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雄》第二十章

　　中国解放军28的年轻连长叶祖权，他的四连一排排长叫张田，25岁。在从早晨8点大家训练到十点，有四五个战士，应该是农村来的兵，据说有一个连小学只读一两期的战士，叫林大顺，他最恼火（训练差）。他的一班长叫成大成，都气得无可奈何。早在四五天，就给张排长反应，说林大顺反应慢，在射击上尚可，投弹40米行，就是滚爬、爬障碍、刺杀、过独木桥等训练中，糟透了！
　　随便你怎么教就是不会。
　　张田排长训练了，据说，单独训练林大顺，也气得他恼火。
　　然后，一班长成大成对他说：
　　“排长，我看他太笨，不适合待在作战班。”
　　“你跟他说过吗？”
　 “你说他人会受得了，这种人只会拖我们一排的后腿，马上就要全军比赛。如果没有拿到一个名次，连长会吃人的！”一班长露出林大顺是累赘的脸色，而张排长更是。
　　“这样，我们跟连长说一下，让林大顺到炊事班去打杂，他适合干这样，又不动脑筋。”张排长有马上把林大顺当一个皮球的嫌。
　　“行。”成大成直接回答。他是看到这个战士好就说好，有缺点就说缺点。不管什么，当着面说。只是有一点：他当着林大顺的面，他实在要说不要林大顺在这个班的话。他背着林大顺给张排长说时，心里还骂自己一一坏，太不地道了。
　　然后，张排长就回转身对坐在地上，或站在地上的战士们说：“你们继续练，我和成班长去连长那里。”
　　他两人到在连部长得非常英气的二十八岁一米七三的叶祖权连长跟前。看到他俩连训练都不训练了。叶连长以为有要事，就抬起他略方长的润泽的脸，问：
“一排长，成班长，有什么事吗？”
　　一排长没敢开口，他感到就战士的表现向连长说的话，觉得以他对连长的了解，连长是严肃而正直的人。就低脸。成班长非常的耿直而有什么问题都向自己连长直接说：
　　“连长，我们一班的战士林大顺，射击将就（意思：可以），可是在过障碍、投弹、匍匐各方面是全班最差的。”
　　叶连长听到这里，就脸上不好看。成班长以为叶连长听进去，就直接又说：
　　“他这样的农村人。当过兵什么都不会，就连才来的新兵，一教都能会。连长，我担心这马上就要进行全军比赛了，他会拖全连的后腿。我和一排长建议，让他到炊事班去打杂。反正那里的人手不够。”
　　叶连长立刻问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一排长：“你同意这样做，是吧！”
　　张排长知道连长的脾气，就低头，马上不敢说话。他和成班长到这里来，就说明他同意这样做。叶连长恨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至少成班长还敢说。
　　“你怎么不说话？”
　 “连长，我一一”
　　“我什么？”
　　一排长立刻把脸低下去。
　　叶连长紧闭了一下嘴唇，一双眼睛发红，伸出左手，指着一排长张田的胸部，声音大起来：“你说呀，一班长都说了，你为什么不说，你以为你不说，你看穿我，你的意思我明白？”
叶连长又走近一步，然后，叶连长把他方长的脸逼近：
　　“张田，如果你是一班长的战士林大顺，射击不行，投弹不行，那样不行，这样不行，我把你打发去扫厕所，喂猪，你愿意去吗？你想去吗？你还要去吗？”
　　成班长马上不说了。
　　“如果你每项科目都不行，就该被推出去吗？”
　　叶连长说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两个眼睛冒火，瞪着自己的部下，就好像瞪着两个可恶的人。他的右手拍在桌上。他一下左手把右手上的袖子捋了一下，就指着低脸的张排长的脸，继续要骂。
　　“可是，我们班也不能要废品。”成班长抬起发烧的方脸，他脾气来，刚直的个性就发。他从不想后果，就跟自己连长顶回去。
　　“我们老百姓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部队上，就是要我们把他们培养成人，有出息。谁能都保证，他们个个都有出息。训练培养都是手段，重要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使命。
　　“全军比赛是重要，这就是一个名气，我叶祖权宁可不要这种名气，也要一个能打仗的兵。”
　　成大成班长就无言，觉得连长说得有道理，火气一下就泄。
　　两个人，就闷在那里。
　　“你们两个马上下去，继续带着战士们训练。”叶连长喊道。两个部下被骂得闷声闷气的，他们只得抬起羞愧的脸，向自己的正直厚道的连长敬了一个军礼，
　　“滚开！”叶连长非常厌恶地喊道。他两个就只好走出来了。
　　“哦，你怎么不说话？”成班长一下就问。心里不舒服一排长在那里耍心眼！
　　“我……”
　　两人走出连部办公室。“你明知道连长不是这样人，就不应该喊我来。”成班长窝火地说。
　　“我觉得这是公事，都要跟连长反应。”张排长说。
　　“这下好了，连长一定认为我们两个是爱好名利，对自己不得行的战士就推出去的那种人。”成班长咕哝道，有些气呼呼抬脸冲张排长说：“老张，我成大成是这样凶的人吗？”
　　“当然是。”和成班长就喜欢说笑话的张排长说。
　　“什么？”成班长一脸涨红，严肃地瞪着张排长。
　　“是你向我提出不要林大顺在这个班的。”
　　“是我说的，”老实的成班长马上承认。
　　“那你就是恶人。”张排长在逗成班长。
　　“你又逗老子。”成班长听出来了。
　　张排长就说：“好了，别想。听连长的，我们继续训练。”
　　被连长骂了的张排长还是带着战士们训练。他们现在训练的是翻越障碍，是向一道两米高的横木板，翻过去。
　　林大顺就还是跳不过去。成大成班长一看，暴脾气就发了。
　　“林大顺，林大顺，这多战士都跳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过不去。”急得他跳起来。好像是成班长自己跳不过去似的。
　　林大顺脸红，就略低下脸。
　　“你不要在那里，干站着，再想想其中的原因。好了，大家歇一下！”成大成班长对身边的战士说，就转过来，对林大顺说：“林大顺，你自己先练习一下，看看是那里的问题。”
　　“是班长。”　　　　
　　然后，成大成班长就到操场边上的有凉茶的桶里，去喝茶去。几个战士在那里喝。就对过来喝水的班长说：
　　“班长，我看你把他打发到炊事班喂猪算了，多丢人！要喊他去比赛，一定会拿最后一名回来。”
　　　成班长立刻瞪了他两一眼：“咋过嘛，你俩看林大顺不得行，就看不起他，就嫌弃他。这个是革命军队，不是军阀。”
　　“班长，你不是也不要林大顺吗？”一个调皮的战士反问。
　　“老子说了，又咋过嘛？”成大成班长呵斥道，用他的长脸冲着他俩。
　　　眼珠一横，两个战士就不敢对嘴了。
　　“你俩个是得行，但是，换成是你俩是这个样子，老子马上叫你俩去喂猪，打扫厕所。炊事班你俩都去不成。”
　　看到两人不说话，成大成班长知道他两恨他，不服气，就双手叉在他紧张着朱红色皮带的腰间，说：
　　“老子不怕你们恨我，把老子锤子咬掉，也无所谓。”刚说到这一句，成大成班长，把插在腰间皮带上右手，伸直指着他俩的脸。然后，水也不喝了，就气汹汹地转身走了。
　　要到下午五点了，叶连长到了成大成的一班，成大成一时兴起，忘了上午在连部被叶连长训斥的事，就又嫌弃说：
　　“连长，你看嘛，林大顺还是那样！”
　　“是哪样？”叶连长问。
　　“还是笨。”
　　“你忘了是不是？”叶连长马上严肃起来。扬起嗓门呵斥成大成班长。
　　成大成马上明白了，就身子立刻抬来，吓了一条。
　　“成班长，我再听你说林大顺怎样，小心你班长当不成。”叶连长瞪了他一眼，故意把声音放低些。他还是想跟成大成留点面子。就走到在一边的林大顺身边。
　　……
　　二十二解放军战战士林大顺和叶连长
　　叶连长还留心地看。一排长张林春和一班长说的林大顺，看来是反应、意识方面的问题，觉得他们迟钝。叶连长就对战士们说：
　　“好了，今天训练结束，今天晚上进行评比，明天下午出发，到桂林赶火车去南宁军分区。”
　　战士们都高兴散开了。叶连长就对神情略自卑、低落的林大顺招呼一声：
　　“林大顺，你留下！”
　　林大顺就站住，低垂着脸。叶祖权连长走了过去，对他说：“我跟你一起训练！”
　　林大顺就非常惊讶看着叶连长。叶连长目光温和含有一种热诚帮人的特性。
　　“还是从翻越障碍、到投弹等方面来加强训练。因为，这个要进行比赛。翻越障碍过后进行，据说，这是新增加的军事科目。”叶连长说。我们已经在《解放军排长张海鹏》写了这个训练的情况。而之所以从这些训练开始，因为这些训练是最苦的。
　　叶连长和林大顺走到了略长形，据说，只能趴下，爬过去的低矮得长形空障碍网。
　　叶连长注意到林大顺一走进近障碍网，就身子发憷。
　他就把左右手的白衬衣和绿色的军衣袖卷到手肘上，把紧系在他肚皮正中的朱红色皮带理了理，就说：
　　“林大顺，你怕吗？”
　　“是，连长，我害怕上面的刺。”
　　 叶连长说：“不要怕，你跟着我爬。你必须明白：你这样做，是在过‘敌人’封锁线，不跟战士们一起过去，你是不能战胜敌人的。一定要做，跟我上！”
　　林大顺听到叶连长非常振奋的话，马上看到自己连长虽然穿着非常干净的军衣，但整个人一下趴在有土渣的地上。在这一情绪的影响下，林大顺就跟着自己的连长往带有刺的铁网桩爬，几乎就要挨近自己背如吊在头上的一根根带铁刺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铁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