在312国道上干活，312国道的建设给清江村人带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致富机遇，村里的年轻人不再去城里淘金了，清江村的人们又从城市里退潮般的回到农村，有能力的人在312国道上包工程，没有能力的人就跟着有能力的干活，清江村也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就连没有劳力的老人，也在离工地不远的地方，卖茶水、卖茶叶蛋、卖凉粉、也有办个小超市的，直到312国道的贯通，清江村的人们才有了一丝清闲，同时村里的二层小洋楼也如雨后春笋般的拔地而起，将村里原先很了不起的瓦房比的黯淡无色了。为了能生一个儿子的大毛，在城里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将三个女儿都偷偷地送人了，心灰意冷地回到清江村，看着村里很多人都盖了小洋楼，就后悔当初不该逃避计划生育，儿子没有生下，却将自己的光景过得滑落在别人的后头，三间新瓦房也被计划生育小组的人拔光了屋顶，只留下四面土墙伫立着，更显得凄凉而寒酸。村里和大毛同龄的人，谁家里不是盖的青堂瓦舍的，少国和少华兄弟俩在312国道上包工程，已经成了清江村的首富。这是大毛更加后悔自己的这几年的荒唐决定，看着他的堂兄弟活着滋润，大毛心里更加后悔，少国有一儿一女，少华也不是两个女儿就计被划了，人家少华的小洋楼是清江村最漂亮的，少华正在合算着在312国道边办一个清江村的农家乐，这是一个很好的商机。想想看人家少华也是两个女儿，人家不也是过得很滋润，自己却非要生儿子，有儿子能干啥，儿子长大了找媳妇之后，还不是跟着媳妇的后面转，媳妇好了还能指靠上，媳妇不好了，自己连见儿子一面都很难，还是女女好，孝顺，想到这儿大毛也狠心，让他的媳妇做了节育手术，打算在家里扎扎实实地奔小康，他打算在家里种蘑菇，这几年他一直在外面帮人家种蘑菇，他也学习到了有关种蘑菇的知识，所以他在自己没有屋顶的屋里，架起了蘑菇大棚，开始了他的蘑菇种植。地瓜叔和憨玲娘在二毛被捕之后，在庆幸二毛没有被枪毙的同时也被吓得半死不活，老两口脑子都被吓得不清楚了，迟钝的跟前离不开人，三毛在州城当了上门女婿，不回来，家里现在只有指靠大毛了，这也是大毛下定决心的一个因素，再加上国家的政策好了，减免了农业税，增强了农民种地的积极性，不再是计划生育难缠户的大毛，还拿到国家的小额贷款，这才保证了大毛种蘑菇的资金，大毛和他的媳妇在心里感激国家的政策，也在心里痛恨自己的玩世不恭，为了弥补自己一家人因计划生育而荒废了这几年的时间，大毛争分夺秒地在蘑菇棚里忙碌着。
　　平民叔在自己的红薯地里，挖出一个足足有八斤多重的大红薯，乐的平民叔将红薯放在家里展览，以表示我们的土地的肥沃，清江村人一传十、十传百，都跑到平民叔家里来看，惊叹之后都劝平民叔将这个大红薯拿到市里参展，或者送到种子站当配种。平民叔正有此意，就叫上家轩和他一起去市里，给这个大红薯找一个出路。平民叔已经用将国家给他的一次性补贴，翻修了清江村的学校。家轩是学校里的校长，就将清江村小学改名平民小学，再大公无私的人也有私欲，平民叔也是一个普通人，看见家轩将学校改用了自己的名字，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乐意家轩的做法，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谁都想着让自己基业永垂不朽、流芳百世。这件事将平民叔和家轩的感情更拉近了，所以平民叔有什么事情都和家轩商量。
　　平民叔和家轩在市里找到了省农科院，省农科院的教授看到这样的大红薯也是惊叹不已，花白头发的老教授，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眼不转睛地看着大红薯，直说他研究了一辈子的红薯也没有见过这样大的红薯。听了老教授的话，乐的平民叔将大红薯留下，让老教授搞科研。在回家的路上，平民叔还孜孜不倦地给家轩说，他能种出能让农科院的老教授都赞叹的红薯，是他感到了当农民的骄傲，也增加了他种地的信心，种了一辈子庄稼的他，晚年才得到了种地的乐趣，他明年要精心务习自己的土地……他夸夸其谈了一番。
　　从市里回来的、满脸喜悦的平民叔回到家里，躺在炕上歇息，迷迷糊糊地刚睡着就被门外的香芹娘的喜悦声吵醒，平民叔躺在炕上听着门外的动静。香芹娘一直在说：“女女呀，我娃总算回来。”彩玲抱着香芹娘哭着说：“妈，我也想你们……”平民叔一听是彩玲的声音，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子跑出小房屋，看见彩玲花枝招展跟在香芹娘的后面，进了院子。彩玲看见站在堂屋里的平民叔。一下子就扑到平民叔的怀里：“大大，我想死你们哩。”平民叔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老泪纵横地说：“娃呀，大大和你妈日夜思念的娃呀，你可总算是回来哩，你一走就是五年。可害苦了我和你妈呀！”彩玲一听平民叔这样说，哭的更厉害了，相聚的喜悦往往是用眼泪来表达的，平民叔一家人在这相聚的时候，抱在一起哭的天昏地暗。
　　彩玲是和绣姑一起回来的，地瓜叔家也是悲喜交加的一统哭泣，一家人为了绣姑的归来高兴，为了坐大牢的二毛哭泣。不管怎么样说，这种哭泣是喜悦大过于悲伤的，亲情在这一刻被演绎的淋漓尽致。可是让平民叔两口子和地瓜叔两口子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家的悲剧才刚刚拉开帷幕。
　　家壮在收破烂的行业里打拼长达十年，用收破烂当幌子的人确实发家致富了，可是他们终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辈份的收破烂人压根就挣不了大钱，也只能养家活口罢了。家壮每天早出晚归，也只能够赚一家人的开支，两个孩子在州城上学，借读费、学费等费用，让家壮和香玲觉得指靠收破烂是很难维持下去，再加上家壮还要顾及我，照顾母亲。家壮肩上的胆子很重，他常常在忙碌的收了破烂一天之后，晚上去当脚夫，蹬着三轮车拉人，有时运气好，也能挣二三十块钱，遇上刮风下雨就不成，但不管咋样，家壮用他年轻的体魄，拼命的挣钱。他时常都是很晚才回家，蹬着三轮车在午夜宁静的大街上转悠，看看那些高楼大厦，心里就热乎乎的，他时常给自己打气加油：“好好干哩，家壮，你要有老黄牛的精神，在不久的将来，这高楼大厦里就有一个家是属于你的哩，到那时，你家壮就是最了不起的人哩。”他每晚回到家里，并不急于去睡，而是坐在母亲的床边，吃着母亲给他准备的一碗涝面，陪母亲说一会儿话，多一半都是和母亲商量着给我寄钱的事情，我的生活费不用给，可是零花钱他就得给，虽然家豪不让家里人照管我，我的一切都有他。可是家壮却是按时给我寄钱。对于哥哥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恐怕今生也报答不完。
　　在家壮有一晚上被一帮子地痞流氓暴打了一顿之后，家壮决定去学厨师，以后等他有钱了，开一个小饭馆。人常说：家有万贯，不如一个破店，生意做遍，不如一个饭店。所以家壮想在饮食行业发展，不管那一条路都不是很容易的走下去，成功贵在坚持，坚持了才会成功。为了省钱家壮没有去正规的厨师学校里学习，而是在一个酒店里的厨房里当了一个火夫，师父在锅台上炒菜，家壮想边烧火边偷看师父做菜的程序，偷学师父的手艺。师父们都是老江湖了，早已知道凡是能在后厨里干活的人都是想学手艺，“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是手艺人的行规，也是师父们忌讳的事情，师父们谁都会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深藏不露。师父们为了在徒弟们面前竖起自己的威信，常常将徒弟打的鼻青脸肿，就连家壮这样既有眼色又会说好话的人，时不时地都被师父用炒菜的铲子劈头盖脸地打一顿。师父们做自己拿手菜的时候，就会将一个帽子扣在徒弟的头上，是害怕徒弟学到自己的手艺，师父手在锅里炒菜，眼睛还要看着徒弟的帽子，帽子稍微一动，师父的铲子就从锅里落到徒弟的头上。家壮挨打了几次就总结了各位师父的脾性，然后就对症下葯的有了一套“巴结”师父的对策。师父们被家壮巴结的昏头转向，也给家壮教一些不起眼的做菜技巧。家壮就回家将自己一天学到的东西，在家里练习一遍，每晚都要做笔记，将自己做的菜和师父的比较，逐暂地达到师父的境界。许多普通菜，家壮只用两年的时间就学会了，可是想学到师父的看家本领那是难上加难了。家壮也知道，谁都不会平白无故的将自己的手艺传给外人，家壮手勤脚勤的给师父端茶递水，将师父伺候的舒舒服服，但师父们从来不含糊，而且对他是更加防备了。师父们的态度让家壮想到了偷，偷师父的手艺，每次师父给他头上扣帽子的时候，他就静静地屹蹴在地上，用耳朵听师父做菜的程序，牢记着师父的套数，在心里用数数来估计师父在啥时候倒油，油倒进锅里啥时候放料头，料头都是些啥东西，葱、蒜、姜的比例，这都要靠他的鼻子闻，等家壮觉得自己已经熟练了师父的程序，但还有一道最重要的程序，他是不容易学到的，那就是师父下的调料了。家壮苦思冥想了许久，才有了一个办法，他将一块小镜子放在一个不被师父发现，而且又能折射见放调料的台子的地方，家壮就屹蹴在一个能看到那块小镜子的地方，被师父扣上帽子，他掏出早已准备在袖筒里的另外一块小镜子，通过镜子的反射，他将师父的秘方就学到手。孙悟空练就了七十二变，家壮在当学徒的时候，练就了自己的敏感的系统，师父的看家本领他不动声色地学会了。以家壮的吃苦耐劳，家壮在不久的将来就成功了，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