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商战之打上门

　　就在锦儿得到黄三的三倍赔偿款之后，他马上筹备在原址的重开了绸缎庄。几天之后在隔壁镇也相继开了两家。陈掌柜看着绸缎庄由一家变为两家，两家变四家，自然是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对锦儿说：“公子真神人，空白套白狼，取得两家绸缎庄，此后生意当如滚滚流水，源源不断。”
　　锦儿问他：“陈掌柜，不知我要找的人，你找到了吗？”
　　陈掌柜这时有点吞吞吐吐了：“这、这、这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公子，我会尽快去找的。”锦儿觉得这事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最好。
　　开门营业之后，锦儿不时到店里走走转转，以了解经营状况。
　　这时从店外进来一个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的的二八女子。她高卷的裢管上还沾着泥巴，下面还穿着草鞋，十足一个刚从地里做完农活的乡下人。她一进店里就开始嚷了起来：“听说你们这里有免费挑货的对吧，只要在店里挑出一件不好的，就可以任选一件带走。”
　　伙计一看她这副样子，靠近她还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泥巴味，一股厌恶感禁从心底透出，就捂着鼻子把她赶出店外。
　　“去，去，去，哪里来的野丫头。别来这里捣乱。”
　　她被赶出店外，脸上马上憋得通红，嚷得更大声了，：“原来都是骗人的，你们锦记都是骗人的。”
　　一听到这话，店里马上有四个伙计冲了出来，作势要找她，她马上后退了几步。
　　锦儿当即走了出来，对伙计们说：“来的都是客人，怎能如此无礼，退出下去吧！”接着对那个女子说：“锦记从来不会骗人，你，进来吧。”然后亲自把她迎了进来。
　　她大大咧咧地走进店里，对着那些伙计冷哼了一声，继而高昂着头，对着锦儿说：“你就是老板吧！说话不算话，做什么生意。不如早点关门算了。”锦儿只一味赔着笑脸。
　　她旁若无人的在店里转了起来，锦儿陪着她在店里转了起来，不停地说：“是我的伙计不好，我以后会严加管教的，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她冷冷的哼了一声，以做回应。
　　客人们都赶来看热闹，锦记小店马上热闹起来。
　　那个女子指着一匹紫潞绸，毫不客气对锦儿说：“把那件拿下来，我要了。”锦儿马上叫伙计拿了下来。伙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极不情愿的把它拿了下来。
　　“姑娘，请挑出一件坏的绸缎，挑得到，伙计手上的那匹布料就是你的，你可以带走。”
　　她径直走到一匹丁香绸面前，用手轻轻的托起它，然后慢慢的摊开，认真的查看起来，待察看完毕之后，得意地对锦儿说：“这匹跳丝了。”
　　那个伙计气得哇哇叫：“你胡说，我亲自验的货，这都是上等货，绝不会跳丝的。”他冲了过来，认走的查看一下，果然在边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有两根经丝织错了。锦儿见伙计羞得满脸通红，示意要他退下。他亲自把丁香绸从伙计手上拿出来，恭恭敬敬的把它放在她的手上，然后很诚恳的对她说：“姑娘果然好眼力，。这匹丁香绸，姑娘可以带走了。”
　　不料，她却并不接，反而对他狡诈的一笑：“我还想带走一匹，我今天要两匹布料。”
　　众人一听到她这样说，霎时炸开了窝，这分明是贪得无厌嘛，心想今天这个小姑娘肯定是来找麻烦的。那些伙计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纷纷要求锦儿把这个无理取闹兼贪得无厌的野丫头赶出去，要知道一匹布料的价钱足够一个乡下人一家吃一年了。
　　锦儿依然脸带笑意，对伙计们说，：“把店里最好的布料拿出来。”伙计只得无奈把店里最贵的布料拿出来。锦儿把手上的布料一并交给伙计，对那个女子说：“如果姑娘能挑出一件坏的绸缎，那伙计手上的两匹布料，你全部可以带走，我还会叫伙计亲自送上门。”
　　她用鼻孔哼了一声，又在店时转悠了起来。
　　她走到一匹银红绸面前，：“这匹是人造丝，不是真丝，价格高得离谱。”
　　“喔，那姑娘如何得知这匹是人造丝，还是真丝？”
　　“试一下不就知道啦。”她调皮的对锦儿一笑。
　　“来人，拿一匹真丝面料过来。”
　　伙计极不情愿的抱了一卷暗花绸过来。
　　“不知姑娘要如何试？”
　　她仔细的观看了伙计手里的那匹暗花绸，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三遍，犹豫好久，似乎在做某种坚难的决择，最后她咬咬牙：“我确定了这匹是真丝暗花绸。我要一把火。”
　　“喔，火，莫非姑娘要把它烧了？”锦儿微微有点惊讶，但是马上又恢复如常，他示意伙计把火把拿来。
　　伙计们气得肺都炸了，坚决不做，锦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听见吗？去把火点上。”伙计只得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从屋里拿出火把交给锦儿。
　　“不如在外面烧吧，这些绸缎都是易燃物品。”锦儿对她说。
　　“好呀，不过，我想连我刚才指的那匹也烧了。”
　　锦儿叫伙计把那匹银红绸也拿了过来。
　　就在门外，锦儿亲自把点着的火把交给她：“姑娘，接下来就给你了，你若能验出那匹银红绸是人造丝的，我自会遵守诺言，送给姑娘两匹布料。”
　　她望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心中还是有点忐忑，沉默许久之后，她把眼睛闭上，然后慢慢的靠近那匹银红绸，把它点着了，接着又点着了那匹暗花绸。点的时候，她的手还在发抖，她无数次的用眼角余光瞄锦儿，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可是锦儿依然面带笑意，似乎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
　　那两把火烧得极慢，烯烧当中还不时冒出黑烟；其中散发出的臭味，让人觉得反胃，因为这股味道有点像烧鸡蛋壳那样的味道。不少看热闹的路人都捂着鼻子。
　　待两块布料烧完之后，地上只剩下两堆粉沫状的灰烬，她冲了过去，也不管烫不烫手，用手轻轻的揉了一下灰烬，可是两堆灰烬都像粉一样，纷纷而落。她的脸瞬间变得红通通的，写满了羞愧与不确定。锦儿从她的脸上好像是看出了什么东西。
　　他走了过去，轻声问她：“请问姑娘，试验结果如何？”她吱吱吾吾的说：“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我看花眼了。”
　　锦儿看她的表情变得奇怪无比，再问了她一次：“姑娘，试验结果如何？”她吓得倒在地上，可是突然一蹦而起，冲向人群，继而消失不见。这时众人纷纷指责这个找事的小姑娘。锦儿依然是微微一笑，叫上伙计，在他耳边耳语两句，伙计脸上马上写满了怀疑，但是怀疑归怀疑，还是照做。
　　锦儿对众人说：“各位，刚才那位姑娘用火烧绸缎，是想证明我们店里的银红绸是用人造丝冒充真丝。用火烧真丝，是有一股臭味散发出来的，而且灰烬是呈粉沫状的。而人造丝燃烧速度比真丝快，并没有臭味，烧完之后，粉沫是呈块状的。各位不信的话，可以上来看看。”
　　众人听罢，纷纷上来察看，果然如锦儿所说，之后锦儿又命伙计取出一匹人造丝，当场点火试验，众人再一次在灰烬中验证，结论与锦儿所言交无差别。
　　“各位，这个似假换真货的方式，我们会长期实行下去，而且我们也会派人把刚才那位姑娘所指的两匹布料送上门。锦记出品，必属精品。”
　　这又是一记响亮的广告，为锦记绸缎庄赢来了更多的回头客，陈掌柜这时有点坐不住了，提议开更多的分店。锦儿微微的摆摆手：“陈掌柜，所谓树大招风，这事还是先按下来吧。”陈掌柜此时不知锦儿在想什么，但是他每次都做得极好，心想，还是算好自己的账，只要有钱赚就可以啦。
　　第二天锦儿和伙计带着两匹布料，那就是那个女子指定的那匹布料来到了她的家。锦儿轻轻的推开了栅栏，看见了那个女子还在一架织布机前认真的织布。她一看到锦儿进来了，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吓了一跳，弃了织布机，就逃回了里屋，“啪”一声用力的把门关上，
　　“别走吧，小妹妹，我是来还你布料的。”锦儿大声喊道。
　　这时一位年约六十的妇女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身着粗布麻衣，头上还缠着青巾；她的脸上一片蜡黄，双郏深深的陷了进去，双眼空洞无神，嘴唇干枯开裂；她微微张着枯枝一样的手，对锦儿说：“你就是昨天那位老板吧。我家那丫头把昨天的事都告诉我了，实在是对不起。我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什么就尽管拿吧，千万不要带走我家那丫头。”
　　锦儿一看，她的这个家只有三间破败的茅草屋，想必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拉着那位大娘的手，对她说：“这个不关她的事，我以后还指望着她帮我做事。今天我来是要把昨天她要的两匹布料拿给她的，这是她应得的。”说着就叫伙计把布料放进里面去。
　　那个女子一听到锦儿是来送布料的，咣一声打开门了，冲了过来，一把抢过伙计手中的两匹布，然后紧紧的把它抱在胸口，她冷冷的瞪了锦儿一眼：“算你聪明，不然明天我还去砸你招牌。”
　　大娘一把拉住她：“丫头，不可无礼，人家好心送两匹布料给我们，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过门即是客，还不快去砌茶。”她当即很不高兴的回去了，大娘随后就把他们领进屋了。
　　进到里屋，锦儿一看，这里收拾得还比较干净。只是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四方桌和几张椅子，其他什么也没有，阳光微微透过缝隙射了进来，把这间小屋照得亮堂堂的。不时有阵阵的凉风也吹了进来，让人感觉有点寒意，锦儿对此并不在意，依然如沐春风。
　　“我家那个丫头不懂事，给公子惹麻烦了。”大娘微微欠身而言。
　　“其实我想请她来我店里做事，我不会亏待她的。”
　　“那个傻丫头除了会织布，其他什么事也不会，还天天给我惹麻烦，真让人烦心。”
　　“您老别这么说，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观人不能只看表面。我想请她帮我看看货，验验货，不知大娘意下如何？”
　　大娘马上绽开笑脸：“好，好，好，希望公子能好好管教一下这个野丫头，省得她天天在外给我惹事。”
　　那个女子马上反驳：“娘，我哪里天天惹事了，都是他，我只是好奇去玩一下而已，又不我的错。”
　　锦儿马上赔着笑脸：“对，对，对，都是我的错。那姑娘愿意到我店里来做事吗？”
　　“让我先考虑考虑，我高兴就去，不高兴就不去。”她显很得很器张。
　　大娘打了她一下：“丫头，净说胡话。去不去，发个话，别让人家等急了。”
　　她嘟着个嘴，一甩手，大大咧咧的走出门外。
　　“不急大娘，你看她什么时候想来就来吧。“说完叫伙计留下一笔钱就告辞走了，留下愣在原地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