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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柳绿(五十九)

作品名称:桃红柳绿(上)      作者:张金丰      发布时间:2015-02-10 17:08:18      字数:3267

  任红说:“到旁边来,给你说点新情况。”自己先走到自行车棚旁的花台边去了。等李明过来了就说:“最新消息,梁艳梅和她母亲一道,乘坐明天下午六点的班机从北京回来,一起入住市一医院。”
  “你从哪儿听来的?”
  “消息绝对可靠,昨天回家遇到市委组织部的王部长了,是他说的。”
  李明点点头恍然大悟说:“对呀!你们住同一个大院。但这又能怎么样呢?该离还是得离。”
  “迟钝,动脑筋想啊?”
  “想啥?哦!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回到本市方便些。”
  “屁,下午梁艳梅突然给医务室来了长途电话,说回来头一件就是见到苗清泉。”
  “你把离婚的事告诉她了?”
  “对。”
  “多嘴。”
  “我们无话不谈。你说这下可怎么办?”
  “唉,你们这帮多嘴的,我死而后已吧。”白了任红一眼走了。
  任红不知道苗清泉两口子离婚的事局里已安排李明去调解,见他烦恼,自己也叹了一声,心想这事人人在急。又一想不对,他怎么说出死而后已这种话来?关他什么事?再想问时李明已经走远了,便决定还是快找苗清泉吧。匆匆忙忙到他家敲门没人应,问过邻居说人都走了一阵了,回芝兰县去了,这才怅然而返。
  
  苗清泉一行在月池县吃过晚饭继续赶路,入夜才到芝兰县。吉普车驶上大桥时刘小川说:“苗副县长,今晚暂住招待所吧?一路颠簸去泡个热水澡。”
  苗清泉同意了,说:“请你帮我找些最近的《芝兰江新闻》报纸。”
  过了大桥两车分开。
  朱德贵和苏桂琴直接去了城西,沿江边路来到一家饭馆。朱德贵停车下去敲开店门对守夜的伙计说:“来找点儿现成的卤肉下酒吃。”
  伙计揉眼说:“早就关门了。”
  朱德贵问:“没认出来吧?我是朱德贵呀?刚从省城护送苗副县长回来。去,切点卤菜拿回家吃。”买了几样和苏桂琴开车回到城里的住处。
  两人先后洗了澡,朱德贵把电取暖器搬到沙发跟前,把几包卤菜在茶几上打开,抬头问苏桂琴:“喝啤的还是白的?”
  苏桂琴擦着头发敞开浴衣露着身子说:“白的解乏。”过来挤着坐了。
  朱德贵看着她那样子心里喜欢,眼珠子死盯着她那一处,苏桂琴发现后白了他一眼,两人用手拿着吃,共一个缸子喝酒。等上了酒劲儿,朱德贵在自己的浴衣上擦把手点起支烟,美美地吸了几口问:“我俩这就算和政治搞上了吧?唉!日他娘还是文化太浅,看事儿不透亮,胸中没有什么高招。按说一任县长能有几年蹦啊?可是苗副县长就是不开窍偏要卡我们。要是在续签合同的节骨眼上出了事可咋办?黄书记要是垮台了又咋办?都对我们很不利呀,要想清楚。”
  苏桂琴听了直笑,呛得“咔咔咔”咳嗽,咳完了又喘,一张脸憋成了淡淡的桃红色。她用油手戳着朱德贵的脑门说:“大土包子,到底什么是政治我都不是太知道,你能明白个啥?连个生产队长都没当过,倒敢把这种话常挂在嘴上,真是无知,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再这样乱讲。”说完突然想起来了问道:“你和县委黄书记的关系不一般吗?”
  朱德贵说:“一点不吹牛皮!黄光学呀原先在市里当了个什么局长,闹文革时贬到我们县来劳动改造,在火车站果鲜大库当搬运工。我见他是个白面书生,又成天尽是哭丧脸样子可怜,不忍心派他重活多有照顾。谁知道他后来竟成了我们县的书记。”
  苏桂琴说:“人是会记情报恩的,所以他才把县里的这几个厂子打着捆让你承包。”
  朱德贵说:“这东西鬼得很,你也看见了没少进贡吧?明里我包,大事还得听他的。现在说话哪像当年啊,动不动就训,以为我是傻子。我一直在想,有了苗副县长帮忙还理他个球啊,所以苗副县长千万不能垮台。”
  苏桂琴说:“我姐也是个大傻子,离什么婚嘛,闹得烦人!另外千万不能得罪头把手,大事都他说了算。”
  这晚两人商量到快天亮了才去睡下。
  
  梁艳梅并没有像任红说的那样和她母亲一起回省,而是等到来年的二月底才从大哥家回来,身体早已康复就来上班了。任红也从部队探亲回来了,两人相见分外亲热。因梁艳梅在局里没有宿舍,任红约她暂时住到一起,好常常说些悄悄话。
  孙大志和张贵柱过完年又到芝兰县去了。市政府拨下第一笔治理芝兰江的专款,苗清泉指挥着动起工来。苏桂兰被李明他们劝说回来后依旧在市环卫局的收发室上班。这时婚已离了,她带着儿子苗爽过日子。
  这天上午李明来对梁艳梅说:“我要陪同周副市长和郑书记他们下去,周涛也去。你的身体怎么样?想去沿江走走吗?”
  梁艳梅正看报上关于河南农村出现股份制合作模式的报道,还配发了照片,便放下报纸说:“东风过西风来。你看这些人,抬着自家的缝纫机去入股,像不像当年的互助组?历史教训值得总结,折腾了这些年又回头重来。”
  李明说:“前年报上就开始争论‘姓资姓社’,今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按照商品经济的要求,积极发展和完善农村合作制’,一锤定音从政策上支持。刚才问你的话没有听见吗?”
  “问我什么了?”
  李明就笑,指着周围说:“你看这间办公室里还有闲人吗?”
  梁艳梅说:“都出去忙了,就我是闲人呗。”
  李明又笑,说:“今年的梁艳梅不是去年以前那个了,坐机关看报纸上班来下班走,心也闲了人也胖了。这样混下去等养成习惯就该称你为老梁了。哎,老梁?出去走走吧?外面桃花儿红李花儿白的,到时菜籽花开又金黄一遍。春光正好莫辜负呀。”笑容满面。
  梁艳梅说:“外面春光好,可惜咱无心。谁爱去谁去别来叫我。李副局长?听过这几句吗?‘烦时百花厌,愁来更怨春。休言莫辜负,桃红柳绿狰。’我有心病。”展开报纸又去看。
  李明叹道:“哪里听来的怨诗,似通不通的。人人都言春光好就你敢除外?这样下去可不行,愁肠催白发,我可不忍心你变成白毛女,还是出去走走吧?散散心那点不好?”伸手拿了她的报纸放在一边,询问地瞧着等她改主意。
  梁艳梅苦笑了一下摇头问:“你是闲得没事干了吧?我哪也不想去,你的关心我领了。真的,十分感动行了吧?”说完摇头叹一声道:“我是一副懒心肠,啥都没意思,早晨都懒得起床。”
  李明说:“不是我吃饱了来找你闲扯,是高局长要我来动员你一块下去,沿芝兰江走走做些调查,你懂技术。”
  梁艳梅一听生气了,问:“这是安的什么心?”
  李明泄气地说:“我就知道这思想工作难做,但是又想,出去总比呆在局里强,看你每天路过收发室时被人盯着恨,有时还要被臭几句,日子实在难过,早晚忍不住吵起来又是一场事,出去避几天也好。”
  “还能不回来了?”
  “很有可能。”
  “唔?又是怎么回事?”
  “你出去先散心,等心情好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什么?”
  “调动。”
  “说。”
  “事情是这样的,周副市长不是想调我去驻京办吗?我提出先正式调到市委宣传部然后就去北京,结果没同意就拖下来了。这几天我又想,去了也好,咱环卫局是个二级局,局长只等于副局级。我去驻京办当个副主任就是副厅级了,将来按正厅退休,看病住院的待遇就和现在大不一样了。就打电话去向周副市长说了,可是他说有人选了,是宣传部的一位处长五十多岁。我就想啊,这次陪周副市长下去,你帮我做些工作,将来要是到了北京,调你去配合工作不是很好吗,所以就来找你了。”
  梁艳梅恍然大悟,起身就把李明朝外推,边推边说:“让我去驻京办的事早就拒绝了,自己都不去怎么帮你做工作。你的假关心到此结束吧,我也不想去沿江瞎走。”推到门口时被任红撞上了。
  李明挣脱开又回到办公室里面,跑去找个椅子坐下不走了,说:“坐下,再商量嘛。”
  任红就奇怪,看看两人又不像吵过架,就问梁艳梅:“闹啥呢?”
  梁艳梅便把事情对她讲了,笑着说:“这个老奸巨猾的李明啊,跑来绕什么桃花红李花白,原来是为了他自己的前程,他心里的菜籽花开出了金黄色的一片。哼!哄到我头上来了。”
  任红过去质问李明:“你不知道沿着江就会走到芝兰县吗?她刚消停几天又想把人往那个人身边推吗?你咋这么损人利己呢?出去快出去!”非拉李明出去不可。李明拼命往后退任红使劲往外拉,衣袖都被她扯长了,急了猛吼道:“讲了算了!其实我那件事成不成实在没关系,有个更重要的我还没有讲出来!那才是主要原因!”见任红不信还在死拖活拽生气道:“别拖了!是苗清泉要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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