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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未捷身先死(七)

作品名称:剑之殇      作者:心有所依      发布时间:2014-11-13 12:00:38      字数:3416

  众人抬头去看,均被这大殿的鬼斧神工震慑住了,那支撑的梁柱就有四五人合抱之粗,大殿之广足容得下五六千人在这里聚会、饮宴。整个燃烧的石潭中全是黑糊糊的油脂,小七向前方走去,一尊尊兽形的石头雕塑,栩栩如生地瞪着眼睛打量着这些不速之客。小七隐约地看到前方的祭坛上坐着一人,却又看不清楚,于是走将过去。祁悦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角,不住地左右张望。陈乾坤还在打量这大殿,抬头却发现小七走远了,疾步向小七走去。
  祭坛上,一个石刻的椅子上雕着一只怒睁双眼的猛虎,椅上坐着的是一个石雕的人像,寿眉、长发,安详、沉静,那眼神淡然得似是完全不在乎这世界的一丝一毫。小七伸手去摸他手中的一卷竹简,却听陈乾坤喊道:“少爷,不可!”却忽然感觉身体下坠,小七急忙上纵,祁悦却紧随他掉了下来,被小七抱了个满怀。
  一阵冰冷,两人才意识到,已经身处水中,周围的黑暗里没有一丝声响。小七急速在水中探出头来,双手乱抓,意图抓住祁悦,却什么也抓不到。小七慌了神,四下里游动寻找,忽然摸到一面墙壁,墙壁上有一个凸起,小七按了按,周围一阵机括地响动,墙壁上似是门一样翻转过去四扇,转出来四尊人像,皆手拿火把,四下里亮了起来。原来这里似是一座水牢一般,只是,一半是水,另一半却是石头铺地似一个八卦的双鱼咬尾。小七庆幸没掉到石头地上,要不自己轻身功夫再好,也不免骨断筋折。
  祁悦趴在那边的石地上,一动也不动,小七神伤,走过去扶起她,探探她的呼吸如常,心下才松了口气。忽然似是听得一人言语:“毒!”小七一惊,大喊道:“谁在说话,出来!”无人应答,小七慌忙地寻找,却见一尊人像,似是嘴巴在动。
  小七走过去,却发现这哪里是人像,分明是将一个活人铸在一尊人像里,只漏出个头来。那人奄奄一息,嘴里喃喃地道:“毒,水里有毒!”小七这时才觉得身躯似乎有些麻木,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被囚禁在此?”那人说话已是断断续续,小七只得把头凑过去才听得那人说:“我乃机关张,张家的少主人,此处是我改造,咳!咳!咳!”小七还想再问,那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一翻,晕死过去。
  小七身躯上的麻木感越来越烈,只得盘坐于地,运用真气抵御毒气攻心。一刻钟后,小七收功,他扶起祁悦,将双掌印在她的背上,运心诀护住她的心脉。
  小七额上见汗,这做法极耗心神和功力,小七不在乎,他喜欢她,第一眼就喜欢,虽然他不懂得什么是爱,也许就这样跟她说说话也是好的。祁悦悠悠地醒转来,看到小七伏在一旁,自己身体似有麻木的感觉,大喊道:“淫贼,你起来,这是哪里?”小七闭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这是水牢吧!你我都中毒了,但幸亏少爷我功力盖世。”
  祁悦站起来,四处摸索,身上衣服湿哒哒的,甚是难受,良久,什么也摸不到,石壁上好似水磨的一般光滑。
  小七心下思索,这是什么人,付出这许多努力,为的什么?隐隐的心里觉得这也许与自己有关,自己好像陷入一个局里,冥冥中似乎总有人牵着自己往前走。小七想要问问那什么“张家的少主”却发现他已经断了气。小七低低地叹了口气,是什么人这样毒辣,将人活活的铸在铜水中,他能撑到现在,已算是奇迹了。
  小七突然想起什么,又纵身跳入水中,祁悦张嘴喊道:“喂!有毒!”那水面翻了个大大的水花,小七已不见了踪影。祁悦气恼一脚向墙上踢去。小七下到水下,摸索片刻,摸到一个铁环,用力一拉,那水好似有了吸力。祁悦惊讶地看着水面急速下降,张大了嘴看着那个坏坏的少年一点点地露出身体。一扇石门在水潭下露了出来,那水也不知去了哪里,小七招呼祁悦跳下,用手揽了一下她的倩腰,祁悦不以为意,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一个偏殿,殿上亮着数十个火盆,小七看着祁悦的脸,心想,便与她在此住上一世也好啊!人世间的人太也事多,都忙忙碌碌地算计,哪有这许多清净。忽然一声惨叫传来,小七变色道:“陈大哥!”急奔而去。
  两个人站在一个花纹地面上,陈乾坤手捂着心口,嘴里流出血来,看到小七,挣扎地大喊:“少爷,快走!”小七不理他的喊声,走过来扶住他,怒视着那两人。那两人是一对老头,一穿黑,一穿白,黑的面无表情,白的却挤眉弄眼。
  白老头道:“造化啊!那字是真的,‘少爷’,哼!少宗主吧?”陈乾坤道:“你们两人,平日里道貌岸然,却是如此小人。”低声对小七道:“少宗主,在下想是没法看到我宗洗刷冤屈的那天了,我敌住他们,你带祁悦姑娘先走,我宗心诀独步天下,有人设局,引江湖人来此,他们是钟华门黑白二老,功力之强,当世少有敌手。”
  小七扶他坐在地上道:“是又如何?”白老头笑道:“那就将‘衍心诀’交出来。”话音未落,顶上一阵机括转动之声,又一人落下来道:“二老向来可好?”
  来人身穿一身黄袍,面目平和,手拿一柄长剑。黑白二老神色一紧道:“向东平,你可来得真是时候,当年你可还杀了人家不少门人。”向东平笑道:“莫说当年话,叛国之罪,人人得而诛之!”说罢,向小七道:“少宗主出山,也不跟我各家打个招呼,真是不该,在下祁连剑派门主向东平。”
  小七看他的手,粗糙之极,手上遍布老茧,显然是个剑道高手,厉声问道:“你也是来索取‘衍心诀’的吗?”向东平笑道:“如是少宗主愿意与在下一观,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小七暗运真气,却只觉麻木的感觉越厉害,这时,黑白二老,一左一右欺上前来,小七无法,剑气透体而出。
  小七展开他迅捷的身法,剑气纵横,黑白二老功力精湛,一时三刻,无法分出胜负。那向东平却走到陈乾坤跟前,祁悦将匕首横在身前,挡住陈乾坤。向东平向小七望去,自语道:“果然是衍心诀,这般厉害。”眼看小七在打斗中仍是盯着祁悦,心道:“原来他在意这个姑娘。”顺手一剑,将祁悦的匕首挑出去,那匕首落在地上,叮当几声。回身将剑搭在了祁悦的脖子上。
  祁悦惊呼一声,眼见兵刃加身,半步也不敢妄动。黑白二老心下惊叹,小七的剑气厉害,他俩自恃掌力雄厚,怎么也要拿下他,小七却撑得辛苦,那二人的掌力似是波涛拍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早已耗得差不多了,眼见白老一掌打来,小七脚下用力,堪堪躲过,那掌打在地上,一片石屑纷飞。丢眼瞅了一下祁悦,见她被向东平制住,心下着急,一闪神,黑老一掌印在他背后,小七一口血吐了出来,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偏殿内灯火飘忽,一道阴涩、晦暗的笑声飘荡在殿内,四下里回荡不休,“嘿、嘿、嘿!哈、哈、哈!”向东平脸色如常,祁悦香汗淋漓,本是湿透的衣衫,阵阵冷意传来,她颤抖着抱紧双臂。白老望空喊道:“谁人装神弄鬼,给老夫出来!”那笑声忽止,顿了片刻,一人自黑暗中走出。
  那人身穿一领大貉,背上披风拖地,脸上带着一个鬼王面具,手指十根里倒有六根是半截,双手只中指和食指是全的,且两根一般的长短。不阴不阳的声音说道:“黑白二老、向东平,嘿嘿!江湖君子?狗屁,我阴风鬼楼是邪道,却也不做这下三滥之事。”
  白老向黑老使个眼色,黑老暗点下头。白老不答话,忽然出手,钟华门绝技“阳关三叠”使了出来,那鬼王,抖一抖披风,那披风径自向白老飞去,还未近前,便被那雄厚的内力,震成碎沫,鬼王欺近,与白老战在一起。
  他功夫怪异,闪躲间,身形飘忽,似鬼似魅,倒也一时间与白老不相上下。
  陈乾坤伤及心脉,知道自己今日断无幸理,见祁悦受制,小七遭创,心下如火焚一般。见向东平眼神往战场看去,深吸一口气,飞身跃起,将此生最得意的一招“横刀断水”向向东平斩去。嘴里大喊:“姑娘退下。”
  向东平嘴角露出讥笑,抬手一剑,乃是自己新近所悟一招“揽天夺日”,不料本是瑟瑟发抖的祁悦,袖中突然射出一支短箭,他左掌一格,一股掌力将那箭震偏,祁悦借这一掌之力,滚出去几丈,陈乾坤与向东平斗在一起。
  小七感觉麻木又在侵袭自己的四肢了,黑老的一掌让自己胸腹间翻滚着剧痛,看到祁悦脱险,心下稍松口气,但看到陈乾坤摇摇欲坠,他想大喊,口中只是咳血,黑老站在他的身旁,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陈乾坤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向东平剑法精湛,一剑刺穿了他的大腿。陈乾坤惨嚎一声,跪坐在地。向东平的剑指着他的咽喉,却对小七说道:“此人想必也值得些价钱,你交出心诀,我便饶他不死。”陈乾坤向小七说道:“少宗主,他日定要杀尽这些贼子,洗刷我宗门之冤,老夫先走一步了!”说罢!身子向前一挺,剑尖贯穿咽喉……
  小七悲吼:“不要!”却为时已晚,胸中似被锤了一锤,陈乾坤奔走近二十载,为了洗刷宗门冤屈,历尽艰辛,虽短短十几日相处,自己在他心里却是如皇帝一般,像一位游荡在外多年的游子找到了家乡一般的欣喜,自己还未给他答案,今日却为自己舍命。小七哭了,眼泪似是断了线一般,他狠狠地捶打着地面,拳头上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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