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外怀孕（1）

　　农历三月是北方春意最浓的时候，早春二月还有些寒意，到了三月才是真正的春暖花开，不仅柳树、杨树身披绿衣将大地装扮，桃花、杏花、梨花也以各自的芬芳供人欣赏。燕子从南方飞来，正寻找筑巢的地方，人们脱去了厚厚的棉衣，在暖暖的春风中沐浴着明媚的阳光。
　　张朝雷抱着刘小丽坐在硝河边的草坪上，欢声笑语地享受着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怀。硝河是内黄县城东边的一条河，原来常常被做为公共污水处理沟，后来在县政府的治理下建设成了风景美丽的滨河公园，这使得附近几所学校的中学生常常到此来游玩。特别是在这大地回春的时节，来此踏青人骆驿不绝。不远处有个小女孩正读着朱自清的散文《春》：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渐渐地近了……。河边的柳树下，是一对对的年轻情侣，在这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这些少男少女无所顾忌地在此酝酿着郎情妾意。
　　硝河路东边，是一排排的KTV与小型旅馆，供那些酒足饭饱的闲人来此纵情声色。张朝雷深情地吻着刘小丽，身体的接触如干柴烈火一般燃烧起了两个人的情欲，刘小丽坐在张朝雷的大腿上，感觉到了他那里已经是硬硬地顶着自己了。张朝雷起身并牵着刘小丽的手向东边不远处的旅馆走去，开房时收银员脸上的表情似乎说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进了房间之后，张朝雷反锁上房门，然后将刘小丽抱到床上，一边热吻着她一边宽衣解带，随身两个人赤身裸体地缠在了一块儿。刘小丽销魂的声音说明她很享受当下的激情时刻，却不知享受快乐的同时也埋下了悲伤的种子。
　　两个月后，刘小丽突然感觉有一股酸水从腹中涌上来，她感到恶心，想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因为影视里一些人怀孕时就会产生这症状，而且她已经两个月没来月经了。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偷偷去药店买来试孕纸测试了一下，结果证明了她的担心符合事实。这下刘小丽是慌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不过无论如何是不能生下来的，否则不仅名誉扫地无脸见人，面且学业前途都会因此受到影响。茫然无措时她把事情告诉了张朝雷，希望他为自己出出主意，毕竟这事情有一半出在他身上。张朝雷想了想说，把孩子打掉吧，然后四处借钱，却只借到几百块钱，尚不足做人流的费用。他不敢向家人要了，因为家人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生活费，而他又不敢把事情真相告诉父母。刘小丽后来想了想，决定告诉班主任老师陈志霞，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陈老师是一个温柔善良、富有爱心的女人，她应该不会潮讽批评自己，即使规劝自己也会说话得体。
　　 “陈老师，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放学的时候，刘小丽对正要骑车回家的陈志霞说。陈志霞察言观色，知道她想说的事情不方便在此谈论，就对她说：“上车吧，我带你到学校外面再说。”陈志霞在滨河公园的长椅处停了下来，拉着刘小丽坐在那里，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刘小丽欲言又止，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陈志霞怀里不停地哭泣。陈志霞被她这状态吓住了，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别哭，不管发生什么事，老师都会帮助你的，告诉老师怎么了？”刘小丽渐渐地停止了哭泣，低着头默默地说：“老师，我……我……我怀孕了。”陈志霞听到后先是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明天我带你去濮阳，我一个朋友在濮阳一家医院做医生。唉……！”
　　第二天，陈志霞带着刘小丽来到七十里之外的濮阳市，这事情本来在内黄县城就可以做的，但陈志霞觉得还是谨慎点好，万一在内黄医院做手术碰到熟人传了出去，即使不被人误解也会影响学校声誉及学生名誉的。谢志芳是陈志霞在大学里认识的朋友，见到陈志霞热情地寒暄了几句，然后目光落在刘小丽身上，仿佛在说这个少女是谁啊。陈志霞介绍说这是我一个学生，出了点事来找你帮帮忙，随后详细告诉了她是怎么回事。谢志芳说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随后为刘小丽安排了无痛人流手术。在刘小丽手术期间，手术室外面的陈志霞与谢志芳聊起了与之相关的话题，谢志芳说现在的学生真是开放，我们这些医生经常见到一些年轻的女人来医院里做人流，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中学生。这话使为人师长的陈志霞颇感到不舒服，虽然谢志芳说的是整体的社会风气，但她却觉得这话好像是在说她似的。随后陈志霞感叹地说：“看来我们这些做老师的，不仅要把课本上的知识教给他们，而且有必有讲一下有关爱情与性知识的内容了。”
　　刘小丽从手术室走出来后，陈志霞关切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痛吗？”刘小丽摇了摇头，痛倒是不痛，就是感觉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谢志芳对陈志霞说：“刚做完手术，她身体很虚弱，先带她去补充下营养，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忙去了，咱们回头再聊。”陈志霞带刘小丽走出医院之后，来到一家餐馆里，要了三个菜一个汤，刘小丽不好意思地说：“谢谢陈老师，给你添麻烦了。”陈志霞微微一笑，说：“谁让我是你们老师呢，我不关心你们，谁来关心你们呢。你快点吃吧，吃完好好休息一下。”刘小丽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感动地眼泪流了下来。刘小丽在一家钟点房睡着之后，陈志霞走到大街上去买点东西，在超市门口发现有人拿着一摞杂志在发宣传。她接过一本，原来是一家医院的广告。里面除了有些情感故事、成人笑话之外，更多是医生所宣传的业务范围，如无痛人流、处女膜修补、治理宫颈糜烂、前列腺炎、阳瘘早泄等。
　　看着这些文字，陈志霞想起很多事，身为教师的她，应该怎么样教育学生形成正确的恋爱观？是削足适履地不让他们恋爱，还是像大禹治水那样疏导他们的欲望？此外学生时代的经历会怎样影响他们多年以后的生活，虽然这些内容不在考试范围之内，但对于一个把教育视为事业与艺术的老师来说，这些问题是必须要考虑的。陈志霞拿着那本杂志回到宾馆里，刘小丽还在睡着，陈志霞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回想着记忆中的故事。本来那些事情早已经随岁月沉淀在了记忆的深处了，刘小丽的事情又使她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少女时代，因为她少女时代也曾经意外怀孕。
　　一九九三年的夏天，陈志霞到了高一下学期，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自从春天和王华杰在安阳的一家宾馆失身之后，她就喜欢上了做爱的滋味，几天不做就感觉身体寂寞难受，好像饭菜缺乏了油盐酱醋一样索然无味。王华杰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他们两人隔不了几天就偷偷地在中午来到那间小屋，缠绵在一起享受着激情销魂的快感。虽然只是临时幽会的地方，但王华杰仍然将其装扮得很有品味，房间的墙壁先用白色涂料刷了一遍，然后他自己在上面画了一些很有意境的水彩画，西墙边一个小巧的书架，上面除了些文学名著、艺术画册之外，还有些不宜公开阅读的色情小说。陈志霞既已和王华杰有了肌肤之亲，再看这些成人读物时便没有了羞涩之状，反而常常和王华杰交流着男女间的秘密。陈志霞从这些书籍及交流中得知，性爱有助于人的身体发育及健康成长，可以使人充满着精力与活力。书中还举出反面例子，经常性压抑的女人患乳腺癌的概率很高，经常性压抑的男人会比较狂躁。性爱就像阳光和雨露一样，是生命焕发勃勃生机所必不可少的营养物质。这种观点使陈志霞对性爱更加迷恋，每次来到他们幽会的小屋，她都会一改平时的文静与娴雅，变得像一个饥饿的母狼一样，疯狂地亲吻着王华杰的嘴唇及下面。她也享受着王华杰揉捏她乳房时的酥麻快感，在王华杰的抚摸下，陈志霞的双乳发育得越来越大，在夏天薄薄衣衫的装扮下，她越发显得性感而成熟。
　　暑假到了，陈志霞放假回到了家里，她与王华杰只好暂分开一段时间了。夏天是多么的炎热，许多男孩儿为了消暑都去附近的河里游泳，陈志霞多么渴望她也能去水里游玩啊，可惜她是个女的，不能像男的那样随意。一阵暴雨过后，天气凉快了很多，这天晚上陈志霞躺在床上，回味着与王华杰在一起激情销魂的美妙滋味，想着想着下身就开始湿润了，身体有些燥热，多么渴望王华杰此时就在身边，和自己共赴巫山云雨，让自己再享受一下那欲死欲仙的滋味。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里面记载了一个女人用手指自慰的片段。这种方法陈志霞还真没有尝试过，在这动情泛欲的寂寞夜晚，她把手指伸进了自己的两腿之间，开始模仿着男人的武器进进去去。渐渐地她感觉到了那种快感，最后她喷发了，身体到达了颠峰般的高潮，下身一抽一抽的，爽得她想叫出来。她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以免被人听到而尴尬。渐渐地她恢复了平静，比较着自慰与王华杰的异同，相同点是都会产生那种炫晕的快感，不同的是自己一个人不够刺激，不如两个人缠绵时拥吻交合的全面。
　　雨后才刚刚两天，大阳就又发挥着它那灸热的力量，男孩子们又去河边游泳消暑了。一个消息传来后，大街上聚集了很多人，一个三十多的妇女悲痛地哭喊着：“我的儿啊！……”。街道两旁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表情或凄然或怜悯，纷纷议论着因玩水而溺亡的少年。关于淹死，陈志霞从小就听说过各种传说。家人从小就告诫过她不要去水边玩，比较危险。还向她讲述了一些水鬼的故事，说人淹死后会变成水鬼，只有把另一个人拉下水并淹死后才能去投胎。因此溺亡的人都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拉下水而淹死的，即使那方水域看似很浅不会要人命，也难保不会被水鬼索命。小学时老师为了不让学生玩水，把那些在小溪里趟水的学生给打了手掌，以便使他们形成玩水要被惩罚的思想。使人感到悲哀的是，不管家人老师如何苦口婆心地告诫学生不要玩水，但还是隔不了两年就会有人在河里淹死，如果扩大范围到全省以及全国，则每年因玩水而溺亡的人数会变得更多。一个生命的意外离世，尤其是这些年轻的生命，对他们的家庭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陈志霞的父母略感担心，虽然他们的女儿不会像男孩儿那样经常在水里玩，但难保哪一天不会遇到洪水，如果不会游泳则很可能遭遇不测。陈志霞的姨妈家住县城，串亲戚的时候大人们聊到少年玩水溺亡的话题，陈志霞的姨父说他有一个朋友在县城开了家游泳池，要不让陈志霞暑假里去学习一下游泳。陈志霞于是来到县城姨妈家居住，每天上午和表妹一起去新华书店看书，下午则去游泳池学习游泳。
　　陈志霞第一次去游泳池，还真是感到别扭。对于在乡下长大的她来说，女人身穿泳装出现在众多男生面前是无法想像的，然而在这游泳池里，所有的女人都身穿泳装却奉泰然自若。乡下的男人在夏天光着背虽然很正常，但和游泳池里的男人们相比则逊色很多。陈志霞下水里之后在浅水区待着，同时观察着水里的男男女女。她发现有一个青年男子长相英俊、泳姿熟练，不禁多看了两眼。那男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就凭着直觉搜索到了陈志霞的目光，当看到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生注视着自己时，这男子不禁略为心动，是个男人都会因眼前的美女而心动的。
　　“Hi！你是第一次来游泳池吧，看样子你好像还不会游泳吧。”男子泳到陈志霞身边，主动打招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