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夜色温柔>第十一章 夜色温柔7—9

第十一章 夜色温柔7—9

作品名称:夜色温柔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28 08:32:31      字数:4432

  7
  
  曹秋红跳下车。她扶起了欧阳梦醒,“苏姐,你喝多了,你……”
  欧阳梦醒笑了笑,“没有,我没喝多,刚才是一阵突然的晕眩,我想拦住出租车,没想到是你,真是太巧了,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快上车,别管那么多了,你的身子在发抖,你一定很冷吧。我是来接你的,车开的慢,要不呀,你准完蛋了。”
  “谁给你打的电话?”
  “还有谁,你跟谁谈生意了,就是谁打的电话,”曹秋红眼里含着几分狐疑,欧阳梦醒心里一阵冷一阵热的。
  回到家,司徒立昌惊慌地瞪着欧阳梦醒,他又瞅曹秋红一眼,“你……你们一起回来的?哎呀,你可真行,啥重要的大事儿非要你亲自出马?”
  欧阳梦醒没有理睬司徒立昌的惊讶,他是对曹秋红的到来产生了怀疑。不过他很快改变了口吻,她的心在颤抖,回到家方感到冰冷彻骨,她急忙抄来酒喝了两口。
  这时曹秋红要走,欧阳梦醒拦住了她,“太晚了,你上楼吧,明天我有事跟你说。”
  司徒立昌跟曹秋红上了楼,很久才回来,他一声不吭地躺下了,欧阳梦醒换好衣服说,“你自个睡吧,我给你腾地方。”
  “你又想走,总分居咋办?”
  “不走好吗?我不能破坏你的美梦。”
  司徒立昌愣住了。他凄苦地笑了笑,用被子蒙住了脸。
  欧阳梦醒在似睡非睡之中被母亲的一只手抓的一惊愣,欧阳梦醒醒了,“娘,你干嘛呀?”
  “欧阳梦醒,你又跟司徒立昌吵嘴了?”
  “没……没有。”
  欧阳梦醒虚弱地回答着母亲,母亲能从她颤抖的回答声中听出什么。
  “没有?没有你哭啥?从你一躺下我就没睡着。”说着母亲拉开了灯,随后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侧着脸问她。
  欧阳梦醒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只好扭过脸去,她不想理睬母亲,她想静静地躺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情不自禁地哭了。
  “去,去去,没吵架拌嘴的那屋里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没心没肺的哭啥?快去。你再不去,我可起来了。”母亲在逼她。
  欧阳梦醒只好穿上衣服跳下床,觉得有点冷。“我做梦了?”她说。
  欧阳梦醒用手摸了摸儿子,儿子睡得很甜,她心里发酸,头皮一阵发麻。
  欧阳梦醒来到门外的走廊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望着夜幕中的城市。雪停了,雨还在下,路灯凄迷的像流泪一样,夜雨被灯火映得五颜六色,城市像一个醉汉静卧在那里,显得空虚无聊。她有点儿疲倦的伫立着,这一刻寂寞的非常深,孤独得想跳楼。
  欧阳梦醒想到了死,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死便一劳永逸了,什么也没有了,就像一滴水随便从云层里跌落,痛苦也好,幸福也罢,飘落便是必然。飘落在地上,归入河流,流入大海,也许飘落泥沼,垃圾中,抑或最不干净的地方。
  当太阳重新升起,借着阳光的温暖蒸发成水气,抑或渗入土地,经过一番痛苦的自欧阳梦醒净化,达到再生。人还有来世吗?
  雨是我,我是雨吗?雨飘落下来,总不能赖在阴霾的凄迷之中,那样寻寻觅觅地寄生存,岂不是更加不幸,所以还是飘落,可惜欧阳梦醒不是雨,也不是水。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又同一滴水有什么区别呢?
  使人感觉不出痛苦,思想脱离了灵魂躯体,变成一个空壳,空壳被风雨侵蚀的没有一个活细胞了,那么孤零零地晒在沙滩上,任潮汐冲来冲去。有时觉得自己就是贝壳,随便被人抛弃了,好奇的人捡回家中,也只能做一种装饰用。
  欧阳梦醒自己都讨厌自己了,她能厌恶自己说明她的思想还在活动,她深恶痛绝地东西太多了,她恨不过来,她也爱不过来。
  爱与恨纠缠着欧阳梦醒,压迫着欧阳梦醒,时时刻刻像幽灵一样,一样地笼罩在她的心野,人有时卑鄙得很可爱,思想痛苦得很光辉,感觉迟钝的像个白痴。
  早知道会心儿碎,不如那不开放的花朵。
  在这沉寂的夜里,欧阳梦醒想起长眠地下的父亲,父亲没有享受到生活的快乐,然而,父亲从不抱怨生活,父辈的思想,活的哲学执着而坚忍,她们很理解的深刻。
  
  8
  
  母亲的生活为自己的命运增添了不少的亮色,终因站不破重围,随着长长的岁月熄灭了渴望之火,欧阳梦醒是他们痛苦的女儿。她手执着蜡烛,走向城市,她抛弃了山里的黑暗,她可还有一份对他说不出的情感依恋,背后是沉重的影子,前面是刺眼的火光,她是飞翔的凤凰吗?扑向那熊熊的火光。
  拒绝诱惑很难,即使拒绝了一种诱惑而又被另一种诱惑所诱惑。
  人永远生活在被诱惑之中。
  一头是山道弯弯,一头是城市绚烂的色彩,欧阳梦醒走在城乡交织点上,左右艰难,想抛弃的抛弃不掉,想拥有的不曾拥有。
  斜风细雨,寒夜难眠,欧阳梦醒流泪的同时,城市的灯光也是哭泣的,它哭她,她哭它,她都没有一点同情心。
  欧阳梦醒追赶着城市,城市总是把她抛弃得很远很远,但愿别把她抛弃,一旦抛弃干净,城市只是一个城市了,是她——人类的感情传染了你,城市,你才有了喜怒哀乐吧?
  灯光是城市的眼睛,欧阳梦醒在城市眼睛里只是一个孤寂落寞的影子,她心疼自己的影子。她爱怜地抚摸她,希望她不再孤独。
  欧阳梦醒钻进了曹普臣的魔袋,不,他手里高举着一根魔棒,那是用金钱、权力、虚伪和性捏合而成的,她在具有磁力的魔棒下,成为废弃的铁屑,永远也拒绝不了那种吸引力吗?
  雨越下越大,路面上成了一条河,地下管道同时冒出污水,掺合在一起汹涌地流,让人很难分清哪是污浊哪是雨水。虚幻的灯光给它涂上了一层色彩,污浊便坦然而悠闲地流。
  在这凄风苦雨之夜,有谁彻夜不眠,肯跳出来疏通堵塞的污水管道呢?
  夜色如此温柔,欧阳梦醒期待着明天的太阳。太阳总是很体恤人的,如果命运注定欧阳梦醒寻觅和等待太阳,那么,她还必须在这段黑暗里挣扎,努力地活下去,活得不愉快,活得很恐惧,活得很艰涩,但必须苦苦地活着。只有活着才是有希望的。
  欧阳梦醒爱着刘培林,他给了她爱情的幻想欲,司徒立昌临时给了她一个家庭,曹普臣给了她一种物质欲,她还缺乏一种安全欲,顺其自然的幸福欲。
  有时觉得曹普臣和司徒立昌是欧阳梦醒人生旅途上两块大小不同的石头,天长日久上面长满了苔藓,用手搬搬不动,一搬一出溜,她必须准备足够的炸药,为自己的坦途必须炸掉那两块冰凉、坚硬、无情的石头。
  欧阳梦醒对他人残酷的同时,对自己也更加残酷了,她看见自己痛苦的微笑、抑或阴冷的狞笑,这狞笑使她在黑夜的苦思冥想有一种断裂的声音。
  欧阳梦醒决定监视着司徒立昌,她不能再有依附他的思想,也不能有立马抛弃他的意识,这要看发展,她想她是有条件的,她的理由还不充足,还缺乏信心。欧阳梦醒猜想她偏激的性格导致司徒立昌物极必反,恼羞成怒。他跟曹秋红真的设计了未来?那将对她不利,欧阳梦醒必须弄清他们目前的思想,她还不能单枪匹马地打天下,必须借助外界的力量。抵制他们野蛮无理的同时,既不能让曹普臣吞掉,也不能让司徒立昌大胆妄为。她只想惩罚他们的无耻,她必须学会无耻,甩掉自己心理上的压力、改变自己,就像登台演出,临时出演,反串一下也是对自己很好地考验和锻炼。
  人生何常不是一场戏剧,一场赌博呢?萎靡不振总不是她要选择的道路。
  欧阳梦醒不能对自己的命运漠不关心,她挣扎的最终目的就是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使命运有一个坦荡无阻的航道,她必须给自己的脸上涂抹上一层恶意的微笑。
  欧阳梦醒心烦意乱,她感觉到了她的脆弱,她渴望刘培林的帮助,可他连一封信也不给她写,是啊,她那汹涌澎湃的爱呀,想到爱,她什么都可以忍受,想到爱她必须报复,不管怎么样,她要活个有声有色。
  欧阳梦醒笑了,感到一种从骨子里往外狂泛起热流,又觉得心里的血四处鼓荡,她没有很好地让这种复杂的情感光芒四射,她冷静地站在那望着,夜雨显得轻柔了感觉不那么冷了,觉得自己是穿飞在城市上空的紫燕,呢喃地拍打着翅膀给夜雨流注入了一片诗情。
  
  9
  
  城市安详地像个梦中的婴儿,又像老人,确切地说更像个百感交集喜怒交织的醉汉。
  此时此刻,欧阳梦醒认为她才是她,自由地想,自己默默地与夜色交谈,没有干扰,没有强迫,没有外界的刺激。觉得自己是一个世界,世界就是欧阳梦醒。欧阳梦醒拥有它,它拥有欧阳梦醒,他们是相互依赖又相互独立的个体。谁也不愿意对立,可她与他们不可能不产生对立,但愿她能理顺情绪走向友善和谐统一,拥抱在一起漫无目地走,潇洒地走,充满爱意地走。
  欧阳梦醒飞翔的思绪飘落在地上,世界又承接了欧阳梦醒,惊动了欧阳梦醒。
  欧阳梦醒侧过脸去,司徒立昌正望着她,他给她披上了一件呢子大衣,他没有说话,只是温存了许多,这是他第一次以男人的面貌出现,懂得了一点儿关怀,她长叹一声,他大喘一口气,然后笑了笑,轻轻地捅了她一下,她没动,他又把一支烟插在她嘴上,然后给她点烟,她说,“谢谢。”他一惊,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谢谢。
  司徒立昌吐了一口痰,“操,谢鸡巴啥?”
  欧阳梦醒的心情被他破坏了,无论如何一个随地吐痰的人令人讨厌,甚至缺乏教养,起码是低劣人种,有待提高他的素质。她不想和他争执什么,她说,“你还没睡?”
  司徒立昌笑了笑,“你一出来我就跟在门后,我是怕你跳楼,我一想你没有理由跳楼呀,表妹,我也睡不着呀,干脆我来陪着你吧。”
  欧阳梦醒听见司徒立昌一声喟然长叹,只是感情复杂地叫了声表妹,便呆呆地立在她身边沉默了。他站在阴暗处,城市的灯火照射不到他,她无法猜测他的面部变化情绪,那该是一副什么情景下的嘴脸呢?她想,他一定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她要忍耐。
  司徒立昌拉住欧阳梦醒的手,他攥了攥,示意她回房,但她没动,她想自己静静地呆一会儿。这有利于她的心情,她的思想。
  欧阳梦醒说,“你睡吧,我……”她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她感到了他的畏缩。
  “操,表妹,咋跟你说呢?咱进屋吧,好好谈谈不成吗?”
  司徒立昌想用一种乞求的口气打动她,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她不可能拒绝,她只是不想谈,不想进去,她有独处的习惯和个性。
  “咋的,你没听见呀?”司徒立昌说。
  欧阳梦醒理智地想,退一步天高地阔,让一分心平气和。无欲又无求,青丝慢白头,名贤集里的话很有意味,名人名言就显得煞有介事了,教育他人去做,而说名言的名人做的又如何呢?
  欧阳梦醒的思想混乱了,脑子里总是蹦出许多怪念头,有时她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很难说服自己,这种心里上的压迫由来已久,她有强烈地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意识。
  无可奈何欧阳梦醒还是答应了司徒立昌,走回了卧室。司徒立昌立刻开了灯,灯光的光线很柔和,她还能适应并不感到特别刺眼,只是眼睛干涩。这是一度失眠造成的。她想睡觉却睡不着,常常是熄灯后躺在床上瞪着眼,各种幻想纷纷而至。
  幻想总是远远地望着她,让人追逐得筋疲力尽。
  司徒立昌说,“表妹,你想了一晚上,总该拿定主意了吧,表妹,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只有一样,我不能答应,不管你咋想咋作,只要别跟我闹离婚,我死而无怨。我这后半辈子别无所求,我要与你白头到老。”
  欧阳梦醒对他并不感到奇怪了,他这个人无聊至极,这是他们之间问题的结症,她什么都可以答应他,就是不能长期厮守,她要离开他,可她没说,“他却说了,他是用软刀子捅她的心肺。
  欧阳梦醒非常难过,她所做的努力岂不付之东流?她跟他说不清楚了,他没有回答她。她说,“今天,你为什么旧话重提?你想干什么,你还嫌我活得不够痛苦吗?你想把我折磨死了,难道你才善罢甘休呀。”
  司徒立昌站了起来,他从衣柜里搬出一盒子药摆在欧阳梦醒面前,“你自个看吧,你真让我死死不得,活活不得,生一个也是生,两个也是生,你这么干还不如杀了我。”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