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将萌--中（9）

　　9、
　　记得一日，家里来了客人。正在立柜镜前略加梳洗的爷爷似无意间看到自己已染秋色，便稍加叹息地说：“哎呀，茄子老啦！”随后又自我解嘲道：“茄子虽老，皮存（皴）梗硬，犹价其值呀！”
　　还记得那是有人与爷爷聊及游手好闲记得老人乘酒兴这么说道，“不要整日里游手好闲，末了再发什么‘哪个王八蛋愿意坐吃山空！’似的感慨。”
　　八十年代末，社会上曾流传过欲望这个词讳。一次，犄角初露的我问爷爷一个关于欲望方面的问题，当时我以为欲望是一种非常邪乎的东西。爷爷知道我有这种认识之后，就对我说：“对一些词汇的理解不可偏颇，也就是不能片面，欲望从属于主观思想。”在给我解释完什么是主观思想及客观现象尔后又接说道：“象主观思想里的欲望就分合理和不合理。不要把它总与邪恶联系到一块，因为无欲则无望。象什么财欲.色欲.食欲要清楚合理就好，不合理就坏就不好。”“合理不合理？”对，什么是合理的欲望呢？象志愿，诸如矢志不移里的矢志。但这种欲望若有成必须有坚守之心，佛家有言：坚持不懈，方成正果，说的就是这。什么是不合理的欲望呢？象奢望，诸如保暖思淫欲之淫欲。有人认为一能够吃饱穿暖，衣食无忧便万事大吉啦！于是就游手好闲，思想空虚消极进尔无事生非生些违法犯罪的念头与勾当。这样的人其实就是心中缺乏矢志，也就是俗话说的：少魂儿。合理合理什么是理哪？理即道也。说一个人不讲理，也就是说他不讲道理。作人作事合乎道理就是讲理，不合乎道理就是不讲理！所以，孩子，接受知识还要能消化吸收。
　　而对于欲望二字老人亦许有所见解吧！彼时记得一次听爷爷这么说道，“欲望可作催人长进的动力源泉所在亦可为诱发不轨祸心的始作俑者所付（傅）啊！所以，万事万物皆有两面可寻哪！”
　　还有一次，爷爷正在家中阅报时有几位年轻同事去家里玩，只听爷爷的一个后生晚辈这么说道，现在的确很羡慕那些在官场中混的人，因为在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更有油水可捞！官可生财呀！象。
　　爷爷听到后，就语重心长地说过一番话，被奶奶唏作老八级。“咳！，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官员，国家干部其实就是公务员，尤其是领导干部，是由国家政府供养的工作人员，都是由人民群众培养出的人民公仆。他们既然吃着国家的俸禄，就已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共产党，交给了国家，交给了人民，也就没有任何为自己，为个人考虑，谋私的权力了。唯一的责任和义务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尽心尽职为百姓工作。要知道：官可生财，官亦可没（殁）财呀！”“可能，有人会说，国家干部也是人，也要生存，因此做点生意，提高一下生活水平，既使偶越雷池也是应理正当的。其实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却恰恰是误读了公务员的职责。公务员做生意，由于有权力因素在里面，就肯定有官威影响在其中，也就很容易破坏正常的经济秩序和市场规则，给社会公平正义蒙上阴影，给廉政建设设上塞卡，给共产党抹黑，给民生添堵。所以，官生财路的思想要不得。所谓天道昭然，民心无欺。而作欺民之官，日后是一定会得到惩戒的！”“贪污腐化？正象冰尖之坠，是没有几天光景的。要知道无功受惠那只属于奢望！”接着，爷爷又说了一番话“另外，还应切记人这一世不能生活在浮云之上，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脚踏实地。因为只有如此，才不致脱离群众而陷入无底深渊！”
　　想到脱离群众，还记得一日“老夫子”这么说道，“是啊，小子你应记者，离众近乎愚！”
　　初中毕业时还记得，“孩子，”一日爷爷这么说道“孔已己、阿Q是会被社会现实所遗弃的两种人。为嘛呢？因为这类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自命清高、行为不缉（羁），这类人也可算作社会的遗腹子吧！”“遗腹子，阿呕！嘛是？”我玩笑样地接道。
　　记得还有一次，“要知道，和平崛起是一项大策略，但为什么说好战则退（颓）忘战则危哪？因为和平是一种大智慧！”“老八级”如此评述中央决策道，“有句话说的好，不要逞能，也不能摆架子，不要自以为地球离了我就转不了啦！”
　　还记得一日，“战力的研发要说也是人类搬石砸脚的结果，只可惜天下大同，（铸）剑为犁的境况起码于今看来只存在于世人的梦眼（魇）中啊！所以……”“老马列”如此评论我国当时的国防政策道。
　　“嗯！兵者，凶器也，不到事不得已，不可轻易言战！”一日，老夫子如此“咸吃萝卜淡操心”般地说道。
　　一日爷爷对奉承话如此评述道，“褒词谄语，对于它们耳朵里当安个阀门。也就是说当听到这些话时应当迅速地在脑子里过滤一遍，要能够判断自己能不能受用。能则信之，不能则弃之。不要被这些话给迷惑！另外，有些话语听似褒奖，实则立（詈）骂。”
　　詈骂，想起骂人，还记得一次，对邻里纠纷老人心若不满地“评理”道。“骂人？长舌妇人之能技！骂人多是些蝇营狗苟之徒以行无理取闹之能事。所以没必要理会她（它）。气？再气也不要骂人嘛！”似有偏向的奶奶说：“我看你呀标准地是一和事老！”而确实，在在彼时的记忆中老人极少骂人。
　　“嘛心聪身（神）明，嘛少有所成？尤其是人在少年时，最怕的就是沉侵在这类褒辞艳语中。因为说这些话的人大都心怀叵测，而这当儿的孩子又缺乏足够敏锐的判断力。所以就可能因之而自负，以至追悔莫及！”还记得一日，我很自满似地向爷爷炫耀外人于己的“评价”，爷爷听后反感微漏似地说道。
　　“干什么事都不要有恃无恐！”初三时有一日放学回家的我这样学语文老师的话说。
　　“有恃无恐？”还记得那年爷爷讲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其百年之后，其后代的境遇异常落魄的故事。并感叹道：“这就是有恃无恐的报应啊！”尔今想起，似有锥及。但！
　　“这孩子上课时，老心不在焉！”是此时任课老师于我的批评。而心不在焉也的确是彼时我在课堂上的“毛病”吧！那时的心神多被老人的谆谆教诲给占了去。以致学不得的，后悔晚矣。谁知道呢？哎，这也可能是心野神稚之故吧！
　　读初中（初二）时，我听爷爷讲了关于“鸿雁传书”的故事，当时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就笔记了下来。“爷爷很高兴就与我们讲起了出自《苏武牧羊》的故事。爷爷说‘据载，汉武帝天汉元年，汉朝使臣苏武时任中郎将出使匈奴被单于扣留，他英勇不屈，单于便将他流放到北海今天的贝加（尔）湖无人区牧羊。18年后，武帝驾崩，昭帝继位。汉昭帝继位后，汉凶和好，结为姻亲。汉朝使节来出使凶奴，要求放苏武回去，但单于不肯，却又说不出口，便谎称苏武已经死去了。后来，汉昭帝又派使节到匈奴，和苏武一起出使匈奴并被扣留的副使常惠，通过禁卒的帮助，在一天晚上秘密会见了汉使，把苏武的情况告诉了汉使，并想出一计，让汉使对单于讲：‘汉朝天子在上林苑打猎时，射到一只大鸟，足上系着一封写在帛上的信，上面写着苏武未死，而是在一个大泽中。’汉使听后非常高兴，就按照常惠的话来责备单于。单于听后大为惊奇，却又没法抵赖，只好把在大泽中放羊的苏武放回。苏武进尔得以重见天颜！这种坚贞之举就是矢志不移地一种表现，足可表于千古，流于万代！”“苏武励志，坚贞不屈。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过！”我泼（颇）有见闻样地接道。
　　一日老人这么说道，“这各种人情包括亲情其实都罩在一个短语中，那就是利益相关呐！”“什么，利益相观？”“对，什么意思呢？就是及之利必得之益。”“又来啦，老夫子！”“就如家庭之中大人给于孩子生活用品等物质利益，这在无形中就要求孩子偿于大人精神利益，也就是希望寄托。否则，也就称不上利益相关。人情亲情也不会得以捐（圈）存，只能走向丧失。”
　　犹记得那日，聊及人间至（挚）情爷爷说：“也是，这儿时玩伴，青衫之义（谊）也可谓人间至（挚）情呀！”这句话后来被老人家给验证了。还记得让老人终生难忘的是，“某某，某某某现在还有吗？”那日，岁时将衷的爷爷这么问他自老家来的儿子道。据说二位是老人的少时同窗！
　　“道可道，非常道。”一日，“老夫子”这样背道。“这是道德经上的开篇语。什么意思哪？就是说世间所有道理都是可（揣）摸存（忖）度出来的，只不过它又不尽是按一般常理可以言明的，所谓欲明之，必通之；而欲通之，必索之；欲索之，必恒之！”“道德经，是老子的吗？”读初三的我问道。
　　念及“道可道，非常道。”记得还有一次“道，嘛道？”那日在家有人谈论生财之道，“老夫子！”听后说，“有时钻道不如摸（蒙）道啊！因为……”
　　还记得彼时，我曾被周围的人捧为榜样，并一度心高气傲，沾沾自得。“不要沉迷于此类褒词赞语之中！”一日，老夫子如许说道。“因沉迷易致满足，满足就容易懈怠。懈怠易致沦落，沦落易致颓废，颓废唯有消亡。其实……”“我知道，一句话，沉迷就意味着衰亡！”我了然于胸似的接道。但是，现实是，此忆于此后的岁月中变作了一现之昙花！哎，或许吧！
　　“是啊，孩子。要记着，你若在遭遇挫折时，选择颓废那么，你完了！”还记得彼时有一节，这种话在我的头脑中闪现过无数次。也许，而！
　　犹然记得，九〇年我曾遭遇过一场不幸！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那年暑假，我不幸摊上了一铺足以令我疼极一时并或将恫及终生的祸事。七月处暑，与母亲还有弟弟去郑州看近视眼并打算趁此机会放松一下疲惫若拧的神经。不想，到郑州的当天晚上我就因为不慎踏线触电了。以至于因救我而牺牲了一位医生“李久武”烈士。当晚被送到二院时，医生说抢救我已经没多少意义了，就算能救活也是个植物人，打算劝说家长放弃治疗。但幸亏天心悯儿吧，我被爷爷奶奶及家人给扒了回来。但是，此祸于由来的我，却堪比无望。以致由此，曾经导致过我万念俱灰，落得魂笑昨夕，神愧当今，只能终日守青虑黄。以至于此后十余年间，每触此疥，往往痛彻心扉。而之所以会是这样，是因为在随后的日子中我的情绪坏到了极点。“唉！李医生啊，您牺牲得真不值！”有时我这样想，“您说，那年若没您的舍身相救，或许如今的医疗界就会多得一位尽职尽责的医师。而现实中亦会少掉许多的烦心与憋屈。嗐！”！今虽幡然醒悟，却为时已旧。“这或许也是时运赶的！”“孩子，尽管你目前的境状确实很糟糕，似乎罩上了一层阴霾，但是这时候最忌心灰意冷。因为阴霾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自己的将来丧失信心。只要身不死就要看看阴霾之外的天空！”此言此情，足庇终生！所幸的是此前我曾接触过“身残勿使神残”的往事。与“矢志不移”这个典故！还还记得小时一次听爷爷讲汉使苏武，牧羊塞外，矢志不移，终至朝拜的故事。中学时，听老师也讲过一次。由此，我体会到了矢志不移的精神旨趣。以致后来尽管有千般无奈致使如今时尔不得不受“牛皮圣旨”！的约束，但是此念我却一时未敢忘过哎！爷爷曾说过：“孩子，人在少小时所立下的志愿权称为矢志吧！有矢志不移这一说，但是矢志从属于主观信念，而主观信念再坚定也不应脱离科学，什么是科学？辩证唯物主义就是科学，唯物主义的观点就是主观思想有必要受客观现实的制约。所以，少时所立的矢志也并不是铁板定钉不容动摇的事。到了自己所处和所有的客观条件发生了变化，适当的变更一下也未免不可。所谓：主应客移‘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既有飒爽英姿呓，何来偷生苟且心！我记得彼时爷爷还曾说过“虽然呓语梦话也可左右人生，但它终归是一些乌托邦不现实的东西！”
　　每每念此，我心尤愧，汗及晨宵，无可平静。尽管！但是咳！以至于我常常想起那句戏文“人有宿命！”人有宿命！人真的有宿命吗！但心共矢友，可正是那场祸事，几乎颠覆了本人的一生。而，“与其怨天尤人不若自寻其咎！”还记得一日，老人曾这么讲道。
　　“人应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面对生活！”记得爷爷曾这么说过。也是！罹遇此祸后还能苟活至而今，能不说是命运之神对我的眷顾吗！我想，我落此境也算验证了老人曾谈过的瑕漬放大说了吧！也就是当一个人在生活中罹遇什么不测之后，他身上的一些小斑点便可能会得到无由地放大，以致于艰于行，难于动衷于抑郁，所以，小毛病轻视不得！所幸，我觉着我并未轻视过小垢病！
　　“记着，孩子，人不可让自卑情绪占据了心神。”然回首已旧二十年，于不经意间，我却让这种心绪弥漫了心田。以致在由来的岁月里，我只能或者只配生活在迷幻与呓思冥想之中。但“若老在这种心绪下过活，这样，人生能有多久呢？”
　　“哎，人的一生，来去无踪，其实没什么意义好言！”遇劫后有一日，初闻其律的我向爷爷背道。“这么说就是人生虚渺啦！”爷爷听到后这么说道，“其实，生得其义也是一句人生宣言，什么意思哪？也可以这样理解，人只要活着，就一定有所得的，起码，能得到天地所赐，日月所惠！既得之则拥之，怎能说人生虚渺呐！”
　　由这些年，我的生活境遇来看，我清楚了。其实，我这种人或者说我这个人起码有一节在亲友们眼中应该是讨人嫌或者说讨人厌的！可什么法子呢？毕竟青葱会老，岁时当移呀！总之，罹此厄运，尔至随之而来的挚情多遭雨打风吹去！
　　
　　现只有错韵拼诗以弥憾啦
　　宵俟[1]晨起之感怀
　　旧情众欣知，逝事自伤嗟。旦春夕冬景，温心融冰雪。
　　朝阳虽彤灿，晚霞却幕血。昔诲念尚肯，新思意犹洁。
　　东隅早已逝，桑榆恐难携。恰然犹童子，稚语扰先决。
　　梦若慕早矢，魂方得呓解。思之识怆然，慕之犹昔月。
　　怜此如漠影，尔生非草芥。恩加比再哺，心恍如跃雀！
　　莫叹华发生，毕竟非耄耋[2]。即若老将至，无奈当恢阙。
　　孑雏早无形，孓虫当实也！呓得咸鱼志，腾身亦傲略。
　　此念双祖情，怀恩伤感偕。然思却罗曼，嗟境若沉穴！
　　[1]音四等待
　　[2]音冒碟借指老年人
　　晨起何所欲，奈何心欲竭。新思情常在，旧逝堪愐[1]阕。
　　苟且为生计，无奈旨似铁。二老已远去，苍溟[2]可弄月。
　　朝朝又暮暮，其景真似瞥。岁岁复年年，而志坚比镢。
　　新诣且真真，往呓何切切。时势总无常，静心犹存学。
　　旧窗手足谊，本为旧之帖。思之若呐茗，暏之如伤厥[3]。
　　手足至心义，何如水中屑。缘许不知惜，逝之无嗟噱！
　　生得的为足，非难止常蔑。人生百态技，但遗冇能学。
　　恋祖慕陈晖，神怎非飘页？噫嘻若释然，身稳魄尔悦！
　　[1]音却借指文章
　　[2]音明海河此句意即想起他们打算以细叶覆盖海河，几如荒唐。
　　[3]音绝失去知觉。
　　
　　老人家终生认同并令子孙为之汗颜的一句话便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因为现今哎！以致于现实中我老自拟于“此间乐，不思蜀。”的阿斗，又觉着荒唐可笑。而后，愧然自责。然而，这是从前的本人或孙子的从前！
　　“若半生总在歧途上游荡，那么终身也只有作亡羊的份儿了。”看来，这话不错，回首已逝二十栽，或许我走的也是一条歧路。今虽悟之幡然，但哎，走吧！
　　随后，是一段晦于思想的高中生活！彼时的我也收获了些人间至宝。好像也是同窗挚情吧，但，随后，往逝亦然，如水似烟，欲空还揽！现实是，此忆于此后的岁月中变作了一现之昙花！哎，或许吧！现实是，这些情义起码在由来已去的十余年里，却被包裹在人所不齿的龌龊之中！“情谊是利益的儿子。没有利益的牵引，世间所有情谊无非为意淫的道具！”
　　念及少时情谊，还记得读高中时有一次与爷爷聊起了人际交往。当时老人这么说：“是啊XX，这朋友交际，同学交往，最重要的是要能做到莫欺人勿自欺呀！”
　　忆及谆谆，愧无地容！
　　矢志不移，若为其累，终必孔融。记得彼时有一节，爷爷经常提及矢志不移这个典故。但有一次，老人说道：“矢志不移可助你一生！除非”此时的我注意到爷爷的脸色木然了一阵子。“除非，天不容此，力（立）当折！”老夫子爷爷继之又说道。“啥唉！听不懂。”我接道……天不容此，也是吧！彼时的“矢志不移”变成了日后的“好高骛远！”以至于有一节我常常自慰于“损目雉鸡，何焉顾面！”然尔今，弓已摧，箭已落，唯可幸，旨未消，尽管日益远去。这一生也许只能居安呓全，或者当上大夫以饫损腹了，而孔已己早已被历史和现实圈上了白方框。只可惜当时我却把爷爷的此番箴言当作了耳旁风。于今想来，这番话确实不无道理啊。咳！魂已随矢去，何以怅窝中！往逝不堪回首！
　　但我恍然记得，孩提时期的我在母亲的挟伴下曾去找一个老“半仙”算过命。过后，母亲很高兴，说她的儿子有贵人之命，只不过前半生会遇不测，道路坎坷。前半生？我想我现在已岁临不惑，但这终究却只是惑众的帷语，或许吧！
　　但矢志不移，“孩子，应当牢记：若干年后当能自喻：我命拜此赐”这是遭祸之后已感穷途的我的生命中唯一的火花.尽管但是。此念亦使我常尔空聊错比超（马超）！晦及手足无可招！以至于我在随之而来的生活里，只有选择消极麻木。因为唯此方可远啐离害，苟全性命！咳，还记得有一次老人曾经这么说道，咳，矢志不移！矢志，嘛矢志，殊不知，矢志可成仁亦可害人呀！这全在乎知不知变通。“志到穷时理当更！还记得在此后的岁月中，有一节爷爷除了开一些散无章际的玩笑而外。在我面前就不怎么说话了。但我知道，这也许是老人有“霜侵之茄，扶之犹折”这样的顾虑吧。
　　或许在于孙子在得讳矢志不移时，没有领会老人所言“但，弓将折，的宜迁呀！因矢志不移的精神是可贵的。但也要注意应用得当，否则，。”的必要性吧，以致在由来的岁月里我的梦境中极易出现烽火刀兵影，并为之孳生魂不守舍情。而致使对如今的生活，只有白悟书文愧虚为，空余抱憾惭徒生了！“幼立矢志比空言，志随识（实）长方为妥啊！”那一日，老人这么说道。无奈的是志随识长，以致在由来的岁月中，我只能徒思翱，徒思翱，恨失年岁无可招！在已旧的年月里，我只能在“窝囊”与“不醒事”中度过。但“命！”这或许就是命运使然吧！
　　犹记得，在我遭遇此番劫数以后，爷爷曾这么说道，“已旧的记忆，或可为财富，或可为桎刳。不要让一些已旧的记忆束缚手脚，孩子，忘了它吧！”但谈何容易呀，对于彼段岁月而今恐怕也只能用此处无声胜有声来托付了。咳！往生已下葬，今世还前来。
　　“人这一辈子若能在非常状态下生活三十五年也算创造了奇迹。”这是彼时的我在奶奶家听到的一句话。（大概是老人家说的吧）而我在我的生命中或许已然造就了一个奇迹，所谓好事成双。我想再造一次也是应该的吧！咳！人怎能老指望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的幻觉生活呐？……
　　矢志不移的精神是可贵的。但也要注意应用得当，否则，极易变为骑虎难下！回想这么些年，我除了能作一个“异想天开”的市井庸人而外，其他的，还做得了什么，就扯衫见白，自惭尔愧了！
　　还记得那时的爷爷这样说过，四两拨千斤虽闻似痴人诳语，但它亦可成为人在非常岁月，特别情况，特别处境下的一种信念呀！
　　“生活，得要快乐！要快乐就必须欣然接受命运的安排。但应注意是欣然接受而不是茫然服从。因为接受需用手，用手须经脑。人脑是知道进步的器官，所以，接受理应后递给发扬，而不应是一结果！”“什么是茫然服从？茫然服从就是做事不经过大脑类似于任天由命。”犹然记得，老人曾亲口这么说道。
　　思及任天由命与安心其是还记得一日，“老词典”这么辨析二者道。““要知道，安心可不是认命！安心是一种智慧，也可以说是出于一种智慧，而认命则起自迷信。”
　　可任天由命！后来有一截这种唯心主义念头常在后来我的脑海中闪现！“尽管运道的有无全在两可，但命运终究是些无中生有的东西！”还记得儿时有一次听大人们谈论命运，“老马列”这么总结道。但是，或许是真的吧！冥冥之中也许真的有一些左右运数的东西吧！也是，在我彼时的头脑中，一些生计诸如做生意打工于我就近似于下下之策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我也由此对之不甚感冒。但是命运却于我开了次不小的玩笑，如许行业，曾经一度化作了我痴心以求的金饭碗！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爷爷曾这么“咸吃萝卜淡操心！”似地描述过机关单位里的“公仆”们“老子生病住院了，在单位中做头号交椅的‘公仆’由于事务繁忙仅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力（莅）临指导过一次，而其下属却忙里忙外，不亦乐乎。这往往在病愈出院时，老子会因病得福，小子自然也得惠殊丰。公仆也就成了公众的牙秽笑料。公仆对象也就成为了仆公，以为给领导帮忙，替领导服务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也就愚化了民众的思维。这就是庶民可愚吧！抱有这种念头的党派或政府到头来非败即亡！”
　　一次爷爷说，“做人要以务实为本，做事也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要因为不能踏踏实实地去做具体的事而使人生过得庸庸碌碌，到头来空空落落！”
　　“太刻板不好！”还有一次几位老人坐一起聊天，聊及行事作风时爷爷略有感切般地说道，“这行事须认真，作风须踏实是没错的，但没必要苛求什么万无一失！要明白那种有于人苛刻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念头与做法的人是可恨也是十分幼稚可笑的！”
　　“作人须有魄力”此时的爷爷常说：“有魄力就是要大胆做事与大胆说话也就是说做事须大胆，不要慑手慑脚。说话也要大胆，但，大胆说话并非就是尽说硬话，更不是看谁的嗓门高，而是不但要会说，更要能说到点子上，语无旁疵，一针见血。因此，它需要有很丰富的经验，需要很熟练的表达技巧。不要怕！因人活一世如行奔一程。而若老前怕狼后怕虎怎么行哪？”
　　
　　还有一次，爷爷谈起了宝剑须从磨砺出的话题，记得爷爷说：“宝剑均由磨砺出，此语意及再锐利的宝剑也只能经过沙砾的摩擦才能现其锋刃，若没有经过磨砺，久而久之，无非成为一柄钝铁而已，而孩子，现在你的面前就是一块砾石，这是命运特意给你预备好的，就看你有没有磨打的毅力，有没有决心成为一柄宝剑！”哎，谆谆之言，无可驳辩！现在每每想起这番话，除了心酸惭愧，便无他用了……
　　爷爷对我国的古文化似有考究：上起原始社会三皇五帝下至唐宋元明清历朝诸代若有问及，多能讲出个头头道道来，这同爷爷离休前的专业工作不无关系。例如小时候有一次，奶奶给我讲三国演义，爷爷也在旁听。当听到杨修因鸡肋之祸而罹遭杀身的故事时，爷爷不无感慨地说，这个故事应该用两只耳朵听，而不能偏听偏信。杨修的死是为什么哪？““还不是因为曹操‘小心眼，嫉贤妒能’”我学着奶奶的话顺口答道。“不错，曹操是有些心胸狭窄，容易嫉贤妒能，但这只能算一个因素！“对，另外还有一个因素在杨修身上，在于他有些侍才傲物，忒爱显摆……”“石材傲物！”
　　有一次，当时爷爷很高兴就与我们聊上了三国演义。爷爷对其中主人公似的人物诸葛亮曾作了这样的评价，“‘状诸葛之多智而似妖。’这是鲁迅先生所言，可谓一针见血呀！其实历史上真实的诸葛亮是个卓有建树的政治家，治理蜀国也很有能耐。但他并非什么神灵，也谈不上什么亘古罕见的军事天才。”“因为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者要随时把握敌我强弱形势的变化，知己知彼，选择有利的战机，利用有利的地形，发展有用的人力等客观条件，挫敌致胜。这一点孔明没作到以致其用人失策，才致有关羽败走麦城，祸起不意，马谡失街亭，误至丧机之误端（可能是误端）。所以……记着不要用一只眼睛看人。”
　　一日，聊及读书无用，还记得老夫子这么说道，“是呵！‘少不读水浒，老不看三国’因为古人曾经说过少看水浒易生祸乱，老读三国徒添心机（棘）实则无用。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古人留下的经验之谈，但于现今就没多少实际意义了。因为同为中华文化之贵（瑰）宝，于人皆（宜）。何须圈右（囿）于老少哪？”
　　有一次，放学后的我故弄高深地向爷爷骈道：“我国古时侯有二十四孝，您知道是啥吧！象姚舜至孝成首领，王祥卧冰求鲤奉母亲，黄香扇蚊温褥孝父亲，子骞劝父感后母！”爷爷听后说：“对，还有李密辞官养祖母，老莱子舞彩娱双亲，刘桓亲尝汤药孝母亲，缇萦上书救父义感天，如此等等二十四个民间故事。”“当然，二十四孝中有很多是带有传奇色彩的典故，对之应只需知，而无须仿。但其主旨是宣扬我们中华民族传呈千年的孝道，明白这一点，就行了！”关于孝道，老人家又这样诠释道，“孝顺，孝顺，其实大孝非顺，若一味地对父母长辈顺从，就很难自立成人。而若不成人行孝纯属夸谈放空。‘孝’其义不仅在报，报恩、报答。还应在承，及在于承接与承受。”“好啦，老古董！”持箸备几的奶奶这么说道。说爷爷是老古董，也算有案可循吧。例如每提起艰苦朴素的作风，爷爷就背老歌子：“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十年，百废待兴，万机待理。那时候的衣食住行朴素而又简单，‘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人民生活也很质朴单纯，‘二两红苕酒，就是一个年’！”
　　记得有一年电视上热播连续剧红楼梦，一次正看到兴头上，“戏挑子”爷爷说：“红楼梦里有一句话可说是道尽世间炎凉了，‘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看，说的多好。但这有个前提，就是这是封建历史的社会写照。”“所以，时至尔今，我们无庸以此类话语来禁锢我们的头脑，左右我们的手脚。”当看到剧末王熙凤的悲惨下场时爷爷听着<聪明累>不无会心地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是啊！人生一世，不能总是工于心计，这样，到头来只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死无覆衣的下场！红楼梦里的凤姐只是一个角色，但这个角色却反映了生活中的些许人啊！”看到剧末宝玉落魄出家那个场景时，老人这么叹息道：“但看破红尘，了尽尘缘终究是些骗人的鬼话。因为人最难做到的也是最不该得到的就是对已旧的弃舍与舍弃呀！”
　　
　　“毅勿消志无沉，否则只会梦残红楼！”一日老戏板儿这么说道。“梦残红楼，梦残红楼咋讲？”“就是说年轻人即使在经历灭顶之灾后，毅志也不能消沉。因毅志沉沦以后只配作百无一用的绣花枕啊！”
　　一日，谈及电视剧红楼梦剧尾：（大厦将欲倾，覆巢安完卵）爷爷说道：“是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但这不过是落魄仕人自欺欺人的语调。为什么不想想贾兰哪？一个能自食其力的人，谁又能把他视为损卵坏蛋呢？所以，事无极至。也就是对任何事的看待与分析都不可片面啊！”
　　一日聊到了弃舍与割舍，爷爷说道，“有时候，弃舍并不值得难过。有些简单的弃舍是不须经过大脑的无意识行为，因为它的动机也许转瞬即逝，所以，就不须要人对之经久难忘。而割舍就不一样了，它往往需要人付以刻骨铭心的记忆，因为它大多是人经过阵痛之后的抉择，也许它会让人（铭）记终生！”
　　一日，下班回来，爷爷与我们讲起了未雨绸缪“什么微雨抽谋呀？”“你知道寒号鸟吗？”“知道知道，哆嗦嗦、哆嗦嗦，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一旁的弟弟抢答道。“结果怎么样呢？”“窝没垒成，寒号鸟依旧哆嗦嗦，可能冻死了吧！”我信口答道。“对，这就是说，想问题，做事情不要到事根子底下等火烧眉毛了再去作，那样只会象寒号鸟那样被寒风冻死。应该作好预备未雨绸缪以保万无一失。知道未雨绸缪的作用了吧？”
　　还记得一日，与老人谈及人生信念，“生无信念，惘存一世！”老夫子如此说道，“而秋叶至丹终归底也应算作一种人生意念吧，仅管它带有许多苍凉与无奈。”
　　“作人须有魄力”此时的爷爷常说：“有魄力就是要大胆做事与大胆说话也就是说做事须大胆，不要慑手慑脚。说话也要大胆，但，大胆说话并非就是尽说硬话，更不是看谁的嗓门高，而是不但要会说，更要能说到点子上，语无旁疵，能够一针见血。因此，它需要有很丰富的经验，需要很熟练的表达技巧。
　　一日，老夫子诌及难得糊涂。“老典故”这么说道：“其实，百事千机，皆存于糊涂与不糊涂之间。于人而言，识得此理，即是洞达。也就是说，郑公此言实际道出了四个字，就是‘我很明白’！知道”随后又给我们讲起了扬州八怪！
　　初三时有一次，我从老师的口中得知史记上有牝鸡无晨这个典故。回家以后我就拿着爷爷的《史记》翻找了起来。当找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唯家之索！”这句话时，大有劳尔有获之感。但又有些不解就向老典故爷爷“讨教”了起来。爷爷说：“这句话说的是母鸡报晓的轶事。”“母鸡打鸣！”“对，其实这就是牝鸡司晨的典故由来。就是我们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来重男轻女传统的思想根源，认为女子干政，无异于母鸡打鸣，越俎代庖。属违天背理的事情。因为它殃及国运，祸及苍生。于是滋生出一些“裙闱之祸”，“后宫乱政”等事端。而历史发展到今天，以现实眼光看来，历史终归是历史。无可否认，在对一些老旧问题的理解上世人存在着一些偏颇之处。‘谁说女子不如男’，‘女人理应半边天’应是当今社会之声。“还有一次，几位老人谈及重男轻女。记得爷爷这样说，“哎，天下女儿本一般，成后皆可迪（嫡）传仁。所以……”
　　一日谈及女主祸国的轶事，老戏板儿这么说道，古人说，牝鸡司晨，唯家之索。是啊，这就等于向后人揭示了一条道道，就是司晨牝鸡，损家害己。所以这句话也可理解作女人的精神枷锁啊。“
　　“智子疑邻反映了古代人们那种患得患失的刮（寡）民主义思想。其实得失难理呀！”一日，老夫子爷爷这么说道“不要只习惯于得到，而却动（恫）然拘别于失去！其实得亦失，失亦得。人活于世，更应习惯于失去。因为它能够塑造不朽的人格！一个只求得到而不愿失去的人表面上好象也有上进心，对事务的表现也很积极。实际上却是脆弱的，他很容易在遭受重大挫折与失败后一蹶不振！”“又催孤（枯）拉朽上啦！”一旁的奶奶道。
　　
　　“文艺来自于生活，文学服务于大众，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必须得到群众的认可才行，而要想得到大众的赞同，它必须得加催化剂。”“得，又灰锰氧上啦！”一旁方识理化的我打岔说。爷爷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对，理化学科中二氧化锰是一种催化剂，不错。可我说的这个催化剂是真情！”爷爷对一些影视局的点评也确实……记得有一次，我随爷爷看一部历史体裁的电视剧。结束之后，片尾有一个很多人潮流般地向前拥去的镜头，。爷爷看到后就不无了释地说道：“很好啊！这揭示了一个道理对过去，人们只能拥有，而不能驻足啊！否则，若懈怠，必糟践踏。”
　　彼时还有一次，由于在班里经常听语文老师用屈原的名言：“路漫漫其道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来教育他的学生们。回家以后就与爷爷他们拉起了屈原。“屈原是我国历史上忠贤的楷模！”我学道。“是啊，屈原既贤也忠，是个难得的文学先哲。但其爱己深（甚）于爱民。彼时，楚国上不贤下不言，听路不张，诤言遭挫。更有外秦之虎视眈眈，可谓内忧外患交错而至。内忧外患，是为国之不幸，使得民将不存。本来，这应该是贤能之士整装待发，忠诚之士舍生报效的时候，但是屈原却在排挤中颜色憔悴，形容枯槁，而且还有轻身之意。贤者的存在就是对手的忌惮，又怎能为了个人起落而轻身呢？这难道是忠君爱民的人应该做的吗？”爷爷稍息片刻又接着说“屈原说过‘众人皆醉我独醒’、‘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可见其自是（视）甚高，过于爱惜自己。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在需要团结的时候偏偏自爱其身，这样的人恐怕更多的是舍不得自己的操守、。这谈不上为国为民吧！所以孩子，对待历史，对于名人无论是谁都应用两只眼睛看待”“是的，不能作独眼龙，不能只视锦绣而不察针脚。”我学样跟着答到。“哈……”
　　记得爷爷曾于我讲过奕秋学奕的故事，“东周时代，齐国棋师奕秋是当时最厉害的棋手，几乎无人可匹，他曾交过两个学生……这个故事就是说做事情，学知识应该心无旁务（骛），专心致志！”
　　“干事作人不要眼高手低。”是退休后的爷爷经常挂在嘴边，聊以自慰的话。一次，有人问什么毛病算是眼高手低，爷爷就解释道：“眼高手低是那些志大才疏者的通病，主要表现为夜郎自大，贪慕虚荣，好高骛远，不自量力！”“说谁嘞？”一旁的我曾经般若如此，心存叵测地问道。
　　“嘛玩意儿？用不着就扔。是啊，用的了就用，用不着就扔！但也不全应该这样，对于人之宿志尤其是人自小生成的心理束（夙）愿来说用不着就扔谈何容易呀！所以，这就需人懂得变通才行啊。另外……”一日，爷爷听到我们几个谈及没用即丢的话题时，这么说道。
　　确实，对于一些真知灼见吧，老人总会用较幽默的口吻说出。
　　一日，几个同学在家里谈论天资与成果，被爷爷听见了。“什么，天分，天资？”“不要过于迷恋天资，因为天资绝不是什么好字。人若痴迷于此，那么他的生活前景将是昏暗的，最终逃不掉卧笼的结局。我说的这个卧笼可不是三国里的……”
　　爷爷很赞同我上中学时一位老师的风趣教学法。一次老人这么说道，“是啊，宋代教育家朱稀（熹）说过：教人未见意趣，必不乐学。你老师也可谓深谙其道了！”“伸按其道？”
　　一天，爷爷定的报纸上有高考状元成就多不尽如人意，甚尔沉沦这样的报导。爷爷看到后感喟良久说：“哎呀！这说明如今的社会媒体与风气过度热炒反尔让状元们迷失了方向进而捧杀了大学生的责任感与进取心。这种情况说明我们的国民素质还有待提高啊！”随后又说：“这可不是什么老七（杞：杞人忧天）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