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筑窝
作品名称:他走出大墙以后 作者:白大也 发布时间:2014-12-01 11:42:32 字数:9610
1、村里议定组建人员出力气
村委会办公室里,村党支部、村委会、村妇女主任、村会计等几个干部都没有走,专题商量研究给王玉峡“三结合”盖房的事情,大家东拉西扯地议论着,都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一个土台上大家都应该帮忙.......
老支书最后结论性发言,他说:
“是这样,咱们村里拿不出大钱,但总得出点力量,结合大家的意见,我看贾书记说得好,我们要动员咱村在家的所有泥瓦匠,特别是大工,咱组成一个盖房队,村里给开误工补贴,大小工都是现在建筑活中工资的二分之一补贴,何川你看行不?”
“我看行,这事就我操持吧”何川笑眯眯地说。
“好,你操办,大家还有意见吗?没有了,那好,‘三结合’为玉峡盖房,这是镇党委的决定,玉峡是个劳改犯,但那是过去,现在他回来了,是我村民的一员,家里的破房再住就有危险,在盖房上咱村应该出点力量,这是任务,也是义务,就是一分钱补贴不给大家,我们帮自己的村民度难关也得干,回去和群众说清楚,多做工作,何川你们还有事吗?”
“没有。就是玉峡没有钱,这‘三结合’的‘个人’咋办呀,是不是在动员一下他的大哥,二哥呀。”
“这个事我想了,就算了吧,全凭他们的觉悟哇,老二不用动员,老大你动员也没有用,我还是那句话,全凭他们的觉悟。大家没有意见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开个全体党员和10个片长参加的扩大会议进行传达、贯彻和落实,大家还有事吗?......好,没事,散会吧。”
村内伴有几声狗叫,东面的树梢,捧着残月,银灰的月色撒满大地,从那间小土屋发出的红色暗淡的灯光,更显王玉峡小院的宁静。小屋、黑夜,灯光、月亮,是那样和谐的生存着。
小屋内,玉峡合衣仰卧在炕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从屋顶垂下的25瓦电灯泡。似睡非睡地想着心事,回忆着几天来发生在这里的大事小情。
王玉峡更清楚地记得,今天,贾书记代表党和政府决定“三结合”为他盖房。还拍着他的肩膀,告戒他说:
“玉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冷静,要想到监狱、党和政府对你的教育和帮助,千万不要重新犯罪。钱和高级住所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自由比什么都宝贵,只有自由比什么都重要哇......”
王玉峡思绪万千,他没有睡意,他在憧憬那住新房的美味,他留恋妈妈留下的破土屋,他在盼望那美丽的新舍,他在思念那不知什么样子的媳妇,有了房子就该找个媳妇吧,他在梦想着美好的未来。
他睡意全没,翻了个身,趴在土炕上开始写诗歌。他用心撰写着他珍爱的诗篇......
愿母亲的土屋留在心中
在大墙里,几乎不分昼夜
母亲的土屋总在我的面前晃动
我盼着坐在土屋里看月亮
那怕是躺在破土炕上
总盼那安静的港湾
在土屋里,几乎不分昼夜
憧憬漂亮的房子即将变成现实
不是哥们拱手相送
是政府助困济贫
是乡亲们拱手打造
我愿告别土屋
把妈妈的土屋永远留在心中
在土屋里,几乎不分昼夜
憧憬漂亮的房子即将变成现实
漂亮的房子里突然来了两个姑娘
不知是哪个姑娘来主宰生活
是美丽的爱神还是自由的女神
如果让我选择
那一个也不能放掉
我思念美丽的爱神
更珍爱这自由的女神
愿自由的女神永远相拌
村委会明亮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村党支部、村委会联合召开扩大会议,研究落实镇党委、政府关于王玉峡盖房的事情。
参加会议有村干部,村内在家的全体党员及村民小组组长。
老书记详细地向大家讲了王玉峡被刑事解教回村后的情况及县政法委和镇党委、政府的领导来村对其进行教育和帮助情况,特别汇报了镇党委、镇政府领导为王玉峡所做的“三结合”盖房的决定后,大家都为其高兴,会议开的非常热烈,直到深夜才在村干部的引导下,统一了参加会议所有人员的思想。
老支书最后代表两委会宣布了会议的决定,他说:
“在落实镇里拿大头,村里拿小头这个问题上,咱们村里不富裕,没钱投在这里,只有出个人头工还行,今天决定组织一个临时义务建房队,还希望党员干部们多支持。另外,有这方面技术的党员和小组长要积极参加。我想如果一个小组出1个大工和3个小工,咱们10个小组就可以组成40多人的队伍,盖三间房还不容易。回去各小组要找好人,定下来后,明天到村委会报名,建房队要落实好,后天动工。虽说是义务建房队,也得给点误工费,凡参加建筑的大小工均由村委会为其补贴工钱,因咱经济紧张,何川,我看每天补助费就是建筑市场工钱的二分之一行不行?”
“可以!”
“没意见。”
他看看大家,又和何川商量了一会,见没有反对意见,又接着说:
“没意见,那好!但有一点我要说清楚,你们告诉大小工们,玉峡那一律不管饭,包括上梁时,就这样定了。还有一点,希望大家回去多做正面宣传,特别是你们妇女干部要多做思想工作,做好这项工作是咱村最大的政治,好了,散会吧。”
散会后,老支书和村主任及村委会委员们又研究了一番,老支书说:
“何川呐,明天上午咱俩到镇里,去模摸大头情况,在把咱们研究的情况向镇领导进行汇报,你看好吗?”
“我看行,张连厚,你盯一下组建盖房队的事,德增你明天用广播宣传一下村委会的决定,并在综治手册上做个记录,写个信息报镇综治办。”
次日早晨,镇政府院内。
百家庄村的老支书冯石和村治保主任何川在院内停住了脚步,这时,镇党委书记贾山、镇长张杰从食堂用完早饭走出来,这两位村官利马迎上去,贾书记先开口说:
“老支书您二位来这早,有事呀。”
张镇长也跟着说:
“吃饭了吗?”
老支书不紧不慢地说:
“吃过了,我们昨天晚上开了两个会,一个是家庭会,一个是村两委扩大会,研究落实三结合盖房我们该做的事情。”
“好,你们够利索的啊,具体问题你们和张镇长讲,我一会有个会,听你们的好消息啦,再见。”
张镇长把两位村官引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叫来了负责政法工作的副书记朱敏,一会儿,朱敏来了。
“老朱哇,他们动作好快,已经成立了建房队,后天开始拆房动工,动作够快的,这样吧,你一会领他们到会计那,走个手续,把两万五千万元钱交给石爷,贾书记的意思是,既然答应给王玉峡盖房,就一定要保证质量,房屋的要求是3间砖瓦房,懔条一律用松木,铝合金门窗,地面用地板砖,墙面、顶棚要见白,在原地基上翻盖房还和土地员打打通通吗?我一会到县里开会去,具体问题,朱敏你负全责,这件事从使到终就交给你了,要一抓到底。原则是要保证质量,施工不准出事故,钱要紧着手花。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石爷说就是钱紧点,”
“镇里也很紧张,紧点手办事吧,我该走了。石爷再见。”
“谢谢您。”
老支书紧紧握着张镇长的手连声道谢。
“王玉生,王玉玺,王玉峡,你们哥仨马上到村委会来。……”大喇叭反复喊叫着。
“小秃他爸你听,村里在叫你,这是在叫你拿钱呀,我告诉你,该拿多少你可琢磨好了呀。”王芳放下手里的活,嘱咐着玉生。
“行啦,烦不烦呢,我兜里又没有钱,我先去看看在说。”
村委会里,何川继续和前来报名的人们说话,嘱咐着大家说:“明天早上8点到王玉峡家报到。”
不一会,王玉峡和二哥、大哥先后推门进来。
何川热情地招呼他们说:
“来了!昨天村里专门开会研究了为王玉峡盖房的事情,上午老支书又亲自到镇政府向领导们汇报了村里为玉峡盖房的组织安排情况,还张手要来了镇政府给王玉峡盖房的两万五千元钱。领导真够意思,了不起呀,咱镇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呀。”何川咳嗽几声,又接着说,“一切准备就绪,明天就动工拆房子,希望你们家里做好配合,明天8点以前,把屋内的东西搬出来。再有,你们这两位哥哥,为了自己的亲兄弟,也应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能多做出点贡献更好,如果没事就回吧。”
王玉峡听后高兴地跳了一个高,握着何川的手,激动的不知说啥好,最后,他猛地挥了一下拳头,大声地说了一声:
“谢谢你们了!我的救命恩人那!”
玉玺也连声道谢:“家里的事,我们一定尽全力。”
玉生也随声附和地说:“家里的事,我们一定尽全力。”
2、能工巧将喜气扬扬拆破房
动工这天,正好是阴历4月15,圆圆的月亮在高空吊着,月色覆盖大地。
王玉峡老早就醒了,他穿着裤衩,裸着身体到外面撒尿。
他抬头看看,黑蓝色的天空钉满了金星,一点云彩都没有,整个大地被星箩密布的繁星包裹着,深奥不可测,它们在狡诈地眨着眼睛,闪烁着那小小的亮点,用以显示着自己的魅力。此时,大地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大多数的人们还在沉睡,玉峡也没有心思去欣赏天空中明星们,更没有精力去研究明星的奥秘,他抖动了两下身子,跑回到屋里。
小屋内王玉峡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他心里盘算着,就要告别妈妈留下的这一间半的破土房了,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这是他思念妈妈的唯一的物件,拆了它,妈妈的魂就随之飘走了,他在炕上胡思乱想着......一会儿妈妈看着儿子娶了媳妇,在冲着玉峡笑;一会儿妈妈说玉峡没出息,搞不上对象,一个劲地在擦痛苦的眼泪;一会儿妈妈又坐在漂亮的房子里面,看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抱着玉峡不停地亲吻,她高兴地不断的乐,又在擦着幸福的眼泪......渐渐地玉峡又睡着了,进入了梦乡。
东方的半边天开始发白,西边的大而圆的,金黄色的月亮还高高地被蓝天抱着不放。
天刚蒙蒙亮,王玉玺推门进了玉峡的屋里。见玉峡脸上挂着微笑睡的正香,便扒拉他一下。玉峡醒啦,但没有睁眼。玉玺嘴里又学着电影木偶片中“半夜鸡叫”里周扒皮的声音大声地喊着:
“快起,快起!鸡都叫了,还不快起来干活。”
这声音逗得陈苓在小院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玉峡一听二嫂都来了,一骨碌爬了起来,穿上裤子,口里不住地说:
“真是对不起了,我早就起来了,到外面一看,天还黑那,我又回到屋里,胡思乱想来了个回笼觉,睡着了。”
“是不是做梦娶媳妇啦,实话实说?”陈苓二嫂开着玩笑。
“二嫂,还真是的,咳!这还不是梦中娶媳妇吗,两眼一睁,被窝空空。”
王玉峡的幽默的表情和坦白直率劲头,逗的二哥、二嫂,哈哈哈......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玉峡也揉着眼,跟着哈哈地傻笑着。
这温馨幸福的笑声,笑得月亮久久地留了院里;笑得让天上的明星贵族们神秘地眨着眼睛;笑得的太阳睡眼朦胧的唤醒着大地;这笑声在院子里旋转着,回荡着,久久不愿离开。
他们说笑着,向屋外搬着东西,陈苓一趟一趟地向外拿完炊具碗筷的小东西后。玉玺和玉峡搬箱倒柜的折腾了一身大汗,搬完东西后,天已经大亮。
这时,王玉生才慢吞吞的过来,晃了一圈后,见东西都弄出来了,笑了笑,蹲在地上掏出纸条,撒上烟末卷着广播,悠闲地吸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
“我起晚了,你大嫂在给孩子们做早饭,她让我过来看看。我今天没有空,你们干吧。”说完,他猛吸了一口,低着头走了。
大而圆明亮的月亮,挂在西面的树梢上,太阳公公懒洋洋地从大地的东方跳出地平线,月亮慢慢地收回了光照渐渐地引退了。
太阳爬起的时候,温暖的阳光结束了大地的沉睡。当它抬起头看见勤劳的人们起在它的前面,早已在田间地头,水上陆地,不停地生产劳动,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情时,真是自感羞愧,红着脸迅速地从地平线上一下腾空跳跃老高。
人们吃过早饭,建房队的人们手里拿着干活的工具,陆续地向王玉峡家聚拢。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很热闹,大家熙熙攘攘的说着闲话,有的蹲着闷头抽烟,年轻的还动着手逗闹着等着分派活。在家没有什么事的闲人来了,一些街坊邻居的来了,这些人是自愿参加这有意义的拆房活动的。一些老年人和抱小孩的妇女也前来看热闹。
老支书、何川等村干部和镇里的朱书记到了,他们和玉峡见了面,研究了扒房的方案后,会计张连厚带着几名木工去镇里买料去了。
王芳吃过早饭,过来和人们挑逗着,又在玉峡面前转悠了一会儿。
她对玉峡说:“玉峡呀,有我的活尽管说啊,大嫂一定为你出点汗马功劳。”
陈苓也说:“玉峡,大嫂可能干了,想当年当小伙子用,上房留瓦片的活她都行。”
玉峡说:“谢谢嫂子们,大嫂,你看,这里这么多的人,没有你什么活。二嫂,你不方便,千万注意孩子,你们都回家休息吧。”
何川正在干活前的训话,他说:“注意啦,大家听着,注意啦,大家听着。你们看热闹的人离远点,对,在离远点。咱们这次拆房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出任何事情,大工师傅们,还有你们上了年纪的先到一边歇会儿去,你们,你1、2、3、4、5、6还有永芳,连宝......你们12个年轻人上房,先把土拆下,千万别掉下来,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把年轻的派上了房顶,玉峡也参加到里面。人们拿着铁锨、木锨等用具,把土从房檐处开始向下出溜,土层下面的柴禾已经变成了没有筋脉的碎段,一铁木锨下去,土和柴禾随着一掀一掀地一起被推到了地上。只一会儿工夫,就见到了房懔。人们站在懔上,又一根一根地顺下懔条,懔条还可以用做厢房使,弄到地面后,又被人们搭起堆在了不碍事的一个墙边上。剩下四面的土墙就好办了,人们先在下面刨好一溜勾,在集中人力在墙没有勾的那面,“一二三”的一叫劲,一面土坯墙就“哗啦”一声整齐地倒下去了。人们一推一推的,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把土坯墙全部推倒下了。人们扒出十三层的蓝砖,大块蓝砖的外面,棱角成了圆形,靠里面还有棱角,大家又在何川的指挥下刨砖头,检砖头,搬砖头,把这些没用的东西堆在了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些人检砖头,一些人清理地面,在何川有序地指挥下,只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把这一间半的土房扒得无影无踪了。
大家休息了。
大嫂不知什么时间已经走了。
二嫂送来了几壶茶水,对着干活的长辈们和小伙子们说:“大家别渴着,喝水呀!大叔您喝水吧,小马兄弟,你们喝水。”
“陈苓二嫂子呀,你可当心呀,别把我们二哥的宝贝儿子,给碰出来呀,哈哈......”
“放心吧,永芳,我没有那么娇气,儿子不到时候,是不会跑出来和你们来玩的呀。咯咯......”陈苓说完咯咯地笑着。
“二兄弟媳妇,大哥们咋没有来呀?她屋里的喳喳几句,又干啥去了呀,咋不来给我们倒点水喝呀?啊,......哈哈......”
“是不是在和那个田包工头子在谈生意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找活那吧,干活那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收起你们的臭嘴吧,喝你的水呗。一会儿,我大嫂来了,把嘴巴给你们打歪了。”
“我就想让她摸摸我的嘴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玺,你们两口子来一段评剧选段吧,我就爱听你唱。”
玉玺听了,高兴地说:“行,我自己给你们唱一段,就唱段评剧‘刘巧儿’吧。好不好?”
“好,让二嫂也一起唱。”
说完,他嗖了嗖嗓子,陈苓也啊啊地嗖了嗓子。跟着玉玺还真的唱了起来:
“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我跟柱儿不认识,怎能嫁他呀啊......这一次我可要自己找婆家呀啊,上一次劳模会上认识人一个......因此上我就偷偷地爱上了他,过了门,我劳动,他生产......河边的绿草配着大红花呀啊,河里的青蛙呱呱呱地叫呀啊,树上的鸟儿唧唧喳喳呀啊......”
评剧小调换来了热闹,兴奋,欢快。小两口唱出了刘巧儿的评剧腔调,逗的大家哈哈的笑,何川竟笑出了眼泪。
何川笑的列着大嘴弓着腰,又直起腰来看看太阳,才猛地打出一个大喷嚏,鼻涕眼泪的喷出好远。
调皮的刘怀,见何川在仰着脸等第二个喷嚏来临时,对大伙做着鬼脸,悄悄的过去抠了一把何川的屁股。何川一惊,一转脸,第二个喷嚏打出来了,喷了刘怀一身鼻涕唾沫的东西,刘怀又迅速抱一下何川,把喷在身上的鼻涕擦在他的身上,人们欢笑着。
陈苓看着刘怀这个靓崽做着恶作剧的报应,捂着肚子,咯咯地笑着,说:“好你个刘怀,弄了一身吧,过来,二嫂给你擦。”
笑声刚要结束,何川的第三个喷嚏又响了,他摸了一把脸,鼻涕眼泪的全涂在了手掌和脸上,大家又一阵轰笑。
何川一连串的喷嚏有如惊雷,震的大家一次一次地轰堂大笑着。
何川向欢喜的人们滑稽地解释着说:
“我的那口子在家里想我了,直叫我亲爱的那,所以才打了5个喷嚏。”
刘怀说:“川大叔,都这么大的岁数啦还老亲爱的那。每次打喷嚏,最少是4个,每次都有一把鼻涕,一掌眼泪的激动着,把这些亲爱的喷嚏,应该都揉进嘴里吃掉,才是对媳妇慰问的忠诚呢。”
“哈哈……”大家听了,又是一片爽朗的笑声。
何川见休息的差不多啦,就又组织大家干活,大家在说笑中干活并不觉的累,又是一个时辰,大家挖出了三间盖房用的房地基槽沟,但深度还不够,下午还得用一个时辰接着向下深挖。
快中午了,去镇里买懔条椽子的、买砖的、买灰的,买芦苇的也都先后回来了。
3、大嫂家中红杏出墙被张扬
早上孩子们上学走了,不一会儿,王玉生慢腾腾地回来对王芳说:“他们把东西都搬出来了,用不上我这个大工。一会吃完饭我上镇上赶集去。”
王芳说:“我还真的馋了,你买点鱼回来,中午咱们熬鱼吃。”
一个时辰后,王玉生从镇里买了两条大白鲢鱼,还买了一把抹墙用的铁抹子。笑嘻嘻的回到家后,放下鱼,就向外走,刚要走出门口,王芳叫住了他。
“我说小秃他爸,你干啥去,还不把鱼打磨喽。”
“我想去玉峡那看看,房子拆的咋样啦,作为大哥咋也得关心一下吧。”
“关心个屁,要关心你还去赶闲集。别他妈的转转就算关心了。你是个大工,村里都没有安排你到建房队,这不明摆着,人家认为你这个大哥是家里人,就应当在那里张勒着干活,村里是为了省点工钱,家里的活本不可以拿钱的,应该是义务工才对,是不是?”
“你说的太对了,可是,你不要忘记,你是他亲大嫂,我是他的亲大哥呀,一点大哥大嫂的味都没有,怕村里人们笑话呀。”
“你有大哥的味,你去干那,干完看你上那吃鱼去?就这个算计劲,这不管饭白干活的事,咱们也不干去。是不是?玉生,你还想吃不吃鱼,你没看见老娘正在洗衣服,你先把鱼打嚒出来后,再去干活也不迟呀,我不敢弄这么大的活鱼。”
张广播在自家院内隔墙听着,心里实在憋不住了,一出溜了就进了玉生家,看着大鱼说:
“我被这鱼腥味馋来了,这么大的鱼,还不做个好事,把那边干活的三人叫来一起吃,人家老二两口子一直在玉峡那干活,你们不去帮帮可不对呀。叫他们过来吃鱼,也算尽尽大哥大嫂的良心,该多好哇。”
玉生说:“对,我去叫吧。”
“你混蛋,你要是敢去叫,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的手里。张广播你别在这瞎白呼,你们家的鱼都让猫吃了,你不一点也没有给你婆婆送吗?那还是你婆婆那。这三个算老几?你别在这逞大尾巴鹰啦啊,竟瞎掺呼。”
玉生没等她说完,就赶忙去收拾那条大鱼去了。
张广播气愤的又说:“婆婆她不惦记我们,分家时啥也没有给我们,我就不惦记她,我们家的事也用不着你跟着瞎忽悠。上次,你叫我去县防疫站打针,不打必死,我没去,不还活着那吗?”
“我告诉你,潜伏期在30天到30年,跨度较大,打不打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你爱打不打。”王芳反驳着,在院子里晾衣服。
自知没趣的张广播一甩袖子,嘴里不知哼着啥,臊达达地走出了王芳的院子。
玉生到底也没有去干活,也没有去叫弟弟们吃鱼,为了家庭的和谐,这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算死老娘裤兜子里面啦。
吃午饭时,他自己喝了点闷酒,还喝多啦,心里火烧火了的发困,一出溜顺在床上,就打出了惊雷般的鼾声。
午饭后,王玉生家的院内,王芳正在扫院子,虚掩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了院子,他一手拿着骑摩托车用的头盔,一手提着一大塑料袋水果,悄步走近了王芳的身边,猛地碰了一下王芳,王芳被下了一跳,刚要骂他,一见是田发,火顿时没了。
田发凑到王芳的耳边低声说:“想我不?给你买了一个金戒指。”
王芳一听,这才直起腰,亲热地叫了一声:
“田哥,我还以为是张广播那,又让你破费了。”
“妹子,想我吗?”
“想你,想你个屁,想你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去你妈的吧,你个黄鼠狼子给鸡拜年哪,准没安好心。”
田发嘿嘿地笑了。
此人是大吨镇上的一个建筑包工头,叫田发,年方45岁有余,胖胖的身材,身罩一身摺了巴几的兰色西服,里面穿了一件白色衬衣,在脏了的领口上还扎了个红色的领带,将军肚向前凸着。手指上还戴着两个大金锍子。
王芳接过水果,亲热地随田发走进外屋。
田发一掀东屋门帘想进屋,见玉生向死猪一样睡的正香。又退了回来,两手一把抱住王芳。王芳顺手放下水果袋,微笑在田发的怀里。田发把王芳的衣服脱掉扔在了锅台上,把背心向上一撩,两个白色的乳房,浅褐色的乳头顿时挺立起来。田发见了,两眼放射着光芒,立刻把她搂入自己的怀里,狠劲地搂着日夜想念的情人。
他们又是亲,又是摸,又是吸乳头,好一阵折腾。
王芳被田发这一番触摸,犹如打了一针兴奋剂,更是激情大发,四只腥味的手掌,两个肮脏的嘴巴,疯狂地抚摸着,亲吻着,双方舌头在对方的嘴里相互地搅动着,性欲的烈火猛烈地燃烧着他们的身躯。
王芳在狂奔的激情中,不顾忌东屋里丈夫的存在,两个人死抱在一起,狗扯联邦地拉扯着,移动到西屋的炕上,发泄着他们的性福。
东屋鼾声滚滚,西屋哼音阵阵。
事也凑巧,那个爱传瞎话的张广播正端着水盆到院里泼洗碗水,听了摩托车的声音,以为是家里来了客人,就到院门口,推门一看,摩托车停在玉生家门口。她回到屋里,告诉正在炕上躺着的丈夫说:
“嘿!老头子,王芳的那个田发又来了,我去串个门,跟他们侃侃大山去。”
张广播走进了王芳的院内。见院子很静,小狗向她摇着尾巴,跟着她窜来窜去,她很奇怪,便走向东屋窗户,趴玻璃窗看看,见玉生正在睡觉,呼噜声传了出来。她又轻轻走到西屋窗户,听到里面传出微弱的哼哼声,她奇怪地趴向窗户,通过玻璃窗户一看,她立刻吓了一大跳,双手捂着嘴,一口气跑回了家,喘着粗气向丈夫神秘地发布了王芳和田发搞破鞋的消息,把刚才看到的一切,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瘫在炕上的丈夫李山,被张广播一番白呼,此时睡意全无,两口子津津有味地叙道着这一大奇闻。
王玉生家里,小狗好向明白了什么,卧在门口吐着舌头,履行起光荣的职责。
足有半个多小时的发泄,王芳和田发才各自满足地捋着头发,整理着衣服从西屋里出来,俩人在外屋看了会儿王芳手指上新戴的金戒指,各有心思地对笑了一下,才进了东屋。
田发坐下,点着了烟,含情脉脉地说:
“妹子!给田哥沏上茶,好醒醒酒呀!”
“你个酒鬼,色鬼,你还配喝茶?”
王芳一边和田发打情骂俏,一边从兜里拿钥匙开锁,从柜里拿出了好茶叶,转身放入茶壶沏上水,吹呼着骄傲地说:
“这是孩子大舅去年春节前去副县长家拜年,那个县长给的,被我硬是抢了半筒来,听说是800元一斤的高级茶叶呐,我们家没有贵客,是专门给你这样的贵客享用的。”
“是吗?真是好妹子,下回来,我给你买一对金耳坠。”
“谁不买,谁是王八”。
说完,这才去叫丈夫快醒醒。
“快醒醒,看你睡得跟死猪是的,你看谁来啦?”
合衣而睡,头枕着被窝呼呼大睡的王玉生翻了个身,还是没有醒,只是停止了鼾声。
王芳对着丈夫的屁股就是两下,才把死睡的王玉生打醒。
他歪了歪身子,斜眼瞅了瞅田发,说:“呵,田发大哥呀,你来了,是不是有活了?”
田发说:“是,明天开工。”
玉生柔着睡眼,一骨碌爬了起来,“够急的啊!”
田发端起茶水,咂了咂滋味,连声说:“好茶,好茶。”
“秃子妈,给我一杯水喝。”
王芳递给玉生一碗茶水,玉生吹吹茶叶末,几口喝了进去。说:
“我弟哪也在盖房,虽然没把我算进建房队,可村里交代我说,“有力出力,无力出钱,我得出点义务工去,不然向村里无法交代,是吧?”
王芳瞪他一下,“是个屁,连补助费都没有,村里不让你进建房队,知道不,就是想省两钱,就是想让你出义务工。明个,咱就他妈的不去,看他咋这咱们,明个你就到田哥那去干活,他不会亏待咱们的呀。”
她扭脸转向田发:“大工开多少?”
“大工每天30元,玉生弟吗?还是老规矩价,每天40元,比别人多拿10元,比公家上班的多拿二倍多,还不行吗?”
“好,我去,还是3天后去吧,因为我弟哪3天就可抢完房筒,我如不去村里笑话,内装修时我就不去了。”
王芳抢过话头说:“不行,他是他,我是我,谁爱说啥就说啥,个人过个人的日子。田哥,明个他就去你哪,从今个开始记工。”
田发捋了捋背头,笑着说:
“一切都好办。玉生弟,我这个活是通过关系找的,为粮站盖个大仓库,人家要求大秋前完工,现在是5月21号,到8月底还二个多月的时间必须完工,你弟弟哪也不是缺了你一个就不做糙子糕了,你就帮帮老哥吧!别让我砸锅。”
“那好吧,我明天去。”王玉生答应了田发。
双方说好后,玉生两口子送客人到门口,田发美滋滋地踏着了摩托车,一溜烟地跑了。
王芳春意昂然,兴奋地举着戴有金戒指的右手向田发招手,手上戴着的金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贼光。
续看本章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