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闹洞房 第十九章 悔恨交加

　　第十八章大闹洞房
　　
　　酒烂人散，客人们渐渐离去，新郎新娘守候在酒店门前，与客人们一一握手道谢、告别。
　　此时，在不久前刚刚装修好的新房内，早已簇拥着一大群人，都是双方的亲戚和新郎新娘的同学。一会儿，新郎新娘从饭店回来，被人们簇拥着来到洞房，新娘刚跨进门，门就砰一下子被关上，将新郎挡在门外，旁边的好友问什么条件？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回答问题，回答正确马上开门。”“好，请问。“第一个问题：新娘最喜欢唱的一首歌是什么？”新郎略一思索答道：“妹妹你慢慢地走！”门内说：“不对，错！”“第二个问题：新娘最喜欢吃的是什么糖？”新郎双手合拢，抹了一下微醺的脸颊答道：“山楂糖！”门内说：“不对，不对！新娘最喜欢吃的是棒棒糖！”众人大笑，门内又说：“第三个问题，请新郎听好了，新娘最爱看的一本书是什么？”新郎用右手食指揉揉太阳穴，一会儿答道：“是<<廊桥遗梦>>！”门内说：“又错了，是<<金瓶梅>>！”新娘何孟莹听了，心想，像这样闹下去，何时才能结束！看来自己要主动些了，于是不顾新婚之夜民间诸多的规矩，连忙说：“不错，我最爱看的书就是<<廊桥遗梦>>！”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门内有人说：“既然新娘说对了，那就开门，不过要让新郎进门见喜呀！”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门中央，齐人高的地方，一根红丝线悬下一个硕大的苹果，新娘站在对面呢！新郎一脚刚跨进门，苹果就挡着他的脸。同学李远亮吼道：“第一个节目：偷吃禁果！请新郎新娘同时咬住苹果，大家监督哇！众人欧欧噢噢叫成一条声。新郎新娘在众人的嘘叫声中一点一点地将嘴唇伸向苹果，眼见就要咬上苹果了，就在这时候,苹果突然往上一提，新郎新娘正好来了个嘴对嘴，两人趁机吻住了，新娘连忙含羞回身，被众人拥到了床边。刘清泉说：“大家注意，今天是老同学杜兴烨大喜的日子，我们闹洞房也得讲究个文明方法。”众人问：“什么方法？”刘清泉说：“那下面就是第二个节目：绕口令。这儿有个绕口令,请新郎官念,限时30秒，30秒内念完，我们各散，闹洞房就算结束，如果30秒内念不好，重复一遍,三遍还不成，继续闹下去，大家说好不好？”众人齐声附和：“好！好！”刘清泉把写着绕口令的纸条交给新郎说：“这就看你的啦！”新郎微笑着接过字条，念道：“今天大喜，新娘嫂子煮了碗饺子，捧着一捧枣子，拿着一把帚子，不料枣子泼了，嫂子只好用帚子扫枣子，又去洗好了来拌饺子，吃得新娘满嘴喊嫂子，是喊嫂子还是喊枣子，是枣子还是屌子......”新郎连读三遍，勉强过关。
　　这时，李远亮又扯开嗓子说：“接下来是第三个节目，记得上次聚会时，酒席上新娘子曾说过：‘春风若解牡丹意，全凭巧手来剪裁！’今天，新郎巧手已将牡丹摘到了手，同学们，下一步，大家说应该怎么裁呀！这个问题请新郎为我们揭开谜底好不好？”众人齐声叫“好！”于是，李远亮领着大家喊起了口号：“一、二、三！快、快、快！一、二、三！快、快、快！”一浪高过一浪，将粉红色的洞房仿佛要闹翻了似的。刘清泉说：“下面就看新郎官怎么来揭开这个谜底了！”新郎尴尬地问：“你们要我怎么揭呀？”
　　众人哄笑说：“这还要问呀”新郎说：“我不晓得哎！”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道：“你是痴，还是傻呀？”新郎委屈地说：“我真的不晓得吔！”李远亮大声吼道：“同学们，告诉他怎么揭！”众同学笑哈哈地说：“李兄，就请你教他一下如何？
　　李远亮哈哈大笑说：“哈哈，要我当老师呀，好唻，我说杜兴烨，你呆呀，新娘子已经到了床边，下一步你该做什么呀？”新郎嘟囔着：“我、我、我不晓得吔！”李远亮笑着说：“真是个呆山伯，我问你，假如这房间灯一熄，你干什么？”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新郎恍然大悟，嘴里咕噜道：“啊、啊、哦!”他鼓起勇气一把抱住了新娘......众人拍手大笑！刘清泉说：“同学们，时候不早了，大伙儿也该散啦！接下来，让人家两口子去闹吧！”众人齐声叫好！“哦、哦!......”纷纷离去。
　　新郎将新娘放在床上，深深吁了口气，新娘双臂一把搂住了新郎的脖子，一双明眸含情脉脉，新郎趁势吻了新娘，然后起身关上房门，熄了大灯，房内光线顿时黯淡下来，衬着大红双喜，整个房间氤氲在粉红色的微光之中。新娘坐在床上，新郎立在床前，痴痴地看着傻笑。新娘娇嗔道：“你看啥呢？”“我......我......”新娘一把拽住他的手：“还记得那天我吟的那首诗吗？”“记得，记得!”“说给我听听!”“好!”新郎微微清了清嗓子,两眼带笑吟道:
　　“六载同窗意徘徊，千年葵花向阳开。
　　春风若解牡丹意，全凭巧手来剪裁！”
　　“那你站在这儿傻看什么呢？”“我.....哦......”,”你裁呀！裁呀！”新郎嘿嘿憨笑着，猛地抱住新娘，为她解开罗裳，轻轻地脱下，顿时，新娘露出一身白里泛红的胴体。此时，何孟莹微闭双眼，任凭杜兴烨解脱，兴烨心头如小鹿奔突，没想到自己心仪的女人竟然这么美丽、这么漂亮，浑身上下如一块白玉，圆润滑腻，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他三下五除二解脱自己的衣衫，翻身上床，从新娘的脸颊顺着颈脖向下吻去，再向下，两个高矗的乳房如小山一样挺立。杜兴烨还是第一次亲手抚摸着心仪女人的乳房，一边抚摸着，一边用嘴吮吸。何孟莹心头灌满了蜜，甜得快要溢出来了，她两个玉臂搂着兴烨，兴烨吮罢两个乳房，又继续往下吻到了腹部、肚脐，再向下，忽然嘴边有一种毛绒绒的感觉，他的心头突然一跳，何孟莹微微张开双腿，新郎趁势将早己挺立的银枪扎了进去。何孟莹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两手不自觉地托住兴烨的乳房，一边呻吟，一边咬着兴烨的耳朵，“求求你轻一点，轻一点呀！”此时的杜兴烨正如火山爆发，浑身热血贲张，心头有一种异样的冲动，恨不能将自己的全部深入到孟莹的内部。他一边点头，一边猛地向里一插，孟莹哎呦一声，反而感到一阵舒心的快乐，连忙挺着臀部迎着兴烨的一上一下，配合得那么默契。杜兴烨心旗摇荡，全身心投入，将自己这么多年来对孟莹的思念、暇想、欲望统统发泄了出来，如同战场上的勇士，奋勇当先，一次次冲击，一次次深入，激荡得孟莹心里流淌着甜蜜幸福的甘霖。伴着兴烨的深入，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呻吟，有时候，兴烨发起冲击，每一次冲击，孟莹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喊一声：“妈呀、妈呀、我的妈呀！”
　　第一次尝到两性的甜蜜，杜兴烨哪里舍得罢手，可是浑身大汗淋漓，他用尽全力向孟莹的深处再次发起了一次次的冲击，突然，一阵无以言状的快感包裹着他的全部身心，他仿佛火山爆发似的大喊一声：“我的乖乖！”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孟莹，任凭那杆枪向外喷射出无数的子弹，终于，浑身象散了架似的，摊在了孟莹的身上。
　　何孟莹此时同样是香汗淋漓，可还是挽住兴烨的脖子，伸出另一只玉臂，从枕边拉过一条毛巾，为兴烨擦拭额头、身上的汗水，然后轻轻地拉过锦被盖在兴烨身上，两个人赤裸着身体，相拥相抱，一会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十九章悔恨交加
　　
　　自从与兴烨解除婚约之后，唐春燕伤心到了极点，气愤之下，辞去了话务员这份工作，睡在家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她恨自己为什么不生个好脸蛋，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上学多读点书，怨恨父亲为什么要把自己和这一家人联姻?她更恨吴惠这个女人太坏了，骗得父亲团团转，帮助她家解决了那么多大事，可一旦成功就翻脸不认人，白白耽误了自己一年的大好时光！她又想起了儿时的伙伴憨憨，憨憨比自己大2岁，初次相识是在村边的牛汪塘。那一年自己8岁，从田里回家拿饭经过牛汪塘时,看到憨憨平顶头，光着上身,穿条短裤，一手伏在牛身上,一手拿个大梳子在给水牛梳痒痒。
　　那是五月的天气,麦收刚结束,大人们忙着犁田、沤田、上肥、栽秧。中午的太阳已经火辣辣的了，柳树荫下，硕大的牛汪塘上,一群牛虻在嗡嗡地飞舞，憨憨个子矮，一只手拿着梳篦从高大的牛背上往下梳，人矮牛高，每梳一下总要踮脚往牛背上“候”（同音字）。刚从牛汪塘里上来的水牛浑身泥水，憨憨身上左一道泥浆右一道泥浆，弄得花里胡哨的，燕子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憨憨梳，不料牛尾巴一甩，燕子的脸上被甩满了泥浆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吓得呜呜地直哭。憨憨连忙撂下梳篦，溜到河边洗了手，飞快地奔到燕子身前帮她抹去眼睛上的泥水，一边抹一边哄着燕子：“小妹妹，别哭别哭，好了，睁开眼睛看看。”燕子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男孩一张大花脸，还在呲牙咧嘴地笑，那模样特逗人，燕子不由得也扑哧一声笑了,伸出自己的小手给面前的小男孩擦脸，可越擦越花梢，小男孩的脸被她抹得象戏台上的张飞,两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咯咯咯，咯咯咯,那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充满麦香的田野上空回荡。
　　打那以后，他们成了好朋友，每逢憨憨放牛，总要把燕子拉上来坐到他前面，两个孩子在牛背上有说有笑，还比赛着唱儿歌呢!燕子说:”我先唱首外婆桥”……“好俫！”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外婆叫我好宝宝,
　　糖一包,果一包,
　　还有饼,还有糕,
　　宝宝吃得咪咪笑…….
　　憨憨说:“燕子妹妹唱得好吔!我来唱首牧牛歌:
　　太阳一出红彤彤,
　　我牵水牛到庄东。
　　水牛啃着路边草,
　　手挥牛鞕气冲冲。
　　地主老财钱心重,
　　喝人血儿象牛蜢。
　　滿肚火儿没处发,
　　牛鞭打牛甩的重!”
　　那清脆的充滿童趣的歌声，引得田间劳动的人们禁不住停下手中的农活，仰头笑看着，啧啧称赞：“谁家的孩子呀？唱得真好！”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人们的一路夸赞声中，坐在牛背上唱着笑着，不时伸出双手拂开遮面的杨柳,沿着河堤田埂一路走来,在兰天碧水间尽情地放飞童年的梦想。
　　渐渐地，燕子知道憨憨姓刘，大名叫刘根锁，自小父母双亡，跟着外婆长大。别看他名字叫憨憨,可人特别聪明伶俐，外婆70多岁了，腿脚不太灵活，家里的活计全靠憨憨一个人做。憨憨先为合作社放牛挣工分，几年后，长成了大小伙子，恰逢农业社买拖拉机，他就学会了开拖拉机，这几年麦收后犁田，灯花家没牛没劳力，总是憨憨起早带晚用拖拉机来帮忙。这次从老家来溪桥的头天晚上，憨憨和春燕在村前的河边上谈了好久好久。
　　那一天是农历五月半，圆圆的月亮挂在柳树尖上，河水被映得波光粼粼，两个年轻人并肩坐在河边的青草地上，看着在水波上晃荡的圆盘似的月亮，春燕禁不住说道：“憨憨哥，你的脸就像这水中的月亮,圆圆的真好看。”“是吗”?憨憨瞅着春燕笑嘻嘻地问。春燕抿嘴一笑又道：“憨憨哥,你的脸呀，除了像月亮,还像一样东西！”“什么东西？”春燕仍然抿着嘴,故意迟迟地不开口。憨憨急了，板着她的肩膀问“还像什么？快说呀！”春燕还是抿着嘴，一会儿说道：“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呀！”“傻妹子，我不怪你，快说！”春燕扑哧一笑，附着憨憨的耳朵轻轻地说：“像牛屎饼子！”说罢，咯咯地笑成一团。憨憨一手拽着她的小辫子,恶狠狠地抡起另一只手，落到春燕肩上时却轻轻地一点，然后笑着伸手咯吱她的腰说：“你真坏，你这个坏妹子！”春燕最怕痒痒了，见憨憨咯吱自己，连忙弯腰伏在憨憨的胸前笑得喘不过气来，连连求饶道：“好憨哥，别闹了，别闹了。”然后抹了一把从眼角芯出来的喜泪说：“憨憨哥，明天我去溪桥看爸爸了。”憨憨说：“看望爸爸应该的，去多长时间呀？”“没准！”“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你要我回来我就早点回来。”“我当然要呀!你说要学开拖拉机，我保证把你教会！”“真的？”“骗你小狗！”“还是憨憨哥好！”
　　那一晚，两个年轻人直聊到月上中天，憨憨才牵着春燕的手，穿田埂，过小桥，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临别时又一再关照：“没事早点回来呀！”春燕笑着点点头。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一年，也不知憨憨哥近况如何。想到这里她悔恨交加，怨恨父亲不该为自己结这门亲。父亲来劝，她气呼呼地蒙头不理，母亲来劝，她埋在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母亲虽然是农村妇女，大字不识一个，但事理还是明白的，看着女儿消瘦憔悴的面容，仿佛心头被戳了一刀，疼痛难当。她知道，事已至此，不能再抱怨她爸了，只好耐着性子劝女儿:“孩子,爸爸当初也是为你好啊,现在埋怨有什么用？恨只恨吴蕙那女人心术不正，整天围着你爸爸转，哄得你爸爸相信她，还把她带到我们老家去，这个女人将来不会有好下场，孩子你不要气，人在做，天在看，我们瞪大眼睛，天老爷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孩子！”春燕伏在妈妈的胸前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几个月来在杜家的情况：“妈，你可知道，自从杜兴烨退伍回来，到我们分手，这么长时间他没和我说到10句话，有时候我主动逗他，他总不理不睬。月半那天，我满心满意花500多元特地为他买了套西装，晚饭之后硬把他拽到人民公园，可他正眼都没瞧一下，没等拆开包装看一眼，就说我土里吧叽的，乡下人买衣服都是土里土气的，没见识，把衣服往石凳上一撂，拔腿就走了！妈，你说，这是个什么男人？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一家人要变心。那一晚我哭了一夜，妈呀，从那时起我就不指望这门婚事了，可是爸爸偏不听，还是帮他家忙这忙那，爸是不到南墙不服输啊！”说着说着，又在妈妈的怀里呜呜地哭个不停。妈妈拍着女儿的背哽咽着说：“乖乖，别哭了，别哭了，常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女人不会有好下场,我倒要看看坏心术的女人将来是个什么样子！娃儿，别哭了，哭坏了身子不划算啊！”说着说着，自己也止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母女俩抱头痛哭，似乎只有哭才能发泄胸中的一腔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