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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县旧事(二十五)

作品名称:西县旧事      作者:张金丰      发布时间:2014-11-08 16:18:18      字数:3478


  几个跟来的丫头迅速将四娘围了。
  云丫头的眼睛更是一刻也不敢离开刘团长手中那把枪。到四娘身边来时大娘说过,“一切都该好好的。”她悄悄从右边袖筒里滑出飞镖握在手中,面带笑容说:“刘团长怎么会毙了咱宋二爷呢,只会小心护着他对吧?”心想敢开枪俺就一镖射了你。
  刘团长听云丫头这样说,见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笑得既不害怕又不讨好,倒是有股子要问一问的意思,又见她死死盯住自己手中的枪右手又藏在身后,心中自然明白,加了小心收起枪对四娘说:“这个丫头我看行,给套军装让她护在咱身边吧?”陪着笑脸扶四娘起来,又去扶宋文龙,再当着四娘朝自己的脸上扇了两掌:“闹!闹!叫你没大没小!这回终于误会了吧?四娘,我一见龙儿亲得都不行了,跟他闹着玩儿呢。”说完偏头看见四娘还是不愿理人,举手又扇了两掌,然后讨好地问四娘:“四个大嘴巴子了还不原谅?要不再给你扇一个?”
  四娘说:“俺要带龙儿回。”满脸忧虑。
  哪知刘团长瞪眼说:“这个可不行!完完全全坚决彻底不行!”又笑着劝阻道:“最近西县很不太平呀,四娘知道,出了个实秤实斤的蠢胖子小流氓李月明,龙儿就是被他害的。今天本团长想当众审他,可李成义李县长这个护犊子的爹出面捣乱没审成。”
  四娘不想听这些东拼西凑的自圆其说,牵起文龙就往外走。
  刘团长的脸顿时阴下来了,拦住冲外喊道:“来人呀!”等进来了对着士兵们说:“老子的好脸拿得出就收得回,西县这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物,给老子全部扣下!谁敢出屋半步开枪打腿!他姥姥的!”又说:“气得我吃午饭都忘了。”一背手溜了。
  出屋后叫个兵到一边去吩咐:“这个四婆娘不识好歹一心要溜!哄不上手就来辣的!中午好饭侍候,别忘了给四娘她们多下点儿睡药,哄着吃完了把她弄到西屋去,其余的关远点儿。”
  刘团长布置完就往家里走,一路上琢磨着饭后的美事,乐得哼起京戏来了:“我吕布,立马横枪来催战,鼓已过三遍。那曹操,只站在城门之上…,”突然有人来报刘连副想在猪圈里和人打架。
  刘团长骂声:“他妈的!”一起去了后院。
  
  先时,张志富关在猪圈里被臭气熏得实在受不了就对顺子说:“顺子咱这是在遭难呢,苦了俺闺女花花了。”
  花花听了说:“爹,不说苦,咱不怕。”
  刘连副听了幸灾乐祸的尖声尖气嘲笑道:“嘻嘻嘿嘿呵呵呵!有些人本来就是猪变的,这里倒是他应该应份的,因为他祖宗的老家在这里,哈哈哈哈!”
  顺子怒问:“狗日的说嘛?”
  县学堂的孟校长孟敬秋也捆在圈里,他气愤地说:“俺来替他解释吧,在刘团长的眼里百姓都是猪。”
  刘连副笑着说:“嘿嘿,对!”
  张志富赔着笑脸说:“老总,积点儿口德行吗?”
  刘连副奇怪地问:“你都变回猪了还在讲积德?”
  顺子就骂刘连副:“你才是头真正的肥母猪!呸!娘的!”
  刘连副恨着顺子问:“种地的,想挨打了吧?”
  顺子笑道:“你爷爷俺闭着眼睛就把你揍了,一头肥猪有啥嘛。”说完朝地上“呸!”了一口唾沫问道:“刘连副,猪八戒是你亲爷爷吧?长得太像。”
  花花听了就笑,说:“顺子你把自个儿也给骂了。”
  孟敬秋也在笑。
  张志富在一旁吓得紧张极了,哪里敢笑。
  刘连副大声喊:“来人呀!来人呀!”
  一个兵叼着烟挎着枪吊儿郎当地走来问:“刘连副你喊什么,别给兄弟们找麻烦。”
  刘连副扬起头来望着他问:“你是谁兄弟?他妈的!连个班副都不是就敢跟老子称兄道弟?告诉你刘团长和我是亲戚,不怕老子出去了第一个就找你算账?”
  这个兵害怕了,马上讨好地问:“那您老在喊啥?”
  刘连副说:“帮个忙松开绑,老子要亲自去揍这个穷小子。”
  这个兵说:“我不敢。”
  刘连副说:“不用怕。”
  顺子听见了说:“行!都放开。”
  这个兵问:“也放开他?”
  刘连副不耐烦的说:“放开放开,不然他不服。谁输了吃猪屎。”
  这个兵又去叫来两个人这才放了,提醒说:“按规矩谁出圈谁挨枪。”
  刘连副认真的做着下蹲、扩胸、伸展运动,又比划了几个招式,故意将腿踢来蹬去。
  花花见了喊:“顺子哥你打不过兵油子!”
  顺子将双臂伸展到空中说:“哎呀亲姥姥浑身这个舒坦啊!”又轻蔑地说:“刘连副,不用又蹦又跳,俺几下就把你揍完了。花花也放宽心。”顺子全身绷紧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巴也张得大大的,模样显得满不在乎极了,得意洋洋地跩着朝刘连副走过去,嬉皮笑脸的十分轻视他。
  张志富撇着嘴虚着眼,他实在瞧不上顺子这股不明世故的傻楞劲儿,小声骂道:“事儿馅包子!”就去求孟校长:“求您劝劝俺那人事不懂愣头愣脑的伙计吧!当下这世道轮不上他一个扛长活的去发疯。”
  孟敬秋大声说:“这个刘连副是做狗没做好才和咱关一块儿的。这世道只讲来头,今天咱偏要对他讲讲拳头!”扭头喊道:“顺子兄弟,替咱西县百姓狠狠痛揍!”
  顺子摩拳擦掌扬头大笑:“哈哈哈!当然当然!哪能让肥母猪也装成狗熊出来吓唬人。”
  张志富急得直跺脚,指责孟敬秋道:“哎呀呀!说这种话哪像个教书的?是在火上洒油嘛,你咋这么坏呢!难怪花花要学坏,俺白费这么多细粮了!”
  花花说:“爹,孟校长的话对着嘞。”又喊:“顺子哥,使出俺瞧过的那几招揍他!”
  顺子回头问:“哪几招?”
  花花忙说:“忘了?去年收麦天在晒场上?把俺爹弄了个屁墩的那几招?”
  顺子想起来了:“哦,那叫扛麻袋,俺可没想真摔东家。行!就给他奶奶的扛一个。”问刘连副:“咱比划着?”伸手就去抓。
  刘连副阴笑一声闪开了,上面虚打一拳下面使出扫堂腿,又快又狠扫在顺子的踝骨上。只听顺子“哎哟!”一声大叫身子腾了空,又“嘭”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花花一声惊叫闭紧了眼睛。
  刘连副咬着牙说:“这招叫放倒牛。起来!又打!”
  顺子双手抱住头痛得在地上滚。
  刘连副又喊:“起来!”比着招式绕着走了两圈,对着顺子做了几个弓步冲拳吼道:“呀呀呀!出拳打三江,抬腿蹬四海!”又对着孟敬秋比拳头说:“老子就愿意是刘团长的一条恶狗,你能咋的吧。”
  几个当兵的就夸奖,刘连副龇牙裂嘴大笑。
  孟敬秋鄙视他说:“的确如此!”大喊:“顺子,站起来接着和他打!”
  张志富听了气愤道:“孟校长!都摔成这样了还叫他去打?你咋是这种人呢?!”
  刘连副问躺在地上的顺子:“认输了?去吃猪屎。”
  顺子小声说:“头晕,出不上气,让俺再歇会儿。”从指缝里偷瞧,见刘连副神气极了,就等着好机会。
  刘连副去要烟抽。
  顺子在心中嘿嘿笑,等他点烟的时候突然爬起来冲过去抓住一甩,这力道把刘连副甩飞了,只听“啊呀!”一声,可怜刘连副先撞在圈栏上,又重重地掉在地上。喜得花花大声喊:“这招就叫扔死猪吧!若不是捆着俺真想拍手!”
  孟敬秋也高声喊:“好!该!”
  刘连副撞晕了落在猪群里,把猪们都吓到角落里乱叫乱挤。
  顺子过去问:“歇了?”见他真不会动弹了就笑笑说:“歇着吧。”
  张志富大声喊道:“顺子!你是个真傻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货!
  几个兵过去察看,商量咋办。
  一个兵说:“死人要抵命。”
  一个兵说:“是你松的绑。”
  一个兵说:“死了我们都要抵命,说不定这个王八蛋真是刘团长的亲戚。”
  刘连副突然醒了忍着痛问:“谁是王八蛋?谁死了?”
  几个当兵的就赶快去把顺子捆了,用枪托乱揍一顿给刘连副解气。
  刘团长在远处悄悄看完笑呵呵走了。自言自语说:“当兵嘛,都得这样。”
  
  刘团长回到住屋,边吃午饭边心怀鬼胎地问他夫人:“你说你太爱生气了可咋办?”
  他的夫人名叫欧阳春兰,关外东北人,长的骡高马大,气极了能把刘团长提起来扔出屋去,就象扔出只鸡。刘团长是在东北驻防时娶的她。
  她家是当地一霸,那时候刘团长刘汉辉还只是个连长,奉命剿匪。几仗下来吃了大亏才知道土匪神枪的厉害,心想再剿吧早晚丢了小命,不去吧又违抗军令,眼看就要过年了,上面又催得紧,愁的他喝了几天闷酒。
  老天爷有时候真的会从天上往下扔馅饼,谁接着谁运气好。老话讲,命贵富一生,运来富一时。
  这天下午风大雪大,有人来报信说,九里屯来了一个女土匪。
  刘汉辉不信:“女土匪?一个人?这根本就不可能!第一个不可能的是,没有哪个屯子敢有人来报信。第二个不可能是,一个女的土匪敢单独行动窜进老子防区来找死?你不是来报信,是来替土匪下套的吧?”
  这人说:“真的!十七、八岁一个姑娘,骑匹大白马进的屯。”
  “来干嘛?”
  “怪?进了屋就要酒喝。”
  “等等,进了谁的屋?你的?”
  “这可不能算俺通匪,是她自己撞进来的。”
  “接着说。”
  “一喝就醉,醉了就哭,说要见官。俺就来了。”
  “哦?你就来了?来给老子下美人套了?你这不是通匪是啥?”
  “长官快去吧,她哭得那个惨啊。”
  “哦?长官我屁颠屁颠的跑去安慰她当土匪有功?然后土匪们就把老子杀了好庆贺过年,对吧?我看你是和土匪一伙的。”
  “怎么长官也怕土匪?就一个小娘儿们,模样长的老好了,还醉了。”
  “她醉了?可是我没醉!想见官她咋不来?漏了吧?来人!”
  等人进来了刘汉辉说:“我命令!把这个暗匪拖到树林里去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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