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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柳绿(五十六)

作品名称:桃红柳绿(上)      作者:张金丰      发布时间:2015-02-07 14:44:05      字数:3514

  梁艳梅离开吴吉伟的家以后,车到天安门已华灯初上。
  “周大海,去趟咖啡馆行吗?”
  “干嘛?”
  “我要去。”
  “还是快回医院吧,已经违反纪律了。”
  “要去。”
  “去干嘛?”
  “借你们的宝地好好地想一想。”
  “你不是单独占着一间病房吗?没必要。”
  “也想喝杯咖啡了,去吧?”
  周大海犹豫了一会儿说:“那也行,别耽误太久喝完就走。”
  来到咖啡馆看见门前亮闪闪的圣诞树。周大海说:“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洋节,不知明年还过吗?”
  “为什么悲观?”
  “你姐要回去协助调查,我一人在北京蹬打不开。”说完下车开门,又扶梁艳梅进去。
  进到里面,周大海把梁艳梅安排到不显眼的地方坐了,早有侍者上来。周大海一一吩咐了,又指着对侍者说:“这位女士要的尽量满足,谁让我是她弟弟呢。”说完摇头晃脑走进了昏暗里。
  梁艳梅将头转向窗外,望了好一会儿入夜后灯光纷呈的街道,脑袋里闪过许多事,即有过去也有现在,流出泪自言自语说:“我真像喜光之蛾,其实他还不如吴吉伟。他只执着于自己的主观感受,而吴吉伟却执着于对方。得到个人感受和同时欣赏并拥有对方是不同的,仅有感觉不是爱情,只是动物本能。”
  回到医院,听苗冬梅把吴吉伟下池塘的事前后说了一遍,梁艳梅惊骇不已。苗冬梅又说:“市驻京办来人把你姐请走了,她都没去向奶奶告个别。”
  梁艳梅害怕地问:“真的?我大哥和吴吉伟呢?”
  “都被医院保卫处请去了。”
  “奶奶知道了吗?”
  “谁也不敢再添事儿,瞒着。”
  周大海便慌了想溜,说:“我要回去了,爷爷在家等着我有事呢。”说完跑了。
  梁艳梅去看望了母亲。
  第二天上午,梁艳梅申请和母亲住在了一起。下午梁秀娟被人直接送去了机场,周大海始终再没出现。
  苗清泉乘火车离京回省。
  
  这天早上,芝兰县县长吴广忠在上班的路上边走边算日子,自语道:“好家伙,苗副县长从北京回来快一星期了,住在家里不想回来了?瞎闹腾。”到了办公室就给县府秘书长马文武打电话,要他安排车去接,说:“年底了,县府有好些事要商量。”
  马文武说:“就让苗副县长和老婆孩子在省城多呆几天吧,去了会不会太唐突?再说他要是想回来,他可以直接通知司机刘小川嘛。”
  吴广忠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从北京回来就交了离婚申请,现在市环卫局里议论纷纷。放心去吧,他八成巴不得溜呢。”
  马文武有点吃惊,放下电话后就想,真有这事更去不得,再说苗副县长本人也没叫去接他,千万别找事。又不能违了吴广忠的意,皱着眉头用圆珠笔直敲脑袋,最后决定把这事推给县环卫局。就给张平江打电话说:“张局长,苗副县长已经从北京回来了,你去省城接一下?”
  张平江说:“你忘了?我前天刚从省里回来。”
  “哦!他还好吧?”
  “还那样。”
  “家里没什么事?”
  “苗副县长在等市长召见,一两天内可能还回不来,他对吴县长讲过。”
  “那好,到时候还是要劳你大驾去接,他家有什么事你也帮忙办一下,多关心关心。”
  马文武没有探听出来心里不踏实,又给县公安局长王朝阳打电话:“王胖子,知道苗副县长从北京回来了吗?”
  王朝阳问“知道,怎么问这个?”
  “通知一声,听说他在市里还要耽搁几天。”
  王朝阳说:“知道了,正忙挂了。”
  “别急别急,没听说他家情况怎么样了?”
  “我又不是他的上级,问黄书记去,挂了。”“咔哒”放了电话。
  马文武直挠头,又把电话打给吴广忠。
  吴广忠说:“的确要离,错不了是朱德贵告诉我的。”
  马文武恍然大悟道:“对呀,这东西和苗副县长的小姨好着呢,我怎么把他忘了。”
  吴广忠说:“去接,不能因私废公吧?”
  马文武明白他的用意,说:“听张平江讲,他正等市长召见一时回不来。”
  吴广忠说:“市长找他我们也在找他,这阵子找他的人多了,没办法午后必须出发,不能让工作停下来。”
  马文武便通知刘小川备车。
  
  当天上午,市环卫局。
  局长高明月在办公室等着苗清泉,见李明陪他进来了开口就问:“苗清泉,离婚申请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苗清泉说:“你和李副局长,局里其他领导,还有家里的人。”
  高明月扁着嘴想了想,叹口气说:“范围不能再扩大。”又问李明:“家属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李明说:“苏桂兰请假走了,她妹妹苏桂琴领着朱德贵每天都到局里来,目前没闹,也没找过我谈。”
  高明月问:“朱德贵是谁?”
  李明说:“芝兰县的,承包了几个厂子,正和苏桂琴处对象。这人嘴碎,估计芝兰县那边已经有人知道了。”
  高明月听后点点头说:“闹离婚的事先放一放,冷一冷,半年之内你苗清泉不准再提。咱先合计一下梁市长要苗清泉下午去谈话的事。老苗,这事不太妙啊,市长动了大怒。”请两人坐下。
  苗清泉说:“我有思想准备。”
  高明月说:“你是当事人,你的准备没啥用,关键是梁艳梅的父亲梁市长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一起来掂量掂量吧。唉!我这次怕是保不了你这狗东西了。”
  苗清泉听高局长这样讲脸上就挂了愁,说:“现在已经扯清了还要怎么样?把我骂一顿?整一顿?”
  高明月把烟盒扔给苗清泉说:“要抽自己拿。”看他点上后叹了口气,正不知说啥好,见李明怕烟熏赶紧躲开了就顺便问:“最近心脏怎么样?”
  李明说:“一直很注意,最近按医嘱减了点药量,应该还好吧。”
  高明月见苗清泉很懊恼,便只和李明说话,谈些局里年底的事,时不时瞟过一眼,想等他缓过劲儿来。见他一支烟吸完又续一支,劲儿用得跟吸奶似的,眉心还挤满皱折,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便问:“你是愁啊还是怕了?我不想看鬼哭脸,收起来!”
  苗清泉望着高明月说:“收不起来。”
  高明月气道:“这次去北京,梁艳梅跑去咖啡馆摔伤了住医院。还有周涛,成天跑出去会什么老友。你更了不起,成天谈情说爱!不被周副市长提前赶回来才怪。好啊!实在是好啊!这哪是进京汇报,分明是进京去丢人现眼。苗清泉?你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呀?到底把夫人赔出去了,我看你是中邪了!是你小子管不住自己那地方是吧?心浮气躁了是吧?恨不得骟了你!”说完从苗清泉手中夺过吸了一半的香烟狠狠地扔了,见他又去端水喝更气道:“还满不在乎?啊?!”苗清泉喝了口水抬眼说:“半年内不许提离婚可以,谈正事我也听着,可你又发牢骚还侮辱人,行!这我也听着,接着骂,前头的风波过去了再来一轮吧,我心里早乱成一团了正逼得慌,骂透了好,你们解恨我也解脱,然后一心去芝兰县治理水污染,那里山高水长容得下我。”
  高明月听了忍无可忍,哪里能接受他的这种态度,大声问:“嘿!现在活猪也不怕开水烫了?使倔犟耍泼皮是吗?口口声声治水先治人,今天我就来治治你!”起身去拿电话说:“我要开会!开党员大会!”
  李明赶紧过去按住电话说:“高局长你气糊涂了,他都调走了。”劝住不让打电话,又说:“人我领来了,你不是要给他打预防针吗?怎么又动起气来了?”再回头指责苗清泉说:“你也太那个了,还怎么帮你?”
  苗清泉苦着脸说:“我是心里憋,只能在你俩面前由着性子使点儿气才好受些。心里还有好些话呢,又不能到处去讲,闷声不语苦死人,这骂是我故意激出来好以痛制痛,我都恨不得拿头去撞墙。”
  高明月说:“制什么痛?痛你还离婚?我早说过你狗日的生得不是时候,错过了旧社会三妻四妾的好年头。看把你个王八蛋憋屈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简直就是退了毛的骚公鸡,你还雄个屁呀!”
  苗清泉点头说:“再来!再狠点!求死难求骂易,我就是个该骂的。”
  李明摇头不屑地说:“表面人高马大,才这点事就又求死又求骂?我真失望,你真可怜。使气顶个啥?大丈夫一咬牙去球他的!小媳妇才使怨。”
  高明月听了惊问:“李明,你咋这样说话呢?他干出的那种事能一咬牙接着干吗?你这是劝他还是怂恿?也太没原则了吧?”
  李明急忙解释:“我是恨他不能痛改前非抛弃错误。”
  高明月说:“听上去不太像啊。李明我可告诉你,左也可右也可的糊涂话少说,你这人也太油了。”
  李明就叹了声长气。
  这时门被推开了,郑泽容站在门口问:“高论什么呢?过道里都能听见,各门洞都在探头,小点声不行吗?”说完进来关上门,望着三人笑。
  高明月说:“郑书记,不是在高论,是气得。”
  郑泽容就点头,看见苗清泉抱着脑袋乱抓头发,知道他正难熬,转头问李明:“老苗还是心有疙瘩解不开?”
  李明先点头又闭眼摇头。
  郑泽容说:“思想转变有个艰难的过程,我不赞成苗清泉的行为,但能理解这是为什么。人啊,痛恨自己的行为比痛恨别人的难。犯了错并不要紧,否定才能新生,这和生病一样有个治疗过程,痛苦是难免的。”
  苗清泉听了松开双手抬起头来怪笑道:“书记大人真会说话。”
  门又推开了,周涛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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