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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谁罚您站

作品名称:刘家庙村的石头记      作者:柴瑞林      发布时间:2014-11-09 10:01:20      字数:3641


    
  石开璐工程师和志英刚到小饭馆坐下来,正要商量着吃什么,石开璐的男朋友跟着脚后跟就进来了。
  石开璐和志英都现出惊讶的样子朝他看着,他来到了桌子边上,站下来,朝着她们笑。
  石开璐笑着说:“你在什么地方藏着,突然出来了?”
  她的男朋友朗朗地笑高了声音说:“怎么叫藏呢,在外边转,看见你俩进来了就跟来。”他说这话的时候两只手一直插在裤袋里,系在内衣上面裤腰带的方环,漂亮地从没有掩住的外衣缝隙里显露出来,给他中等的显胖的身躯增了不少光彩。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坐下,我请客。看你想吃什么。”志英闪动着明亮的眼睛,微笑着说。
  “去去去,我请客。”石开璐一边抢过志英拿在手中的菜价牌,一边看着她的男朋友屈道厚又说:“快坐下呀,谁罚你站?”
  屈道厚坐在她俩对面,双手敲着光亮的桌面,随着他手敲出来的曲谱唱着一段歌曲,很使人听得开心。
  
石开璐看着菜单,不时和志英商量一下,志英说:“你为何不和男士商量呢?”
开璐说:“他喜欢吃什么我都知道,只管买给他吃就行了。”
志英说:“如果遇到他不喜欢吃的呢?”
开璐说:“不喜欢吃,他只管吃别的,从来不吭声。”
志英说:“还好,他好伺候。是个难得的好男士。”
开璐说:“他吃饭我买单,他一个钱都不出,还有什么资格发话呢。”
屈道厚还在唱歌,头扭来扭去,下巴扬起压下,很投入地表演着。
  志英看着屈道厚,心中想一个充满了音乐细胞的青年,一举一动无不让人感到是和一位艺术家在一起。他人也长得风流:骨碌碌转的大花眼睛,水汪汪的,随着都能滴出晶莹的“露珠”来似的;笔直的俊美的鼻子,在亿万男士中再难找到相仿佛的一尊来;白皙的面孔,比女孩子还细嫩,左颊上的酒靥和说话时爱伸出口外舔那红红的曲线显明的红唇的软软的舌头,也给他的面貌增加了戏剧性的美感;他说话流利,言辞丰富幽默,慢腾腾地好像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要他负担的事情或义务,乐滋滋的悠哉,如神仙变来的一般。志英心中评论不出屈道厚是好人还是不好的人,只觉得和他在一起挺快乐的,就凭他唱歌时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快的跳跃这一点,也能感染一大群人来。使人们刹时儿会忘掉身边所有忧愁。
  菜肴都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志英多日都没有吃好了,今天在他俩的陪同下,能好好吃起来。
  石开璐假装生气地对屈道厚说:“唱个没完,不吃就回去!”
  屈道厚看看志英笑着停下唱歌说:“志英同志,你听见了吧,看她多么厉害,将来还不知道要在我这个可怜的躯体上打断几根擀面棒哩。”说着拿眼睛斜过去的光瞄着石开璐的表情。
  石开璐笑了,看着志英说:“你听那是什么人嘛,倒打一耙的。”
  “你俩到底谁利害,要看到时谁为谁干得多,操得心多。”志英折中地看看道厚又看看开璐
  屈道厚说:“我为她干得多,比如教她唱歌啦,帮她学舞蹈啦等等。”
  开璐说:“他说的这些倒也是真的,只是洗衣服啦,拆洗被子啦,做顿便饭啦,都是我了,人家干高级的、美好的、轻巧的、轻浮的……”
开璐在盘子夹了一块丰美的红烧肉放在道厚碗里又说:“是这样吧?这叫拙工变巧工。拙工担了十八担水,巧工才扭了个嘴。更可恨的是,他是个男子汉,从来不挑重活脏活干,让我去完成,他倒好,站在一旁看着还‘啷当啷当’地唱着,悠闲得像个三岁的孩子或天上的神仙什么的。”
  志英把吃进口里的东西差点吐出来了,笑着说:“还不是你惯的。”
  开璐不同意地说:“是他妈惯的。”
  道厚若无其事地吃着,半晌才说:“志英你听清楚了,她把我贬成什么样子,说我干的高级的、美好的、轻巧的,这些还情有可原,后边来了个轻浮的,谁能接受!”
  志英说:“开璐也爱说点调皮话,我都知道,你不用生气。”
  开璐也觉说得重了些,特别是在女同事面前,就改口说:“说笑中占点便宜不为过吧。”
  志英和道厚也都附和着说,不为过不为过!你以后再别说得过了。三个人笑着,说起了别的话。志英问道厚的家住那里,家中的情况都还好吧,道厚款款地道来,说话的过程中,不乏夸口夸张的成份。其实他的基本情况志英略知一二,也对居才大致讲过,今天看他有优越感,激他说说,也可以增加一点三人中的热闹气氛。饭吃到中场里,开璐对屈道厚讲了居才有辞职奔回故乡搞建设改变穷困面貌的打算,道厚摇摇头说,很不现实,很不现实。
  “怎么不现实?”志英想让道厚说得仔细一些。
  道厚用尽所有的力气拍一下把掌说:“听我给你们讲讲……”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服务员跑过来了。道厚看服务员待命的表情说:“干你的去,没人喊叫你。”
  服务员说你拍手,那么响,还以为要什么东西哩。
  “去去去……”道厚用手推开服务员,对志英和开璐说:“我细细讲给你们听吧!”
  志英和开璐还为刚才把服务员麻烦得跑过来感到有趣呢,没有听道厚还说着啥,还吃吃吃笑个不停。
  道厚敲敲桌子说:“停停,有什么可笑的呢?没完没了的!”
  两个女孩子好容易止住笑声,坐端正,又拿起了筷子吃饭。
  道厚问他们还听不听他说出原因来。
  志英看开璐,开璐也偏过头来看志英,痴呆呆的,竟然不知道厚说的什么原因了,都是让服务员跑过来,惹她俩笑糊涂了。
  道厚说:“看出来了,我是人微言轻了。”
  “不不不,快讲吧,我们保证洗耳恭听呢。”志英正襟危坐地说。
  “说说说,听着呢!”开璐也鼓励着道厚。
  
道厚叹口气又开始说了:“不是有前提吗?说居才,也就是志英的男朋友要去故乡搞什么开发,改变什么面貌吗,我说不现实对吗?”他看看志英又看看开璐。
  “对对对!”两个女孩子笑着应声道。
  道厚咽咽唾沫道:“第一乡村生活条件差,不适合我们这些知识分子下去工作和生活。你们在电视上见过没有?哦,见过嘛,就是嘛,农村里连喝口水都令人发愁,十里八乡弄不来一担水,上面漂着羊粪沫沫,水混得像农民人吃的糊汤汤;农村人民觉悟低,没有文化,粗野,父亲打儿子,儿子打孙子,你看鞋在脚上穿着,一会儿就拿在手掌里当刑具;农村人不讲卫生,一生不洗澡,十天不洗脸,就是嘛,你们可能还不相信,我信,系里有位来自农村的同学给我讲过,这是千真万确的;农村的人身上微生物多,你们怕不怕?我怕,一个个小东西骨弄弄爬到头发缝里,衣服褶褶里,麻啦啦的,像放牧中在远处观望到的羊群。你们怕不怕?我怕,怕死啦。”道厚说着耸起肩膀,挟紧上臂,把肘部前后扭动着,胸脯和背部跟着动起来,好像这些微生物已流窜到他的身体之上。
  志英和开璐听了真的怕了。
  “微生物?”志英不懂是何种微生物,那么大。
  “什么微生物?”开璐看着道厚急急地问。
  “还不知道,虱子呗!”
  志英唉哟一声说:“看你吧,说得怪怪的,还微生物,虱子怎么是微生物?那是寄生虫呀!”
  开璐说:“就是吗,在显微镜下边放大若干万倍的生物,才叫微生物嘛!”
  道厚搓搓手说:“知识分子就是喜欢咬文嚼字,较真些没有必要的东西。你们肯定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硬和我过不去。”道厚现出生气的样子。
  志英上牙咬着下唇还想笑,只是不好意思笑出来。
  开璐问道厚:“你没学过微生物和寄生虫吗?这是初中生物课本上的内容啊!”
  屈道厚摇摇头轻蔑地说:“学那些玩意儿干什么哟,上课我都不听,学学歌写写曲子。啥微生物,寄生虫没作用。”
  “你本应是个作曲家、歌唱家,却当了工程师,虽然不是大才小用,是不是你更喜欢艺术一些?”志英问道。
  “我本来要考音乐学院,我父母不同意,硬是让我学建筑这玩意儿,就是不喜欢,免强学着,不过,我对任何一门学科都有悟性,稍稍学习学习就过关了。”
  “过关就满足了?”开璐笑着问。
  “60分万岁嘛,还像你门门功课都是优秀,我认为没有什么意思。现在你是工程师,我也是工程师,也没比你低一头嘛!”
  “这话是对的,何况你在单位还比我吃得香,领导很器重,还认为我不行呢。”开璐不平地说。
  “我也知道屈工程师在单位上得到信任,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有机会锻炼,可以提高,把在学校学的不实在的东西补救上来。”志英说。
  
三个人吃完了饭,一同出来,往单位走过去。在路上,屈道厚说他要去会朋友,哼着歌儿轻飘飘跑掉了,剩下石开璐和志英两个人的时候,志英硬拉着开璐到她那里去。开璐本来有业务上要钻研的事,为了陪志英,就说她晚上也不过去,就睡在志英那里。她们两个聊过单位的工作,同事的关系,更少不了要谈谈志英寻找姐姐的一系列问题,在开璐用心开导下,志英转悲为喜地和她聊起了婚姻,家庭方面的事情。
  志英问开璐:“你为什么偏偏爱上屈道厚?”
  “你为什么偏偏爱上刘居才?”开璐反问一句。
  两个女孩子咯咯地笑起来,都胀红了脸,互相看着,都想说什么,可不知从何说起。
  “你爱他长得帅,是吗?”志英又先开始问了。
  “也许吧,不知为什么!我知道他长得帅,百里千里挑一,但也知道他生活奢侈,性格脆弱,轻薄好动,不能吃苦。”
  “可以和他共同享乐?”
  “对,只是不能共同患难。”
  “不至于吧?”
  “我看有可能。”开璐说。
  “你为什么还……”
  “不知为什么,爱情这事是件说不清的事情。有的人会让咱终生坐享清福,会把咱当作明珠,仙丹,可咱不一定同意,不一定爱他。像屈道厚这种人如果嫁给他,注定吃大苦受大累,可心中还舍不得和他分离。”
  “心甘情愿?”
  “对!”
  “我不是这样。”志英说。
  “你的话是这么说,其实也一样。”
  “怎么说?”志英把开璐拉在跟前,让她和她一同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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