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划拳玩

　　　　
　　看着这满满一大缸的酸梅汤，侠们呼啦一下跑过去把大桌的围成一个半圆形不讲，还一个个都把那个老颈巴伸多长的。心想，这次喝酸梅汤可不能像刚才吃糖那样了，一人舔一口了，轮到我时，就是大茶缸，恐怕也要被喝掉一大截子！不行，这酸梅汤是我外婆家的，我得想一个办法，要是能这样还差不多！哦，有了。我拍了一下头。
　　“小兰的？你好好的打头搞哄个啊？”平子把眼睛睁的好大看着我。
　　“我没搞哄个啊。平子，我们假装喝酒，来划拳玩可干？看大人们划拳好好玩哦！”笑嘻嘻的看着小平子。
　　“划拳?那是大人喝酒时划拳哎。我们又不是在喝酒”小平子把头都直摇。
　　“划拳不干啊。那？那我们来猜剪刀石头布可干？”划拳不干正好，猜剪刀石头布，我是最拿手的！我一个人能跟你们四个人猜。
　　“那要有酒杯才中哎？”小平子在问酒杯子了，应该不反对我们来玩剪刀石头布。
　　“酒杯啊，我爹爹这里多的就是。一，二，三，四加上我有五个杯子不就够了，我去拿来”。别讲五个杯子，你再来五个人，我家酒杯都够用。
　　我把喝酒的杯子一并排摆好，并往酒杯里倒满了酸梅汤。端这一个酒杯跟小平的他们讲，你们看，要是哪个猜赢了，就这样，我仰起老颈巴，闭着眼睛，一骨碌*1喝下去。然后咂咂嘴道，这酸梅汤真好喝。用禳袖子在嘴上一抹道：“小平子，我俩先猜？”平子笑了，“你好赖皮，还没有猜你就喝了！”然后举起右拳头，眼睛默默的看着我。
　　心想。小平子你输定了！我把拳头藏在耳朵后面，右脚高高的抬起。眼睛先盯着平子的手，悄悄的再瞄着平子的眼睛。平子开始喊了：“石头，石头，剪刀，布！”平子的眼睛一点点变化都没有，拳头仍在半空中等着。心里盘算着平子这次肯定是出拳头，我使劲的一跺脚，嘴里喊出石头剪刀布，五指猛的一张开。哈哈，平子，我把你拳头给包住了，我赢了！
　　不等小平子讲话，端起一杯酸梅汤又美美喝了一杯，“啊！好甜啊！”笑眯眯的用衣袖在嘴上一抹眯着眼，咂、咂嘴好甜、好甜啊！
　　平子和她弟弟好羡慕我哦！看看面前的酸梅汤想喝又不能喝，难过死了！三国的绕过平子走到我跟前，高举着拳头对我说：“小兰的，我们俩个来猜”？
　　二国的还没猜呢，你就等不急了啊？心里想，你姐姐小平子都猜不过我，就你还想来赢我啊？我看了三国的一眼，对二国的讲“轮到你猜了。你们俩个要按顺序的一个一个来，要不然搞猜乱的了。
　　我还把手搁在耳朵跟前，眼睛盯着二国的手看。心里猜国子是出剪刀，还是出布呢？
　　平子喊“一、二、三猜”。二国的看我把拳头紧紧的握着，他也把拳头握着紧紧的。心里暗暗数一，二，三伸了两个手指，剪刀，二国的手还是握的紧紧没动石头。石头砸剪刀，是我输了。
　　二国子端起酒杯，转身递给平子“大姐，你先喝”。哦，二国的还知道先让给他大姐喝。
　　哎呀，我输了好几次！本来还想我一个对她家四个人呢！哪知道被她们家四个人来对付我一个人。满满一茶杯的酸梅汤，眼看着就要被她们喝完了。心里那个痒啊，但又猜不过她们，急的只抓耳朵门。
　　就在我好难过的时候，就看平子家最小的弟弟四国的，从板凳爬起来两腿一跨就要尿小便。平子伸手抓着小四国的肩膀就往大门口去，二，三国的也跟着小平子后面去大门口了。堂屋里就我跟大国的，一个站着，一个坐在那没动。
　　我看看大国的，大国的也看看我。大国的再看看我，我也在看看大国的。我指指面前的酒杯再指指自己嘴，大国的点点头，我端起酒杯一口气把酒杯里的酸梅汤喝了下去，赶紧把嘴擦擦干。
　　我对大国说：“大国的，你赶紧把杯子里酸梅汤喝了，我再给倒”。心想，只要你喝了，我就不怕你向小平子告密，讲我偷喝酸梅汤了。你看他把头摇的就跟拨弄鼓样的说：“小兰的，你干快把酒杯倒满，我不讲你偷喝酸梅汤”。你看这个孬头巴子的大国的吧！
　　哎，不对呀。我都叫他喝酸梅汤了，他不喝，他可是想跟他大姐讲我偷喝啊？早知道，我就让他，大国的先喝，我再喝就好了。哎嘻，我也不怕你跟你家大姐讲。这酸梅汤还是我外婆家的呢！我外婆叫你们来我家喝酸梅汤，那是我外婆要你们带我玩哦。
　　“小兰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煮晚饭了”。平子一讲要去家煮晚饭了，她家的几个弟弟都往大门走的走，跑的跑。留下我一个人无精打采的看着小平子的背影，心里埋怨道：“小平子，你们好坏一个哦！一大茶杯的酸梅汤给你们家几个人喝完了，你们就要去家了。等外婆回来，我要跟外婆讲，叫外婆再也不要给你们冲什么酸梅汤喝了。
　　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房间，现在变得冷冷清清的。外婆不回来，就连小姨娘也不回来。看着茶杯里还剩一点酸梅汤底子，只好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等我外婆来家。哎！刚才还酸酸甜甜的酸梅汤，现在喝到嘴里也不酸了，更不要讲甜了！
　　
　　
　　注解：一骨碌*1，一股脑喝下去。
　　
　　我是三姐
　　
　　自从上次叫平子来我外婆家喝酸梅汤过后，她家只要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给我留一份。哦，你不要讲我到小平子家，是为了能搞到吃才去的哈？要不然我真的就变成了吃精啦！我喜欢往小平子家跑，那是她家没有怪味道。还有她家人也多，好热闹。
　　我家兄妹四个，我是排行老三。上面有哥哥，大姐，我脚底下有一个弟弟。但我就没听过弟弟喊过我三姐。张得我在外婆家，我大舅的儿子小大全的，他叫我三姐。要是大全子能向我喊我大姐一样，喊我大姐就好了。喊我三姐，那就三姐吧。但我一毫毫都不喜欢他。他就跟他妈姨一样的让我讨厌。要是他乖乖的，干干净净的，我带他玩多好呢！
　　不讲大全还好，一讲到他，我就搞没劲了。个子就这一毫毫高，就到我胳膊弯这个地方。头圆圆的不讲，眼睛还是个单眼皮。眼睛小的么，就跟是指甲掐的一样，皮肤黑的就跟酱油干子一样，一点都不好看。最恨他的就是，鼻子下面拖着的两条老脓，就跟挂面一样搭在嘴唇上面，脏死了！我要看他，他就低着。我不看他，他就用眼睛偷偷的看我。我再用眼睛睺他，他就把脓鼻子往上一吸，转身就跑。
　　别讲要我带他玩了，就跟他走在我旁边，都感觉到丑。但他是我家大舅的儿子，怎么搞呢？只要给我看到他脓鼻子拖着，我就大声的喊：“大全的，你就不能把你脓鼻子擦干净吗？”大全子看我气呼呼地讲他，他就把头低着，眼睛却在偷偷的看着我。等他看我还站在那的，就把嘴往上一噘，鼻子一邹，心门口猛的往上一提，就听“呼啦”一声，两条老脓被吸到鼻子里面去了。还没一会功夫呢，被吸进去的脓鼻子又挂在嘴唇上面。
　　就张的，大全子的胆子搞大的很呢！我用眼睛睺他，他都不跑了。脓鼻子拖下来，也不吸了，用禳袖子往鼻子下面一抹，跟着翻眼看你，也不讲话，要么转身就他家跑。你讲，这侠们可脏？啊，这是被我看到了，我讲一声。要是我没看到他了，那他会不会趁人不注意，那还不把它当挂面吃掉了啦！
　不讲小大全，还会好的。一讲到他，马上就能想到他人脏兮兮的不讲，还好吃的很呢！只要给他看到我们这边有人端碗，他啊？两个小腿咚咚的跑来往大门口的土地墩*上坐着。看没人踩他，一会是从上面爬，一会又趴在上面往下滑。有时外婆看到了，就搞毫东西叫我送给他吃。你要叫他，他就开始装样了。趴在那看着你手上拿着的东西。看你递给他了，马上就站起来接着，一个手拿着吃的东西，一个手迅速的把脓鼻子一抹，转身就往家跑。等跑到快要到他家门口才停下来，头僵着看你可在看他。一旦发现你还在看他的时候，转身就往家跑。
　　讲到大全子最恨人的，就是他在我外婆家门口拉屎那一次了。却记得，那天中午我们还没吃饭，我大舅来叫大全去家，没叫走他。换成他家妈姨再来叫也没把他走。最后，还是他妈姨拽着他胳膊走的。还没走几步呢，他妈姨把手一松，就看他往地下一躺，赖着不肯走。给我外公看到了，就讲他不走，你非叫走干事呢？哦，他爬起来，又跑过来了。其实，那天我们这边还真没有什么好菜，但他就赖不走，你有他什么办法呢！
　　都给你吃过了，那你还不赶紧滚回家吗，还赖在那不肯走。等外婆她们去田岗了，还没一会呢，他就屁股一撅就在外婆家门口拉屎了！你看他，拉屎了都不老实。屁眼沟夹着大便，还在那的一晃一晃的，晃出来的屎就跟他屁股一样的黑。看他在那神气活现的样子，真想上去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板脚，看你还敢在那屁眼扇风了啊！哎！你晃啊？要是一屁股晃到屎上坐着，那我才快活呢！对哦！这个小大全的屎要是拉好了，哪个来帮他擦屁股呢？家大人都走了。对了，我去喊老舅。
　　老舅的房在后头院子东边，坐北门朝南开的。左边的隔壁是猪圈，猪圈的邻居是茅覗。右边是桑树，柿子树。哦！这回我总算是知道了，老舅的房门为什么一天到晚都是关着的了，原来是老舅怕茅覗的味道。
　　老舅今天没去上学，我知道。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就没看到他出来吃饭了。自家把自家关在房里面，也不知道在里面搞哄个？院子里静悄悄的，耳朵贴门上也没听到房里面有声音。只能搁着门喊了“老舅，老舅，小大全的蹲在大门口屙屎了”。没听老舅答话，更没听房门里有任何的动静。
　　老舅，老舅，喊你半天也则声，你也真能装啊。你就不答我话么，起码在我喊你的时候也要动动板凳啊！哦！搞不好，我老舅还是在睡觉？要不然，怎么会听不到我在喊他呢？我再来听听瞧的，房里面可有声音了？
　　脚步轻轻的走到门跟前，耳朵再次贴着门听，就听里面有“刺啦，刺啦”的。吓得我人往后一仰，头一晃，还没等我把身体站直了，就听房门“吱呀”一声，老舅一个手拽着门，居高临下的看我。
　　心搞“砰，砰”的跳，眼睛偷偷地朝老舅脸上看去。只见老舅把脸一寒*1，转身就要离开，看老舅一脸色不快活的样子哦！老舅，是大全的在屙屎，也不是我。你不来帮他开*2屁股，他自己怎么能够到呢？我是不会帮他开屁股的哈。再讲了，女人怎么能帮男孩子开屁股呢，对吧？反正我跟你老舅讲过了，你来不来帮大全的，那就不管我事了。
　　你看那个小大全的，可讨人厌。苍蝇围着大全的屁股“哄，哄”的到飞。哎呀！你看那绿头苍蝇都向我飞过来了。咕咚一下，我一从土墩子上跳下来，连忙喊道：“臭死了，臭死了”
　　“屎么，怎么能不臭呢！人吃饭就会拉屎，总不能搞一个木头楔子把屁眼楔起来吧？”老舅拿着草纸一边走一边讲，也不看我。但我看他是一脸不高兴的从大门口往大全子那块去。心想哎呀，你不来帮他开屁股，他自家怎么能够到呢？早知道你不快活，我就不去喊你老舅好了！
　　“把屁股撅起来！”老舅大声的命令大全子。
　　大全子身子往前一伸两手伏着地下，屁股撅着老高的等着。老舅一手扶着大全子后脊梁心，一手拿着草纸帮大全子开屁股。开一下，把纸折过来一下。再开一次，就再折一下。然后使劲的在小大全的屁股一开，就把擦屁股纸往地下一扔，转身对我讲：“小兰的？你去搞毫草灰来把屎扫掉”。老舅一边讲，一边急匆匆的往后头院子走。
　　“把屎扫掉！”老舅丢下这一句话就走掉了，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了发愣。心想，你是老舅，你自己怎么不能扫屎呢？怎搞叫我扫呢？心是这么想的，可老舅离开的时候是叫我扫屎的，我到底要不要帮大全子来扫屎呢？
　　哎咬，大全子拉的屎好臭哦！中午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我叫老舅给大全的揩屁股，老舅叫我给大全扫屎。那我到底要不要扫屎呢？刚才我还没讲大全子拉的屎好臭呢，老舅就冲我，“人要吃饭，拉的屎怎么会不臭呢！”这是老舅在冲我呢。早知道我去找小平子她们去玩就好了！
　　哎呀！看书，看书，会看书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是大人，都不干事，还叫我这个侠们来扫屎哦。要是我小姨娘在家，我敢保证我小姨娘就不会叫我扫屎的！好吧，好吧。不就叫我扫屎吗？把这次扫的了，还不照吗，等下次小大全再敢到我外婆家门口来拉屎试试瞧的！我不打他呢，我就不是人！
　　这带泥巴的铁锹，还搞这么重呢。一个手拿着铁锹，这个手还要拿扫把，你看把我人累的直跄。还这么臭的屎，搞的我都没有手来捂鼻子呢！哎呀，这个小死大全的，怎搞这样烦人呢？啊，哪里不能拉，怎搞就要到我外婆家门口来呢？
　　扫把在地下扫一次，我就骂一次。骂完大全，再来骂大舅妈。在外婆家所有的人当中，就数他娘俩的个子是最矮的一个了，人也是最坏的一个！你看那个大舅妈哦！个子就比我高不到一点点的。两个小白眼果子*一翻，也不知道有多吓人！你看，我们看人的时候眼睛都是这样看的，笑眯眯。她那两个眼球要看你都是瞪直的了，看你，就跟在吵架样的吧？
　　好不容易等到天快要擦黑的时候，才看到干活的人三三两两的往家来。老远的我就看到外婆一走一歪的朝家走。于是，我就跑着去迎外婆，等我跑到外婆跟前，一就把外婆的小褂边拽着道：“外婆，外婆我话要跟你讲哦。外婆，中午你刚走的时候，小大全的就跑到我家大门口来拉屎了”。我把头稍稍的抬毫起来看外婆的脸。
　　“你看这个小大全的！啊，哪块不能拉啊？伢啦，屎可扫的呢？要不然搞踩一脚都是的”。外婆把脸转过来看着我。
　　扫的了哦！外婆，我跟你讲哦。小大全的不是在门口拉屎么，我去叫老舅给他开屁股。老舅还还把我逮到一冲哦！讲我“啊，你不拉屎啊？总不能搞个楔子把屁股楔起来啊！都不讲了，老舅还叫我帮大全的扫屎哦！你可知道啊？那个小大全的拉出来屎也不知道有好臭哦！外婆，下次你不要再给他吃饭了哈？你给他吃，不讨好都不讲了。他吃过了还跑到大门口来拉屎了！”拽了两下外婆的小褂子边。
　　“这个小婊子弄妈来的，是不要再给他吃才中！啊？给你吃么，你还懂好事啊！怕是给你吃孬的吧？拉屎还要叫我家小兰的来给你扫屎。哎咬!妈来，差毫搞跌跤了”。外婆一个脚跨过门槛，但身子往边上一歪的，一个手迅速的扶着门框。我一直使劲的拽着外婆的小褂子。
　　
　　【注释】
　　土地墩*用泥巴砌成四方形，给人当板凳坐的。
　　白眼果子*白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