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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重演西厢(三)

作品名称:红颜恨      作者:竹林子      发布时间:2015-02-07 21:36:27      字数:6291

  三
  陕西古迹甲天下。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风起云涌的三秦大地曾经演绎出许多古老的民间传说故事,戏剧《武家坡》自明朝出演以来,节妇烈女王宝钏的名字便在民间广为流传,甚至愈传愈神,达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古城西安南郊曲江池东隅的五典坡上,那个原本并不起眼的普通小土窑洞,亦因此被后人称之为“寒窑”而闻名全国。
  爱好国文的石静宜十分清楚,关于民女王宝钏苦守寒窑18年的故事,史书上并无记载,历史上是否真有其人,也无从考究,仅限于民间传说而已。相传唐朝末年,当朝宰相王允膝下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王宝钏,长到年方二八如花似玉的时候,她不爱慕长安城中豪门绅士的王孙公子,却与流浪街头的一个要饭花子薛平贵一见钟情。为了追求美好纯真的爱情,王宝钏不顾家庭反对和世俗偏见的压力,十分任性地走出豪门宅院,只身屈居寒窑过着吃糠咽菜的清贫日子。直到薛平贵赴西凉从军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历经磨难的一对恋人终于苦尽甘来,过上了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王宝钏独守寒窑18载冰心不变的韧性,为追求爱情独守情操的女人们树立起精神榜样,同时也让恋爱受挫一直承受着家庭压力的石静宜寻求到支撑点,她决意到寒窑去亲眼看看,希望从王宝钏的故事中领悟出爱情的真谛。
  一个星期天上午,闲暇无事,车夫睢发全正打算回老北关一趟,给家里送钱买面,石静宜悄悄出门让他备车。睢发全对主人的行踪从来不多问,临出门只要交待地方,他掂起车杆就上路,直朝正南方向奔去。虽然是初秋季节,暑天的余热仍未完全消退,空气浑浊得闷不透风。睢发全拉着石静宜在城内左绕右拐,出城后渐露田园风光,满目的清新景色。道路两旁的秋庄稼正次第渐黄,满坡的谷子穗如金色的流苏倒垂于青秆绿叶之间,塬上滚米的高粱在微风吹拂中泛红了脸庞。田野里事农桑的庄稼人,偶尔来了兴致,于空旷的郊野扯一嗓子韵味悠长的秦腔,将栖息在高粱穗子上觅食的麻雀惊得扑棱棱四散纷飞,继而又成群结队箭一般扎进了金黄的谷子地。
  石静宜轻易不到城外去,乍一扑还大自然的怀抱,目睹满坡的绿肥红瘦,自觉心清气爽,思维活跃,幻想着寒窑也像其它地方那样,满院花团锦簇,绿树掩映,招惹的游人纷至沓来。及至兴冲冲赶到五典坡,却让她大失所望,除了遍地丛生的野草,凄凄然并无游人光顾这里。她侧身立于寒窑洞口,狭窄幽暗的洞内散发出一股子刺鼻的霉味儿,令人直倒胃口。瞅着洞内简陋的小土炕,由王宝钏的坎坷遭际,联想到自身的处境,多愁善感的情绪骤然冷却,禁不住悲从中来,她的鼻子一阵发酸,泪花迷蒙了双眼。
  从寒窑归来,石静宜的情绪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稍微遇上不顺心的事,思想就出现波动,烦躁不安。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曾自我安慰,庆幸自己所钟爱的心上人出身名门望族,不像戏剧中的薛平贵那样一贫如洗,她的父亲也不似王允那般官位显赫嫌贫爱富,她更不是足不出户的封建烈女王宝钏,她是受过新思潮教育的现代女性,不会再让王宝钏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而现实却不容她过分乐观,她的父亲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思想深处不乏封建士大夫王允式的循规蹈习礼教,依他那固执的倔脾气,决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在婚姻大事上离经叛道自作主张。石静宜觉得,要冲破家庭的樊笼与蒋纬国结为伉俪,就需要有王宝钏那种敢于离家出走的勇气和与命运抗争的信心。她甚至想好了对策,如果家庭不尊重她在婚姻上的选择,继续阻挠她与蒋纬国交往,把她逼急了,就悄悄地离开家,跟随蒋纬国浪迹天涯。她并非铁石心肠,但在爱情和家庭的选择上,她只能舍弃家庭,让父母慢慢地理解和宽容她。
  深秋的天气特别晴朗,石静宜的心情也随着季节的变化云开雾散,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这天正好是星期一,她吃过早饭,照常坐睢发全的包车去香米园学校读书。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她端坐在教室内,心思却早已飞到了西郊飞机场的宿舍里,反复回味着几天前在那里与蒋纬国幽会的情景。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被课堂老师看出了破绽,突然点名让她回答问题,而她却茫然四顾不知所措,随即受到老师的批评。这种情况她还是头一次遇到,一个大家闺秀因思想跑锚当众出了洋相,招来哄堂大笑,羞得她无地自容,委屈的泪花在眼窝里直打转,她真想躲到僻静处痛快淋漓地大哭一场。
  石静宜如坐针毡地盼到下课铃声,匆忙收拾好书本,低头不声不响地走出教室,左右瞧瞧,趁着几位女同窗上厕所的机会,避开她们的视线悄悄溜出学校大门。她神色慌张地冲车夫谁发全说:“老睢,快点走,去西郊机场。”
  睢发全见此情景不敢怠慢,没等石静宜坐稳车,拉起车子就走。这时候,A小姐、B小姐的车夫正好也在场,她们都是河南老乡,平时与睢发全厮混的比较熟悉,眼见石家二小姐被车夫接走,二人就冒失地追问一句:“哎,俺家小姐咋没出来?”
  石静宜坐在车上小声说:“老睢,甭理他们,赶快走。”
  睢发全瞅一眼疑惑不解的老乡们,连句招呼也不打就拐弯进了巷子。前几天,他拉石静宜去过西郊机场,轻车熟路,掂起车杆一溜小跑,出西门不大一会而儿,就赶到机场大门口。石静宜款步下车,礼节性地与门口的哨兵打个照面,进门径直朝南边一溜青砖屋舍奔去。蒋纬国临时住在那里,帮助空军搞一个陆空协同作战方案。
  时近中午,满身戎装的蒋纬国陪着石静宜从一排瓦屋后边转出来,他一直将石静宜送到机场大门外。临分手时,石静宜含情脉脉地望着蒋纬国说:“蒋营长,我回去了,有空再过来玩。”当着车夫和门口哨兵的面,石静宜直呼蒋纬国的官衔。此时的蒋纬国已升任第1军3团2营少校营长职务。
  石静宜面朝南站在阳光下,明媚的秋阳将她那张白皙的脸庞映射得微微泛红,看上去更加娇艳动人。蒋纬国深情地注视着她,微微一笑说:“小宜,别走啦,晚上还有一场舞会,多玩一会儿吧。”说话间,蒋纬国瞟一眼车夫睢发全,好像在暗示车夫可以走人了。
  石静宜沉吟片刻,转身对等候她的睢发全说:“老睢,你先回去吧,晚上不用来接我了。”见睢发全掉转车头要上路,又悄声嘱咐道:“老睢,回去太太要是问你,就说我去城里的干娘家了。”
  石静宜的干爹祝绍周与石凤翔一个为官,一个经商,为官的傍上大款,经商的也找到了靠山,彼此相得益彰,关系自然密切。夫贵妻荣,那祝夫人身在异乡,举目无亲,喜认大资本家的掌上明珠为干女儿,更会虚情热乎,时常将石静宜接进官邸过夜。对此,石凤翔夫妇早已习惯了,对二小姐到祝府吃喝玩乐并不介意。
  中午该吃午饭的时候,睢发全匆忙拉着空车返回大华纱厂经理府,石太太发现二小姐没有回来,就问车夫:“老睢,二小姐到哪里去啦?”
  睢发全按照石静宜交待的话回答说:“二小姐到城里干娘家去玩啦。”老实人不会撒谎,话一出口就觉得脸热心跳,幸亏粗心的石太太没有多问就进屋吃饭去了。
  石静宜在西郊机场被蒋纬国留住,一对恋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思之苦,又有了单独幽会的机会,他们像池鱼临故渊一般欢跃,拥作一团沉浸在爱河里尽情畅游。
  1995年5月份,我在西安纱厂后街采访过一位古稀老人,老人家也是从豫东黄泛区逃难到陕西的,当年他的妻子曾经在石凤翔的府上当过女佣,他有机会进入石府多次陪大太太打牌。老人家说,他妻子在世时曾对他讲过,石家二小姐跟着蒋纬国玩疯了,家里管住人,却管不住野性的心,肚子里怀下蒋家的种,气得石太太直翻白眼,半天缓不过神来。石太太将二小姐关进闺房内,娇生惯养的女儿打不得,就憋着气骂,骂出口的那些脏话难听死了。丫环和佣人们在外头偶尔听见二小姐与老太太顶几句嘴,撒泼哭闹不止,寻死觅活的,吓得老太太自个先息了脾气,反过来又用好言好语哄孩子似的直劝女儿,娘儿俩在小姐的闺房里哭作一团。遇上这种场面,丫环和女佣们轻手轻脚地站在门外过道上,一时进退两难,有心想进去劝说她们娘儿俩,又怕爱面子的老太太脸上挂不住。那位老人家还压低声音对我说,石家二小姐曾作过几次流产,吓得老太太没有办法,一个劲儿地向石凤翔吹枕头风,迫使石凤翔改变初衷,认下蒋介石这门“皇亲”。
  由此可见,放荡不羁的蒋纬国恋上热情奔放的石静宜,恰似《西厢记》中的张生戏莺莺,一个是青春,一个是少年,两情相悦,有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着。那蒋纬国对儿女情事并不陌生,早在十几岁就偷食过禁果,虽然也不乏柔情蜜意,但过后仔细品味,这种生理上需求的爱抚毕竟是短暂的,其感情的落差总也走不出粗俗和浅薄的低谷。他追求的是内在含蓄深刻的女人,就像田野里不受任何污染生长出来的一颗大白菜那样晶莹莹瓷丁丁,带着泥土的馨香,透出青春气息。小心翼翼剥开白菜的外衣,随着逐层次地由表及里,白嫩鲜亮,内容丰富,让人爱不释手。他觉得石静宜正是这样的好女子,让他爱一回就挂在心上,永远地放不下来。
  石静宜原本是个极有修养的大家闺秀,在爱情的选择上只所以直奔主题,急于求成,甚至不顾后果和名声,给人们留下一种风流成性的轻薄印象,主要是来自家庭和周围的压力太大,对她追求的爱情构成了威胁,长久处于压抑状态的心境有些失重,让她无所顾忌地一步步走向了极端。女人一旦放开了情欲的缆绳,就会疯狂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她心甘情愿为自己倾心相爱的男人流泪流血,甚至将全部生命交给蒋纬国也在所不惜。
  且说石静宜在西郊宿舍里与蒋纬国幽会,二人在亢奋的精神状态中任情感潮汐潮涨潮落,整个世界仿佛在他们的心目中已不存在,时间也在瞬间凝滞成为永恒。直到薄暮时分,近似疯狂的一对恋人才从如痴如醉的状态中慢慢缓过神来,想起晚上还要参加舞会,各自懒洋洋地起床穿衣整容。这时候,二人都感觉有点饥饿,而机场的餐厅早已过了开饭时间。蒋纬国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包没有吃完的夜宵,里边掺杂着饼干糕点和几块夹心面包,他起身忙活着冲了两杯咖啡,端到石静宜的面前,二人凑合着填饱肚子,挽起手臂向北边的礼堂走去。
  礼堂内早已灯火通明,聚集了不少凑热闹者,大伙一见“二太子”挽着情人跨进大门,就讨好地迎上来乱打招呼。蒋纬国也不客气,挽着石静宜径直下了舞池。
  彩灯旋转的舞场氛围刺激着人们的神经进入亢奋状态,那激越的吹奏乐足令狂舞者心旌荡漾。置身于歌乐喧嚣的舞池内,蒋纬国与石静宜翩翩起舞,随着一曲探戈终了,又跳起欢快的伦巴。他们一直玩到深夜,石静宜抬头看一下大厅里的挂钟,猛然意识到,一个未出阁的闺门女独自在外边过夜的后果,就执意要回家去。此时,蒋纬国也觉得男女毕竟有别,在他们的爱情尚未公开之前,就在军营里留宿女人有点荒唐,担心石凤翔夫妇知道此事后会责难自己的女儿,盛怒之下断绝了他们的来往。既然天色已晚,蒋纬国已不再顾及别的事情,临时决定要送石静宜回府,借机观察一下石凤翔夫妇对他这个不速之客深夜登门造访的态度。
  蒋纬国出门去叫一辆军用吉普车,陪着石静宜由西城门穿城而过,直接朝大华纱厂经理府奔去。
  深更半夜,石太太手气不错,赢了钱已从牌桌上起场,喜滋滋地正准备就寝,听丫环翠莲说二小姐还没有回府,就有点放心不下,掂起电话打到干亲家祝绍周家里。睡眼迷蒙的祝夫人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闻听干亲家母失急慌忙寻找自家小姐,呓呓怔怔一时没回过神来,就如实相告说,没见二小姐到府上来过。石太太又将电话打到大女婿吕凤章家里,女婿从电话中听出老太太躁急的声音,以为半夜三更出了啥事,也不敢瞒哄,照直说没见过二小姐的人影。这下子石太太坐不住了,打发丫环翠莲到前厅找回石凤翔,又顺便叫来了聂改华先生和已经入睡的车夫睢发全,挨个询问二小姐的下落。
  正当石府上下为二小姐深夜不归焦虑不安的时候,忽闻府门外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家人慌忙传报:“蒋营长送二小姐回府了。”
  石凤翔和大太太闻报面面相觑,慌乱中来不及更衣,二小姐已经带着蒋纬国踏进府门站在了他们夫妇面前。石凤翔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倒是忙中不乱,极有礼貌地伸出一只手,请“二太子”进入客厅落座,石太太不温不凉地与蒋纬国打一声招呼,暗中用不耐烦的眼神直剜身旁的二小姐。
  老成持重的石凤翔不苟言笑,稳坐在靠背椅上与蒋纬国客套几句,那双因操劳过度松弛的眼皮不时眨动着,偶尔撩起眼梢瞅一下蒋纬国的表情,暗自观察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反应能力。石凤翔由前线的战事谈到国际形势,继而又将话题涉及到战争对工业生产造成的影响,他表面上显得有些激动,一副思维混乱的样子,讲话不着边际,这个话题还没说完,忽然又扯到另一件事情上来,这就是他的老道之处,大智若愚,让陌生人摸不清猜不透心思,拘谨得先自乱了方寸,正好被他看出破绽。
  面对石凤翔的考验,蒋纬国虽无思想准备,却能随机应变,他由欧洲战场上德、意两大轴心国的自顾不暇,法西斯已经是强弩之末,谈到亚洲战场上日本人的以华制华及以战养战策略,恰恰暴露出日本国力的不足,已无法保证战争这台疯狂机器的正常轮转,特别是随着南太平洋战争的爆发,侵华日军的兵源相继被抽调到新的战场,后方已成空虚之势,只能勉强维持占领区的局势,很难组织起大规模的兵团向西推进。而第八战区40万精锐部队却以逸待劳,随时准备粉碎敌人的进犯。潼关防线和黄河天险固若金汤,大华纱厂没有后顾之忧,完全可以借助国民政府给予的统购统销优惠政策,放开手脚发展生产。自古无工不富,只有工商业迅速崛起,才能富国强兵,甩掉积弱积贫的包袱,让中华民族摆脱外强凌辱,屹立于世界的东方。
  石凤翔原本是要提出问题借机会考验一番蒋纬国,而蒋纬国却反客为主,思维敏捷侃侃而谈,让老迈的石凤翔于不知不觉中成了听众。石凤翔暗自赞叹蒋纬国的学识和口才,假如能够弃武经商,生意场上年轻有为,前途自不可限量。可惜这小子自恃地位尊贵,口无遮拦,讲话未免有点张狂,不留余地,甚至不分场合地喧宾夺主,第一印象就给人一种不谦虚欠涵养的感觉。这种人跟随蒋介石养尊处优,当一介赳赳武夫,自古征战杀伐者难免有血光之灾,让自己娇嫩的小女儿委身于动荡不安的生活中,是不会长久的。当初他像蒋纬国这般年龄的时候,沸腾的热血也曾经冲动过,跟随一大批幻想着武力救国的青年人一道东渡日本。不过,他却没有盲目地赶时髦进入日本士官学校,而是选择了纺织工业,几经沉浮,让自己创办的工厂成为中国纺织工业的支柱产业,在另一条战线上支援全国人民的抗战事业,这也是爱国救国的具体行动。回过头来再看看和他一道奔赴日本士官学校的留学生,如今多半早已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完成了武力救国的神圣使命,家中却撇下妻儿老小共度残生,好不凄凉。他已经有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经历,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爱女朝这条死胡同里头钻。
  因为有了胡宗南登门提亲的事,如今二小姐又把“二太子”领进了府宅,这层窗户纸就不捅自破。此刻,石家大太太瞅着丈夫与蒋纬国交谈得话语投机,那张原本疑云密布的老脸上渐渐地现出了欣慰的笑容。妇道人家虽然善于察言观色,可终归是头发长见识短,没有男人那般长远,她坐在一旁慢慢品着茶水,不时瞟一眼蒋纬国,但见这个年轻人眉清目秀,鼻直口方,谈吐不俗,一表人材,让她无可挑剔,就暗自佩服女儿有眼力。暂且抛开蒋纬国身份不说,就这副气宇轩昂的相貌,在古城西安的官宦子弟中也是少有的。婚姻大事,自古讲究的不仅仅是门当户对,更看重的是郎才女貌。平心而论,自家的小姐与蒋纬国两厢情愿,石太太也无话可说。
  更深夜半,蒋纬国眼见石凤翔夫妇对他这位不速之客热情招待,一家人皆大欢喜,那初入府门的戒备心理暗自消除了大半。他知道这种场合不能久呆,寻个借口起身告辞。走出门外,他向石静宜丢个眼色,故意提高嗓音礼貌地冲石凤翔说:“石经理请留步,西郊机场的事务还没有处理完,我就不多打扰啦。”
  石凤翔面带笑容送走了“二太子”,刚一转身踏入府门,老脸上立刻晴转阴,用犀利逼人的目光审视着莫名其妙的大太太和二小姐,最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今后少跟这样的人来往!”说话时,石凤翔有意识将目光射向二小姐,不言自明,这话就是专门对着自家女儿说的。
  一家人相视无语,最后各怀心思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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