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第 一 部 第六章 起诉(1)
作品名称:魅影 作者:奇峰 发布时间:2014-10-28 20:13:33 字数:3672
第六章 起诉
罗啸朦朦胧胧在沙发上打了个盹,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他起身舒展了一下疲惫的筋骨。随后来到窗下。打开窗子,即刻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他顿觉轻松了许多。迎面的广场已是人流涌动,喜爱晨练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汇集在一起。打拳的,练嗓的,跳舞的各种各样的锻炼方式辉映交错,展现一幅和谐,喜悦的幸福生活画卷。
大街上更是人头攒动,车流连绵。新的一天在自行车轮的飞速旋转中,伴着匆忙上班的人们又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社会。看到兴致浓浓的人们,罗啸就联想到他们多么需要社会的稳定和安宁啊!
罗啸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拿出连夜整理出来的“六.五”案侦破方案,聚精会神地琢磨起来。张加良从门外进来,他丝毫也未察觉到。
“队长,又干了个通宵?”张加良刚进门就问了一句。
“噢,是加良呀,我在这里整理整理案情线索。”
“你也是,不考虑自己,也得替大娘想想。”张加良带有责备地口吻说。
罗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了,先不谈这个,叶屏来了吗?”
罗啸话音还未落,就听叶屏在门外应道:“队长,我来了。”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我碰到严处长了,他说上午市委林副书记要听听‘六.五’案的进展情况,让我们八点钟都去市委二楼会议室。”
罗啸皱了皱眉,犹豫片刻说:“目前时间紧迫,案子不能一下全丢开,去几个人就行了,其余的人仍继续工作。”
“唉,我说队长同志,这林书记他早不听晚不听,偏偏我们怀疑他宝贝儿子的节骨眼儿才听,这里面会不会有文章呀?”张加良面露讥讽,挠着脑袋说。
罗啸起身走到加良面前,用严肃的口吻说:“不要乱发议论,林书记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六.五’案有牵连。”
“我看不一定!”张加良不服气地嘟哝着。“他不知道,干什么他让我们一个都不落的都过去?”说完,他一屁股跌进沙发。“难呀,‘六.五’案恐要搁浅了!”
“加良,不许没根据的发牢骚,你怎么知道林书记是这样的人呢?”叶屏接过话说“我们应该承认,有一部分人的做法是让人气恼,但不能怀疑一切,更不能用形而上学的观点看待一切。”叶屏像是给张加良上了堂哲学课。
张加良玩弄着火柴盒,半天没吭气,突然,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对罗啸说:“按你的办,你和严处长去汇报,我们留下来继续调查。”
“对呀!”叶屏瞅着罗啸。
罗啸迟疑片刻点点头说:“就这样,发现情况随时汇报。通知孟跃华他们监视林光远,不要大意,不能鲁莽,更不能打草惊蛇。”
罗啸来到市委二楼会议室。岳副局长,严处长已到多时了。
这时,林副书记的秘书岳国伟见罗啸说:“哟,罗队长怎么才来?其他人呢?”
“有任务,有些同志离不开。”罗啸回敬了他一句,然后坐在岳国伟身边的沙发上。林副书记也看了一眼岳国伟,转向岳,严点了点头。随即走到罗啸面前,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了罗啸的手:“罗啸,辛苦了,又一夜没合眼?看,眼睛都熬红了,要注意劳逸结合哟。列宁不是说过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吗!”
“他就这脾气,工作起来什么都忘了。”严处长站起身,疼爱地拍了拍罗啸的肩头。
“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子。罗静波不也是这么不要命的吗?”岳副局长也插了一句。
“是啊,老罗要是活着,.....不说这些,咱们言归正传,谁先谈谈‘六.五’案的进展情况?”林书记扭转了话题。
“老严,你先谈谈?”岳副局长转向严处长。
“不,具体情况都是罗啸他们搞的,还是他有发言权。”严处长推辞着。
“好吧,那罗啸你来说!”林书记转向罗啸。
罗啸也不推让,从兜里掏出笔记本,就开始了汇报。
“‘六.五’案调查初期,进展是比较缓慢的。因案情复杂,疑点重重,险些误入歧途。这几天,同志们不分昼夜豁出命来调查了解,初步缕清了些眉目,已断定现场留下的指纹、足迹和相关的证据,不完全是凶手留下的。其中就有欧阳剑误入了现场,昨天肖艳秋的死又进一步说明“六.五”案非杀人盗窃,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盗窃杀人灭口。
我认为凶犯认识受害人,为防止日后指证而杀人灭口。仅从门窗完整无损,门系邰玉彤所开就足以说明这一点。尤其是珠宝店的相关制度又是佐证。欧阳剑是误入杀人现场的,也恰恰因他的盲动险些把侦破方向引向歧途。当然,眼下还不能完全排除欧阳剑参与作案的可能。我们对珠宝店内部的人做了详细排查和了解,对作案现场做了反复仔细勘察研究,尤其对外围也做了了解侦查摸底。结果表明,肖艳秋的嫌疑最大。原因有二:一是‘六.五’案发时她没在家,熟悉他的人亦不知其去向;二是她掌管着保险柜的钥匙,又是那件珍宝保存者。同时我们又质疑肖艳秋不至于傻到监守自盗,作为一个弱女子,她怎么能轻易去杀一个与她朝夕相处的尊长?对此,我又有个不同的态度。她被人胁迫盗窃杀人灭口,伪造假现场。甚至肖艳秋也是个受害者。通过现场两个模糊的足迹比对与肖艳秋不符,与店里的其他人也不符。再则致邰玉彤于死的作案工具仍没找到。当然我们还没有掌握其它能说明问题的直接证据。当我们准备就肖本人做进一步侦查了解时,意外发生了,肖被人毒死。这给我们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不过,对待任何事物总是要辩证的分析和判断。她的死也恰恰为我们侦破工作另辟奇径,证明了我刚刚已讲到的肖也是个受害者就能说明一点。她知情,起码她掌握着不能不被杀的灭口理由。我们可以根据肖的死进一步撒开大网,去捕捞那条更大的鱼。如果说杀死邰玉彤和毒死肖艳秋是同一个人的话,我们还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尤其是‘六.五’案现场留下的血迹曾给我们的眼睛罩上了一层迷雾,使得我们一度陷入迷惘。可肖的死却使我们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罪犯离我们又近了。倘若我们的设想成立的话,那么就说明罪犯第一次作案胸有成竹,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而肖却被蒙在鼓里,或遭其胁迫,这就导致肖案发后种种表现。而第二次作案则有些匆忙,几乎乱了阵脚仿佛向我们展示什么。当然,如果这一切都成了既定的事实。那么只能说这一系列命案系冲动和利欲冲昏了头脑而导致出的一幕幕草率行动。我们就可以抓住凶手,他——“说到这里,罗啸犹豫地看了看岳副局长。
林书记望着突然停顿不语,面露难色的罗啸有些莫名其妙,他正想问问为什么,岳副局长却接过话题,不动声色地说:“他就是你的儿子林光远。”
“光远?”林书记惊愕地盯着罗啸。
“是的,我们初步查明,林光远是肖艳秋的未婚夫,他曾犯有走私和贩私被有关部门拘留过几次,可都是前门进去,后门就被释放。”严处长补充说。
林副书记听后,一时目瞪口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说:“有这等事,目无法纪,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是什么人胆大妄为?”语气中带着疑问,自责和气恼。
“这多是过去的事了!”岳副局长说。
林副书记沉默片刻,很快控制住自己波动的情绪。冷静地说:“我不想为光远开脱罪责,他所做的这一切我都不知道。自我复职以来,他一直不在我身边和她姑姑住在一起。因此,他所作所为也不会在我视野之内。的确是我放松了对他的教育,从来也没找他仔细聊聊,这我负有一定的责任。不过,他果真与‘六.五’案有联系或是罪犯,我也绝不会徇私情,由法律去制裁他。这一点请同志们放心。如果有必要,同志们需要我回避的话,可以直接向市委反映,随时都可以。不过,现在我还得认真对待自己的本职工作。市委对‘六.五’案十分重视,老同志可能还有印象。十几年前欧阳本斋死后不久,一些港台报刊就载文攻击我党,说欧阳本斋的死是因我们党的迫害所致,这就扯上了政治。那么,这消息是通过什么途径转出去的,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当然,这件事已过去了十几年了,要一时澄清,也不太容易。再说它和‘六.五’案是否有什么内在联系,眼下还没有什么证据来说明它。但至少能给我们一个广阔的思路空间。‘六.五’案的起因是那件文物。文物的价值同志们也都清楚,万一通过国内什么渠道转移到国外,那将是无法弥补的政治损失。这件珍宝的藏身之处究竟在何处?我相信同志们会搞个水落石出的。至于欧阳剑是否是误入命案现场,同志们最有发言权。我听老严说,起初欧阳剑并不知道那件文物的价值,后来听母亲一说,他感情上承受不住,一时冲动,就夜闯了珠宝店。可他拿到了那件文物吗?我看不一定,十有八九是人家偷驴他拔了橛子,成了人家的替罪羊。为什么逃跑呢?这就需要同志们动动脑子了。肖艳秋的死,使案子更加复杂了,但也明朗化了,所以我们还要多动一些脑子。另外,我向你们提供一个线索,我的车也是六月四日夜间丢的,虽说后来找到了,但已经报废了。这和林光远有没有直接关系呢?我觉得同志们应该进一步探讨一下。眼下,社会治安很成问题,社会的稳定与否,关键在于你们。市委有这个决心,搞企业讲效益,搞治安工作,也要抓抓效益问题,市委希望你们全力以赴,攻下这个案子。”林副书记说到这里转向岳副局长和严处长:“你们要放开手脚全力协作和配合罗啸的工作,让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林副书记又看看腕表:“时间宝贵,汇报就到这里吧。”
罗啸回到局里,仍没忘掉林副书记最后强调,让岳副局长和严处长全力配合自己。虽说这是领导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和重视,似乎这里又隐喻着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使他一阵阵陷入沉思。这时,饥饿感袭了上来,罗啸这才想到还没吃早饭,不过,时间已到了中午,他拍拍咕咕叫的肚子,风趣地嘀咕了一句:“这就去填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