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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李加禾来敲门

作品名称:相思草      作者:柴瑞林      发布时间:2014-12-10 15:12:57      字数:6819

  这天夜里,刘春正和刘丽丽看电视,李加禾来敲门。一进门,寒暄也没有,就着急地说:
  “姑姑,我又来求你了。”
  刘春看他着急就没先让座,也站着听他说:
  “我大女儿生了。”
  刘春和刘丽丽都说顺利生了是好事了,是不是还在医院里。李加禾说:“是在医院里,孩子除医院给赠一套小衬衣再什么都没有哇,李玉原来给做的小衣服都不合适。”
  刘春虽没生过孩子,对给孩子准备衣物什么的却很在行,在她们那一方不知帮过多少人给新生儿缝制过衣裳、小被小褥,还做小鞋小帽,样样出来合适、柔软,件件是逗人爱不释手的艺术品。这时候,她一口答应下来。
  刘丽丽说:“我姑姑既然答应下来了,您就放心,一定能完成任务。”
  刘春也说保管能很好弄出来。她想李加禾该没事了,忙让座拿水。
  李加禾说:“姑姑别忙,我还有事呢。”
  “啥事,请直说吧。”
  李加禾为难了一阵,在刘丽丽和姑姑催促下他只好开口说:“就是有了衣服,还没人会给穿上。我女儿李玉不敢动她生的儿子,她说软弄弄的怕人呢。”
  刘丽丽说:“还是请求医院的护士给穿一下好不好。”李加禾说:“不能长期住在医院里,有出院的时候。”
  刘春说:“这样吧,李老师先回去看女儿吧,我把衣服做好了,过来给穿上。到该换洗的时候给换几次。等孩子大一些了,就好说了。”
  李加禾要放下200元钱,被刘丽丽坚决挡住,她对李加禾说:“知道李老师手头拮据,钱就带回去,我这儿有钱给姑姑好了。衣料等由她买。”
  李加禾不好意思地说:“这怎么行呢?我家生孩子,让你们破费,不是个道理。”
  “李老师您别这样,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刘丽丽说着,拿起茶几上的随身小包,“李老师没事了和我姑姑聊一会儿,我有个朋友要去会面。”
  “就要走?”刘春看着刘丽丽问。
  “时间定到这一阵,不能失约。”说着走出去关上了门。
  李加禾和刘春在一起原来没有这么拘谨,知道田校长的意思就觉得心中老发虚,现在他的手心都冒出汗来了。
  刘春大大方方地说:“孩子也生下了,先有衣服穿着,肯定在保温箱里放着,李老师应该放心了,至于别的衣服嘛,现在是晚上再着急也不能去买东西做了,只好等明天了,李老师应该好好放松放松。”她说着把茶杯递到他的手上又说:“坐着,我们好好聊聊。”
  李加禾心中颤颤的,他在极力控制自己,就说:“孩子生了,我真的放心了。在我这一生,从来没经过生孩子的事情。如果她母亲在,如果不是植物人,我就不用着急上火,现在只好管了,只好麻烦姑姑了。”
  刘春看到李加禾与在北京不一样了,开始拘谨了。他这种举止使她回想到她和亡故的丈夫谈婚的时候,第一次坐在一起,他就和李加禾现在的表现是一样的,双手对着轻轻地搓,脸上汗津津的,皮肤红红的,眼睛不敢大方地看她。他那种垂目低面的举动,使她有机会好好地看了他个完全。
  今天,李加禾也是这样,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田校长请自己给他介绍伴的事情,也同样告诉他了?
  现在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他还紧张什么呢?她就问他说:“田校长告诉你什么了?”
  李加禾脸完全红了说:“没有,没有,我不知道。”
  刘春心中说,看看你的表现吧,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呀。为了不使李加禾别扭,她把话引到了别的方面去。
  “李老师的书法在这一方特别有名?”
  “哪里,哪里!”
  “听丽丽说,你都加入了中国书法协会,是一位有名的理事了;你的绘画也出了名,也是中国美协的理事了;你的文学作品也发表了不少,加上教书有成就,加入了中国作协。李老师你全了,真羡慕你呀。”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李加禾把对搓的双手各自放在膝盖上,屁股往沙发里边拧动着。
  刘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为什么这样,她问自己。他在北京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呀?就准上要给他介绍伴,都是过来人。当初丈夫是处男,而李加禾是三个女儿的半老成人了呀。她只好和他聊书法和绘画了。她看了他一眼说:“李老师能不能对我谈一谈你对书法和绘画的看法。”
  “你考我?”
  刘春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就说:“我是向你讨教。”
  李加禾思谋了一阵说:“书法是美术之魂。世界上只有中国书法历史悠久,传播广泛,同民族文化保持最密切的关系。这些话我和刘丽丽他们几个书法爱好者都说过。对你,再不必说了,你肯定比我懂得多,不会不知道书法和绘画、雕塑、木石刻、建筑、甚至与民间的众多艺术都有紧密地联系,并且以书法为首,为主为起始。”
  “书法起源于文字,书法和文字的产生发展一同进行。书法经历过很多重大的变革。”
  “这个自然。”
  “书法起始与发展对各类艺术的发展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书法还和诗文有很紧密的关系。当我们看到古人的墨迹时,我们不但被他们那工整、典雅、或清新秀丽、或敦厚质朴或潇洒飘逸的墨迹所吸引,我们也会被书法作品的内容所感动。那些内容不外乎就是我们十分喜爱的诗、词、文章。如你和刘丽丽两人的那两首《吟菊》诗,使我们协会的人们都赞赏不已。”
  “李老师别说我那破诗,使我脸红,简直是班门弄斧。”
  “哪里的话,你诗优美韵致,你的书法清新雅美,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李加禾忘记了拘谨。
  他只要谈到书法,就完全投入,忘记世间的一切人和事、痛苦与烦恼。平时就是书法和绘画,文学陶冶着他,鼓动着他,跑步在人生的漫长道路之上。
  “文学艺术是劳动的人们的智慧结晶,通过书法表现出来,珠联璧合更是美不胜收。书法的发生、发展、改革都离不开人,书法是人的气质、品德的实际展现,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偏爱,表现的手法就不一样,因而出现了繁星灿烂的艺术书法作品,但他们其中的诗、文、词的内容是同等的。”
  “这就说文字是沟通的桥梁。”
  “对。欣赏书法的同时欣赏到文字的美丽,达到了双重的审美意境。”
  “所以你也喜欢诗、词、文章?”
  “是的。你也是,丽丽、建设、张峰、黄越……都是。也就是说,我们协会的人除了这三位一体的争取糅合,还把音乐、体育的艺术美妙都糅合进去。”
  “你们有‘协会’?”
  “对,我们有协会,要求你也参加。”
  “真的?”
  “这还有假,我们在一起议到了你,刘丽丽会个别给你谈的。”
  一向孤单的刘春乐了,她最希望的是有事去做,特别是做这几种她十分酷爱的事情。她情不自禁地说:
  “我一定参加,我一定参加。入会要办什么样手续,要不要介绍人?”
  李加禾笑了,把“协会”的情况向刘春详细讲了,就是没有敢说校方的反对。
  接着刘春又询问了如何临帖,如何构思笔画,如何把性情有机地和书法绘画结合在一起。李加禾都一一回答了她。后来,李加禾说:“姑姑问什么我说什么,太不像个谦虚的求学的人了,使你取笑。我当教师,又带书法、绘画爱好者的义务课,‘好为人师’习惯了,请你不要见怪。”
  刘春说:“哪里的事,我受益匪浅呢,希望你经常当我的老师。我看到过李老师的人物和山水花卉作品,淡墨简笔,冷逸幽隽,古朴有致;其上题诗的字迹笔意老辣,沉稳、淳厚典雅,气质高超。”
  李加禾忘情地猛然拉刘春的手说:“我虽不才,水平很低,但我遇到了知音,只要有姑姑的支持,我会不断努力,精益求精。”
  刘春定定看着李加禾的面容,她如做梦一般,这是我亡故多年的丈夫回来了,他在谈书法、绘画、诗、词、文章时就是这么忘情。
  李加禾清醒过来了,把手赶忙松开说:“对不起姑姑,我太忘情了。”
  刘春笑着点头说:“没有什么,我也忘情,还当在做梦呢。”
  两个人都笑了,他们领会对方的心是艺术力量迸发,是心与心的撞击。
  “你的书法和诗文我都见过了,只是没有拜读你的绘画。”
  “你把欣赏绘画叫拜读?”
  “对,我认为不是看,而是中间的涵义和精神,换句话就是读画中的灵魂给我们倾诉的一切。”
  “太别致了,太让人激动了。”
  刘春说完这一句话,到里间拿出了两幅习作,展现在李加禾面前说:“请提提意见。”
  李加禾看到一幅题为《金秋》的图画。描绘了一个园子:一棵苹果树,上面结着泛着白光的即将成熟的果子;另外有几架葡萄树,一串串的葡萄垂挂下来,使李加禾想伸手摘几颗下来放进口里过过瘾。用的是传统画法,画出了生机盎然的小园意境,很有新鲜美感。
  李加禾反复看了一阵说:“这幅习作以不同深浅的笔墨把果子、葡萄及它们叶的先后,不同方向和大小、老嫩、树的杈枝和葡萄藤蔓的经脉绘画出来,手法灵活、还算老辣,画技比较熟练;墨、色浓淡相适宜,给人以逼真清雅之感。”
  “但习作的整个画面还现出不足和嫩稚,很多地方欠一些变化。比如应该在叶的描绘上紫绿结合适宜,画中不够。”
  “敢肯定这是刘丽丽的习作。这一幅我虽然没见过,但我见过不少她别的习作。”
  刘春谦然地笑笑说:“请李老师多加指导,使她早日成才。另外她还说跟你学着书法,请求你多加栽培。”
  李加禾说:“这孩子是个有希望的孩子。比如这幅习作,如果克服了上面我说的那一点不足,就会成为十分成功的作品。这就是说,距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刘春展现给李加禾的另一幅习作是关于禽鸟的练习,上面画了一只文鸟。这只文鸟活灵活现,在画法上的重墨勾嘴、圈眼、点眼、眼的前后及胸部;再次淡墨画腹部的羽毛,覆羽及胸部轮廓,然后用重墨画爪。着色的先后和色彩的浓淡,在嘴、头顶、胸部都十分得当,能把住色度。
  李加禾反复看后说:“同色勾三级飞羽与尾上覆羽,白粉染白色羽毛部分。最后点睛。”
  刘春说:“李老师说的是一般的鸟的画法,学画的人都要把握住这个关键。”
  李加禾说:“不,这是一只老练的手法的画,没有几十年的功夫到不了。”
  “你说它不是刘丽丽的,怎么,指向我呢?”
  “是你做的画。”
  “何以见得?”
  “以你的气度上表现出来的。”
  刘春淡淡地笑了说:“在作画、作诗文、练书法这些艺术活动中,人的气度很重要,是吗?”
  “当然,在这些劳动的过程中,人的性格、知识层面高低、品位、精神就全都造化在其中了。”
  “对,你说得很对。”
  “我们学校的领导对这些学问一窍不通,不通也就罢了,还站出来阻止和压制有这些方面爱好的同事。”
  “听丽丽说有好一些青年人,都喜欢这几方面的艺术知识,积极努力学习呢。”
  “这中间有体育教师、音乐教师,更有语文教师。他们都想在这几方面的知识中来体现自己的人生。当然,体育、音乐等专门学科学得很好的青年,也是想从中汲取和本专业可以融会贯通的东西,从间接的地方取得专业的成熟和成功,取得人格的完美。”
  “世上的事有美和丑、假和真、恶和善之分,如果辨不出这几个方面,人生的路就无目标,就黑暗,就出现危机。”
  “如果不能识别真、善、美,假、恶、丑,人生就形成断片。”
  “断片人生最可悲,最可同情。”刘春的思想出现许多这种断片人生的形象。
  “断片人生我们身边的很多。比如校长、吴德才、还有我的三个女儿,几个女婿,也许还有我的孙儿辈。”李加禾的声调低沉下去,他的眼睛湿润了。
  刘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给李加禾递过一杯茶水说:“李老师把话说到哪里去了。你的身体还没痊愈,是不是说话时间长了,就出现幻觉,词不达意?”
  李加禾提高声音,却有些颤抖地说:“这是真的。”
  刘春改变地说:“田校长、吴德才这几人确实是断片人生。我虽然来不久,但丽丽给我不止一次地说过了。他们的思想、举止、行为没有一样合乎常理和逻辑。所以把你们这些胸怀大志的人也弄得不可适从,有时还惶惶不可终日。我也听到他们对你们其中一些同志的中伤,简直是恶劣的,不道德的,也可以说是违法的,令人唾弃和憎恶的。算你们有自己的工作、爱好和广泛的友好的人际关系,不把那些事放在心上,否则得和他们打得头破血流。”
  李加禾看着刘春问道:“姑姑都听到什么了?”
  “其实也没听到什么。”
  “校长有时候挺会关心人的。”李加禾说。
  “是吗?怎么对我们丽丽不关心,常常找事批评。干了好事成了坏事。”
  “是不是她经常帮助我?这在任何人看来应该是高尚、值得夸赞的,对我来说心生感激。也许校长认为……”
  “不,李老师不是指这些事情。”
  李加禾对有些传言和“评论”和刘丽丽一样不太清楚。他就近似于道歉地说:“校长如果在姑姑跟前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请别往心里去。”
  “没有啊,他能在我跟前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呀!”
  “也许有吧!”李加禾不好意思地说。
  “噢,对了,他托我给你找个对象,我觉得挺难。我心中说,守着的没有,飞着的有。你是本地本乡人,应该胸中有许多人选吧,我是外地人,不认识人,如何帮这个忙。如果有合适的人,让我跑跑路倒是千万不推辞。李老师心中有无一个合适对象?”
  李加禾笑着不说什么,只看着姑姑。
  李加禾不知道如何回答刘春的话,吱唔了一阵说:“田校长请你给我找伴,真是的!”
  刘春看到风流潇洒的李加禾,这一阵又成了一个小男孩子了,拘谨害羞,她的心中一下明白,就问他:“李老师没有给校长说要找一个伴吧?”
  “没有,哪能呢!”
  两个正说到这里刘丽丽回来了,一进门笑呵呵地说:“李老师还没有回去?”
  李加禾才想起看手表,发急了说:“唉呀,和你姑姑聊书画,竟然把时间忘了,已经很晚了。”说着人已经站起来了,要走出去。
  刘丽丽放下包儿,跟着李加禾到了门边说:“以后常过来聊,我姑姑一个人寂寞,也喜欢咱们喜欢的学问。”
  李加禾应着已出了房门。
  刘春跟着脊背说,孩子的衣服啥的你就放心。李加禾又道谢几句紧紧张张地走了。
  刘丽丽把门关了,转身问还往门边望着的姑姑说:“姑姑猜我去了哪里?”
  刘春斜一眼刘丽丽说:“不是去约会朋友了?还问我,有了朋友是好事,还瞒着姑姑。姑姑多少次叫你找呢,知道了自然高兴啊!”
  刘丽丽说:“我再不找朋友,姑姑有可能就要给我包办人了,哪还了得!”
  刘春指着刘丽丽笑着说:“死丫头,尽说我不好。”
  “我说你不好不算什么,只要有人不说你不好就准。”
  刘春因和李加禾坐得时间久了,心中觉得不好意思,刘丽丽还来了这么一句:“李老师和姑姑谈得来?”
  刘春正正经经地说:“一说起书法和绘画、诗、词、文章这些,李老师就乐得像个小孩,他口如悬河,我也不好催他走呀!”
  刘丽丽坐下去,把姑姑拉坐在身边说:“他那人就是那样,说起那些学问就什么都想不到了。”
  “他的确是一个才子,样样出类拔萃,只可惜……”
  “可惜什么?”刘丽丽偏过头去瞧着姑姑问。
  “只可惜命太苦。”
  “噢呀,我还以为姑姑说只可惜没有个伴呢。如果有谁嫁给他,算是找到好人了。”
  刘春有些担心说:“不好找,老的太老,小的太小,像他那年岁有心机的女人不会嫁给。”
  “怕什么?”
  “我给你曾经说过如果找个少妇,于少妇不利。”
  “姑姑是说过,最好给他找一个同龄的,爱好相同的。”
  刘春放心了说:“他算老年人了,当然找个老年人。”
  刘丽丽点了点头,去端水喝起来。
  刘春又开始劝刘丽丽快找一个好青年完婚,刘丽丽点头应付着姑姑。
  
  李加禾回去以后,独娃在家中待着,就问他李玉和孩子的情况。
  独娃说饭送去吃了,给孩子要用的卫生纸也买给了,还给买了一些别的杂用之物。李加禾问王点点在不在,独娃说在呢,累透了歪在沙发上睡觉呢。
  李加禾说,孩子的衣物、被褥有人给做了,一两天就送过来。说着话,李加禾坐倒在沙发上,偏过腰肢,右手握拳捶打起来,独娃赶紧跑过去,举起短而粗的拳头给老岳父捶背,李加禾感激地说:“独娃你太累了,快去休息吧!”
  独娃不去休息,还在捶打着,口里却说:“我也知道孩子的衣物有了着落,大姐听了也很高兴。还有姑姑来给穿衣服,更加喜欢了。”
  李加禾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莫非来过,在门外听到的不成?”他看着独娃的脸。
  独娃憨憨地笑了说:“我没有时间过来,做饭、送饭、买东西,也是才回来,是刘丽丽过来说的。”
  李加禾才知道刘丽丽说是去会朋友,原来去看李玉和孩子,更加感激不已,就说:“她和姑姑都是好人。”
  独娃憨憨地笑着,还在捶打他的背部。
  李加禾心中想,刘丽丽和刘春都是世界上少有的好人,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很少有人对别人全心全意地帮助。他只要想起刘春就心动不已,这一阵却告诫自己:不能对刘春有非份之想,这几天思想的朦胧思绪都是要不得的,对那样的人,不能儿戏,只能尊敬和爱戴。
  独娃还在捶打他的背部。
  李加禾的思绪却进入到这两个钟头和刘春在一起的美好情景。
  他心中总在想一个问题,这么好这么全面的一个女人,当时娶她的男人该是多么了不起啊。她善良、机敏、憨厚、热情;会书法、绘画、诗文,她的毛笔字、绘画和那首《吟菊》诗都使他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把刘春说给自己的话,自己绝对不敢要,她太完美了,她简直是一颗明珠,怎么能在自己身边投暗呢。
  他希望她永远住在刘丽丽这里,再不回老家北京去。他舍不得她走,他太爱才了,他要千方百计和她交往。
  李加禾认为和刘春交往,就是知识的活水源头的清水,朝自己流来,他会受益,他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果有一天,这么一位良师益友去世了,自己也不会活下去,也要一死来解除心中那份不舍的伤痛。
  他心中不停地念道:“刘春啊,刘春,你要永远和我为友。我李加禾不会低看你,不会戏你,永远是你纯真的、诚切的朋友。一有了时间我们要展开讨论那几种种在我们脑子里的、早都扎了根的学问,一直到永远。
  独娃还在捶打着他的脊背。
  李加禾半晌了才意识到,独娃已经该累得不行了,忙扭身推过他说:“快去休息,快去休息,明天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我不累爸爸。”
  独娃暂时坐在李加禾的身边,李加禾像孩子似的问独娃:“独娃。”
  “嗯呢?”
  “你说世上有好人没有?”
  独娃憨憨地笑了说:“有啊!刘春姑姑和小刘老师就是好人。”
  “是吗?”李加禾心又心不在焉地问道。
  “咋不是,太好了。”
  李加禾再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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