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联刘抗曹（下）

建安五年，刘备被曹操打败之后前去依附袁绍。赵云至邺城求见刘备，二人同床眠卧。刘备密谴赵云招募兵士数百，对外宣称是左将军刘备余部，袁绍并不知道此事。赵云从此便追随刘备，后来随他至荆州。刘备投奔公孙瓒，对赵云非常亲热，常给予帮助。赵云亦视刘备为长者，为知己，有心相依。经过几年奔波和反复观察，赵云对公孙瓒的表现明显感到不满意，他胸无大志，不识大体，只顾自己，不是可以依靠的主人，便寻机离去。建安五年春，刘备被曹操打败后去投袁绍。当时，刘备单身逃出，狼狈不堪。在邺城遇见赵云，与云同床眠卧，密派其外出招募队伍数百人，对外皆称刘左将军部曲。从此，赵云追随刘备，转战南北。
　　建安七年，刘备投靠刘表，屯兵于新野，曹操派夏侯惇、于禁等领军进攻刘备，双方战于博望。刘备以伏兵计击破曹军，赵云于战斗中生擒了敌将夏侯兰，向刘备请命推荐他担任军正。
　　长坂坡两军阵前，赵云拼死血战夺得刘禅。
　　“主公，我来也。”赵云怀抱刘禅，保护着刘备的妻子甘夫人，三人都平安地回到刘备身边。
　　刘备一见赵云全身是血，十分感动，任命赵云为牙门将军。
　　“刘豫州，你下步如何打算？”鲁肃对刘备问道。
　　长坂坡一战，刘备经营多年的精兵部队损失惨重，内心十分悲痛，想起自己一生总是颠沛流离，不觉又流起泪来。
　　刘备伤感地说：“苍梧郡太守吴巨是我过去的老朋友，打算去投奔他。”
　　鲁肃说：“孙将军陪明仁惠，敬重与优待贤能之士，江南英豪多归附之，现在已占有六郡，兵精粮多，足以成就一番大事。”
　　刘备不语。
　　“苍梧郡偏远，太守吴巨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即将被人吞并，怎么可以托付呢？”鲁肃又说道。
　　刘备一听目光暗淡，看着诸葛亮问：“诸葛先生之见呢？”
　　鲁肃站起对诸葛亮说：“我是诸葛子瑜的朋友。”
　　诸葛亮大喜，站起来。自从冀州一别，有多少年没有相见，今日听到兄长的朋友在此，他怎么能不高兴。
　　“生逢乱世，多少亲人离散。”诸葛亮叹了一口气，拉着鲁肃的手问：“我兄长近来可好？”
　　“令兄在东吴深受孙权将军赏识，现任长史。”鲁肃与诸葛亮一下亲近了起来。
　　刘备见二人一见如故，他也很高兴。
　　“刘豫州，要想成大事，你可派人前去柴桑，共商大事。”鲁肃见时机成熟，一针见血地对刘备说。
　　诸葛亮对刘备说：“形势危急，如果将军相信，我愿奉命前往，向孙将军求救。”
　　刘备大喜，他对诸葛亮说：“此事就拜托诸葛先生。”
　　诸葛亮和鲁肃急忙向柴桑赶去。
　　周瑜打败黄祖，占领江夏，荆州门户顿开。
　　“攻占荆州，向西可穿越长江三峡进攻益州，向南可以从长沙和武陵南下，控制中南广大地区。从荆州向北，可直抵襄阳，北伐中原，活捉曹操。”周瑜向孙权建议攻击刘表，然后北伐中原。
　　忽然，东吴听到荆州刘表突然去世，孙权急召周瑜和鲁肃等商量军机大事。长史张昭和文官秦松一听曹操发兵荆州，他们深感忧虑，怕荆州刘表守不到三年，战火就要烧到东吴。
　　“荆州一败，曹操就控制了长江上游，东吴水军也就失去优势。”张昭对孙权说道。
　　秦松说：“荆州一失，东吴无天险，怎么能阻击曹操进攻？”
　　孙权一听，额头直冒冷汗。
　　周瑜对张昭和秦松说：“此话差也。我量他刘表抵抗不了曹操一年。刘表自比西伯侯，实则胸无大志，坐失良机，等着曹操来战。如今，我东吴兵精粮多，是天赐的良机，与曹操决战，一统天下。”
　　吕蒙说：“自古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曹孟德有什么可怕，我一定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孙权一听，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
　　“张纮、诸葛瑾，你们有何高见？”孙权问。
　　“武器是不吉祥的器物，战争是很危险的事情。”张纮说道。张纮了解曹操的心胸和谋略，他虽然从许都回到东吴，一心为孙权效力，但他内心还是十分敬重曹操的智谋。
　　曹操如今打败袁术、袁绍、公孙瓒，如果再打败荆州刘表，下一个战略对象就会是东吴。自己与孙策是知遇之恩，他从曹操许都回到东吴，他尽了臣子的本分，尽力为东吴效力，以报孙策的恩典。
　　“曹操虽然强大，东吴也不像荆州那样好打，战线一长，还是有破绽的地方。”诸葛瑾对孙权说道。
　　“我赞成公瑾和子瑜的说话。曹操虽然打败了吕布、袁术和袁绍，荆州迟早也要被战败，但是东吴只要齐心协力，是一定能打败曹操。”鲁肃说道。
　　周瑜接着又说：“建安二年，曹操率军攻打荆州张绣，结果曹操损兵折将，长子曹昂、弟子曹安民和大将典韦战死。我想只要荆州团结，还是能与曹操对抗一阵。”
　　孙权大喜。
　　“大将军，加紧备战。”周瑜对孙权又说道。
　　“我愿到荆州探个虚实。”鲁肃对孙权和周瑜说。孙权还没有说话，鲁肃又说道：“现在不赶快前去，就恐怕会让曹操占先。如果能达到目的，就能平定天下。”
　　“公瑾，你看呢？”孙权问周瑜。
　　周瑜看着诸葛瑾：“听说刘备新聘诸葛孔明在府上为僚，诸葛长史以向刘表吊丧为名，慰问联络荆州刘琦等将领，考察刘备和刘琮，共同抵抗曹操如何？”
　　“愿为大将军前往荆州。”诸葛瑾说道。
　　孙权大喜，令诸葛瑾速准备前往荆州，没有想到诸葛瑾突然生病，一天比一天加重，周瑜心急如焚。
　　“大将军，时间紧迫，诸葛瑾突然生病，可换人前去荆州联系。”周瑜急匆匆地对孙权说。
　　“公瑾，派谁人去好呢？”孙权问道。
　　周瑜说：“鲁肃可以。”
　　孙权立即找来鲁肃，对他说道：“子敬，你速起程到荆州了解情况，尽量摸清刘琮和刘琦底细，打探出刘备的心思。”
　　接着，孙权把周瑜拉到内室，对周瑜说道：“你有决心打败曹操吗？”
　　“大将军，别人投降还有可能获得荣华富贵，您如果投降还能有自由吗？”周瑜抬头对孙权望了一眼，接着说：“我与你兄长伯符八拜之交，令尊母对我似自己的儿子，我们自从在舒县相识，感情上亲如兄弟，别人在危难的时候，可以为自己的将来做好打算，我不能只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呀！”
　　孙权感激地对周瑜说：“公瑾，速到荆州一线布防，加强对曹操的警戒。同时，加紧训练鄱阳湖水军，以准备与曹操决战。”说着，他紧紧地握住周瑜的手，眼眶渐渐地红了起来。
　　“让张长史抓紧筹备粮草，令程普训练好陆军。如果荆州在二年左右失陷，我们就可争取到时间。如果荆州瓦解太快，我们必须想出两全之策，输不起半步。”周瑜对孙权说。
　　“大哥临终时嘱咐，让我内事问张昭，外事问公瑾。此事全权交付与你，你尽快拿出作战方案，以防事态发展突然。”孙权说。
　　“只要我周公瑾在，我一定不让曹操占领东吴。”周瑜说。
　　孙权说：“大恩不言谢，拜托大哥了。”
　　“大将军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周公瑾生是孙策友，死是东吴魂。”周瑜说。
　　孙权非常感动，他对周瑜说：“大嫂在京口时常牵挂你，尚香也每次都问你的情况，只是东吴事事离不开你，等打败了曹操，你好好劝劝她们。”孙权接着问小乔母子情况，周瑜说一切安好。
　　“周循长得非常像你，等儿子长大，我们两家要亲上加亲。”孙权突然对周瑜说道。
　　“多谢大将军抬爱，周瑜一定为东吴效犬马之劳。”周瑜很感动，对孙权跪拜道。
　　孙权扶起周瑜，接着说：“我只有靠你和鲁肃，你看张昭和秦松，曹操人还没到，就准备投降了。”孙权情绪激动起来，非常生气。
　　“大将军，你也要理解，文官做好自己的本职就行了，安抚老百姓也是大事，张长史也是尽心尽职。”周瑜劝解道。
　　“鲁肃此次前去荆州，不知可有收获。”孙权说。
　　鲁肃到达夏口，忽听说曹操大军已向荆州进发，他便日夜兼程。到达南郡时，刘琮已经投降曹操，刘备正向江陵撤退，欲渡江向南。鲁肃一听，立即从船上岸，快马加鞭昼夜兼程，向刘备追去。
　　到达当阳，他急忙拜见刘备，摸清荆州内部情况，形势万分危急。鲁肃当机立断，他对刘备说道：“曹操追兵临近，将军有何打算？”
　　刘备说：“江东拥有十万精兵，不能坐山观虎斗。如果曹操灭了荆州，下个目标就会是东吴。”
　　鲁肃明白了刘备的意思，他虽然战败斗志还在，难怪天下人都说常败将军，有着一颗坚定的信念。鲁肃点了点头，接着说：“只要刘豫州不投降曹操，东吴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鲁肃对刘备也暗示地说道。
　　“如果东吴孙讨虏能不计前嫌，我主公定能结集江夏刘琦兵马，一同对抗曹操。”诸葛亮对鲁肃说道。
　　自孙坚战死，荆州与东吴势不两立，孙策一征江夏，孙权三征江夏，斩杀黄祖。东吴政客和谋士，都以荆扬合一的谋划，对荆州虎视眈眈，把荆州作为一统天下的第一关。刘备和诸葛亮在退守方向上，他们一直意见不一。
　　诸葛亮主张联合东吴孙权，对抗曹操。
　　刘备害怕孙权报杀父之仇，吞噬荆州兵马。所以，刘备心有余悸，仍然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曹操亲率五千精骑兵，追击前进。到达长坂坡，赶上刘备，俘虏刘备两个女儿和徐庶之母，还有大批辎重和战略物资。刘备惨败当阳，只身逃走到夏口与刘琦会合。
　　“情况紧急，请主公快做决定。”诸葛亮听鲁肃对刘备再次劝说，他对刘备说道。
　　刘备只好点头，派诸葛亮和鲁肃到柴桑，向孙权求救。
　　“天下大乱，将军在长江以东起兵，刘备在汉水以南召集部众，试比天下。如今曹操统一北方，又一举攻破荆州，威震四海。刘备拼死抵抗，将军却坐观两虎相斗，如果刘豫州兵危，曹操下一个征讨对象就会是东吴，孙将军如果不想对许都曹操称臣，也有可能大祸临头。”诸葛亮对孙权说道。
　　孙权流露出一脸的不高兴。
　　诸葛亮接着说：“危急关头，当断则断。”
　　“情况突变，请大将军接受刘琦献出夏口，同意刘豫州退到樊口。”鲁肃插话道。
　　孙权对周瑜看了一眼，周瑜走上前来对诸葛亮说道：“败兵之将，还谈什么条件，刘备如果不想死的话，可以投到东吴。”
　　“刘豫州在夏口精兵两万，曹操奔袭千里，是强弩射出的箭。而且，北方士兵不善水战，如果将军能统领东吴强大水军，与荆州共同对抗曹操，只要齐心协力，一定能打败曹操。”诸葛亮对周瑜说过，转脸对孙权说：“曹操失败，必然退回北方，这样荆州与东吴势力就会强大起来，可以形成鼎足三立的局面。”
　　鲁肃不等孙权说话，他就急切地说道：“成败的关键，就在于孙将军今天的决定。”
　　孙权让众人商议。
　　有人建议把诸葛亮关起来，有人说攻击夏口，张昭说投降曹操，众人各唱各的调。
　　孙权大怒，问周瑜：“你什么意见？”
　　周瑜说：“曹操是乱世奸雄，刘备也是沉睡的豺狼虎豹，千万不能养虎打虎。时局突变，荆州一片乱局，东吴应当抢战夏口，把战场燃在境外荆州，先活捉刘备，水军在夏口与曹操决战，派甘宁、吕范佯攻合肥，直下中原打乱曹操战略，这是上上之策。”
　　此时，曹操写给东吴的书信送到，孙权一看火冒三丈，他大叫一声：“联刘抗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