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呀河畔》第二十五章

　　“啊！你们说老爷呀？我看见他去王得海的家了。”丫鬟小青说道。高武急忙向王得海家走去，进门对高员外说道：“老爷，我回来了，你急我也急呀！午饭没吃水没喝就急着往回赶。”
　　“好！可辛苦你啦！快把情况讲一下。”高员外说道。高武沉思一会儿，没有吱声。
　　“高武！你倒说啊？知县府是怎么答复的？你快说呀！咋还闷起来了？”老爷急着问道。
　　“老爷，这次我没有完成任务，心中有愧。”高武于是把县官怎样对待的事，一五一十说给老爷听。
　　“嗨！我的一片苦心白费了，这是什么狗官？一个混账的糊涂官，能保一方平安吗？倒把我们当成被告了，真是岂有此理。”高员外气愤地说道。
　　“老爷，他们不管老百姓死活，用百姓所交税款养活他们，还不为百姓办事，这是什么世道呀？”高武说道。
　　“我看这样的糊涂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贩红薯，他的书是白念了，一个地道的白痴。”高员外说道。
　　“老爷，不是回家贩红薯，是回家种红薯。”宝山说道。
　　“宝山，你想想他没有地，上哪里去种？只能贩点红薯啦！”高员外说完对宝山说道：“宝山，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你一定好好读书，有朝一日考取功名，真要是做了官，一定要为百姓办好事，那才能受百姓的拥戴。”
　　“老爷，你的话我记在心里，我一定奋发读书，不管考不考取功名，我都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宝山说道。
　　“宝山，你说得对，读书不一定都能做官，有了知识也能为百姓办好事。我想你有了这个志向，准能达到目的。”高员外说道。
　　“老爷，我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要势力没有势力，要钱没有钱，在大清法律上规定，按我的年龄要想参加乡试，首先应该参加童子试，童子试前得由族长推荐，每六年选拔一次拔贡生，推荐或选拔上的拔贡生可参加乡试，考中秀才才能进京朝考，合格后可授予小京官、知县或教职。”宝山说道。
　　“宝山，这一切都是很难的，所以你要更加刻苦学习，不要泄气呀！只要有了真才实学没钱没势的人也有出头之日。”高员外说道。
　　“老爷，我唯一希望的是：你和族长都是有威望、有资历的人，到明年你和族长能向上面推荐我吗？”宝山问道。
　　“宝山，你放心！这些年来我们高家屯没有一个人被推荐的，我和族长商量一下，明年一定推荐你去参加童子试，你好好准备吧！”高员外说道。
　　“老爷，谢谢你啦！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宝山说道。在一旁的王得海听了高员外一席话语，也被感动了。说道：“谢谢老爷，你对我们恩重如山，对我们这么关心和照顾，我们无法报答呀！”
　　“老弟，不用你报答，从现在开始，让宝山一心一意读书，不要让他再去打柴割猪草啦！今冬明春过后孩子就得参加童子试，时间很紧的。”高员外对王得海说道。
　　“老爷，你放心！我听你的，一定让宝山安心读书。”王得海说道。
　　“好了，不说了，你们忙吧！我也该回去了，高武到现在还没有吃上午饭呢！”高员外说完和高武回到自家客厅，让佣人徐妈、丫鬟上好酒、好菜，他要好好款待高武。
　　高员外走后，宝山重新整理所读的书籍，这时门开了，秋花手里拎只漂亮别致的小竹篮走进来。
　　“宝山哥，你在忙什么呢？”秋花问道。
　　“秋花妹子，我问你，一定要说实话，咱们高家屯老老少少谁最忙？”宝山问道。秋花突然感到茫然不知所措，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一定是我爹爹啦！”
　　“不对，你再猜猜看？”宝山问道。
　　“除了我爹，那就是族长最忙了。对不？”秋花说道。
　　“秋花，也不对，你再猜猜不是体力劳动忙，而是用脑子忙呀！”宝山说道。
　　“啊！宝山哥，我知道了，那就是你呗！”秋花说道。
　　“是的，秋花你看这么些书籍，不但读完还要记住，不但记住还要会提笔写文章，真的好难、好忙。比出大力还要累上几倍呀！”宝山说完听秋花说道：“宝山哥，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啦？你也猜猜看？”秋花把提竹篮子的手放在了身后。
　　“秋花，不好意思，老是吃你的东西。”宝山说道。
　　“那还不好办，等你当上县令发达了，再还我也不迟呀！”秋花调皮地说道。
　　“秋花，看你说的，我读书不是为了做官，只是想多为穷人办点好事，能把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早日脱离苦海。”宝山说道。
　　“宝山哥，你这就是胸怀大志呀！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快猜猜看我手中竹篮里装的什么好吃的？”秋花说完把竹篮子放到桌子上。
　　“不好猜呀！又是饼干吧！”宝山说道。
　　“是的，猜对一样，再猜？”秋花还再问。
　　“我真的猜不到了，我长这么大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看见了也叫不出名字来，我就是一个呆子啊！”宝山说道。
　　“宝山哥，不为难你了，你看我今天给你拿来好几样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秋花说完把竹篮子盖打开，从里面拿出饼干、牛肉干、五香豆腐干，炸鸡腿。还有几样水果；香蕉、苹果、鸭梨。还有几样干果；栗子、核桃、甜枣、松子。宝山看完心情激动地说道：“秋花我欠你的太多了，真的不好意思啊！”
　　“宝山哥，不要说啦！竹篮子放在这里，你慢慢吃吧！我也该回去了。”秋花说完对宝山一笑，扭头走了。到了晚上，宝山拿着水果来到爹娘的房间，把水果放到桌子上，对爹爹说：“这是秋花妹子给你们送的，我那里也有，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宝山回到自己的屋里拿起干果来到姐姐房间，把干果分给了姐姐们。姐姐秀娟问：“宝山，你发财了，哪来的这么些好吃的？嗨！我最爱吃甜枣啦！”
　　“哦！这么多栗子，我爱吃。”秀美说道。
　　“姐姐，好吃的都让你们包了，我吃啥呀？”秀丽急着说道。
　　“别急！别急！看把小妹吓的，好吃的我都吃了那还是姐姐吗？这好办，咱们三个人均分，按粒分谁也不多，谁也不少，这合理吧！”大姐秀娟说道。宝山看见姐姐们像孩子一样开心地闹着，自己高兴地笑了。
　　“宝山，你别光笑，你还没有回答大姐问你的话呢！这些干果到底是谁给的？爹娘有没有呀？”
　　“大姐，你们吃吧，爹娘那边我送的是水果。这是……这是……”宝山手挠着头，心里犹豫着是说好还是不说好拿不定主意。
　　“宝山，快说呀！要不然我们都不吃啦！”秀美说道。
　　“姐姐是这样，这些好吃的是秋花妹子送过来的，说是给你们尝尝，秋花刚走我就拿过来了。”宝山谎说道。
　　“宝山，你没有呀？大姐先别急着分三份，按四份分给宝山留一份。”三姐秀丽说道。
　　“大姐，你们三个人吃吧，我的那一份早就留出来了，只管放心吃就好啦！”宝山说道。
　　“宝山，秋花对你真好，将来有幸你娶了这样的媳妇，我们老王家可就烧高香了，可把我们姐妹羡慕死了，大姐祝愿你。”宝山听了大姐的话，脸红起来抬腿跑了。
　　几场大雪过后，嘎呀河面已全部封冻，一个寒冷的冬天在考验着每一个人的意志。而这时大秃子山上的胡子们是最难熬的，身在冰冷的山洞里，冒着零下三十几度严寒的胡子们又将怎样度过呢？大秃子有着他自己的部署，他把骨干分子留下，把他认为是“闲人”的人裁减下去，这样把剩余人员集中在首洞，二洞、三洞。这三个洞穴里都能生火做饭，有火炉能够取暖，拾荒人没有被选中，只得被迫离开了八洞。
　　一个大雪飞纷的傍晚，一个身上无棉衣，肚中无热食的人敲开了高府的大门，他就是拾荒人。
　　王树海把门打开，急忙把他领到高员外的客房里。高员外意外见到拾荒人，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急忙问道：“老弟！天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又有新情况吗？”
　　“老爷，别怕！是这样的，你们现在很安全，而是我们不安全了，山上太冷已经冻坏好几个人啦！大秃子为了保存实力，把骨干分子留下，把没有用的人裁掉了，说是等明年春暖花开时重新集中队伍。”
　　“老爷，这是消灭胡子帮的好时机，趁山上胡子不多，咱们端了他的老窝。”王树海说道。
　　“这倒是一条好消息。树海，这时上山打胡子是不行的，大雪封山后，山陡路不熟，你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路。山上的人打上山的人非常容易，他们可以做到，以一当十以十当百，那可真的是一夫守关万夫莫开啊！这个险是冒不得的。”高员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