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戏剧性的变化

　　陈云鹤兴奋得一蹦一跳地往回走，奶奶的救命钱终于有着落了，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深深感激那些伸出援手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感激那个头发花白、一身正气的于县长和记者，感谢热心的吉萍。
　　他捧着包着钱的纸包走进了病房，奶奶正睁着眼睛望着门呢！
　　“哦，回来了，你奶奶望到现在了。”丁阿姨说。
　　“谢谢阿姨，”他朝丁阿姨点头一笑，坐到了奶奶床边。
　　奶奶精神好像好了些，眼睛也明亮了些。
　　“奶奶，还难受吗？”
　　“好多了，你哪里去的？”奶奶声音微弱地问。
　　“筹钱去的，奶奶，你不要发愁了，钱有了。”他解开纸包给奶奶看，“286块5角。等会儿我就去交钱去。”
　　“哪来的？”看着这一堆零钱，她脸上显出了不安的神情。
　　“奶奶，你不要多烦，这不是偷来的，也不抢来的，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以后对你详详细细的说，你安心休息吧。”说着把钱塞在了奶奶的枕头下面。
　　“开饭了！”外面有人喊了一声。
　　房间里的人动了起来，饭盒、铝锅、碗筷全拿出来了。
　　“小朋友，要吃中饭了，问你奶奶想吃什么？好到食堂去买啊。”丁阿姨提醒他说。
　　他赶紧问奶奶吃什么？奶奶说吃粥。
　　他又回头问丁阿姨饭盒在哪里拿来的，丁阿姨说家里带来的，他又傻了眼。丁阿姨又说：“在食堂吃不要紧，带到病房来要自己的东西装。我这里有碗，你拿个去吧。走，我带你去。”
　　在路上，丁阿姨对他说，食堂中午是没有粥的。而且奶奶这么重的病，需要营养，要吃好点。
　　“阿姨！那你说买什么呢？我一点也不懂啊。”
　　“我也不大懂，不过人家常说，吃啥补啥，给她买肚肺汤吧，我们也经常买它，另外再买点猪肝吧，我看你奶奶也有点贫血。”
　　“好的，谢谢阿姨！”
　　“这谢什么？有你这么懂事的孩子，真是你奶奶的福气。”
　　说着说着，就到食堂了，这食堂还没有学校的食堂大，吃饭的人也没学校多，他在写着菜的价目的黑板前，发现菜比学校食堂贵得多。青菜也要五毛，猪肝4元，肚肺汤4元。不由叹了一声“好贵啊！”
　　“是啊，同饭店的价格差不多，太贵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进了医院也只好任它宰了，穷人不生病，就是交大运啊。”丁阿姨感叹着，给了他一个大碗，“你就在这里吃吧，吃过了，用大碗打汤，再要个一次性饭盒打点饭和菜带回去吧。”
　　他谢了一声，去窗口打了饭和一份青菜。早饭没吃，闻到饭香更觉得饿了，他风卷残云般把它吃得精光。
　　他又按照丁阿姨说的买了饭和菜，一手拿着一次性饭盒，一手端着肚肺汤，小心翼翼地走到病房，轻轻地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再扶奶奶坐了起来：“奶奶，我已经吃过了，趁热快吃吧！”
　　她看了一眼饭菜，责怪地说：“看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饭和菜？这得要多少钱啊？”
　　“不多啊，你两天没吃饭了，快吃吧，丁阿姨说了，吃啥补啥，吃了它，有精神，好得快。”
　　丁阿姨也在旁边劝着：“陈奶奶，吃吧，你看这孙子多好啊，又听话，又孝顺，早点好了，早点出院啊！医院可不是好待的地方啊！”
　　奶奶点点头，吃了起来。吃到一半不到，她又咳了起来，赶紧放下了碗，喘着气说：“小鹤，不吃了，先收起来吧，晚上再吃。”
　　收拾好了碗筷，扶奶奶躺下，陈云鹤松了口气，坐在凳子上背靠着墙，紧张了很久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浑身的疲惫让他转眼之间就睡着了。奶奶怕他不小心会摔下去，伸出手抓着他的手腕，心疼地叹了一口大气。
　　丁阿姨看着这情景，也感动了，“唉，这孩子也真辛苦了，屁股一靠板凳就睡着了，陈奶奶啊，你有福气啊，有这么个有用的好孙子。”
　　听着这赞扬孙子的话，奶奶长叹一声，对她强笑了一下：“托你吉言啊。”看着孙子坐着睡着的样子，心里舍不得，又怕他摔着，就轻轻地拉拉他的手腕。
　　过了一阵子，人究竟虚弱，头也有点晕了。她不放心他这样睡，慢慢地拉着他的手腕，想他睡到床上来，谁知这一拉，陈云鹤马上就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他想到了不交钱就停药的话，睡意全消，一下了子站了起来，从丁阿姨那儿问清了住院处交费的地方，向奶奶说了一声，捧起纸包就去交钱去了。
　　下午刚上班不久，住院处有5、6个人排着队办着入院、出院的手续。等了一阵子才轮到他。
　　他踮着脚跟，努力把纸包送到窗口里，里面办手续的是一位年轻的阿姨，看到纸包不解一问：“干什么？”
　　“交钱。”
　　“多少？”
　　“286元5角。”
　　“全是零钱啊？那我要数到什么时候？真是的，你看别人都排着队。”
　　“对不起！”他小心地赔不是。
　　“病人叫什么？”
　　“陈渊雪。”
　　“哦？是陈渊雪啊？”她惊讶地说，口气马上就变了，“周院长刚才来关照过了，这钱你先拿回去，以后再说吧。”
　　“可是没钱会停药的啊！收下吧，阿姨！”
　　那阿姨温和地笑着：“小朋友，放心，不会停药的，周院长很关心你们，你放心去吧！这样吧，这么多零钱，你拿着不方便，我给你换成整的吧。”说着，打开纸包。由于钱是分类清点过的，他数起来很快，“不错，是286元5角。这张100的就不用换了，其余的换成50的、10元的，好吗？”
　　“谢谢阿姨！”
　　“小朋友很有礼貌，很能干啊！来，你数一下，看看对不对。”递出的票子只有薄薄的几张了。
　　“对的，谢谢阿姨！”他把钱放在胸前的口袋里，高兴地走了。
　　回到病房，他高兴地把这事告诉了奶奶。奶奶简直不敢相信，然而，事实马上就证明了他的话——护士进来又给她挂水了。
　　“一定是王奶奶又交了钱了。”他说。
　　“会的，不但交了钱，而且还托人请院长帮忙了。”奶奶想了一会说，“唉，真难为她了，小鹤啊，古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人家的好处要牢牢记在心上啊！”
　　“是，奶奶，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努力报答。”
　　“这两天你也累坏了，来，在床上躺躺吧。”
　　陈云鹤原来一颗心悬在半空里，一种意念支撑着他不知疲倦地跑来跑去，现在问题解决了，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奶奶一说，马上就觉得一阵睡意袭来，应了一声，就在床的另一头躺了下来，转眼就睡着了。
　　
　　想一想，猜一猜：
　　收费处的阿姨为什么不收陈云鹤交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