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筑窝（二）

　　4、老宅院内齐心协力建新房
　　
　　下午2时许，王玉峡家里的建筑工地，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堆的都是建筑用料和一些破东西。
　　人们断续的来齐了，张广播早就来了她可忙了，忙着广播她的新闻：
　　“......我的妈呀！东屋里老爷们在睡觉，西屋里浪母狗王芳和野汉子田发，大白天的光着的屁眼子搞破鞋，那场面，吓的我现在还哆嗦那......”
　　“......我说哪个姓田的包工头咋老来他家呐！......他们真胆大妄为......”
　　“哈哈哈哈，她们早就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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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苓挺着笨重的身子为大家准备茶水，忽然听到他们议论，惊讶的摇摇头，说：
　　“不可能，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张广播拍着胸脯说：“你爱信不信，是我亲眼所见，......我的妈呀！东屋里王芳的爷们在呼呼睡觉，西屋里浪母狗王芳和野汉田发在嗷嗷怪叫着干那事，大白天的俩人脱的精光搞破鞋，原来我只是听说，今个，我算是开眼了，那热火朝天场面，惊的我现在心里还老哆嗦那......那情景就向映电影似的总在我眼前出现......”
　　“行了，我相信了，您就不要在跟别人说了，我回头和我老婶和玉玺他们说说，看看这事咋办好。您千万别在跟别人说了，好吗？”
　　张广播见陈苓相信了，才匆匆地走了。
　　这是个无风三尺浪，没梗也叶，惟恐世界不乱的女人。她能憋得住这现场的采访吗？这真实的故事她不去说才怪呢！象这样的桃色新闻，一传俩，俩传三......只一天的工夫，整个百家庄村的人们就都知道了。几天来，由于亲戚连襟的，走亲仿友的，这桃色新闻，就向旋风一样，很快就席卷了周围的几个村庄。人们填更加叶地传呼的神乎其神的，一时间，成了屋前巷尾的话题。就连青龙湾大河那边的南口哨村，王芳的娘家也很快就知道了王芳的桃色新闻。
　　
　　王玉峡院落里，在何川的安排下，有条有续的干活。大家“哈哈哈......”议论着，狂笑着。好一片热闹，大家尽管谈笑风声，手里的活计却一直没有停下来，他们在不停地劳动着......
　　王永旺老叔在一边指挥着送砖车卸砖，拉苇子车卸芦苇，老爷子忙呼的都出了汗水。
　　小伙子刘怀带一部分小工们在拉土，几个人在把土弄成槽，又转圈沿四周用脚踏实，放水洇土池，待明天供垒砖用。
　　永芳和几个小工们在地基槽里用电夯转着圈地把白灰混合土夯实。
　　大工们在地基槽里测量了好一会，最后挂上线绳，开始“包台子”。
　　何川嚷着说：“大家听着，今个不把这个台子拿下来，就不收工，就不回家吃饭。不过，我和东家也不管饭呐，还得回家吃去呀。听见了没有？哈哈哈......”
　　他说着竟扑哧地笑了起来，他是有意调动着大家的劳动情绪。
　　这边，王玉玺和王玉峡弟兄俩个在院内不停地忙呼着。此时他俩在院子当中埋了木桩子，从电闸那拉好了电灯线，固定在木桩的上面。接上灯头后，玉玺从兜里拿出一个200瓦的大灯泡，一边往灯头上安灯泡，一边和玉峡说着话：
　　“这灯泡还是我盖房时买的，这回可派上用处了。”
　　“玉玺，这是小卖铺廉文送来的30条‘恒大’牌香烟，还有那线绳，都在廉文小铺记帐了，放这啦啊，回家时你把它弄回去，我回家做饭去了！回来你们俩个倒班吃饭。”陈苓插话，说完就回家了。
　　“二嫂，院子里太乱了挺不好走的，千万注意呀。一定要慢慢地走......”玉峡嘱咐着陈苓二嫂，见已经走出大门口，就又和玉玺说着话，“二哥，卖这么多烟干啥呀？”
　　“你不懂，这烟每天都要发的，不论大小工，每天每人一盒。”
　　“二哥，你还真有心劲，我啥也不懂，你可给我盯着，该买啥你就办，最后在算帐，你就操持到底吧，大哥我是指不上了。”
　　“是啊！有大嫂在，你就指不上大哥。大哥自私不假，可我们是亲哥们，他还是惦着我们的，只是惹不起那个娘们，他也是为了那个家吗！我那年盖房时，大哥正在工地干活，每天少说也挣30多元，他爱财，舍不得请假，就是想多挣两仔。我跟他说，你请几天假帮我把房筒抢起来就行，大哥向包工头田发请了假，结果呀，闹的特别不好，大嫂为了那几个钱，硬是从我盖房这里把大哥叫回家，逼着他去田发那上班。他们俩个到家就打起来了，她骂了咱家祖宗三代，大哥才一气之下打了她，大嫂又是哭又是闹，在地上打滚地大声嚎叫，等老支书带着人赶到时，她已经喝了农药，幸好抢救及时才没有死，打哪以后大哥可怕她啦。”
　　“我回来这几天，也领教了她，感觉他不是个正常的女人。”
　　哥俩说着知心的话儿，又开始搭建窝棚。他们用拆下的旧懔做骨架，用炕席子做披挂，直到太阳西下，才搭建好了一个漂亮的窝棚。在窝棚里面的地面垫上花秸，又铺上了一个破凉席子，把铺盖放在上面，一个临时的，能住上两个人的小临建窝棚算是完工了。王玉峡高兴地向孩子一样一蹦老高，躺在了窝棚里滚了两下，嘴里嚷叫着：“好舒服啊！今晚我就在这睡啦！”
　　夕阳西下，还没有完全落地，月亮却早早地挂在了东方的树梢上。这里的房基础工程，经过紧张的劳动完工了。这是一个从槽底开始1米高，东西长11米，南北宽6.50米的地基工程，是盖房最重要的一步地基工程。
　　干了一天活的人们弄了一身的臭汗。他们说笑着，谈论着，到青龙湾大河洗澡去了。
　　
　　
　　5、儿时铁友月夜哥们送温暖
　　
　　夜黑了，阴历14的月亮腾空高悬，大地一片明亮，这个堆满料的院落里，大灯泡更显贼亮地放射着芒。
　　玉峡吃完饭回来，叫玉玺回去吃饭。
　　“二哥，你回去吃饭吧，吃完饭，你得照顾二嫂，就不要来了，我一个人就行。”
　　玉峡坐在窝棚里，听着狗叫，刘铁柱抱了件大衣，夹着被子来到玉峡的窝棚。
　　“铁柱！你咋来啦？”
　　“峡子！我给你看夜来了。”
　　“铁柱！你干一天活了，挺累的！不用你。来，进窝里来咱们呆会。嘿！你在那上班呀？”
　　“我在镇胜利服装厂上班，因厂里正在赶活，你盖房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夜里帮你看看夜算是出点力吧！”
　　“不行！我一个就可以啦，你呆会就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那好吧！咱们一块呆会吧！”
　　“对！呆会，咱们有12年没一起这样呆会儿了。”
　　刘铁柱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他吐着烟圈说：“峡子，我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样的人能有那样的好事吗？”
　　“真的，我们那有一个四川来的打工妹，我们俩很熟，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还没有结婚。去年，她在车间干活突然晕倒，是我送她到医院治疗，后来我们就来往多了，她家的事情也就知道的多了。她老家里很穷，现在还没有电灯哪，从几岁时，她妈见她爸是个败家子，撒腿跟别人走了。她就没有了妈啦。因为哥嫂就认钱，从小就让她捡破烂买钱交学费，她上到初中二年级，她哥以贫困为理由，就不让她再继续上学读书了，给她找了个小工活，挣的钱要全部交她给哥，不敢让他爸得到钱，她爸爸不知疼人，有了钱就吃喝嫖赌，后来不知到那里了，好几年没有见着爸爸。当时多少人给她介绍对象，她都没有相中。18岁那年，她差点被他哥租给一个有钱的阔老板，用做为他生小男孩子的机器使用。她一看这个家实在呆不下了，就和同乡跑的这里，出来打工，在我们车间干活，很能吃苦的。身体长的很秀气，1米6的个子，人长的比一般人好点吧！没你漂亮。她家里给她来信说了几个对象，她都不同意。他们一起出来的大都在咱们这里落户了，他也想在这里落户，不想回老家了。
　　今年2月，她哥来信说老爹病重，他请假回四川老家伺候老爹一段时间，直到今年4月老爹去世，处理完后事后，她在想回来上班时，她的哥嫂硬是不让她回来。把她锁在屋里，非逼着她和当地一个长她14岁，死了老婆，留有两个孩子的一个小包工头子结婚。她誓死不同意，私下跑了回来。今年4月底，她哥和哪个包工头子，还来我们厂找她，答应给她10万元彩礼，他还是不同意。我看，要是我，我也不同意。
　　哪个男的太难看了，有横下，没竖下的，典型的四川锤子个头，身高1米5的个子。吃得向头肥猪，胖得走路都困难，呼哧呼哧的总是擦汗。她哥是看上了人家有钱啦，非逼自己的妹妹跟他，这女的真有根，死硬不答应，她哥把她臭骂了一顿，说如果不同意就断绝兄妹关系，生着气走了。她哥走后，这女孩子的哭了一天，不吃不喝的。连我都很难受，厂里的领导和工人们都很同情她，规劝她，让她想开点。厂长说，只要她愿意在这干，就永远可以留下。她说，反正爹妈都不在世了，哥哥只知道要钱，从来不关心她的痛苦，她说啥也不想回四川老家去了，意思是想在这里落户。
　　峡子，我想给你张落过来，你这人她看了一定同意的。”
　　铁柱一股脑的长篇阔论，好不容易地停了一下，玉峡赶忙插话说：
　　“是吗？你明天就给我去说说！约个时间，我们见见面。”
　　是啊！玉峡30岁了，18岁就一直是在青一色的监狱中生活，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家乡也没人给提过亲，有谁能和在押犯人搞对象呐！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玉峡出狱后也想过此事，但面对家里穷的叮当响，一个土窝子，又是一个大龄劳改释放分子，又有谁来敢提亲哪？他悔恨自己当时的一时的冲动，不但毁了自己的前程，也毁了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天已经很晚了，玉峡看看手表，走出窝棚，思考着这件美事。
　　
　　黑黑的夜空，繁星亮闪闪的在高空眨着眼睛，时隐时现窃瞧着大地。月亮高悬着，拨开地面的薄雾冷静地窃视，散射着银光。院内的大灯泡象是在和月亮叫劲，显得格外贼亮。
　　玉峡在院内巡视了一圈，见何川巡夜过来，老哥俩说了会话，就又钻回到窝铺里。
　　他若有所思地说：
　　“铁柱！我真想说个媳妇，我做梦都想娶个媳妇。可我犯过罪，人家要我吗？”
　　“我看能行！政府都看的起你，还给你盖房，你回来以后都成了新闻人物啦！东西两庄关于你的事情传的好厉害啦！你会有一个媳妇的，我一定把她给你介绍过来。只要你重新做人，勤劳致富，你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的鼓励！这件事就拜托了！你回去吧！”
　　“不！我一定在你这住一宿，享受一下这看瓜地住窝棚的感觉。”
　　“那好吧，啥时我去看看弟媳妇和你的儿子、女儿去，已经11点多了。我们躺下唠嗑吧！”
　　王玉峡和童年的好朋友刘铁柱，躺在用席子围起的简陋的窝棚里，说笑着，不知什么时间进入的梦乡。
　　
　　
　　6、村民合力新房耸立暖心头
　　
　　早上，天刚蒙蒙亮。玉玺来到玉峡的窝棚前，放下节煤炉，点着了炉子中的棒子骨，等火着大后，又放了几快，然后放上两块蜂窝煤，炉子冒了一会浓烟后，烟渐渐地小了，当炉子没有一点烟的时候，蜂窝煤被点着了，他又把一个大铁壶灌满了水，放在了炉子上。
　　他做完这些事情，一把掀开了席子，见铁柱也在这，高兴地说：
　　“呀呵！还加岗了！劳驾了铁柱先生给我们站岗了。快起吧，不然上班就迟到了，人家厂里该开除了。”
　　在玉玺的大声喊叫中，俩个还在酣睡的王玉峡和刘铁柱，一骨碌爬了起来，刘铁柱抱着被子，披着大衣，和玉玺做了个鬼脸，说了声拜拜，揉着还在酣睡的眼睛一溜烟地走了。
　　玉峡也走了，他是去二哥家吃早饭。
　　太阳出来了，干活的人们都来了，玉玺脸上笑着，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双手不停地向每个人散发着香烟。何川布置完活，就叫玉玺和两个小工一起到村委会，从会计连厚那拿了钱，让他们3人去镇上铝合金门窗厂取铝合金门窗。
　　砌房这里，大小工们各就其位，真不愧是一个土台的庄亲们，大家干活实在。小工们有的忙着和泥，用土、白灰、水泥三样料耠成三合泥，有的专门给大工送泥，送砖等料，不一会，就把房子的磉台砌完，大家休息了片刻，说着闲话：
　　“玉生大哥咋没来？”
　　“那是个好瓦匠，他应该在这把个墙角！”
　　“没准又给田头干活挣钱去了！”
　　大家说着，猜疑着。又开始砌墙，4个好一点的大瓦工把着墙角，拉好线绳，迅速地砌了起来。
　　玉峡当上了小工，那里需要他跑到那里，忙的都出了汗。
　　永旺老叔东转转，西瞧瞧，转到木匠那里坐在了木头上，还不断地和大家说着闲话。
　　几个小工在用水发着白灰
　　几个巧匠正在苇子编笆。
　　几个木匠，正在做两个坨架，又拉线，又刨斧地忙乎着。
　　陈苓二嫂弯着腰，用双手把节煤炉上冒着蒸汽的大铁壶拎下，放在地上，又把方桌上的3个暖壶逐个放上茶叶，在双手提着大壶向暖水瓶里斟完水后，又把几个大碗用水洗了一遍，才直起身，招呼大家喝水后，把节煤炉下面的进风口的门关好，回家做饭去了。
　　快到中午时，王芳才过来走走看看，她衣着整齐，在干活处转悠着，刘怀等人和她开起了玩笑，拉开了腔：
　　“那来的这么个漂亮的女监工头哇？”
　　“这小媳妇穿的真漂亮！”
　　“长的也够俊得呀。”
　　“别你他妈的扯淡话，活干砸喽，老娘不给开工钱。”
　　“我们不要钱，亲亲你那小脸蛋就知足了。”
　　“去你妈的吧，爱亲，黑夜亲你媳妇去吧。”
　　“呕......”大家起着哄，哈哈地乐了起来，她和年轻人逗了几句贫嘴走了。
　　中午时分，大家都收工回家吃饭了，永旺老叔和玉峡没有走，在等着玉玺几个人回来，一会老婶叫老叔吃饭也来了，老爷子说：
　　“我替他们看会，你们先吃吧。”
　　又等了不一会一辆铝合金门窗厂的卡车停下，玉玺几个人下了汽车，大家卸了货，司机回去了。
　　永旺老叔说：“你们哥俩先回去吃饭，我在这里看着，”
　　玉峡说：“老叔，您先回去吃饭吧！我在这盯着。”
　　“我中午饭后得睡一觉，下午我就不来了，你们先去吃吧。”老叔说完笑呵呵地坐在了窝棚里，抽着了烟卷......
　　
　　王玉峡这11米宽的大3间房筒盖起来了，用砖25000块，中间有2架柁，每间有7棵懔条，150多根红松通椽子构成了房屋骨架。
　　
　　这天傍晌午，一阵鞭炮声响过，房屋的脊檩已经上好，一块红布做的穗子在外屋脊檩上垂着。玉玺向所有干活的每一个人，散发着糖快和香烟。老支书和何川都来了，他们高兴地吃着糖快和永旺老叔说着笑话，有好多街坊邻居的都来看热闹，好多妇女小孩更多的是前来抢要糖块吃，玉玺索性向人群抛出了一大把糖块儿，大家立即抢了起来。正是放学时分，小秃和小绣及一帮小学生也来了，玉玺又向小学生人群抛出了几大把糖块，小秃和小绣笑哈哈地与大家一起抢着糖块，玉玺见了侄儿、侄女赶忙给他们兜口各掖了一把糖块，人们笑呵呵地回家了。
　　下午，大工们坐着吸烟喝水地歇着，刘怀，永芳和几个壮小伙子嘴里刁着烟，光着脚，裤子卷到大腿根部，正在用挠钩和三齿子和花秸泥。这个苔泥的活不好干，要和上5遍才是好苔泥。
　　这第一遍是用锨和泥，把用水早已渗透好的土池，在适量加水和成泥。第二遍是用脚和泥，在泥上放好花秸，在泼水用脚踏均，花秸放多了少了都不行，都不结实。第三四遍是用三齿挠勾和大镐等工具和泥，从泥堆的一边一下一下地把泥刨过两三遍，就成了苔泥。最后一遍是用三齿叉和泥，再把泥倒腾一遍，进行击打后在团堆即可。经过这几道工序出来的泥才即硬又柔和，是和透了好苔泥。
　　这活是又脏又累的没人愿意自动干，只见刘怀，永芳这几个人的脸、脖子和浑身的衣服溅的都是泥，其中的一个胖子，用了带泥的手擦汗了，活向个泥母猪，汗和泥抹了一脸，逗的大家直发笑。
　　两个木匠在房上吸着烟，指挥着3、4个小工用榔头在房顶的懔条上钉椽子，150多根的通椽子不一会就钉完了。大家齐动手，房上房下的人们齐声高呼着：“一、二、三，一、二、三......”
　　地向房顶上递送编好的苇笆，上面的人们用劲向上猛拉。苇笆铺好后，然后是上苔泥，在苇笆上面放上半尺厚的苔泥。苔泥从东向西依次铺开，人们说笑着，一边上苔泥一边用杠子震打拍实。当太阳西斜时，最后一锨的苔泥上房后，使整个房屋的苔泥工程就全部完成了。
　　老百姓讲，农村过去盖土坯房是3天冒烟，可现在这混砖的三七墙要费工，这3天只是盖完了房筒，下一步的活是在屋里铞顶棚和抹灰活。5月的天气，屋里的活完事，房上的苔泥也就干了，最后才是挂瓦。
　　
　　傍晚的太阳，霞光撒满大地、撒向万物和人间。鸟入林，鸡上窝，干活的人们迎着晚霞又奔向了青龙湾大河，已解一天的疲劳。
　　
　　
　　继续7、8、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