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那山那水那情>第十八,寻道明月观 玉佩逢仙姑

第十八,寻道明月观 玉佩逢仙姑

作品名称:那山那水那情      作者:明人明言      发布时间:2015-02-06 18:42:59      字数:5549

  外面下起了雨,雨势虽然不大,但足以让行人承受不住光头行走了。
  这个时候正是下午四点多钟,只见珍珠板着脸望着门外的雨势发呆。她倒不是因为这雨,而是因为这个时间应该是王瑞当班的,她却突然生病,不能上这个班了,珍珠只好帮忙顶一下。但关键仍不在此,而是恰好今天她家在摆圆工酒,新房出水这么大喜事,她却要被迫置身度外,这的确让人有些心气不顺,也难怪珍珠摆出一副乌字头黑字脸的样子。
  就在她怔怔地发呆时,外面突然冲进一个人来,只见他一边抹头上的雨水还一边埋怨道:“这个鬼天气,偏赶在这个时候下雨。”
  当他抬眼看见珍珠时,不觉愣了一下说:“吔,今天是你上中班啦?”
  珍珠一看是陈希文,便没好气地说:“怎么,岀乎意料吧…喂,不对吧,王瑞生病了,你怎没去看她,难道你不知道?”
  陈希文愣愣地说:“生病了?不会吧!昨天爬山还好好的,怎么就......”
  珍珠一砸嘴说:“你这个猪脑子,谁规定昨天是好人,今天一定就是好人啦?还不快去看看,现正在医院不知是吊水还是在输氧哩。”
  “有那么严重?”
  “哼,还有更严重的哩,只怕现在正有人抓着她的手,正在心肝宝贝地哄她哩。”
  陈希文意识到问题确实有些严重,便骑上自行车朝医院奔去......

  自上回全家总动员,集中火力对王瑞进行了一次心理打击过后,的确给王瑞造成了不小的振动。当她冷静地以“过日子”为标准,来设想她跟陈希文未来的生活时,其窘迫的家境、辛苦的劳作,的确难如人意。但她同时又想,富足的物质生活或者成为某官员的太太,就能确保婚姻的幸福吗?这在现实中也不成立。左思又想,王瑞也未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倒是眼下,如果让她与心仪多年的男友一刀两断,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她的脑海里只循环放映着一部电影,那就是一部她与陈希文共同编导并共同演绎的爱情大片!该片的下一个场景便是她设计的,即寻道明月观,陪男友探访棋界高手,她必须完成这一计划!
  她终于等到了一个开机的好日子。这天她与陈希文都是上中班,时间上恰好配合,天气更是爽朗宜人。二人一大早便乘车来到了明月观所在的天目山脚下,当陈希文欲举步上阶时,不料王瑞一把将他拉住,笑着说:
  “慢,我们来个比赛,怎样?看谁先登上明月观!”
  陈希文嘻嘻一笑说:“难道你跟这观里的老道学过法术?竟敢跟我比一步登天?”
  “别胡扯,谁学过法术!我就要跟你比嘛!”
  “那好,比就比。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让你先跑上十步我再起步,怎样?”
  瑞瑞先说“好”,接着又改口道:“噢、不干,二十步!”
  “好好,二十就二十。”
  瑞瑞随即将上衣外套脱去,往对方怀里一塞便转身向上跨步奔跑起来。头十步还有点冲劲,但之后速度明显下降。
  陈希文一直微笑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开始还喊了两声“加油”,但当他目睹王瑞那左右扭动的腰肢,以及被牛仔裤包裹得浑圆蠕动的臀部,还有那副跟着颤动的大辫子时,这幅活力四射的青春动态图,不禁让陈希文心旌摇荡、想入非非......
  王瑞在跑过二十级后下意识地回眸一笑,见陈希文还在原地傻傻地站着望着她笑,便也不提醒他,仍使劲地朝上攀蹬。其实,王瑞这不经意的回眸,恰好将陈希文从心驰神往的境界中拽回到现场!
  只见他大喊一声:“瑞瑞加油啊,我来了!”随即一步二级三级地纵身向前。此时,才刚刚越过三十级的瑞瑞,倾刻间便听见了身后“蹬蹬”的脚步声,知是对手即将追上她,便咯咯咯地笑着没跑几步,陈希文便擦身超过了她。王瑞此刻已是香汗涔涔、气喘吁吁、面色刹白,只见她停住脚刚要坐到石阶上时,一下子被返身而回的陈希文扶住。瑞瑞双手顺势抓住希文的胳膊,倚靠在他身上,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希文,你赢了,唉,累死我了…我真没用…希文,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陈希文将衣服披在对方身上,说:“这就叫没用啊?如果你想改行当登山运动员,那肯定不行,即便是我也会说自己没用,对吧!”
  “那我们先坐这歇会吧,反正时间还早!”
  “这冰冷的青石板,你能坐吗?万一坐出毛病来,可就不划算了!来,我扶着你慢慢上。”
  瑞瑞忽然眼珠子一转、身子一扭说:“不,我要你背我上去......”
  陈希文略一迟疑,瑞瑞便马上松开对方,笑道:“嘻嘻,跟你开玩笑的,就知道你不肯背的,谁真的让你背了!”
  陈希文朝岭上看了看,见百余级石阶才爬到一半,真就蹲下身来说:“你这主意不错,看看我陈希文能否背得动千斤(金)重担上山,以前可从未试过。”
  “还真背呀?这要是让人看见,那多不好意思。”
  王瑞虽嘴上这么说,但两手却已从背后半推半就地搭上了对方的肩膀,希文则双手朝后勾住其大腿,故意夸张地发出“嘿”地一声而起,便稳稳地一步一步朝上攀登起来......
  此刻,王瑞软软地趴在陈希文坚实的背上,两手交叉着勾住对方的颈项,笑咪咪的面庞绯红,并在其耳傍轻声说:“希文,我重不重?”希文回道:“重,当然重,毛坯子不下一百斤,不过出栏尚早,正是长膘的时候…现在卖了怪可惜的......”王瑞听岀对方又在拿她取笑,随即在他肩上连施几下粉拳,佯装生气道:“你个坏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紧接着又贴着对方的耳根,悄悄说:“喂,我偏要现在就卖给你,你要不要?”
  这半真半假的玩笑,希文怎样回答都觉得不合适,索性将玩笑开到底,于是便说岀两字来:“赊账!”
  王瑞听了这两字真是哭笑不得!急待又要说什么的时候,旦见眼前已有人影晃动,原来明月观已近在眼前。即剩十余级台阶的时候,瑞瑞赶紧让希文将她放下,免得让人看了难为情。其实,就在刚才的途中,也有三几个上下山的香客与他们擦肩而过,只是瑞瑞对个别的陌生人能做到视而不见罢了,及至遇上人多,情况当然不同了。

  二人在楼观前四下张望起来,因同是第一次上这来,不免有些许的新奇感。此刻小风一吹,瑞瑞前胸后背突感一阵发凉,不禁同时打个冷颤,原是刚才的一身汗水开始冷却了。
  瑞瑞看了下手表,才是上午九点多钟,二人接着在场院正中的香炉处燃了两柱香后,随即进得前厅。瑞瑞问一知客,可知道这里会下象棋的道士是哪一位。不料那知客竟脱口而出,说那太多了,贫道就会。瑞瑞说是指下得最好的那一位,那知客撇了下嘴,说棋艺最好的便是张师傅了,随将二人引至后厢房张氏道姑处。此时,道姑听见有人求见,便停止诵经并从蒲团上立起身迎客。
  瑞瑞进前颇为客气地称呼道:“阿姨好!”
  不料道姑咯咯一笑道:“姑娘叫我什么?”
  瑞瑞有点懵,心想是我叫错了吗?一傍的陈希文也觉着是称呼岀了问题。随即说:“你看人家那么年轻,应该叫姐姐才对。”瑞瑞马上改口道:“姐姐好。”不料那道姑笑得更欢,且媚态尽显,这让二人颇有些尴尬。末了,那道姑止住笑解释说:“什么阿姨呀姐姐的,都有十几二十年没人这么叫我了,其实这都是你们俗家称呼,像我们岀家之人,二位香客称我道姑或仙姑便是!”
  瑞瑞抱歉地笑笑说:“哦,仙姑,真好听!”接着又打了一下希文说:“就你自作聪明,还什么大姐二姐的!”希文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哪知道!”
  道姑请二位就座后,首先说道:“二位年轻人是来合婚的吧!请将你们的生辰八字拿给我看看......”
  瑞瑞脸一红,摇摇头笑着说:“我们是石口乡人,早就听说这明月观有位象棋高手,原来就是仙姑您,今特来拜访。我男朋友他,也喜欢下棋。”
  那道姑听了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心想自己不仅至少有两年没下过象棋了,而且并不知道自己的棋艺在民间还小有名气。遂说道:“那都是人家瞎说的,仅认得几个棋子而已,哪里是什么高手。大概他们认为明月观座落在高处,便说是高手吧,或许是笑谈而已!”
  瑞瑞与希文听了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少倾,希文说:“刚才那位知客告诉我们,说这里就算仙姑您的棋下得最好了,想必名不会虚传,只是仙姑不肯赐教罢了。既然如此,瑞瑞,那我们走吧!”
  希文说着便拉着瑞瑞欲转身离去,不料只听那道姑又说:“二位且慢,贫道见二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求奕心切,怎好让二位失望而归?只是现在不是奕棋的时间,还有很多主课要做,贫道只能奉陪一局,怎样?”
  希文说:“好好,高手过招,只需一回合便能分出高下来。”
  那道姑便从柜子里拿出棋盒及棋盘摆在了茶几上。待棋子摆好后,道姑手一伸,即让对方先走子的意思。希文说句“不客气了”,便以拿手的当头炮为开局,摆开了凌厉的攻势!
  此刻,只坐在傍边观看但对象棋一窍不通的王瑞,环顾了一下室内的陈设,最后将眼睛很自然地落在了道姑的脸上。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一番后,竟让她渐渐生出了似曾相识之感。那朦胧中的镜像似薄雾般在脑海里缥缈,却如何也清晰不了!其实,此刻的道姑对王瑞也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心房总有异样的颤动,往日若遇到类似状况,只要她在默念一段心经之后很快就能得以平复,但今天这颗驿动的心,似乎不再受心经的调配,依然被眼前小姑娘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弄得心神不定,以致于严重影响到她棋艺的发挥。她想,难道我与这姑娘有何渊源吗?她不敢想,因为这会犯修道之大忌,便只能不断强迫自己平心静气......
  而王瑞此刻突然间觉得身上一丝麻冷,便下识地低头抄紧外套,倏地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脑袋立马嗡地炸响,惊恐地坐直身子,一手捂胸,一手抓住希文的胳膊说:“我的玉佩丢了,希文,快,陪我去找找......”
  陈希文正盯着棋盘思考棋路,冷不丁被王瑞来这么一下,便直不愣愣地看着她,半饷回不过神来。倒是道姑开口问:“姑娘,是什么样的玉佩,很贵重么?”
  “是款兔形玉佩,在我岀生时,我妈就将它带在我身上了,说是能永保平安、消灾避祸…可是......”
  道姑见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随安慰道:“别急,我也帮你去找找看。”

  一行三人遂出得殿外开始寻找。王瑞说肯掉在上山的路上了,于是三人沿石阶而下慢慢搜寻。道姑又问玉佩还有何特征,瑞瑞说只用一根普通的红丝线穿着,有半边核桃那么大。
  此时的瑞瑞格外焦急,怱怱忙忙地低头在前,陈希文四下顾盼居中,而道姑则躬着腰,似乎寻得最仔细。受此影响,有上下山的游客经过时,也都好奇地朝脚下打量一番。瑞瑞心想,肯定是刚才她趴在希文身上,不小心蹭掉了。如果真是掉在这道上,便也有可能被人捡走了,那岂不是永远就找不回来了么?正当瑞瑞想得脑闷沮丧时,只听得道姑在上面喊道:“姑娘,找到了,看......”
  而与之相隔二十余步石阶的王瑞闻声一回头,果然看见道姑手里执一吊坠正朝她晃动着,遂返身拼命而上,正好由中间的陈希文助其一臂之力。当王瑞将那吊坠抓在手里翻看,并确认是她丢失的玉佩时,她激动地抱住道姑亲吻了一口,而且大呼道:“仙姑万岁,仙姑万岁!”弄得仙姑是手足无措。末了,瑞瑞又问仙姑是如何找到的。仙姑一指脚下,说坠子落进石头缝里去了,但红丝绳却露在外面,不弯腰低头看仔细,很容易就忽略过去了。二人听了不得不佩服仙姑的细心!
  其实刚才,当仙姑捏着细细的红丝绳,从石缝里拎出那玉佩时,已将玉佩仔仔细细地看了多遍,然后又握在手心、贴近自己的胸口,百感交集,几乎就要纵声呼唤了。但她毕竟是修行了近二十年的仙姑,再大再猛的情感冲击,她也能控制住,而且必须控制住!
  这时,瑞瑞问二人道:“你们还下不下棋了?”
  希文探询地看着仙姑。仙姑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说好的,只下一局。其实,刚才那一局已见分晓,年轻人棋高一筹,贫道自愧弗如。”希文说:“仙姑过奖了,我哪里赢得了仙姑,明明是我输了。”瑞瑞接过话岔说:“好吧,希文,既然不玩了,咱们就回吧!”
  及至二人转身之时,又突然听仙姑在背后喊了声“姑娘!”,王瑞一回头,只见仙姑目光莹莹,进前两步抚摸着她的头,又撩起她的长辫贴近自己的面孔,似嗅似看了一会儿说:“姑娘的大辫子真漂亮…回吧,仙姑在此真心的祝福你们。”
  当二人下到山脚,回望明月观时。王瑞抬手一指说:“希文,你看那仙姑,好像还在那儿看着咱俩。”希文仔细观望后说:“哪还有人影了?是你看花眼了吧!”王瑞笑笑说:“是吗?也有可能,我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仙姑,但就是想不起来了。”希文也笑着说:“那肯定是在梦中见的,说明你们真有缘,她看你时的眼神也怪怪的!”王瑞说:“我也觉得有点......这仙姑好年轻,恐怕只有三十几岁。”
  末了,在回家的车上,当陈希文欲掏钱买票时,被王瑞一把拦住,一句话也不说地便将票买了。至此,这来回的盘缠全由瑞瑞给包了,陈希文除了有些许的感动外,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王瑞始终靠在希文的肩上,昏昏欲睡,还说自己不太舒服,头有些疼。希文伸手探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的确有点烫手,以为是爬山累了的原因,并说回家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没想到竟如此严重!陈希文将自行车锁在卫生院楼下,便跑着上楼了。
  此时,王瑞正躺在床上输液,老王头夫妻俩均在现场照看着。当王夫人见陈希文惶恐地走进病房时,上来便劈头盖地一通责骂:“你、你还敢来看我女儿呀!你昨天为何要将我女儿,骗到那个鬼地方去玩?昨天晚上高烧一晚上,我女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你的责任。”
  陈希文尴尬极了,真想掉头就走。此刻,正迷迷糊糊而睡的王瑞也被母亲吵醒了,只听她轻声喊道:“希文,你过来。”待陈希文趋步进前,瑞瑞又拿手拍一下床沿说:“就坐这儿,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我妈她吓唬你的。”
  陈希文望着些许憔悴的瑞瑞,正欲伸手去探摸对方的额头,瑞瑞亦将眼睛微闭,准备接受这一亲昵的关爱之举。不料被王夫人一掌拦下,并义正辞严地说:“不许你碰我女儿,永远都不许碰。”
  “妈,”瑞瑞带着哭腔地说,“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生病,你怎么怪他。”
  希文接过话对王夫人说:“伯母,是我不好,昨天不该带瑞瑞去爬山的......”
  而当陈希文诚恳的道歉刚说到一半时,又有一人急怱怱地走进了病房,这人便是夏海。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