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打工（3）

　　打工（3）
　　　　
　　56.我的船上装满了“财富”
　　　　
　　1992年的广州，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许多人下海经商，创办企业，可我不是，我是偶然掉到海里的，是通银这艘“船”救了我，我怀着感恩的心竭尽全力地划“船”，全心全意的照顾“船”上的每个人。
　　通银公司有5个老总，我只是工厂的厂长，可是建厂初期，千头万绪都和生产和工人有关，我就成了这艘“船”上最忙的人。那时的中外合资企业无章可循，不像今天，经营管理可以找到各种书籍，秘笈和偏方。一切都从零开始，好在共产党培养我30多年，毛泽东思想在我心里根深蒂固，共青团工作也是如鱼得水，这些本事让我在广州通银公司发挥的淋漓尽致，好多的工人培训，规章制度，思想教育都留下这样的痕迹。工人都是从农村招聘上来的孩子，最大的才20岁，有的在家什么也没干过，我就是这帮孩子的头，不但要教他们本事，还要管理他们的生活。公司在工厂之外租了一套民宅作为工人的宿舍，是一个大院子和几间房子，我也有一张床，公司的食堂也在这里，由于经常加班，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和孩子们在一起，真好像一起乘这艘“船”漂荡在海上。
　　工作上我对工人的要求非常的严格，要精益求精，每一道工序都做到无可挑剔的地步。印刷工作又脏又累，要求又精又细，出来的活，干净的不能有一点脏点和暇次，所以卫生要求很高，督促工人们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光靠制度是不行的，有时候还靠“婆婆妈妈”给他们坚定的信念。我在大会上的讲：“今天你们第一次出海，未来你们也要一个人在海上驾驶着自己的‘船’，因此，每个‘船员’要有坚强的意志，到有达彼岸的理想和驾驶的本领！”
　　“我和你们都在一艘‘船’上，老总是不用上‘船’的，也不用担心翻‘船’。在海上只有我和大家，如果你们没到岸就下‘船’，只有被大海吞没，因此我们要同舟共济开好大‘船’！”有人说天下的‘乌鸦（老板）’一般‘黑’，我告诉大家我这只‘乌鸦’是白的，因为我和大家一样是打工的，是在一条‘船’上的！”
　　有时候加班累得不行，他们也闹情绪，我就会说：“我和大家一起干，我没累死，谁也累不死，等我累死了，你们跑也来得及！”那时候调墨（印刷用的颜色）有时一宿都调不出来要求的颜色，但是绝不能对付，印刷前的颜色，和印刷后、高温层合后的颜色，变化都很大，所以不但要调出客户要求的颜色，还要估计到可能变化的颜色，我们就是在实践中自己摸索出一套的经验。有时工人们问我“厂长你看还差什么颜色？”我会说“再加点蓝，或是再加点红”，就成了要求的颜色，让工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其实佟老板在调色的时候，他们是用眼睛看，我却是用心来看的，我告诉他们这就是差距。
　　在平时的管理中我认为，一定要他们懂得做人的理念，培养他们打工的素质，因为黄金法则永远是百分之八十和百分之二十的关系，这个世界注定要有百分之八十的穷人是靠打工生活的！“船长”必竟只有一个，大多数是“船员”，那么就要学会当好“船员”的本领。
　　他们也有出错的时候，制度上也有罚款。可是我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孩子们太辛苦，加班加点一个月才几百元钱，可是有时不罚不行。大会上坚决执行，会下我就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钱一分不少的补上，然后是刻骨铭心的教诲，孩子们的至今都铭记在心。公司有一铁的纪律，不允许废卡外流，全部裁掉。可是有的工人还是以身试法。有一个工人叫小杨，这孩子技术学得快脑子也好使，一次他偷偷拿了废卡，准备带回家给父母看看他生产的产品，干活时一哈腰卡片从兜里掉了一地——我就站在他的旁边，没话说只有下“船”。我心疼这个孩子，为了重申制度还是炒掉了他，那天晚上我没有心思吃饭，心里很痛苦，培养一个工人要花多少心血？小杨看我没吃饭到工厂来找我，他流着泪说：“小泥儿姐，是我错了你别难过，通银给了我很多东西，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相信我离开公司会重新开始的！”他哭了，我也流泪了，我说：“重新开始吧！有什么困难来找我”，我们拥抱着分手了。后来我回了内地，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小泥儿姐，我现在在广州开了两间电脑公司，结了婚生了儿子。我没事，只是想你，告诉你我的情况，让你高兴！”
　　在“航海”的过程中遇到“海盗”，我都会冲上去。一次在宿舍旁边，一个工人小刘跑着玩，把广东人的摩托车刮了一下，广东人故意把车子放倒，说是工人给撞的。小刘和他们吵了起来，很多的广东人把小刘围的水泄不通，有几个人还拿着刀！我正在吃饭，有工人跑来汇报！我放下饭碗跑出去一看，已有上百人围观。我好不容易把人扒开进到圈子里，只见那个人一只手里拿着刀，一只手里抓住小刘的脖领子，我上去就把那人的手扒开，把工人拉到我的背后，笑着说“‘哥们，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们到广州是来打工不是来打架的。我的工厂有几百个工人，都叫过来不好，孩子有什麽错，我给你赔礼道歉，你要杀要砍冲我来，你看怎么样？围着么多人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到我们房子里好好谈谈！”
　　我真诚的拉着他的手，把他往院子里请。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下子就没电了，最后我给他40元作为赔偿就解决了。工人们都看着这个场面，打心里信任我，知道再危险我不会扔下他们不管的。
　　就这样，我和这些“船员”遇到风浪在一起，遇到“晕船”一起吐，节假日我和他们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开联欢会！虽然没有香槟，但是快乐的气氛他们至今不忘。每到春假放假回来，孩子们会带回当地小吃，干果等（不是今天的受贿），这时我就会感到自己很富有。
　　仔细想想，这批工人现在已有30多岁了。当我第三次回广州时让我感慨万千，我的司机小栗已经是一家磁卡公司的副总经理了，小卢自己开个磁卡工厂，小朱是他厂的生产部经理。我一回去，这些孩子轮流请我吃饭。
　　小陈自己做生意，我和他见面他就问我，小泥儿姐，你的风湿好了吗？我自己都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他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时得了急性风湿病，关节都肿了，小陈骑了一台摩托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给我买了30多个蛇胆用酒泡上拿给我喝，很快病就好了。这次见面他请我吃饭，说：“小泥儿姐我让你看一样东西，黄黄的一大厚本，一看就是存放了很长时间了。我仔细一看全部是我在通银公司写的所有的培训教材，规章制度，操作规程，我看了非常感动，这是一个多么有心的孩子，难怪他能成功呢？
　　还有一个当时是最大的孩子是20岁，因为他大，我让他承担寝室的管理，担任班组长，培养他成为工人中的小干部。几年过去了，他回老家江西开了自己的中介公司。我再次回广州，他特意从江西过来，用12个菜款待我，我一看全是肉菜，因为公司的人都知道我爱吃肉。他是从小吃素的，还记得我的嗜好，面对这样的盛情，我只有狼吞虎咽的吃，而他静静的看着，说“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当时，汪总嫌我年纪大了不愿意要我，是你坚持留下我，改变了我的一生。”这样的事我早就忘了，他还记得真让我感动。
　　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在广州还意外的收获了一个妹夫。记得公司开第一届第二次董事会了，在广州花园酒店，我不是董事会成员，列席参加。在会议上我提出，公司未来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创业时期可以靠工人拼命的干，靠大庆精神，“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也要上”。在发展时期一定要注重人才引进，提出招聘设计人员，业务人员，懂得四色印刷的技术人才，掌握设计市场的主动权。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摆脱台湾人和香港人的技术控制。
　　董事会听取我的意见，决定从沈阳招聘5名技术干部，这个任务又落在我的肩上。在我们招聘要结束时，来了个小伙子，姓姚名希，长的浓眉大眼，黑灿灿的，个子一米七的样子，显得机灵聪明，他一定要参加应聘。我们认为不行，因为他是国家的正式职工，大学毕业，在一家工厂工作，还兼任团委书记。再说招聘已结束，还有5天时间就要出发了。可他执意要去广州，3天里硬是在单位办了“停薪留职”，我一看这孩子太坚决，临时和董所长研究增加一个名额，同意他到公司来，作为业务人员培养。
　　为了对他负责，我们还亲自到他厂里进行调查，工厂领导对他的评价也很好，更加坚定了我们要聘用他的决心！为了进一步的考验他，这次到广州去的人，讲好旅差费让他想办法解决，路上食宿由他安排，也就是说进广州前的一切费用和人员管理完全由他负责！姚希没有被苛刻的条件吓到，自己借了几千元钱，带着几个年龄都比他大的男人一路向广州进发。我对他是作为业务人员培养的，只有具备独立工作能力的的人，才能胜任未来的工作。5天之后，打过来一个电话，我一接是姚希的声音:“领导，一行6人全部安全到达广州，现在怎么办？”我说“先在附近休息一下，公司去车接你们，谢谢你姚希，任务完成的很好！”
　　开始我很喜欢他，感觉他身上具有一种成功人的特质。他是公司第一个业务员，从工作一开始，他就充满了热情，在他的心里好像没有困难。在国营企业工作的其他几位，一到广州就这样不行那也有意见，原以为广州一切都好，现实让他们失落，适应了好一段时间才调整过来。姚希不一样：这小子每天乐呵呵的，来广州没几天就花400多元买了一双高档旅游鞋，我看了就批评他还没赚钱的就开始高消费了，他嬉皮笑脸的说：“我不是想穿新鞋走新路吗？”
　　那时候天河广场有个特大的股票显示牌，每天夜里12点开始显示，姚希每个晚上都要去看，回来时就是夜里两点了。我不知道他干什么，他又不说，我开始为他担心：这小子太聪明，不会干出点什么乱事？毕竟是我带到广州来的，要对他们的父母负责啊！可这小子越来越难控制，我说他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可他有一个优点，骂他也不会生气，照样嬉皮笑脸。
　　到公司没多久，一天，我们为香港制作的卡片在海关卡住了，出不了关，急的阿佟像热锅里的蚂蚁。我看到这种情况，突然想起姚希，我叫人把他找来，向他说明情况后，这小子说：“小泥儿姐，你也不能让我空着手去办事啊？”我说“你想怎么办？”姚希说“怎么还不得用500元，万一请海关的人吃顿饭呢？”就让财会给他500元，我们和老板带着货在海关门外等着，姚希一个人进关通融。一会儿他出来了，顺利的办理了报关手续，卡片顺利出关！我们这些人开始问姚希，你这小子有什么绝招，到你这就一切绿灯呢？
　　没想到这小子说：“这不简单，现找个女朋友呗！可好看了，大牙一笑都从耳朵根子出来，叫我表扬的脸都红了，还答应我明晚请她吃饭，我真害怕再见到她，太痛苦了！”他的一番话愣是逗得我们笑得肚子疼！货出后几个小伙子特意跑去看那个女孩，说是很丑很黑，还支个大牙。过几天他拿了498元的“饭票子”来冲账，没办法也只有给他报了，我心里好大的不情愿。
　　这小子到广州两个月后，就懂得一个道理，下海不是“抓虾”，而是“捞钱”，于是越来越摸不着影，有时一天到晚也见不到人，一问，他就嬉皮笑脸的说“我去谈订单去了，别急，一定拿下”。他本身就是搞业务的，你又不能老让他呆在公司里，时间长了，我就发现他越来越会撒谎，这次说的那天的事，和那天说的对不上。有一次他又撒谎，被我当场揭穿，我说：“姚希啊姚希，昨天撒的谎，今天要对上，上午撒的谎，下午要对上，别忘了！”没想到这小子却说：“小泥儿姐，我撒谎太多了总是对不上，才叫你抓着，下次我记好点”,然后又是嬉皮笑脸的一笑。
　　一天，突然公司接到码头的通知单，我们从台湾来的一船货，因地址错误扣在码头。占码头多少天后要拿罚款和滞纳金的，一旦集装箱进仓库，还要拿仓储费！急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去码头无论怎样融通也不行，没办法又想起姚希，那时还用bb机呢，不知传了多少回，才把姚希传回来！他就像公司的一块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我又把货船押在码头的事和他说了，看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姚希瞪个大眼睛，转了几圈，主意就来了。他又开始和我讨价还价：“要办这件事总要手里有点钱吧？”我问“你说用多少，公司目前状况就这样，原则是钱要少花，事要办好！”他用大眼睛看看我，然后又嬉皮笑脸的说：“我也在替公司着想，怎么也得给我1300元钱，怎么花公司不能管，我拿票子报销！办不好我把钱退回来！”我那时认真的不得了，动公司一分钱都好像花我家的似的，心疼的不得了。姚希真聪明，他能猜出我心中的底线，1500我一定嫌多，1300好像很合理，我欣然同意——还是划算的，不然，少则几千，多则上万！姚希去办了，没想到第二天下午集装箱就被码头的车给送回来了，姚希嬉皮笑脸的从车上跳下来，得意的跑到我跟前说他如何费劲的把集装箱拖回来，讲诉他过五关斩六将的经过。实际时，他只是到华南计算公司保卫科开了一个证明，证明我们通银公司是他们内部的一个中外合资企业，就把这一集装箱货提了回来，只请仓库主任吃了一顿饭，用了300元，净赚了我1000元。这钱是公家的，可让我心疼了好几天，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在我心里姚希就像“文革”中的“特嫌”，只能利用不可重用！
　　没过几天，我的小表妹，我五姨的女儿，萌萌从武汉大学毕业分到广州客车厂。客车厂就在我们公司的隔壁，过条马路就到了，五姨和姨夫特意打来电话，让我好好照顾小萌萌。我和萌萌在一起，好多人都以为我是妈妈，她比我小18岁，长得也有点像。我这个小表妹特别的白，身材好个子又高，漂亮的有点像电影明星，走到哪都有男孩子追，好在在大学里处了个男朋友，也姓姚，和我们公司的姚希一个姓。她刚来广州那天，就到我的宿舍来看我，还没坐稳姚希有事找到宿舍，办完公事也不走，我也不好赶他，只是简单的介绍“这是我公司的业务经理（对外都是经理），这是我妹妹。”萌萌笑一下，姚希点点头，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从那一刻起萌萌就让姚希盯上了！这小子，我已开始不喜欢他了，可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目标感极强的人，只要交给他的事情，他只要答应了就一定能拿下。
　　一次中国大酒店要做卡片，我们知道时已有12家竞争，因为谁能拿下这个订单，就是一个长远的大订单，我找到姚希让他想办法去试一试。可姚希说“小泥儿姐，这个订单是我的了。”我当时就问他“何以见得？”姚希说：“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外资企业，再讲几点优势，一定没问题。”没过两天合同签回来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可是再好也不至于把表妹嫁给他呀！姚希可不这样想，他把自己女朋友的目标在萌萌身上锁定了。见了萌萌，就回公司说“我是非萌萌不娶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够呛，把姚希找来当面问他，我说：“姚希，听说你开始打萌萌的主意，有我在你就别做这个梦！”
　　这小子还是嬉皮笑脸的说：“小泥儿姐，这只是我动动心眼，人家萌萌能看上我呀！”我说“心眼也别动，萌萌已经有男朋友了！”其实萌萌来的第二天，这小子就到广州客车厂人事处开查，一直查到萌萌工作的技术科，见到萌萌时，萌萌早就把他忘了，他又重新自我介绍：“我是通银公司的，你姐是我们厂长，我是搞业务的，你姐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还说“我在这等你，下班我请你吃饭，尽地主之谊为你接风！”
　　萌萌正觉得刚来广州，哪也不知道，有人带路出去走走也好，于是两个人一起吃的饭又打车送萌萌回宿舍我警告萌萌，你有男朋友不能再和姚希接触了，萌萌说“姐姐你放心我不会的！”接下来，姚希想着法给萌萌送东西，他到萌萌那一看没有电饭锅，买一个送去，萌萌来了和我说“咋办呢？退不回去！”我说“把钱给他”！萌萌说“我工资就300元，给了他我就没钱了”，我拿了钱给萌萌让她还给姚希。这样的钱我不知给了萌萌多少次。对于姚希我更是不客气，三番五次的和他讲，我不会同意他拆散别人。姚希一看我态度坚决，就开始拍我的“马屁”，隔两天就买5元的红豆雪糕放进冰箱（我只喜欢吃红豆的雪糕）。一次，姚希来了又买雪糕放到冰箱里，我气得和他喊“姚希，你不要以为雪糕就能收买我！”他笑嘻嘻的说“是给大家买的”，以后照样隔两天就买雪糕放进去。
　　萌萌也叫他缠的没办法，就叫他武汉的男朋友小姚过来，告诉姚希你死心吧，这是我的男友！那天下午，我刚刚到萌萌宿舍来看萌萌的男朋友小姚，没想到这个“神人”也到了，我心里想这回好了，姚希该死心了，就先走了。过了两天，萌萌来见我说“姚希把小姚气跑了”！我忙问是怎么一回事？萌萌却说“气走也好，真是‘窝囊废’！”那天，姚希主动和小姚握手自我介绍说“我也姓姚，咱俩是一家，我知道你是萌萌的男朋友，没关系，不是还没结婚吗？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平等竞争，你看怎么样？”那个小姚哪经历过这样的阵势，只剩下生气了，姚希一走就和萌萌干起来，第二天就回武汉了。小姚和萌萌很快的分手了，这下更给姚希提供了可乘之机。我发现姚希吸引女朋友的手段就是送东西，没钱借钱也送，直到送的对方没话说为止。很长一段时间没听萌萌说姚希又送东西了，可萌萌身上的衣服是每天换着花样，这还真应验哲人的话，“恋爱讲究的是竞争能力，婚姻注意的是管理能力！”
　　我的担心开始了，弄不好还真成了我妹夫？我知道这已到了势不可挡的地步，只有把情况向五姨五姨夫汇报，父母都管不了的事，我也无能为力了。因为我有特殊情况要离开广州，没想到我前脚走，后脚他们就搬到一起住了，姚希把萌萌也从广州客车厂拉出来，开始创业，尽管萌萌的父母给予了很多的支持，最终创业还是失败了。
　　他俩又给深圳一家给法国做工具代理的公司打工。由于萌萌英语、粤语特别好，在给老板打工期间陪他的老伴出国到法国，这边非常了解公司业务，那边又和法国老板亲自接触，私下达成意项由他们代理法国工具。一年之后，他们踢开深圳老板直接成了法国工具在中国的代理商。自己成立了公司，业务遍及全国，迅速完成了第一桶金的原始积累，买了车买了房，雇上了保姆，大婚之后，最终成了我的表妹夫。
　　我是看着他发展起来的，他从梦想有钱赚钱，有很多钱，到只珍惜钱！他的好多做法我不喜欢，可时代喜欢，市场喜欢，社会的发展喜欢，不管怎么说，他成功了！他行走在所谓高贵的人群中间，他经常出国度假，他希望我能在意他表扬他，最好是羡慕他，可我一直让他失望，我和他仍然是两条永远不能相交的平行线，我还是“打工娘”。
　　有人说：“钱财是手中抓住的风。顺风时呼风唤雨；逆风时树倒猢狲散，才知道手中抓住的只是一阵劲风。”想一想，我的工人好多自己开上了大“船”，是靠自己的力量娶了媳妇，我真为他们高兴。妹夫姚希说我“不是在经商而是在办学校’，这话我爱听。
　　其实我心里想，我还是“船长”，虽然船员们有的自己开大船了，有的已经上岸了，但是他们已经为我的“船”装满了“财富”，是我一生受用不完的。这笔财富才能让我带到另一个世界去，其它全部是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