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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痛斥绝情人 抚慰赢芳心

作品名称:那山那水那情      作者:明人明言      发布时间:2015-01-29 15:57:54      字数:5298

  就在这日下午交接班时间,珍珠无精打采而来。除了去明月观上山下山,让她感觉有些疲惫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另外一桩事将她吓得浑身发软。
  原来,当二人乘车回到何凤娇店里时,才是中午一点钟。何凤娇当然还要急着开门营业,包括将十几付棋摊摆放好。而珍珠在喝了点水后便想着要睡一觉解解乏,于是跟正在屋外忙活的何凤娇打声招呼,说自己就在她床上躺一下,然后也不管对方听见没有,便走进里间返手将门关上,然后和衣躺下便睡,并很快打起了呼噜。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种窸窣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将她吵醒。只见她睁开惺忪的眼睛,恍惚有另一双发出绿光的眼睛正在床头与她对视......
珍珠使劲掐一自己,当确认自己并非做梦时,随抬头定睛一看,不禁发出“啊”地一声尖叫,同时翻滚下床,拉开房门冲了出去,连鞋都没来的及穿!
  此刻,正在前面做生意的何凤娇也被这突发状况吓懵了!原来她以为珍珠早离开了,根本不知道珍珠还睡在她的床上。因此,珍珠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着实将何凤娇吓得够呛!
  当珍珠抓住她的胳膊,哭稀稀地摇晃着说:“…老鼠,好大一只老鼠,何婶,你床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老鼠......”
  也有二个下棋的客人手上还捏着棋子,便被叫声吸引着跑过来一探究竟。见是因老鼠所致,便取笑说:“见只老鼠也大呼小叫的,搞得就象被老鼠强奸了似的......”
  此话引来众人哄堂大笑!
  何凤娇此时也完全回过神来,并安慰道:“没事没事,这屋子就是老鼠多,大大小小的,全是来给你何婶做伴的......”
  这玩笑话说的,又让珍珠惊骇不已。
  这时,只见何凤娇进到内间,从床头将一鸟笼般大小的铁丝鼠笼拿下,置于拐角处,其中果然有一只硕鼠,肥壮若小兔。之后将珍珠的鞋带岀,并顺手关上了房门。末了,似是埋怨珍珠说:“你睡前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好让我先将床铺整理一下......”
  受此惊吓的珍珠哪还有心思与之争辨,看看腕表差不多到了上班时间,也就告辞了!路上一直没想明白何凤娇的怪异癖好,竟养那么大的老鼠当宠物,吓死人了,只怕说出去谁也不信。

  当她走进店内,王瑞跟她简单交待了几句营业情况后,又从抽屉里拿岀一封信递给她,说这是夏海让她转交给她的!便没多说一个字就怱怱离开了,她真怕珍珠与夏海之间有什么事又扯上她,而事实上不仅已经扯上了,还是因她而起,只不过珍珠一直是在自欺欺人地不相信罢了。
  至于这封信,其实王瑞已经知道了内容,就在夏海将信交给她时,就明确无误地告诉她,这是一封他与珍珠断绝关系的最后通碟!王瑞让夏海亲自交给珍珠,说免得又引起误会,节外生枝。夏海冷笑着说了句“这里有误会吗?我就是希望通过你的手转交给她!”
  原来就在这天上午,当夏海知道何凤娇与珍珠一起去了明月观之后,便立即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禁暗自叫苦!心想,这表婶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算命的,你也能信么?如果算出双方不合则罢,万一算岀八字相合咋办?岂不是让珍珠更加的不肯放手?绝对不行,这一半一半的概率风险太大,还不如亲自岀手,让这小妮子彻底断了念想。由此便修书一封,来过快刀斩乱麻!当然,从事实来看,夏海的确是低估了何凤娇的智慧!
  珍珠手执并未封口的白色光皮信封,愣了半饷,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才惴惴不安地抽出信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
  珍珠:
  我已多次跟你表明过态度,你我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否则,我们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了,请好自为之吧!
  夏海字
  珍珠看完信,表情似乎很平静地将信装回信封,但手却微微地颤抖着,双腿也有些软,便顺势坐了下来。只是双眼木木地低垂着,盯着手里的信,忽然将信抽岀一半又塞了回去,接着就找岀打火机,决定将其烧掉。可摁了数次竟未摁燃,于是也就罢了。
  此刻,她不能不想,结束了,一切都彻底地结束了。爱情,难道这就是爱情么?在她尚未降临的时候,我把她想象得那么美好、那么纯洁、那么浪漫,以至于做梦都会心花怒放,原来这爱情真的只是一场鸳鸯梦啊!是梦迟早都会醒,醒来的苦涩难不成才是爱情真正的味道?哼,夏海,你真的是一片魔鬼之海,不仅污染了我这颗纯真的少女情怀,并将我对你的一份痴情也淹死了。在我灵魂的幻影里,将留下一处真真切切的伤口,永远会流着血!但这血不会白流,有朝一日它会燃烧,燃烧成一片火海......

  正当她思绪翻飞时,有顾客上门买东西。等做完生意还想继续刚才的思路时,却找不着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低迷的心境。毕竟花前月下的相依相偎历历在目;毕竟恩恩爱爱的花言巧语还在耳畔萦绕;毕竟还有彼此颠鸾倒凤的交欢场景留待回味。还记得那次喝交杯酒的情形,明知道是戏言,却还要为之感动!明知道他心里构筑的是别人的小金屋,自己却还要拼命往里拈,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本想等秋后还为他织套毛衣,连线都买好了,可是你夏海既不打算要了,那就让我回去一把火烧给你吧......夏海,你的心太狠了,是不是男人的心都这么狠?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谁能告诉我......
  珍珠想到这里,已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尽管她已经知道并相信他们命里不合,但那只是命,而不是情!作为对他的情感,珍珠仍然难以割舍。这时恰好又有一位少妇模样的顾客来买东西,当她看见珍珠泪水涟涟的样子,先是一愣,接下来就开始开导她:“妹子怎的这样伤心呀?我猜一定是跟男朋友怄气了,不然哪有这大委屈!”
  珍珠挺佩服这位同性顾客的眼力的,一下子就点到了要害。于是便一抹眼泪照直说道:“大姐,你说这男人的心是不是肉做的?”
  那大姐说道:“这有些男人吧,就一个字,色!什么谈情说爱、海誓山盟的,全是狗屁,等把你哄上床了,哼,不怕你不围着他转......”
  珍珠想,这位大姐的经验与教训有一大堆,恐是曾经也受过男人伤害之怨女。于是又问:“那你怎知道对方是这心思?”
  大姐回道:“守着呗,那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依我看,现如今这一百个姑娘里,没几个能真正守住的!那男人连哄带骗加强迫,你扛得住?要是只亲亲嘴、这摸摸那捏捏的,那就随他去。所有坏男人都好这一口,但你也不能封得太死,那样太古板也不好,反正要让我脱裤子,不入洞房,没门,老娘就是不干,最后一道防线必须死守。否则,有了第一次,他就不怕你不接二连三地满足他,等他玩腻了,又想换味口了,哼,你就等着崩溃吧......”
  珍珠边听边回想着自己与夏海交往的点点滴滴,还真有点像这位大姐所描述的那样,心中陡地生岀一股气,脱口而出道:“那他就是个臭流氓!”
  那大姐紧跟着气咻咻地说:“其实比流氓还要流氓!他要是在大街上干那事,还有警察抓他。但他跟你却是以谈恋爱为名,又是偷偷摸摸干的,谁能说得清?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充其量跟他撕破脸皮,在众人面前抽他两个大嘴巴子。他自知理亏,也不会把你怎样,先出一口恶气再说!实不相瞒,大妹子,我当年就是这么对付那狗日的......”
  那大姐说到此处,见珍珠拿眼怔怔地看着她,心中不觉有点惴惴,感觉自己话说多了,随即改口道:“大妹子,你消消气,我走了!”说完竟忘记自己是来买东西的,真的转身扭扭地走了。

  其实珍珠很感谢这位兀自出现的大姐,最终为她提供了消解怨气的方法,唯其如此或可讨回一点公道,从而让自己的心理获取些许的平衡。于是她想绝不能就此罢休,一定要找夏海算账,至少要让他给个说法,不能就这样说睡觉就睡觉、说分手就分手。他把她李珍珠当什么了?最终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他跟她命中注定水火不容!
  本来通过道姑的一番开导,她的心态已渐趋平稳,也不想再去纠缠他夏海了。走着走着就散了,笑着笑着就哭了,搂着搂着就冷了,这或许也是人生之常态吧!
  但既然他夏海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跟她了断,并且还修书一封,这不禁反儿刺激她泄恨的心理!她决定亲自上门去成全他了断的愿望!
  珍珠如此想来,立马气咻咻地拿着信锁上店门,急急地朝乡政府所在地大步而去......

  此时,乡政府也已经下班。夏海正推着自行车与夏福生并肩在路上走着,大概又是夏福生想请夏海下馆子吧!作为小包工头的夏福生也真的不易,他总想多多巴结乡政府干部,能为他招览一些活干干,哪怕提供一点建筑市场的信息也好。夏海既是他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兼初中同学,又是一个村的邻居,夏福生对他当然寄于厚望。因此,隔三差五地总要请夏海聚聚,有时运气好的话还能连乡长一块拉上。看今天的架势与时间点,十有八九又是那么回事。
  他们边走边聊。夏海颇为神秘地说:“福生,我给你透露一个信息,我们乡政府这栋老旧建筑,这两年内肯定要重建,报告已经呈上去了,一旦批复下来就会动工,这对于你来说可是好机会呀,而且又是家门口的生意,切莫放过了,怎么样,可有信心?”
  福生听了频频点头,同时又不无疑虑地说:“人家那都是由国家级大建筑公司承建吧,像我们小捣小戳的,恐怕是皇帝茅厕——哪有我们的粪(份)!”
  夏海一匝嘴,正要为其进一步指点迷津时,却不料迎面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他定睛一看,这人双手交抱于胸前,正对他怒目而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珍珠。
  就在夏海发愣的一瞬间,只见珍珠又扬起拿着信的右手,朝夏海直扇过去,同时歇斯底里般地发出一声大叫:“你这个流氓,不是人!”
  这一耳光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夏海的脸上了,信也掉落在了地上。当并不罢休的珍珠仍要扑上前去撕扯对方时,被刚才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大跳的福生立即将其拦住,并劝说道:“珍珠妹子,有话好好说嘛,这样不好......”
  “对这种畜生,我都后悔我的好话说太多了…你别拦着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珍珠边说边往前奔,可无奈被福生这个壮小伙子拦得寸步不前,只能挥舞着手臂破口大骂。
  此刻,旁边已有好奇者三两人正驻足看热闹了。
  福生一边劝解着珍珠一边回头朝正痴愣着的夏海呶呶嘴,意思是让他赶快离开。
  夏海第一次看见珍珠如此歇斯底里的发疯模样,大为惊吓。心想,这哪里像文质彬彬、妩媚动人的冷梅,简直就是一乡野泼妇!女人的另一面真的很可怕......当夏海惊恐得发呆时,忽然看见福生正对他使劲暗示,他倏地如梦方醒,掉转车头,落荒而逃。
  珍珠哪肯放过,依旧要追上前去,无奈被福生死死拉住胳膊不放。眼看着夏海摇摇晃晃、颠颠簸簸地没了踪影,珍珠只能转过身来拿福生出气,小粉拳便一下一下地落在福生身上,边打边哭边说:“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一命跟她拼了算了......”
  福生不躲不避,任她去捶打发泄,却还是牢牢抓住她一只胳膊不松手。也许是经历了一番过于激烈的折腾,渐渐的珍珠就有气无力了,正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又被福生一把抱起,并认真严肃地说:“珍珠,你必须站着,这样坐在大街上撒泼丑不丑?你毕竟是个姑娘!他夏海不是人,难道你也不是人吗?”
  福生的这句话似乎起了点作用。只见她朝福生白了一眼,慢慢站直身子,又掏出手绢来擦去眼泪鼻涕,并整理一下散乱的衣着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后,看着这渐渐逼近的黄昏天色,内心空荡荡的,茫然不知所措。其实,此刻的珍珠,内心已脆弱到了极点,哪怕再施以一丝丝的刺激,她整个精神就会彻底崩溃掉,那么任何极端的状况都有可能发生。要么绝望得走上不归路,要么在一阵昏厥醒来后,即变得疯疯癫癫,所谓一根稻草压死一头骆驼,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所幸的是珍珠傍边有位像大哥一样的福生予以不断安慰,终不至于让她想不开。
  她这场复仇似的怒火填膺的争斗,如果不是遇着夏福生拦着,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福生见她漫漫平息下来,轻轻地建议道:“珍珠,去那边小饭馆坐一下吧!”
  珍珠有些迟疑,福生又说:“走吧,去喝点水休息一下,过会儿我用摩托车送你回去。”
  珍珠也就依从了,但并未忘记拾起地上那封已变得污秽不堪的信,然后将其一点点的撕成碎屑并抛向空中,之后才随着福生去了一家他常去的那家小饭馆。

  福生一进门便指着珍珠跟老板说:“这是我们队里的新伙计,先打盆水让她洗个脸。”老板应了一声好嘞!
  珍珠听了不禁抿嘴一笑,接着便随老板到后厨洗了把脸。她这不经意的微微一笑,也让福生的心情轻松不少。当珍珠回到桌前,一碗热茶已摆放在了她的面前。珍珠是连喝了好几口,想必的确是口干舌躁了。
  未了,福生说已到了吃晚饭时间了,问她想吃点什么。珍珠沉吟一会儿说,她什么都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气都气饱了!
  福生见她情绪还是很不稳定,但又不知如何安慰,随口说一句:“这都是命啊!”
  没想到珍珠很快接一句:“你也相信命?”福生说:“命这东西,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珍珠又随口问:“那你知道你是什么命?”福生哈哈一笑说:“切,自己的命自己还不知道,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土命呗!”珍珠兀自一惊,紧追一句:“什么,你是土命?”福生说:“是啊,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土命,如假包换!”
  其实,福生是拿他的职业来说事的,你想干砖瓦匠这一行,不是土命又是什么命?但珍珠却不是这个思路,而是想着真正的阴阳五行中所包含的命。正是这天上午,她在何凤娇的引领下,才去找一高人算过一命。那番高深莫测的神机妙语,还在她耳畔萦绕。对于道姑那一番指点迷津的神算,如今她是深信不疑,因此不能不对“土命”的夏福生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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