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下部（十八）

第十八章：无声的电话

回到家已经下午两点多，却意外地发现信用社的老邻居宝春婶在门坎上坐着，她说她是等小秋的。
小秋忙开了门，让她在椅子上坐了，给她倒来杯水，又给自己也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才打开火炉。正不知做什么饭好，小军送来妈妈摊的煎饼。
小军说：“姐，要找医生也找个行动方便的，你找来半病的人你操得了人家的心？不要着急，等我慢慢查听。”
小秋说：“那要等到哪年哪月，抽空我再去一趟李家山，遇到合适的再说。”
小军走后，小秋把煎饼让宝春婶吃，她说刚吃过饭，说什么也不吃。小秋给自己又倒了杯水，才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问宝春婶找她有什么事。宝春婶说她二女儿静云不会电脑提前退休了，没事干，到这附近打听一下有没有闲房子，想开个酱菜门市。
小秋说：“真巧，你看对面锁着的那间房，以前也是个酱菜店，前天才关门，房主就是那后院的，我去给你问问。”
宝春婶说：“感谢主，真是蒙神的福，我和你一块去吧，别让人抢先了。”
小秋说：“好！”就和宝春婶到对面去了，她介绍她和房主见面后就先回来了。回想当年住信用社家属大院的时候，很多人都被林小珊挑拨，不敢理小秋，只有宝春婶对小秋始终友善，她对她至今还很感激。
过有一刻钟的光景，宝春婶已谈好房价回来，说明天拾掇房子。又说起当年在信用社家属大院发生的事，宝春婶还在为小秋愤愤不平。
又问小秋现在过得怎么样，小秋没有回答，却有悲伤挂在脸上。
宝春婶看出她有心事，安慰她：“孩子，不要悲伤，神说‘忍耐到底必然得救’，主不丢弃她的每一个羔羊，无论有什么难事，都不要灰心，啊？”
小秋没有说话，宝春婶没再多问，咛嘱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就起身走了。
宝春婶走后，看看表快五点了，她抽开火门，一边做下午饭，一边想着心事。吃了饭她觉得很困，早早的睡了，嘉丽和阳阳在做作业，她让他们做完作业就过去睡觉。
她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手里握着手机玩弄，祈盼着江波能给个电话。
雪平的手机还在小秋这儿，为了她和江波联络方便，雪平送给她了。
后来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只听窗子外边“唿嗒唿嗒”地响，起初她还以为是风刮树叶儿响，没在意。可是越响声音越大，何况还不完全像树叶儿的声音，还间歇着有“咯吱吱”的声音。难道有小偷在撬门？这么一想，小秋只觉身上扑烘一下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房子的结构是个两层小楼，后院是三间老式土房，住着房东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耳朵背有什么动静她也听不到。她儿子儿妻住在其它地方，孙子孙媳住在楼上，可是她们年轻睡的沉，大概也不会听到，她想给她们打个电话又记不得号码。小秋的窗子离后大门很近，她也不敢开灯，她闭住气，躺在被窝里一动也不敢动。
窗外的声音一会轻一会儿重，当声音暂时停下来的时候，她想，要真是小偷，我怎么能无动于衷，眼看着房东家受损失呢。对，我应该想办法与坏家伙做斗争。
想到此，她悄悄地爬起来，从桌子上一个小药盒里摸出电话本，又从床头摸着手电筒，用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打开手电筒，找房东家的电话号码。
这时窗外的声音又响了，她十分害怕，越怕越找不到号码，等声音又停下来的时候，她干脆不找了，面向窗子发愣。她想站到桌子上向院子里看看，又觉得害怕，犹豫了一会儿，在心里给自己壮胆说：不怕，窗子上有钢筋，小偷也钻不进来，除非枪子儿穿透玻璃能打到我，估计小偷也没有枪。
想到此，她悄悄地钻出被窝，轻手轻脚地上到紧挨着窗户的桌子上，想看看外边到底有什么。
窗子很高，她又轻轻地在桌子上摞了一把椅子，站到椅子上透过玻璃向窗外看。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树枝儿在地上洒下朵朵碎片。这时一阵轻风吹过，靠铁门的一枝干树枝把枝干在铁门上轻轻地拍打，发出“唿嗒嗒”“咯吱吱”的声响。原来响声是这样发出来的。
小秋长出一口气，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她这才拉开灯泡看一下表，才三点多。重新睡下后想安心地睡一觉，刚一搭蒙住眼睛，电话玲突然响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响声是那么的清脆。她一个鲤挺跳下地就往外屋电话机跟前跑，她预感着是江波出事了，她一把抓起电话迫不及待地“喂”了一声，那边没有回声，只有表示电话通着的咯叭声。她又连喂了几声，还是没有回音，她知道江波就在电话的那一头，她不敢失去时机颤抖着声音说：“江波，我知道一定是你，你怎么不说话，你就那么狠心，难道小丽嘉丽你也不要了吗？她们可是天天想你呀！江波，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你也可以回来离婚呀，我决不缠着你。江波，你怎么还不说话，要么，就是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吧？或者是没钱回不来了？你说个地址我给你寄。江波，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想不开，有我在，有妈妈小军雪平在，他们都会帮咱的，江波，你听到了吗？你说句话呀，江波。”
她声音哽咽已说不下去了。电话的那一头传来很重的喘气声，似乎还有轻微的啜泣声。小秋吓坏了，以为江波一定是有天大的难事了，要么就是被绑架了，说不定绑匪就在他身边哪！
可怎么办哪？怎样提醒他与匪徒周旋，对，绑匪无非就是要钱嘛。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对着话筒大声说：“江波，别怕，你需要钱就说，要多少有多少，一点儿也没有问题，只要你平安，知道吗？我已经挣到钱了，挣到很多很多的钱了，随时都可以把钱给你送去。”
她这话是说给绑匪听的，想稳住绑匪不害江波的命。那边还没声音，她正要再说话，那边电话“叭”一声挂了，任凭她再呼再叫，只传来一阵阵芒音。
天渐渐亮了，小秋失望地起床做饭，孩子们上学一走，她就去了妈妈家。妈妈和父亲正在吃早饭，雪平假期满了已和小军上班走了。小秋把昨晚的情况告诉妈妈，妈妈担着心说：“也许真出事了，唉！也不知还有这个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