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玉体横陈（3）

　　开学之后回到学校，看着一月未见的校园及老师同学，陈志霞倍感亲切。几天之后同学们就从假期中收过心来安心学习了，陈志霞练了半年的美术之后，对素描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一天下午她拿着自己绘的素描来到王华杰的办公室请他指点，王华杰办公桌上的录音机里正播放着那首《水中花》，他本人正端坐在画架前拿着铅笔专心做画。陈志霞走上前去，看到是一位年轻女子的素描像，美丽端庄的形象使人感觉这是书中才有的佳人。
“老师，这画像上的人是谁呢？”陈志霞在王华杰收笔时问道。
王华杰刚才一心入神地做画，以致没有注意到陈志霞走了进来，听她这么一问才从画中回过神来，沉默了片刻回答说：“她是……她是……她是我以前的一个红颜知己。”这个答案使陈志霞有些吃惊，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红颜知己这几个字是一种什么性质的关系了，从老师刚才做画时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在回忆着自己过去的一段感情。录音机里歌曲放完了，王华杰按下一个按键，然后把碰带反过来放了进去。
陈志霞说道：“老师，你也喜欢这首《水中花》吗？”
王华杰说：“是啊，这首歌不仅旋律优美动听，而且歌词含义深刻，使人想起了已逝的青春年华。惟一感觉不太好是这首歌的题目，我觉得改成《雨中花》更为合适，因为歌词的意思是说一朵花在风雨中凋谢，曾经的繁华随风吹雨打而一去不复返。水中花三个字给人的感觉却是池塘的水里生长的花，容易使没有听过歌词的人产生误解。”
陈志霞赞同地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之前总感觉这道歌哪里不太对劲，听老师这么一说才豁然开朗。而且我还觉得歌曲的歌词是最美的现代诗，因为语文老师说唐诗宋词是古时候的歌曲，现代流行歌曲的歌词在几百上千年之后也许就会成为经典的诗歌。”师生二人关于青春歌曲诗词又聊了一些，最后王华杰对陈志霞的素描作赞美了一番，指点之后让她再做一幅素描，之后就准备开始水彩的学习。
　　那天晚上陈志霞回到宿舍之后，回味着王华杰的那句话：“她是……她是……她是我以前的一个红颜知己。”她猜测并想像着王华杰与那名女子之间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事情，他们除了精神的交流之外应该还会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吧，不然王华杰说那话为何吞吞吐吐才说出来。原来红颜知己是这样一种性质的男女关系，即异性朋友之间除了正常的交往之外又多了份暧昧。陈志霞正处于浪漫多情的季节，想起假期里挑灯夜读的那本《少女的心》，不由得产生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有人男人来给自己带来那传说中的美妙感觉，但又不会以男朋友的名义对自己过分的限制，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异性知已吧。多年之后社会上多了个词语叫“蓝颜知己”，用来形容与“红颜知已”相对应的那种关系，陈志霞那时虽然还没听过“蓝颜”这个词，但她和王华杰很快就结合成了那种关系。
　　多年之后陈志霞回首往事，依然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窃喜，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能想出那么好的方法使王华杰成了她青春情感的寄托。那天陈志霞拿着素描薄来到王华杰的办公室，呈上了自己最新的那幅素描作，只见白色的宣纸上是一个年轻男子的素描，除了年轻有所差别之外，其他的特征无不与王华杰相符合。王华杰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说就听到陈志霞说：“老师，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斯文的男生对我说：‘做我的红颜知己吧。’，然后他把我拥到怀里并亲吻了我。后来我醒来之后，凭着记忆把梦中的那个他画了下来，老师你看，我画的怎么样？”说完这些话，陈志霞脉脉含情地望着王华杰，渴望她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不管是否如自己所愿，这样的表白方式都能做到进退自如。王华杰望着眼前这个美丽智慧的美少女，从她充满期待与鼓励的眼神中获得了勇气，他回过身关上门，然后转身走到陈志霞面前将她抱到怀里。陈志霞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抱着王华杰的后背，仰起脖子任凭王华杰的嘴唇在自己的脖颈与脸颊上游走，她陶醉于这深沉而甜蜜的快乐之中。（多年之后，陈志霞也成了一名高中教师，和同事坐在集体办公室办公的时候，她会想起许多年前的高中时代，如果那时候内黄二高也是这样的大办公室，自己很可能就没有那有机会和老师拥吻了。那个年代内黄二高除了一幢教学楼及宿舍楼是几层的楼房外，每个老师分有一间单间房屋以供其休息兼办公，王华杰虽已结婚晚上回家，但中午多在学校吃饭及午休）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学校月休放假的那天，王华杰带着陈志霞来到楚旺镇西边的公路上，然后坐上一辆驶往安阳的客车。半个多小时之后，王华杰挽着陈志霞的小手下车去了附近的公园，在这明媚的春光中欣赏着如诗的美景。公园的池塘旁边是一排排高大的垂柳，树荫下的石板路上是悠闲的游客，一位小女孩儿拉着父母的手吟诵着刚学的《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不远处的草坪上有几对情侣散布于各个位置或相拥而坐、或追逐打闹、或读书闲聊。王华杰在一处草地上坐了下来，陈志霞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温暖的春风吹动了陈志霞的长发，王华杰抚摸着她的长发并吻着她的嘴唇，一步步地唤醒着潜伏于身体里的本能欲望，如同温暖的阳光唤醒着大自然的勃勃生机。
　　陈志霞看到了王华杰档部的凸起，知道他那里已是坚硬如铁了，陈志霞的小手仿佛不经意间碰到了王华杰的那里，然后脉脉含情地望着王华杰，期待着他能带给自己渴望已久的那种尝试。王华杰站起身，拉起陈志霞，一步一步走向公园的门口处，路上一言不发，这沉默似乎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表达二人此刻的心里状态。出了公园门口不远便可看见一家宾馆，宾馆老板在公园附近开店似乎说明了游乐很容易使男女动情并进一步产生结合的冲动。陈志霞挽着王华杰的胳膊进了开好的房间里，心里充满了兴奋的喜悦与紧张的期待。王华杰将她抱起来，深情地吻了又吻，边吻边去解她的衣服。陈志霞闭上眼睛，享受着当下这激情燃烧的快乐，她躺到了床上，衣服一件件地从身上解下，最后完全不受任何束缚地呈现于王华杰的眼前。望着这如花似玉的美少女，王华杰像看到一件艺术品一样赞叹造物主的神奇，上天把她造的多美啊。他真想好好地欣赏一下这个艺术品，但自然的欲望驱使着他开始一个男人进攻。他抚摸着她那柔滑的肌肤，揉捏着她那凸起的山峰，游走地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将他那根坚硬的枪支挺进陈志霞那湿润的泉眼里。“啊！疼……！”陈志霞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叫声，之前她从书上了解过女人第一次会很疼，但想不到居然会这么地疼痛，好像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了一样，随后感觉下身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出，她心想那应该就是传说中所说的初次流血的情况了。她感觉王华杰撤走了他那支秘密武器，狭窄的小洞里轻松了许多，随后又感觉那粗硬的器官进入了自己的洞穴里，这次没有了那种疼痛，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这种快感不是拥抱亲吻所能相比的，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这种滋味。她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男欢女爱的快感，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仿佛自己成了一朵渐渐上升的白云，云彩越飘越高，自己的身体轻盈如腾云驾雾的神仙。快乐啊！真是快乐！这种舒服的快感使陈志霞不由得发出了呻吟的声音，嗯嗯啊啊的叫声中释放着两性结合产生的快感，陈志霞这时想起了初中看的电影《红高梁》，想起了曾经深深暗恋的王启星，仿佛此时与她结合是王启星。她又想起了那本《少女的心》，现在终于清楚地明白为何作者会那样地迷恋于男欢女爱，这滋味果真是美滋滋的。突然间她感觉身体内部不住地紧伸，随后像山泉喷发一样，她感觉到一种更为妙不可言的快感，与之相比之前的快感像是加热过程中的热水，而这一刻就是沸腾的那一刻，她的灵魂沸腾了，化成了爱的蒸汽飘到了天堂里。然后感觉一股滚烫的激流射在了自己身体里，随后她感觉王华杰那里变软了，然后缓缓地撤出了她的身体里。
　　陈志霞意犹未尽，此刻她依偎在王华杰怀里，回味着刚才那销魂时刻。刚才的感觉真是美妙，像平静的大海掀起了快乐的风浪一样，钱塘江的潮水按一定比例缩小之后大概就是这样吧，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把那状态比做高潮了。而在大海恢复了平静，王华杰与她聊起了一些情话，男女关系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就可以聊那些羞于公开谈论的话题了。陈志霞学到了一些新的词语，比如打炮一词，在此后的欢爱中，陈志霞将男人的那里称为炮筒，射击的炮弹是快乐的礼花。她想起了陶潜的《桃花源记》，那传说中的世外桃园是一片逍遥的乐土，通往那里的洞口是“初极狭”，然后越往越里越大，就是另外一个逍遥的世界。王华杰听她这么比喻女人的身体，乐得呵呵大笑。陈志霞问他把自己衣服脱完后为何稍停了片刻，她当时在想什么。王华杰说看着她玉体躺在床上的样子，想起一首诗：“一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伤。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随后向她讲起了冯小怜的故事。
　　冯小怜是历史上著名的美女之一，在杨贵妃之前的时代曾被列为四大美女之一，传说皇帝高纬对她是极为喜欢，上朝时还把她带到身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耳鬓厮磨。为了让大臣也能欣赏到冯小怜的玉体，高纬将她裸露地横躺在朝堂大殿的一张床上，让大臣千金一观。据说北齐为此灭亡，高纬被杀，冯小怜被战胜方的一个将军纳为新宠。自古便有“红颜祸水”的说话，从褒姒到西施，从杨玉环到陈圆圆，美女往往被认为是影响大事的因素。其实是因为女人太美了，将君王的时间精力都吸引住了。两人就历史上的美女又聊了一些，最后王华杰说想为她做一幅画，名字就叫做玉体横陈。
　　陈志霞来到门口的卫生间洗了个淋浴，擦干后静静地躺在床上，右手支着脑袋脉脉含情地凝望着面前的美术老师，回味着李商隐的那首诗，想像着当年北齐王妃的绝代容颜。王华杰画好之好，两人收拾行妆来到车站，坐上从安阳到濮阳的客车，在内黄二中门中旁边下车。时已接近中午，学生大多已经回家，部分学生去集镇里逛街。王华杰带着陈志霞到学校南边的一家餐馆里吃饭，然后目送她回家。
　　几年之后，黑白电视机开始进入中国农村的普通家庭，电力的供应也变得很正常。陈志霞看到安阳电视台的影视剧场栏目里放着一个外面影片，片名为《泰坦尼克号》，看到女主角玉体横陈，杰克创作素描时的镜头时，想起了自己当年在宾馆房间玉体横陈的一幕幕。又过了好几年，中国进入了网购时代，陈志霞已经由一个可爱美丽的少女变成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女人，当当网的送货员开着电动三轮车来到内黄十中的门口。陈志霞打开包装，是网名为赫连勃勃大王所写的小说《玉体横陈》，阅读着那优美的文字与生动的故事，陈志霞回味着自己玉体横陈时的样子。如梦似幻的少女时代成为了永远的过去，已是成年的陈志霞被岁月磨平了那种青春期的激情，她很怀念那种旧日时光里的感觉，看到有《泰坦尼克号》3D版的信息，她开车前往邻近的濮阳市电影院观看，在故事情节中追忆着黄金时光。
　　电影结束了，陈志霞走出影院，在一家宾馆住了下来，明天星期天不用上班，她准备在濮阳这个风景秀美的小城玩上一天。淋浴完之后，她玉体横陈在床上，多么美的艺术品啊，不管是十几年前的少女时代还是风华绝代的虎狼之年，她都是那么的美丽迷人。第二天，她散步于龙城西效的三角公园，见有一年轻美女身穿华服横躺于草地之上，七八位摄影师在她面有拍照。这应该是摄像模特吧，她摆的那个姿势使陈志霞想起了李商隐的那首诗，想起了诗中的女人与那四个字：玉体横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